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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終回:牽掛

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三三羚 2903 2021-04-09 06:00:00

  終回:牽掛

  那個老女人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神從打量變成喜悅,嘴角也有了弧度,這般面容放在陌生人臉上,無疑會被喻子魚以為不懷好意,但眼前這個老人,卻分外可親。

  喻子魚正要開口詢問,老女人挪步過來倏地跪在她面前,喻子魚大驚,以為是老人家腿腳不好,下意識的去扶:“您這是干什么……”

  她仍是不說話,喜悅著喜悅著,眼睛就通紅了,雙手合十在胸前,做請求,給喻子魚拜了又拜,她的動作很恭敬,像寺廟里望子平安的老母親在一遍一遍求拜這神佛。

  “您是不是怕被潛明的人發(fā)現(xiàn)私自進來,放心,我不會說的,您先起來?!庇髯郁~見她動作似在求饒,忙安慰道。

  那人的情緒卻并沒有穩(wěn)定,雙手抓住喻子魚,一個勁的搖頭,指著自己又指著床榻,最后指了指喻子魚,繼續(xù)求拜。喻子魚見她比劃半晌,只知道她大概是個啞巴,并沒有理解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手足無措時,胥風來了,她從窗口探進身子,瞧見里面的喻子魚,便慌忙趕過來。

  “座上怎么到這兒來了,”胥風說著去拉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老人,“環(huán)阿婆,您怎么又來了!”

  環(huán)阿婆抱著喻子魚不愿撒手,胥風卻狠狠的拽,絲毫不擔心傷到老阿婆。

  “怎么回事。”喻子魚制止胥風,環(huán)阿婆抓緊喻子魚的手這才稍稍松下一些。

  胥風面露難色只好先松開環(huán)阿婆:“環(huán)阿婆是潛明的打雜下人,她精神有些問題,佑使不必記掛在心。”

  “你這話說的,潛明為什么要留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下人?”喻子魚倒是不覺得環(huán)阿婆不正常,剛才她在殿內(nèi)的行為,的確有問題,但不是精神問題。

  “環(huán)阿婆年紀大了,趕出潛明謀生不了,就只能留在潛明?!瘪泔L對答如流。

  喻子魚半信半疑:“你剛才說‘又來了’?”

  胥風回憶了自己剛才的話:“環(huán)阿婆很愛往主堂來,經(jīng)常跟著打理的下手混進來,我們都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我也是看著主殿夜間有動靜,想著是不是又是環(huán)阿婆,沒想到座上也來了?!?p>  胥風說話的時候,環(huán)阿婆格外安靜。

  一直想要混進主堂,她想干什么呢:“木茲,知道此事嗎?”

  聽到喻子魚開口,環(huán)阿婆抓住她的手緊了緊。喻子魚心想,該不會又是木茲的仇人吧。

  “教主知道,也曾將環(huán)阿婆留在主堂,被佐使座上遣回了。”

  喻子魚滿頭問號,看向環(huán)阿婆,最后還是按照主堂的規(guī)矩,環(huán)阿婆被帶出去了,臨走前環(huán)阿婆一直懇求著她什么,喻子魚不會讀心術,她看不透人心。

  回去的路上,喻子魚回憶著環(huán)阿婆那飽經(jīng)滄桑的臉,是什么事情,讓她一見到喻子魚就淚如雨下呢。這時,喻子魚不禁想起當時,環(huán)阿婆除了合十懇求外,還另外指了三樣東西,阿婆自己,喻子魚以及,木茲的床榻。

  喻子魚這次機靈了,想到這連忙又扭頭回轉,來到主殿,輕車熟路地翻窗而入,點上蠟燭來到臥榻旁,先是簡單觀察了一番,與之前她第一印象一樣,床上干凈整潔,是幾日不曾動過的模樣,床底是實心的藏不了東西,枕下,被褥的夾層,喻子魚就差把床底掀了,也沒有任何可疑的。

  “喻良人~”書靈咻的出現(xiàn),做可愛狀。

  喻子魚不做理睬。

  “喻良人快別搜了,去救人吧?!睍`。

  喻子魚這才停下了手邊的事:“救誰。”那位環(huán)阿婆?

  “救這張床的主人吶!”書靈嘖嘖:“那位婆婆都這般明示了?!?p>  喻子魚卻道:“木茲機靈得緊。不會有事的,再說,”她垂眸想著甚。

  而此時,書靈的臉色變了,一直嬌俏做作的她,忽的沒有了表情,書靈看著她,沒有大發(fā)情緒,只是平淡說道:“仇若是報了,你要去哪?”

  “……”喻子魚不語,仇還沒報,她什么也沒想過,現(xiàn)下書靈這般一問,她便語塞了。

  仇報了…,也就沒有牽掛了,去哪也無所謂的。或許到時候,她還能去見易子墨。

  “她死了,你的易州牧,會復活嗎?”書靈。

  不會,喻子魚當然知道人死不能復生。

  “你所恨,是木茲否?”

  喻子魚并不接受她的洗腦,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凈化仇恨?”書靈不說話了,她二人之間說不上是甚關系,書靈最開始出現(xiàn)的時候,喻子魚當她是這蒼茫眾生的陪伴,但她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

  “你很熟悉木茲?你很了解她?你覺得她殺的人都該死,是嗎?”喻子魚不明白書靈突然變臉是什么用意,正要與書靈把話說清楚,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喻良人,”書靈卻溫聲下來,與喻子魚對視:“所能看見的只有仇恨罷了。”

  喻子魚蹙眉看書靈,書靈的雙眸中有甚東西在動,忽然眼前一閃而過甚,她看見木茲一人被很多人包圍,為首的人四十來歲的樣子,一副很找打的模樣笑瞇瞇地盯著木茲,他們?nèi)硕?,左右一齊向木茲出手,木茲一人左躲右閃招架著,而這時為首那人繞到木茲身后突然襲擊,肉眼可見的強大氣流沖向木茲,木茲卻并未察覺,喻子魚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想叫木茲,卻發(fā)現(xiàn)畫面沒有了,眼前書靈正看著自己,那雙眼似看透了她。

  那是幾日前木茲在皇都城外的情景。

  “她在哪?!?p>  路上喻子魚一刻也沒有耽擱,從廬州徑直東行,輕功直取皇都,或許她只是在等一個理由,一個尋她的理由。

  她趕到皇都城外時,天邊破曉,白日將要出來,晨曦的露水濕潤了泥土,喻子魚穿梭在郊外,尋找著那個亮色衣衫的身影,一無所獲。

  她會在危機的時候拉著喻子魚一起跳上房梁,她會記得喻子魚是女子贈她衣裙,她會接住重傷的喻子魚,會給她送藥,她有千種萬般的不好,卻厲害在,讓喻子魚此時只憶得起她的好,與笑。

  由廬州到皇都本該是兩日兩夜的路程,她只用了幾個時辰,一路輕功不曾休息,體靈早已耗盡,喉間有血腥,迎著清晨的濕潤氣息泛起在味蕾,喻子魚并不覺得累,腿下還在跑著,眼神張望著,若問她在慌張甚,她定回答不上。

  木茲,是唯一浮現(xiàn)在她腦中的兩個字。

  也不知走了多遠,其實也沒有多遠,只是她過度勞累,頭腦些許恍惚,記不清腳下走了多遠,只是一直在走,便產(chǎn)生走了很遠的錯覺。

  天亮了,前面不遠處,終于出現(xiàn)了她在找的人。

  霜色的衣裙凸顯在眼前枯綠的郊外上,她如一塵不染的白立在那,懷中抱著一團茶色的絮狀物,她垂眸輕輕撫上懷中的小東西,面上還淺淺帶笑,哪有木茲的樣子。

  察覺到有人看這里,木茲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喻子魚。

  喻子魚纖瘦的身子裹在黯色的潛明衣物下,卻顯得落落大方,玄與赤,本是木茲最不喜的兩色,可眼前喻子魚穿著,竟讓她有些意外。

  木茲走來,見喻子魚額頭沁著豆大的汗珠,面色不佳,開口道:“你是騰飛過來的?”她身后還有幾個官家打扮的人跟著過來,起先喻子魚并未注意。

  聞她語氣,喻子魚心中原本的情緒瞬間沒有了,她沒有開口,她怕自己的聲音會不一樣。

  “你真是輕功來的?如此著急作甚?!蹦酒潯凹敝幢咀劳笡]?過來補兩刀?”

  喻子魚抬手擦嘴,實則實在遮掩甚:“你去哪了。”

  木茲放下懷中的東西,喻子魚這才看清,那是只狐貍。

  “如你所見,本座在這,做客?!蹦酒澲噶松砗蟆?p>  其實木茲是被困了,那日那船夫勸告她莫要進城,木茲有些戒備,但她還是進城了,這一進去就走不了了,葉千晟在咸州用最愚蠢的方法,取得了木茲的信任,木茲進城后葉千晟便變臉,將木茲困起來,她再厲害在皇都也不敢造次,太叔宴也在他手上,他本以為葉千晟會就此除掉她,可奇怪的是他不僅沒殺她,也沒有把她是潛明教主的事大肆聲張出去,這些天他只是將木茲好吃好喝的關起來,現(xiàn)在她還沒搞清楚葉千晟的意圖。

  她想著逃走來著,但好奇心使然,她總覺得葉千晟不是敵人,她也想弄清個究竟,反正有吃有喝的,便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

  會出現(xiàn)在郊外是因為,木茲想找些有靈氣兒的小東西給潛明傳信,正巧就碰上了,拼命趕來這兒的喻子魚。

  神筆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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