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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一回:亡國女

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三三羚 2918 2021-04-11 06:00:00

  一回:亡國女

  “本座正有事與你……”木茲話說一半被喻子魚截下。

  “你還走嗎?”喻子魚聲音有些沙啞,她話音剛落木茲身后的五六個(gè)官家人便看向她,氣氛明顯有了變化。

  木茲笑著,眼神示意身后:“怎么,你能帶本座離開?”

  喻子魚這才將視線挪到那幾人身上,她嚴(yán)肅下來的眉眼,稱著黑衣氣場愈加堅(jiān)毅,她擺出招式,幾人機(jī)靈,早早開始戒備起來,見她架勢也立刻運(yùn)氣列陣。

  “你還有力氣打呢?”木茲看她神情,廬州到皇都可遠(yuǎn)著,這般穿飛過來,神仙也得先喘口氣吧,喻子魚若是在路上就將靈流用光了,現(xiàn)下看不出哪有多余靈流來打架。

  喻子魚雙手握拳,眼前卻開始出現(xiàn)重影,道:“我便是不用靈流,照樣打得過。”

  “……”木茲不語站在她身后,也不動作。

  那幾人迅速出擊,喻子魚真赤手空拳與他們打起來了,她本以為木茲多少會幫點(diǎn)忙,沒想到她站在一旁就圍觀起來…,幾回下來,喻子魚再是能打能抗也敗下陣來。她退后兩步,有些氣喘,眼前也愈加模糊,回頭看木茲,示意她一起上,木茲卻問道:“你還恨我嗎?”

  她沒有用本座自稱。

  “……”喻子魚恍神,一下似魂抽離體內(nèi)。

  她沒有回答木茲,勉強(qiáng)支撐的身體疲勞過頭,喻子魚眼前瞬間一黑,倒下了,什么也想不了了。左右上前,喻子魚被擒下。

  ……

  “你還恨我嗎?”

  木茲站在喻子魚面前,問著。

  “本座有話與你說?!?p>  她暈暈乎乎地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木茲站在她床榻邊,跟她說話,木茲知道喻子魚能聽見。

  “立州時(shí),你與本座說八年前潛明派人攻打了咸州,可八年后的咸州并不屬于潛明?!?p>  “這幾日,本座在皇都,把當(dāng)年的事弄清楚了。”

  喻子魚半夢半醒喃喃道:你在說什么?

  “喻子魚,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死在咸州城門的那個(gè)人根本不是易子墨,”

  喻子魚難受的搖搖頭,想讓自己快一點(diǎn)清醒過來,可奈何之前太沖動,靈流消耗過度,身子實(shí)在承受不住,她只能躺著勉強(qiáng)半睜開眼。

  “或者說,易子墨這個(gè)人,原本就不存在?!蹦酒澱J(rèn)真道。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喻子魚記得自己用力說出這句話,之后木茲還說了很多,但喻子魚都沒有聽清了。

  圖八國

  朝廷近年來與圖八國抗戰(zhàn)不下,但戰(zhàn)況在葉義初回皇都后有了進(jìn)展。

  皇都援軍不斷趕到,而圖八國內(nèi)部紛爭逐漸惡化,兆示圖八國注定成為敗寇,長達(dá)數(shù)年的兩國紛爭終于臨近尾聲。

  葉義初與征東大將軍慶圣帶人最后搜尋戰(zhàn)場,圖八國就此改名東州,朝廷也成了現(xiàn)今所占地最大的一方。

  導(dǎo)致圖八國皇室內(nèi)亂的是一個(gè)女子,無非是你我他都看上了她,明里暗里陰謀陽謀,最后幾人卻讓一個(gè)女子玩兒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自古也有不少因女子亡國的,但那都是記在書卷上,多少真真里摻雜了假假,而圖八國這個(gè)案例放在葉義初面前時(shí),他才不得不相信。

  此時(shí)他與征東大將軍在營帳中做最后的收尾。

  “真是天佑我大朝,沒想到末將后半生還能回都享個(gè)清閑。”慶圣大笑,他都準(zhǔn)備一輩子呆在這地方了,沒想到圖八國在此時(shí)內(nèi)亂破防。

  “將軍為國戎馬一生,如今再立大功,是將軍佑護(hù)我大朝才對?!比~義初從小就會拍馬屁。

  慶圣老臉一紅大笑,為葉義初斟酒,兩人碰杯又喝上一大口,葉義初的嘴嘚吧嘚吧,慶圣被他夸得喜上眉梢,借著酒意有些上頭來,兩人聊著聊著就說上皇帝的身體。

  皇帝現(xiàn)今年過半百,雖說不是重病在身,但也到了指不定哪天就猝死的年紀(jì),但他兒子生的多,各個(gè)都有有優(yōu)有缺,倒也不是沒有人繼位,可現(xiàn)下的一大問題是,皇帝至今沒有立儲君太子。

  “六殿下文武雙全,此行又立了功,這回都再美言幾句,陛下豈不是…”

  葉義初抬眸笑著,忙接過話道:“將軍這好酒,都叫義初眼花了?!彼鲱~做醉姿。

  他不是皇后的嫡出,又排在老六,就算順位,前面還有三位皇兄,再者說,他屬實(shí)不覺皇宮好。不過,他卻知道皇帝多年不立儲,不是在觀望,是在等。

  “誒,殿下,末將說句實(shí)話,大皇子二皇子的確都是難得的才智,但在這動蕩戰(zhàn)亂的世道,光有腦子,不頂用。”

  慶圣沒有喝醉,他清醒的很,皇帝若是要立儲早就立了,卻拖到現(xiàn)在,葉沅一回皇都,便被派來攻奪圖八國,這舉動還不明顯嗎?

  “四殿下軍權(quán)在握,但多少還是缺了點(diǎn)心思,如今封地在外,手再長也伸不進(jìn)皇都了?!睉c圣。(外封王爺不能被繼位太子,內(nèi)封王爺是儲君的人選。)

  葉義初笑而不語,慶圣說的不錯(cuò),前面的三位皇兄的確不在皇帝立儲人選內(nèi)。但皇后張氏是有嫡出的,就是七子葉千決與八瑾王葉千晟,最能坐這儲君太子位的是他的七皇弟葉千決,這是幾年前朝中公認(rèn)的,他溫文才智還拜師少佛寺的修行大者,甚得皇帝喜愛,可天妒英才,因?yàn)橐恍┳児?,他所修靈流盡數(shù)被廢,一朝云端,一夕墜地,不過多久便離開了人世。

  而年紀(jì)最小的八皇子,卻是他們中唯一被皇帝封王留在身邊的兒子,葉義初知道,皇帝不是不立太子,而是在等八瑾王,弱冠。

 ?。ㄆ渌首又皇峭鯛敚~千晟有自己的封號。)

  “圖八國王室內(nèi)亂,成了亡國,既有前車之鑒,我朝怎能重蹈覆轍?”葉義初敬酒。

  慶圣聞言,一番好意被拒,也識趣地不再說這些。正在氣氛轉(zhuǎn)折時(shí),營帳外傳來聲響,一人來報(bào),禍亂圖八國王室的女子抓到了。

  副將弘平面前七七八八蹲著圖八國俘虜,聽他一聲怒吼各個(gè)都是身子一顫,無人吱聲,就在人群中間,有一個(gè)體態(tài)異于旁人的女子,她穿的不算破爛,衣衫都是緊緊拉攏,本是正正常常的打扮,卻因?yàn)樗狙龐品欠驳纳碜樱燥@凸翹,面上還抹著泥。

  “你,出來?!?p>  她不動。

  “來人?!焙肫絾救?,左右上前去要將她抓出來。

  她聰明卻也自作聰明,在臉上抹泥的確能遮住面容,可現(xiàn)下會刻意遮住面容的只有她,弘平上下打量女子,發(fā)現(xiàn)真是一絕,即便穿上粗布麻衣,也看得出這衣衫下豐潤的形態(tài),近一些身上還有甚香味,弘平湊近去聞,樣子像極了地痞流氓,意識到還有人在,他咳咳兩聲站直身子,光是看著她都熱血上頭,這圖八國能不亡嗎?

  他嘖嘖兩聲,叫人把她臉上洗干凈,送到慶圣的營帳中。

  女子雙手綁縛身前被兩個(gè)人帶進(jìn)營帳,與正好起身離開的葉義初打了個(gè)照面,女子一見到他便沒有移開眼,葉義初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開口道:“將軍不是說,抓到她立刻行刑,怎的帶到這來了。”

  他在問女子身后的士兵。

  兩個(gè)士兵一時(shí)不知怎么回答葉義初,站在那兩兩相望。

  身后,慶圣起身走過來,酒喝得有些過了,暈暈乎乎的,他笑著搭上葉義初的肩膀:“軍中有軍中的規(guī)矩,行刑也分很多種?!?p>  “何況是難得的美姬,自然不能用那刀槍棍棒的刑罰。”慶圣臉色微微紅潤笑道。

  葉義初聞言,竟是自己天真了。

  “這女娃生得的確不錯(cuò),難怪了他們爭的六親不認(rèn)?!睉c圣:“殿下,可要試試?”

  葉義初抬眸看她,女子臉上的淤泥洗凈,白皙的臉蛋透著緋紅,一雙桃花眼似乎會說話般,每眨一下都像撓在心頭,那小嘴微微抿起,似在害怕,卻更像是誘人去咬住,話本上的美人妖精也不過如此了吧。

  “你叫什么?”葉義初問女子。

  女子開口,似抹了蜜的聲音,淺淺回道:“施?!?p>  葉義初聞言點(diǎn)頭,不只在想著甚,一旁的慶圣見他似乎有意便試探道:“殿下這是喜歡?”

  葉義初卻禮貌一笑,拒絕了慶圣,只說了句:“大將軍莫要耽誤了軍事,義初不打擾了?!北泐h首離開了。

  那晚,葉義初并沒有多管閑事,軍地營帳中,過幾日便可以回都與家人團(tuán)聚的士兵喝彩著,喝著小酒劃著拳,也有幾個(gè)營帳中翻云覆雨,燭火燃至天明,都是勝者的歡呼。

  晚間葉義初一人走在東州,戰(zhàn)亂后的圖八國,沒有煙火,沒有生命,這塊地長久的與外抗戰(zhàn),本就所剩無幾,如今他們的入侵,擊垮了城墻,將里面的空殼搜刮了個(gè)干干凈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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