第四章 趙欲為與周雪琪(上)
“生死關(guān)頭，不能急。楊新能，冷靜!“
段宇凌回來了，身邊跟著安奈。
“他就在里面?！?p> “先不看他，我去趟閣樓。“
“美好的愛情并不會因為美丑改變，白天鵝也沒關(guān)系，丑小鴨也沒關(guān)系?！岸斡盍枳x完故事書，哄她睡著就下來了。
剛關(guān)上門就看到安奈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小聲點。“
“你去看，快去?！?p> 楊新能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安心就在旁邊。
“楊新能，你成為我們家的座上賓了。“
“我不用死了?“
楊新能見到段宇凌的時候，他有點頹，捏了捏眉心。
“楊新能，我妹妹之前得罪了?！?p> “沒有沒有，我沒事，哈哈。“
“安心，將功補過，你負責(zé)處置他，這件事交給你最合適?！?p> “好的?！?p> 楊新能扭捏地穿上裙子，照了照鏡子。
明艷大方?端莊典雅?反正有點怪怪的。
“跟我去見一個人?！?p> 楊新能跟著安心上樓。
“輕點，病人不喜歡噪音?！?p> 安心輕輕扣門，里面的小丫頭過來把門打開，屋內(nèi)黑暗，小丫頭舉著手電筒出來，兩個人進去。
楊新能進到屋子里，聞到一股中藥味。
“我倆干嘛？“
聽收音機。
安心打開收音機，調(diào)試了一下。悅耳的音樂聲響起。
“我喜歡聽德云社。“
“德你個頭!“
“床上是個美女吧，瞧這手?！?p> “別瞎看。“
“咳咳“床上傳來咳嗽。
“夫人?！鞍残纳锨胺鏊！皸钚履?，過來。“
楊新能一屁股坐地上“這，是人是鬼?“一個女人，單看臉型是漂亮的，可是整張臉像是受了什么傷，又老又丑。
“你能讓她別盯著我看行嗎？她的表情真奇怪?！?p> “夫人喜歡這張臉嗎？“
“喜歡?！?p> “夫人喜歡，我們就把它割下來換給你。“微弱的燈光下，安心笑得陰沉。那女人也咧嘴笑了。
“救命啊——“楊新能奪門而出。
遇到段宇凌。
“你去哪里?“
“里面有鬼!救命!“
“白癡，我們不要你的臉，進來，你只要每天伺候她就行了，她喜歡你。“
楊新能思量半晌還是跟著段宇凌進去了。
“手術(shù)很冒風(fēng)險，臉上有很多神經(jīng)，肌肉?！鞍残恼f
“段宇凌，我不干!“
“多少錢?“
“那什么……不是多少錢的問題?！皸钚履艽晔?。
“楊新能，我有個公司，跟你專業(yè)對口，我可以給你?！?p> “哎，見外了，你說你，我要啥自行車呀?！?p> “你要什么美人都有!“段宇凌怒了，指著安心“你要她，現(xiàn)在就可以帶走?！?p> “哥哥!“安心扭頭走了。
“楊老板，你意下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我有點兒餓了?！?p> 飯桌上，楊新能得意地喝著酒。
“喜歡喝就多喝點。“
“對了，安心咋會去要飯呢？“
“她從小就是個鬼靈精，查我的事，被我趕出去了?！?p> “大舅哥，咱倆走一個?！?p> “貪財，好色，呸!“安心走了。
“阿露的醫(yī)生還沒到位，這段時間你就負責(zé)哄她開心。我得去處理爛攤子了?！?p> “行!“
第二天，晌午。
楊新能在搖椅上躺著。
“楊老板，這茶水還可以吧。“
“可以，叫什么名字?！?p> “王春妮，楊老板叫我妮子就可以了?！?p> 王春妮給楊新能蓋上毯子。
“哎，手咋了?！?p> “我跟你講呀，別的小姑娘都看不慣我伺候少爺，故意濃翻了茶碗，燙了我的手。“
“伺候少爺?shù)?，那我可受不起。?p> “楊老板，你也排擠我，我還怎么活?！?p> “春妮姐，二小姐問你去年買的那件掐絲手鐲放哪兒了?！靶⊙绢^前來問。
“首飾在倉庫第二個貨架008號抽屜。你去找找?！?p> “這你都記得，你對這里很熟悉?！?p> “我十八歲就在這里了?！?p> “妮子，我感覺這里陰森森的，明明是大晴天，還是有點瘆人……“
“可不敢大聲說!“王春妮壓低嗓音“我跟你講。你屋子再往后面那個院，是先去安太太的住處?！?p> 從前。
一群人在吃飯。
“安心媽媽，那狐貍媚子還有專門的小廚房，只喝湯，不吃肉，哪有這樣的規(guī)矩。你丈夫就是色迷心竅“
“可不，你每天就知道養(yǎng)貓弄狗，那玩意兒也不是娃啊?！?p>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來姓段那小子慣會做人情的，前不久我頭疼，他送我一盒香，還沒用完，又怕其他人不高興，都送了一盒?！?p> “是啊，我也不是喜歡那香，是那個盒子是銀做的，漂亮，我就留下了。“
“我們得回禮呀?！?p> “我替姐妹們回了“李夫人說“那個玩意兒我們家有的是，我送她一份大禮，剎剎她的威風(fēng)。“
第二天，幾位夫人一同去送禮。
“小妹，我這尊佛像是南北朝的，也就是塊石頭，不值幾個錢，你就當(dāng)個玩意兒“
“客氣了，這果真是份大禮?！?p> 此言一出，幾個夫人都覺蹊蹺，不大高興，喝了盞茶就走了。
“誰!誰是她段美玲的眼線!給我滾出來!“安心的養(yǎng)母叫嚷起來，一眾仆人垂手侍立。
“不許他們睡覺!給我站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仆人鬧哄哄的，原來是昨晚罰站的阿純突然小產(chǎn)死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
院子里的石榴熟了，石榴多子多福，一群太太在一起吃石榴納涼。
“越看越氣，什么我就沒個動靜?！?p> “安太太，你最近倒是容光煥發(fā)，那個楊雄把你哄得很高興吧?！?p> 安太太驚訝，“你成精了，瞞不過你?！?p> “你說怎么辦吧?“
“有所出總比無所出強?！?p> 幾個夫人合計半晌，回屋休息。
這天，起了大霧，安夫人在修剪花葉。
“今天做檢查，我看見了，那小鼻子小眼兒的，倒是像我?！?p> “夫人也是說笑，這哪看得出來眉眼?！把绢^說?！胺蛉?，正是開枝散葉，就別剪它了?！?p> 外面忽然鬧騰起來。
“怎么了?去看看“
夫人，阿純的媽媽來鬧了。
“隔三差五來鬧，當(dāng)我們冤大頭啊!“四夫人出去看。
“阿純啊，你死不瞑目啊，我無能，我只能給你多燒點紙錢，你就別鬧了?！?p> “說什么呢？越說越不像了!“安夫人說“光天化日的，你不用弄些神神鬼鬼的來嚇唬我!“
阿純母親拿出一物，登時嚇得安夫人兩目圓睜，昏死過去。
一群人拉扯著救人，又鬧了一回。
過了幾日，安夫人小產(chǎn)，死了。
“五夫人雷霆手段，佩服?！?p> “哎，楊老板，這房子待著悶?！?p> “妮子姐，我也有點悶，咱們出去走走?！?p> 楊新能帶著王春妮去城里吃飯。吃了雪花牛肉，鮑魚汁蓋飯，一打啤酒。
“楊老板，吃飽喝足，我腳累?！?p> “前面有個洗腳城?！?p> 兩個人喝著檸檬水洗腳。
“楊老板，人家說腳累是想坐四個輪子的，你倒好，帶著我來洗腳。“
“你就知足吧，還四個輪子。“
“多少錢?“
“八萬。“
“刷卡?！?p> 過了一會兒，姑娘扭著腰過來“先生，這是你的會員卡，背后有我的電話，有空找我
楊新能走出洗腳城。
“我再也不來了，花老鼻子錢?！?p> “楊新能，那邊有雙人自行車，我們騎著回去吧?！?p> “騎那車回密云，你沒搞錯吧?！?p> “你卡一分錢沒有了?！?p> 楊新能試了試，果然沒錢了。
“誰讓你花錢大手大腳，凍結(jié)了?！?p> 兩個人接了呼呼就騎著雙人自行車在小路上走。
晚上，兩個人唱著歌勇往直前，一下騎出三十公里。在路邊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