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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南枝

第113回 兩個豆角

擇南枝 二阿農(nóng) 2535 2022-03-20 18:00:00

  西南王府的臘月十五夜,注定不平凡。

  西南王府的樹木又多又密,怪石橫生,便是在十五月圓之夜,也照不到所有的角落。這樣的夜,正適合……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便是在一處秘密幽深的地方,有女子在輕輕低語。

  “好些日子不見了,你,可還好……”她的聲音在暗夜中,壓得極低。

  她有著濃密頭發(fā)的臻首,此時正伏在男子寬厚的懷中,貪戀地摩挲了下。男子將她緊緊攬住,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聞著玫瑰花頭油幽幽散發(fā)的香味。

  他的大手,探進(jìn)她的衣衫中,摸到她有些冰冷的小腹。

  女子的臉,在黑暗中騰地紅了。

  “還疼嗎?”男人的聲音低低,充滿了憐惜。

  女子輕輕的搖搖頭:“這回用的藥,比起前幾回,要好?!彼龥]有說實(shí)話。用藥物滑胎,如何會不疼呢?前幾次是疼得要生要死的,可這次,她還沒有用藥,胎兒便沒了。她聰慧異常,如何不會猜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適合有孕了。

  男子便不再問,只仍舊撫著她的小腹:“盈盈,委屈你了?!?p>  女子便低聲道:“不委屈,只要你能成就大業(yè),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張冰冷的唇給堵住了。

  片刻的親熱之后,男子便起了些情欲,氣息漸漸的粗重起來。

  到底還有些理智,將女子微微推開:“你才小產(chǎn),外面冷,還是早些回去罷?!?p>  女子雖然依依不舍,但仍舊是聽他的話,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她的腳步踩到了掉在地上的樹枝,發(fā)出微小的聲音。

  她回頭看了一眼男子,只見他仍舊看著她,便安安心心的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女子走遠(yuǎn)了,男子輕輕的,舔了一下嘴唇。

  他將來會補(bǔ)償她的。便是她以后沒有孩子,他也仍舊愛她寵她尊她。便是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子嗣,也得叫她一聲嫡母。

  男子如是想著,輕輕地垂下眼簾,卻是縱身飛往瑤寧閣。

  在那里,有更年輕更美麗的女子在等著他。

  瑤寧閣只燃著內(nèi)室的燈,大郡主段曦兒沐浴過后,正半躺在貴妃榻上,身上罩著柔軟的衾被,被子卻沒有將腳全遮住,露出染了丹蔻的白皙圓潤的腳丫來。

  內(nèi)室除了她之外,沒有旁人。所有的侍女,都被她遣到了樓下。

  段曦兒輕輕闔著雙眼,沐浴著外面的月光,年輕精致的眉眼如畫。

  烏黑的長發(fā)柔軟地撒在被子上,同時也遮著她曼妙的身材。

  忽地一陣風(fēng)從大開的窗戶刮進(jìn)來,將燭火給熄滅了。

  段曦兒還來不及睜開雙眼,盈盈可握的腰身就被一雙大手給緊緊箍住了。

  原來應(yīng)該害怕的段曦兒,忽地露出一抹妖嬈的笑容來。

  她扭動著身子,迎向雙手的主人。

  風(fēng)不停地刮著,將支摘窗吹得搖搖晃晃。

  正是緊要的關(guān)頭,忽地樓下傳來一聲呵斥:“誰!”

  是豆莢的聲音。

  她身邊的侍女們都懂武,而且身手還不弱。而且她的瑤寧閣十分的偏僻,素來不會有人在深夜來訪。

  除非……段曦兒心念一動,纖纖玉手抵住男子厚實(shí)的胸膛:“快走?!?p>  男子一咬牙,抽身而出,披好衣衫,正要從窗戶翻出去,卻是瞧見窗戶下的密林中,人影憧憧。

  “來不及了。”他快速道,卻是奔向一處墻壁,搬動放在墻壁旁的花幾,那堵墻便露出一道門來。

  段曦兒看著男子進(jìn)了暗室,才不緊不慢地將衣衫穿好,下榻趿鞋。

  有人在上樓梯。腳步極輕,但她還是聽到了。

  她嘴角噙笑,迎了出去。

  在西南王府中得罪她段曦兒的人,還不曾有人能見到翌日的日頭。

  卻是一撩珠簾,就對上了一張冷若冰霜、傾國傾城的臉。

  是個女子。

  此刻正冷冷地看著她。

  段曦兒一怔,目光落在女子的手上。

  女子手上,竟然提著一個人。那人曲著身子,披頭散發(fā),穿著一身黑,渾身濕漉漉的正往下滴著水。

  孫南枝拎著人上了樓,與一個散著頭發(fā)、神情慵懶,眼神卻透著睥睨之意的少女對上了。少女的樣貌,與段離燕有些許相似。想必,這就是段曦兒了。

  窗戶大開著,將屋中的氣味吹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

  這大郡主看著也不像是邋遢或是生病之人,怎地屋中的氣味這般難聞?

  段曦兒看著孫南枝身上熟悉的衣衫,卻是輕輕一笑:“你便是我王兄身邊的女侍衛(wèi)罷?”想不到豆角說得沒錯,這孫南枝,果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孫南枝看著段曦兒。

  她是沒看到她手上拎著的人嗎?

  孫南枝緩緩道:“我是孫南枝。”

  段曦兒柳眉輕輕一蹙:“卻不知孫侍衛(wèi)冀夜而來,還拎著一個人來拜訪我,是為何意?”她一邊說著,方才的笑容冷凝成寒意,“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見到本郡主,為何不下跪?!”

  孫南枝看著她,沒有作聲,只將手上拎著的人扔在地上,那人跌在地上,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來。

  竟然是豆角。

  豆角瞪著一雙眼,看著段曦兒,卻是作不了聲。

  段曦兒冷哼一聲:“孫侍衛(wèi)可真是膽大包天,深夜來訪,到底是何意?”

  語氣中,竟然沒有一丁點(diǎn)的心慌。

  孫南枝看著段曦兒冷然的面容道:“此女叫做豆角,乃是在你身邊伺候的高等侍女。方才她潛在瑤湖中,欲對我行刺殺之事。”

  段曦兒卻是嗤了一聲:“你從外頭隨便拎個阿貓阿狗來,便說是我身邊的侍女,可真是可笑至極。”說完卻是輕輕的一擊掌,須臾后,有人恭敬道:“豆角請大郡主金安。”

  孫南枝朝下面一看,卻見樓梯轉(zhuǎn)角處含笑站著一個女子,那熟悉的面容,赫然就是豆角。

  孫南枝垂眼看向蜷縮在地上的豆角,那豆角瞪著一雙眼,朝她詭異一笑,腦袋忽地垂在厚厚的地毯上,沒了氣息。

  段曦兒又是一聲冷笑:“你帶來的人死了,可真是晦氣。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竟然狐假虎威,借著我王兄的恩寵,便妄想挑撥離間。說!你可是羌族派來的奸細(xì)!”

  說話間,少女細(xì)白的手上,已經(jīng)執(zhí)了一把鋒利的短刃,徑直朝孫南枝刺了過來。

  站在樓梯轉(zhuǎn)角處的女子,提起裙擺,疾步?jīng)_上來,欲將孫南枝擒住,讓自己的主子刺個痛快。

  孫南枝輕輕挑了挑眉。

  段曦兒竟然也是練過幾分功夫的。那名與豆角容貌一模一樣的女子,也是個練家子。

  倘若她們二人,合力對付的是白糖糖,或許還有幾分勝算。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

  段曦兒手中的短刃直直地刺進(jìn)樓下的女子。

  女子痛呼一聲,段曦兒收不住朝下的力道,二人齊齊滾作一團(tuán)。

  孫南枝壓根沒理她們,只徑直走向內(nèi)室。

  段曦兒這一跌,狼狽不堪,還扭了腳,瞧著孫南枝徑直走向內(nèi)室,慌了神,顧不上受傷的腳,慌忙跑上樓:“賤人,你要做什么!”

  孫南枝站在段曦兒布置得精美絕倫的室內(nèi),環(huán)顧四周,淡淡道:“我上來之前,這里明明是有兩個人的氣息的。另外一人,哪里去了?”

  樓下是張濟(jì)守衛(wèi),方才沒有一丁點(diǎn)的喧鬧,倘若不是此人的功夫極高,凌空而去,便是此人,仍舊在室中。

  若是前者……孫南枝不由得輕輕地舔了舔嘴唇。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段曦兒扶著墻,忽地鎮(zhèn)定了下來:“賤人!你膽敢刺殺王族,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速速將王兄請來!今兒我若不將這賤婦碎尸萬段,我便不叫段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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