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的話霽英壓根不敢有一點馬虎,生怕‘大意失荊州’,于是將世態(tài)放大巨細(xì)無遺的分析揣摩,之后難免又覺得有些絕望與沮喪。
——因為說到墨絳將軍墨江真的不僅僅是什么豐功偉績,而是實打?qū)嵉牟W(xué)多才。
若非是昔年的白屹帝君光芒太盛將許多人的風(fēng)頭蓋了過去的話,那么這位遲早名垂青史,甚至經(jīng)久不衰。
墨絳將軍墨江確實傳奇,神秘的心思,又頗為瀟灑的做派,顯得更是深不可測。
確實舉手投足間有些白屹大帝的影子,所以二人時常被人私底下稱為‘一個路子’。
不過二人性格還是有天差地別的區(qū)別。白屹大帝一舉一動是給人感覺坦蕩磊落,而且白屹大帝整個人又頗為沉默寡言,所以時常叫人覺得刻板。
確實刻板,可并非刻薄,這點霽英心知肚明,尖酸刻薄的明明是自己,索性自己也并非什么被人敬仰的名士——雖然也是一直有人孜孜不倦巴結(jié)攀附霽英的,但平心而論,霽英并非需要別人敬重。霽英得此良遇主要是‘命好’。
——霽英生來便是在王室獨裁的妖界,且更幸運的是他這個‘皇親國戚’還好巧不巧,混入妖界內(nèi)政五閣中,成了‘大權(quán)在握’的百寶樓樓主。
可謂公雞頭頂上的肉——大小是個‘冠’。
正恰似妖界的‘百寶樓’雖然在五閣之中排名最末,甚至,對比起‘丹心閣’、‘清心坊’、‘冰心堂’與軍營而言,亦算得上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歸根結(jié)底,這個百寶樓到底還是霽英大小正是那個位置上唯一的‘官’。于是也就算是應(yīng)了眾人所說的‘不會做人、狗仗人勢’,等等,有諸如此類評論在身,于霽英也無傷大雅,更不影響別人討好他。
可仙界就不同了,仙界帝王的權(quán)柄釋出去了大部分。身為仙界之人,若要出頭首當(dāng)其沖是需要有良好的修養(yǎng)與內(nèi)涵的。
這個問題在當(dāng)代仙界中,有幾位典型、幾位最受人尊敬者的品格上,體現(xiàn)得最是淋漓盡致,無論白屹大帝的內(nèi)斂坦蕩,或者墨江將軍的低調(diào)瀟灑,還有白岙帝君身上說一不二的干脆利落,皆算得上風(fēng)采動人,各有千秋。
自然有人會講他們做成對比,雖褒貶不一,但各有所愛,這點無可厚非。反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霽英只當(dāng)聽了一陣風(fēng)聲。
可霽英自己的想法是……經(jīng)過反復(fù)比對——霽英又發(fā)現(xiàn),白屹大帝的存在像個神話,許多時候別人對他的描述和形容都會無端端叫人覺得太過虛無縹緲,竟如同‘過眼云煙’的錯覺一般,雖然叫人聞之感觸頗深回味悠長,但實際上顯而易見就是擺明的‘觸之不及’。
這個是事實。至于白岙帝君的話雷霆之威威風(fēng)堂堂,實在叫人望而生畏。倒也不是說白岙帝君有多蠻橫無理,實在是‘鐵血柔情’般的氣質(zhì)就在那里了。
說起來白岙帝君其實完全算不上一個冷漠的人。說是白屹大帝骨子里實在才是那個‘冷若冰霜’的人。
白岙帝君性格實際上是特別平易近人的,另外氣質(zhì)上也不算多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矛盾的是白屹大帝。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討論過這些——關(guān)于白屹大帝除了偶爾‘慈眉善目’,眼中溫柔似水,大約實在是情深得不知何寄,思念沒個所盛。
可也只是偶爾,在月沉日升,華燈初上或者燈火闌珊處白屹大帝獨自一人時,偶爾浮光掠影一閃而過,偶爾深情流露才悲傷寂寞,顯得最是黯然傷神。
然而知道這些的人屈指可數(shù),即便是天下皆知也同樣不影響這白屹大帝平素的氣質(zhì),言行與舉止都算得上‘冷血無情’。
問題是許多人也懵懵懂懂,想不清楚個所以然來——于是過了不久便有人‘?dāng)嗾氯×x’似的先人一步站出來解釋;
“權(quán)力使然,固而襯托得白屹帝君如同一座可以抗住所有風(fēng)吹雨打,還巍峨不動的大山那般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另外,也得益于白屹帝君神通廣大,能力足夠震懾人心,又有強權(quán)加持之下,便只需要他往某處那么一站,自然而然的就會叫人無端端的覺得安穩(wěn)可靠。
實際上,相輔相成。白屹帝君的威嚴(yán)雖然不可企及,但正如渺小的人站在群山腳下,去翹首期盼征服或者攀登這荊棘叢生的群山中最高的山麓……
對此,山麓的回應(yīng)是同樣的沉默不語,甚至是壓根完全就無言以對。
而這時,人們便知道這若即若離,忽近忽遠(yuǎn)的感觀,其實與仰望白屹帝君的君威時——見解是相差無幾的。
因為或多或少都有一星半點類似‘自作多情’一般被動,但即便被動仍然不死心,因為知道這山的好處實在多不勝數(shù)……例如‘遮風(fēng)擋雨’。
方位是否順應(yīng),風(fēng)波是否真的正好,大山是否又當(dāng)真可以‘遮風(fēng)擋雨’?
許多人甚至完全就不以為意。
而他們所知道的不過就是一個固執(zhí)的印象——‘青山長存才是造福終生’。
畢竟古話說得好,可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歸根結(jié)底,人們對白屹帝君的某種執(zhí)念仿佛世世代代口口相傳的‘真理’那般,烙印在腦海中,似乎情懷一般的根深蒂固。
講真的,某些時候本質(zhì)上那些需要‘吃山喝水’的人,從來都是漠不關(guān)心山水如何。他們只管游手好閑就是,可謂‘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且這種類似‘投機取巧’的貪婪心態(tài),就好像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其實山就是那座山,見或不見他都存在于世……也說明了,其實白屹帝君叫人捉摸不透本原本就沒個什么……
終是好在帝君安然無恙。因為許多人們莫名奇妙恐懼的東西,與見證不到的東西,到底會在潛意識中有個明確指引與追隨?!?p> 這毫無邏輯的說法霽英暫時不做評價。反正不管內(nèi)容是否傳神,叫人入木三分,但總歸是生動形象給人眼前一新妙趣盎然的感覺。由此,也可以窺見‘冰山一角’。
其實類似之言在白屹帝君倒臺之后,津津樂道者便再也不會有什么顧忌了,于是以致這些言論屢禁不止,充斥在整個上三界中,成了茶余飯后磨牙的故事,版本竟多不勝數(shù)。
關(guān)于白屹帝君暫且不議,至于白岙帝君的所作所為眾人皆是有目共睹,自然也無需多言。
而霽英目下比較關(guān)注的這位低調(diào)的墨絳將軍墨江。
墨江的話人們評價是他本可以攪得仙界‘風(fēng)起云涌,并且一波三折’,但此人從未打算叱咤風(fēng)云。
自然,這些都是外人仿佛‘紙上談兵’一般的‘深謀遠(yuǎn)慮’,并未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也無需負(fù)責(zé)的言論。
是在反復(fù)對比之后,霽英才驚覺的,墨江將軍仿佛是白屹帝君與白岙帝君的中合。
可以這么說,墨江將軍性格內(nèi)向,但并非不茍言笑,與靦腆。
說直白一些,說這位極負(fù)盛名的大將軍是個‘悶葫蘆’絲毫不為過。
可見,其實墨江將軍的博學(xué)多才,老持穩(wěn)重,精明能干,還有思想成熟其實神似白屹帝君。
而墨江將軍顯露出來的神采奕奕,虎虎生威,鐵血瀟灑,氣勢洶洶仿佛白岙帝君附體。
這里不得不說的一點是,因為白岙帝君與墨江將軍都是實打?qū)嵉木毼渲?,武力值也差不多,粗略說來算得上在一個境界,所以精神風(fēng)貌神似在正常不過了。
而白屹帝君,便一言難盡了。
白屹帝君殺傷力從來不容小覷。甚至,一旦動手必然是驚天動地,叫人聞之都會覺得心有余悸后怕許久。
但白屹帝君不修武術(shù)。也就是說雖然他高大威武,一派剛正不阿的儀態(tài),但對比起來還是靠身份地位撐著那‘勇猛精進(jìn)’的形象。不然真的會叫人覺得,此人必然是書生中的賢才,文人中的斯文人。
——總之眾人對白屹帝君的褒貶不一,但異口同聲承認(rèn)的是白屹帝君就算再怎么強悍,也是靠自己深不見底的修為強行轉(zhuǎn)化為戰(zhàn)力,而不是靠武術(shù)值加持戰(zhàn)力。
如此說起來,更加需要直言不諱的是,墨江將軍如此個性便意味著可以與這兄弟都說得上話,‘兩面討好’,哪位都不得罪。
事實上就算是墨江將軍想得罪哪位,也得罪不了。
其一是因為墨江將軍壓根不敢去得罪。
其二是,白岙帝君十分賞識墨江將軍的為人,也壓根不避諱墨江將軍尊崇舊主——反而是閑得無事還會特地前去拜會。其實白岙帝君就是虛心求教軍機要事。
這個見怪不怪墨江這個從不喜歡惹是生非,也能做到守口如瓶。加之經(jīng)年累月的軍旅生涯,所以許多事可以‘指點江山’。
另外白岙帝君其實沒那么恐懼白屹帝君舊臣——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這點人盡皆知。
如此事情便又回到了為什么今日盛典墨絳將軍墨江會沒有過來。甚至只言片語的問候都未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