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什么,這世上還有神仙!

第78章 東宮被圍

  鳳鴻將所有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從那件血衣,她被抓,顧君復(fù)受傷,噬魂鈴,到顧苑諸人的慘死,妖蓮,菩提花,似乎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又像有人設(shè)計好的,但她實(shí)在猜不出這個人是誰,目的是什么,她一個小小老百姓,平時也就寫些戲文討生活,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被卷入這些莫名其妙的斗爭。她懷疑過蕭梧,但不知為何,她覺得蕭梧雖然心思深,但歷數(shù)蕭氏眾后輩,只有蕭梧最是君子端方,芝蘭玉樹,如朗月入懷,即便栽在他手里許多次,她對他的人品,還是很難質(zhì)疑。她懷疑過蕭權(quán),但在莊里,他明顯也被控制了,而且肯定不是裝的,在淤泥里,如果她晚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他就會窒息而亡,沒有人會為了設(shè)計別人而連命都不要。顧君復(fù)……算了,她搖搖頭,他才是被設(shè)計的那個,如今不知躲在哪里養(yǎng)傷呢。而且,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思來想去,還是得不到答案,肯定沒那么簡單。她將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難道是小憐,她確實(shí)越來越讓她捉摸不透了,可她和顧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蕭權(quán)走了,她卻還留在莊里,怨氣散去,方才的修羅場,此時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景色宜人。她站在墳前很久,突然想到,他們的慘死,也許和她有關(guān)。也許,她才是那個幕后黑手要設(shè)計的人,不然那件血衣為什么不設(shè)計別人偏偏設(shè)計她呀……想了半天她自嘲一聲,她也真是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鳳鴻?“有人在她后面叫了一聲,那聲音沙啞,帶著不確定,帶著驚喜,等鳳鴻反應(yīng)過來,那人已經(jīng)狠狠地抱住了她,將她死死地抱住,許久她頭頂傳來壓抑的笑聲:“太好了,你沒有死?!痹瓉?,來的人竟是莫允寒。

  鳳鴻看到莫允寒沒死,她也真是高興,掩埋人頭的時候,一個一個數(shù)過的,少了三個,顧苑除了小憐和她,一共還剩五十二口人,她當(dāng)時沒報希望,以為用陣法的人為了使陣法平衡,所以才選取了四十九個頭顱,剩下的,也許被他們?nèi)恿?,但此時看到莫允寒,她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從他寬廣的懷抱里出來,滿含希望地問:“莫允大哥,我數(shù)人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了三個,他們是哪些,是不是都沒死?”

  莫允寒許久方道:“那日夜合想吃燒雞,我上街去買,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人已經(jīng)……到處都是無頭尸,頭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知道四周還有很多人盯著,只能等晚上才來給他們收尸,我不知道頭為什么不見了,但尸身,卻是五十二具?!闭f罷,曾經(jīng)被大火困在御龍淵都沒皺一下眉頭的漢子,竟然嚎啕大哭起來,鳳鴻本來強(qiáng)忍了一天,看到莫允寒哭,也跟著哭起來,兩人對坐著,哭了許久。

  許久,鳳鴻抽泣著問:“你把他們的尸首埋在哪里了,我們將他們的尸身合起來吧,我實(shí)在不忍心看到他們身首異處?!?p>  莫允寒低下頭:“我已經(jīng)……將尸首都燒了?!?p>  鳳鴻苦笑,是呀,高車人和漢人對死亡和漢人不一樣,漢人講究一個全尸,高車人卻沒有這些講究,罷了,這樣也好。她撐起身子,站起來的時候,感到頭暈眼花,她問莫允寒:“你可知道是誰干的?”

  莫允寒閉口不言,鳳鴻道:“是蕭梧對不對?”

  莫允寒遲疑半晌道:“南朝太子城府極深,不是好對付的,你知道了又怎樣?”

  果真是他,鳳鴻將手捏得嘎吱響,半晌笑了:“我可是東宮的奴隸,只要我待在東宮,就不愁沒有機(jī)會?!?p>  莫允寒?dāng)r住她:“不許,我不許你再回去?!?p>  鳳鴻笑道:“你這說的是人話么?我鳳鴻從來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我決定了做什么事,就絕不計較后果,這仇,不可能不報!從前,我的生活里只有家人,從此,余生只剩仇恨。”她說得斬釘截鐵,咬牙切齒,莫允寒道:“那我同你一起?!?p>  鳳鴻搖搖頭:“不必,不必再做無畏的犧牲。”她鄭重地看著他道:“報仇這事,多一人成功率未必高,我希望你能回到北朝,保護(hù)元成?!?p>  “王爺自有人護(hù),可是,你怎么辦?”

  鳳鴻道:“你還是回去吧,他身邊的人未必可靠,難道,你還忘不了他在鐘離山對你做的那些事嗎?”

  莫允寒堅持:“我的任務(wù)是保護(hù)你的安全,除非你同我一起走?!?p>  鳳鴻卻不能答應(yīng),她現(xiàn)在突然想到,元成將她送走,從不是因?yàn)槭裁戳钐?,以前她認(rèn)為蘭陵神仙記里面的東西荒誕,但自從見了顧君復(fù)和這個小菩提陣法,她越來越覺得,那本書能到元成手里,也許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他身邊保必須有可靠的人。

  她鄭重地道:“莫允大哥,顧苑……沒了,我不希望你也沒了,我雖然多次差點(diǎn)死掉,可最后不是都沒死成么,我覺得我是個福星,每次快要死得時候,總能化險為夷,所以報仇的事,我來做。如果你實(shí)在過意不去,那將來如果有機(jī)會,你再做一次飯給我吃吧?!?p>  許久,莫允寒不再堅持:“罷了罷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千萬別讓蕭梧識破?!?p>  鳳鴻悲憤交加,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竟然在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了東宮,那朱紅的大門,閃著光輝,平日里,門口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可如今太子被禁足,能來往東宮的人也少了。

  可她是沒資格走大門的,她繞到后院,那里有專供下人進(jìn)出的小門,可等她好不容易走到那道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門明明開著,她卻進(jìn)不去。院子里安靜得出奇,東宮的天空看起比外面的黑,她來她嗅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她冷笑幾聲,這次她又碰到了什么邪術(shù)。

  她突然想起,在天牢時,由她的血布的陣好像十分有用,所以,她的血應(yīng)該是十分有用的吧,她咬破手指,往門上涂了一下,試探著往里走進(jìn)去,卻真的進(jìn)去了,她暗喜,果真有用。

  東宮里面也靜得嚇人,一個丫鬟的影子也不見,想到今日這么多變故,她來不及多想,直奔廣陵殿走去。

  東宮,生變故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廣陵殿外,那里卻燈火通明,不過氣氛有些不對勁,因?yàn)閺V陵殿外,太子經(jīng)常彈琴的地方,站了百來個穿著鎧甲的士兵,一個個嚴(yán)陣以待。

  這可不得了了,如果沒有皇帝的允許,誰敢?guī)е麝J東宮,還闖進(jìn)了太子住的廣陵殿。她不敢貿(mào)然出聲,靈活地爬到了廣陵殿的外的一棵樹上,這得感謝曾經(jīng)當(dāng)乞丐的經(jīng)歷,不然這么高一棵柳樹,要悄無聲息爬上去,還真不容易。

  將自己隱在樹葉中,觀察著院內(nèi)的動靜,乍一看,可嚇了一跳,院中領(lǐng)兵的,竟然是蕭權(quán),他此番舉動,看來是已經(jīng)決定和蕭梧撕破臉皮,在明面上爭斗了。

  他在前面站著,站姿看起來很恭敬,很小心翼翼,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站了一個個子高挑,樣貌清秀,手里拿著念珠,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僧人,他一邊捻著念珠,往里面喊道:“太子殿下,貧僧勸您還是出來吧,到底是不是您做的,陛下自有圣裁,您這般閉門不出,難免落人口舌呀?!?p>  正是那個據(jù)說找到鐘離英投胎轉(zhuǎn)世之人的無諒大師,鳳鴻在東宮這幾個月雖然忙著洗衣服,但該打聽的東西還是沒少打聽。這無諒和尚在十多年前是江湖上一個有名的游俠,擅長布陣,俗家名叫柳疏,字天恢,取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之意,自詡?cè)鼍W(wǎng)布陣天下第一,無人能破,可惜后來他精心研究的陣法天網(wǎng),被應(yīng)將離一劍砍破,他此人氣量狹小,有仇必報,在圍剿應(yīng)將離的大戰(zhàn)中沒少出力,后來應(yīng)將離死后,他就不知所蹤。

  鳳鴻冷笑,這應(yīng)將離也是閑,什么事他都能插一腳,不過這無諒和尚成日跟盤桓在皇宮,汲汲營營于富貴,欺世盜名之徒,算什么大師。

  鳳鴻正納悶,這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這般大動干戈,便凝神細(xì)聽,突然聽到了道非常氣憤的聲音:“笑話,太子殿下身體欠安,日日在廣陵殿養(yǎng)病,足不出戶,這兩日連飯食都進(jìn)不了了,你們這些惡狗,竟然這般污蔑殿下,這天下還有王法嗎?”

  鳳鴻這才發(fā)現(xiàn),太子妃正堵在寢殿門口,看起來十分兇悍,她平日里雖然性子急了點(diǎn),說話大聲了點(diǎn),卻從來不會這般動怒,看來這次事情有點(diǎn)嚴(yán)重啊。

  那邊蕭權(quán)道:“嫂子,不是臣弟有意為難,臣弟自問從來對兄長尊敬有加,但父皇扔了這么一個燙手的山芋給我,嫂子還是別讓臣弟為難了,快點(diǎn)讓兄長出來同臣弟走一趟吧。”

  顏芝正待發(fā)怒,旁邊那個僧人卻道:“難道,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殿中?”

  顏芝道:“笑話,殿下被禁足在東宮數(shù)月,出趟門都要向皇上報備,不在殿中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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