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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終回:牽塵起

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三三羚 2835 2021-04-27 17:27:45

  終回:牽塵起

  原來,他是故意的啊。

  喻子魚眼神黯淡下來,一種說不上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當(dāng)時是多么誠心……

  “皇兄對清水教了如指掌后,便想辦法消磨了清水教的一些小眾勢力?!比~義初。

  “后來呢,”喻子魚淡淡問道。

  “你還記得清水教消失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清水教消失之前,喻子魚受過一次重傷。

  當(dāng)年,易子墨告訴她,第二日要去關(guān)山剿匪,說了很多那群土匪所做的惡事,喻子魚聽了很是生氣,正是那次剿匪,為了保護易子墨,她一己之力,敵對多人,之后她重傷臥床,修養(yǎng)了好些日子,醒來后,易子墨告訴她,清水教南遷了,問她要不要也一起離開,喻子魚為了陪易子墨,選擇留在咸州,此后也再沒有清水教的任何消息。

  “清水教,有種聞名法術(shù),便是以聲為咒,被控制的人,會產(chǎn)生難以辨別的幻覺?!?p>  喻子魚屏息,她當(dāng)然知道,在潛明與姬亭擂臺比武時她就用過這招,中招音術(shù),就會沉浸在自己以為的世界里。

  “那次關(guān)山剿匪……”喻子魚聲音微微顫抖。

  “皇兄利用清水教的獨特殺術(shù),做了一首曲,那曲子是給你聽的,你所說的關(guān)山剿匪,只是皇兄事先告訴你的假象設(shè)定罷了。”

  “那些山匪,就是你口中南遷的清水教?!?p>  “……”喻子魚一時間難以接受,不知要用怎樣的心情與態(tài)度面對。

  當(dāng)初,的確是因為喻子魚站在葉子墨這邊,增加了不少實力,才能與清水主教抗衡,那一戰(zhàn)打了很久,喻子魚為易子墨拼上了性命,易子墨毫發(fā)無傷。

  喻子魚了解清水的任何招式,加上她驚人的爆發(fā)力在最后的時刻取得了勝利。

  但此后她也臥床昏迷數(shù)十日,期間的咸州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醒來后不久潛明便起兵攻城,而當(dāng)時喻子魚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再敵對潛明教。

  喻子魚后退一步,想起易子墨的臉,不敢相信,那個在她心里干干凈凈,一肩明月的易子墨,原來只是葉子墨穿的一件衣服罷了。

  “然后呢?你的皇兄呢?!庇髯郁~心口難受得緊,卻還開口問他。

  葉義初蹙眉,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他為什么還是死了?”喻子魚眼睜睜看著易子墨死在潛明教手中,雖然他騙了她,可不可否認(rèn)的是易子墨是她愿意付出生命保護的人。

  “……”葉義初。

  “既然都是假的,那他為什么不走?他為什么要死在我面前?既然是做戲,何必豁出性命呢?”倘若只是身份懸殊,他回去做他的皇子便是,喻子魚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可為什么他寧愿死在那里,讓她經(jīng)歷這生離死別的痛呢?

  葉義初依舊沒有說話,他不想再說下去。

  “說啊,”喻子魚拽上葉義初衣袖,抓著那小小一角牽動葉義初,既然都說了這么多了,盡數(shù)告訴她又何妨。

  “沒死。”葉義秋插嘴道,他知道如果不說清楚,葉義初會永遠(yuǎn)瞞著她。

  喻子魚心里難受,葉義初心里更疼。

  “鏟除清水教,不代表正真意義上的結(jié)束,相鄰的廬州潛明一定會隨后向咸州有所動作,而當(dāng)日,咸州城外,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比~義秋。

  喻子魚不懂什么戰(zhàn)術(shù)謀略,但聽到‘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明白了,易子墨是死了,但葉子墨可能并沒死。

  “計劃是等潛明進城,配合城內(nèi)早先便設(shè)下的埋伏,與候在咸州城外的大軍里應(yīng)外合?!?p>  “死的易子墨,只是替身罷了,目的是麻痹潛明?!比~義秋。

  難怪易子墨死守不走,難怪易子墨當(dāng)日一言不發(fā),僅僅一句‘別哭了’也是陌生的聲音,原來不是他,她拼了命要在潛明手中保住的易州牧,原來只是送死的替身啊……

  “這個世上不能有兩個一樣的人,本就不存在的易子墨必須死,死在咸州城。”葉義秋。

  這些事情葉義初一直都知道,不告訴喻子魚是因為,葉子墨知道她動了真感情,但他只是在咸州完成自己的任務(wù),事情結(jié)束后他還是皇都城的大皇子,易子墨自始至終都是他演出來的,對于喻子魚,他只有利用罷了。

  但喻子魚拼出性命的傻氣,多少還是觸動了他,假意里夾雜多少真情,也終歸是假意,或許葉子墨也覺得心中有愧吧,葉子墨讓易子墨死在喻子魚面前,就是為了斷了她的念想。

  葉義初不向喻子魚說明真相,亦是為了她忘掉往事,可他們都沒想到她念他,成了執(zhí)念。

  喻子魚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心心念念八年的易子墨沒有死,她笑不出來,他的確沒死,可活著的他,不是他啊。

  腦中木茲那句話再次響起,初來皇都,喻子魚昏迷床榻時,木茲輾轉(zhuǎn)在一旁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死在咸州城門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易子墨?!?p>  ‘或者說,易子墨這個人,原本就不存在?!?p>  ‘喻良人’書靈:‘所能看見的只有仇恨罷了?!?p>  眼角似乎有淚,卻怎么也落不下,原來自己真的很蠢啊,蠢到被利用完了還傻傻的念著人家的好。

  “這些都口口編撰成了話本,皇都人人皆知,早已不是秘密了,能一己之力倒滅清水,你真能是肉體凡胎?”葉義秋問喻子魚。

  “……”喻子魚垂眸,她在體力靈流上一直比一般人強很多,她只當(dāng)是天賦并沒有過多在意。而正是這過人的天賦,才被葉子墨看中的吧。

  “故此本王懷疑你是妖,你還有要辯解?”葉義秋。

  瑾王府

  ——

  白日

  葉尉還昏昏沉沉地沒有意識,平日里總是一副萬事了如指掌,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架勢,如今受傷在塌,倒是出現(xiàn)一幅少見的病弱模樣。

  楚遲若在一旁細(xì)細(xì)的看著他,端正的五官生在葉尉那張臉上,有種溫和感,聽申定說,葉尉兒時長相隨張皇后,很是清秀小巧,像個女娃娃,隨著年齡上去,這才慢慢長開,男孩兒的俊逸、硬朗也逐漸淡化了女相,這便有了葉尉現(xiàn)在的溫文爾雅。

  楚遲若見他很少緊皺的雙眉,心想這是夢魘了嗎?

  她想著,不禁抬手輕輕觸上葉尉眉宇間,發(fā)現(xiàn)他額上有一層薄薄的汗水。

  怎樣的夢這般嚇人?

  她正困惑著,葉尉此時動了動頭。楚遲若以為他醒了,心頭悸動,心虛地忙收回手去,屏息在一旁。

  ……

  然而葉尉并沒有醒,楚遲若凝望片刻,這才淺淺呼出那口氣。

  “母后,”葉尉輕輕喚道,聲音很小,很小,給人一種在撒嬌的錯覺。

  是夢到張皇后了吶。

  “……嗯?!鄙僭S,楚遲若笑著回應(yīng)葉尉。

  “……”葉尉。

  楚遲若覺著昏迷時候的葉尉莫名的乖巧,有了個好玩的想法,她再次抬手撫向葉尉額頭,淺笑道:“乖?!?p>  楚遲若還是頭次這般輕松的摸到高她許多的葉尉。

  “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p>  楚遲若剛說完,還搭在葉尉額頭的手便被抓住了,葉尉緩緩睜眼,正好瞧見楚遲若略驚的神情。四目相會,兩兩相交,兩人都沒有開口打破氣氛,葉尉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

  正是這微妙的時刻,門外傳來話語聲正逐漸清晰,是朝著這處來的。

  “當(dāng)時情急,殿下隨即便用身子擋下了那突擊過來的刀刃,可把老臣……”

  來著四五余人,各個都是朝中點的上名的大臣,其中一人背著木匣子,看樣子是太醫(yī),說話那人轉(zhuǎn)進屋內(nèi)看見葉尉床邊的楚遲若,他還不認(rèn)識,正要詢問,忽地想起,不久前七玦王配了門婚事。

  葉尉收回神情,松開楚遲若,楚遲若也慌亂地收回手,滿臉羞澀,見葉尉要起身,紅著臉去扶起他坐起便默默退開一旁。

  “七殿下,陳太醫(yī)奉陛下之命為殿下打理傷處。”

  “嗯?!比~尉頷首溫聲道:“麻煩陳太醫(yī)了?!?p>  陳太醫(yī)客套幾句,放下匣子準(zhǔn)備為葉尉寬襟,解下衣襟,男子的肩骨露出……

  “傾云先告退了?!背t若垂頭留下一句便匆匆離開去。

  葉尉看她離開的背影,不禁淺淺笑起溫聲道:“諸位見笑了。”

  在場旁人皆是恍然一笑。對哦,他們還沒拜堂呢。

  何日何時何為據(jù),心上落下粉黛裙。

  蜜糖不及甜自來,春風(fēng)未到心花開。

  芊芊芳華難入目,遲遲昧昧心意孰。

  哪般是單單銘記,早早便是相思疾。

  ——

  往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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