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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相扶

歪脖子樹

笑相扶 苒夢溪 4143 2019-07-24 10:28:00

  湛然看了看四周,只見近處叢林茂密,而遠處的卻是稀稀松松,而且自打踏進這片林子,這日頭就好似再未動過一般。

  “我們先去剛剛那邊看看”。

  湛然指了指東邊。

  澄泓點頭道“也好…畢竟我三人,也不可在這一直干站著”。

  說罷三人便動身,待到了剛剛那處,湛然讓澄泓和玉龍,現(xiàn)在后面躲著,湛然拿起靴中的匕首,自己慢慢走了過去,澄泓不放心的小聲叮囑道“公叔~仔細著點!莫要大意了去~”。

  湛然都緊繃成一股繩了,哪還有心思回復(fù)澄泓,只見他探了過去,就這一看,湛然立馬驚了又驚,只見前方草叢里,一具無頭的尸體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

  那血還未凝,證明在那聲慘叫后,他還活了一會,澄泓看湛然站在那一動不動,好打聽的上前了兩步與湛然站在一處。

  “我說公叔,你看見什么了…哎呦我的親娘舅舅哎!”。

  澄泓走過來的時候,只顧著看湛然了,這眼睛一掃才看見地上的無首尸身,看到那一瞬,只見他倆腿發(fā)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玉龍看見澄泓坐在地上,趕緊上來扶他,得沒等扶他呢,玉龍也被嚇得坐那了,還是連坐的那種。

  湛然剛想要上前扶起二人,這時從南面走過來了三人,雖然澄泓和玉龍不認識那二人,可湛然卻是認識的,他們?nèi)齻€分別是,國舅爺府里的三少爺陸秋楠,張大官員府的嫡公子張傾落,還有書香門第楚氏的大公子楚喬司。

   這三府平日里素無往來,怎么今日三人卻湊到一塊去了,湛然打量著三人。

  陸秋楠看著地上尸體,先是一皺眉,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兩人,臉嚇的慘白,抬頭盯上了拿著匕首的湛然,不由得將旁邊兩人護在身后“實屬沒想到,小王爺居然干起了殺人的行當,怎么這三人與你有仇?”。

  “此話怎講?”。

  湛然看著指向自己的劍道。

  張傾落攔下了陸秋楠的劍“仁兄莫要如此莽撞,你且仔細看去,小王爺手上的匕首滴血未沾,所以我們還需問明白些,莫要冤枉了他人”。

  澄泓和玉龍起身,玉龍上前行了禮道“就如這位兄臺所言,陸公子確實是誤會了”。

   楚喬司冷哼了一聲,打開了手中的寶玉扇,抬著金絲花紋靴,上前道“誤會不誤會,誰說的明白,既然這人已經(jīng)死,你們?nèi)巳羰且唤M的,自然互相辯護,傾落秋楠!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陸秋楠聽傾落說的在理,便將手中的寶劍,收回劍鞘內(nèi),抬手間…撇了一下風掛動的紅絲發(fā)帶,冷眼看向楚喬司,冷哼道“打進山開始便一刻未歇,如今碰上這三人,一起走的話也算有個照應(yīng),我說楚大少爺,這人死的蹊蹺你也不是沒看見,我三人走在這荒山里,日頭下了山后…若是真出點什么差錯,誰都擔待不起!”。

  看來陸少爺與楚少爺,關(guān)系并非友好啊!

  澄泓聞言,聽出了陸秋楠的意思,于是拍了拍屁股,起身道“就是就是!這位兄臺說的也是在理的,我們六個人一起走,總比三個人要踏實些”。

  楚喬司雖是不愿意,但也拗不過他二人,于是拉了個臉子站在一旁。

  這時只聽湛然道“你們瞧,此人身上并未有穗子,而且…他身上的首飾都還在!”。

  其他人在哪里辯駁的時候,湛然就已經(jīng)把目光放在那尸體身上了,雖然僅是看了幾眼,但還是發(fā)現(xiàn)了諸多疑點。

  眾人一聽,紛紛靠過來瞧,張傾落細看了看點頭道“還真是!若是不為了財…那是為了什么…也不知這是誰家的公子,但若是細看這衣著,怎么好似并非我大唐的服飾?”。

  這么一說,湛然也是點頭道“正是…這并非大唐的服飾,而是依照唐服仿的,你們看!此人身無佩玉,衣無系,領(lǐng)非圓之,在看這種布料,雖看似明亮之色,摸著卻粗糙的很,與我朝的綾羅錦緞紛紛不符,看來…是有敵國之人,趁亂混入了此次野獵”。

   “但若是這么說…是何人所為呢?”。

  玉龍雖說很贊同湛然的說法,但…若是按湛然所言,貴府的公子哥兒們,自然是不會發(fā)覺此事的,而皇家…

  “我說你們看個尸體,也能看出這么些道道,讓你們野獵真是屈才,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個安全的地方燒柴做點吃食,我肚子都餓了!”。

  陸秋楠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愣是聽不明白,也是個急性子,不顧得禍從口出,就借著肚里空便耍起橫來。

  澄泓看了看天兒,還有一動未動的日頭,拍了拍湛然的肩小聲道“公叔莫要在看這具尸身了,趕路要緊!切勿因此傷了和氣!”。

  湛然起身,收了收袖子上的黑布帶,那是二柱子臨出營長時給他纏的,也不知柱子現(xiàn)在身在何處,轉(zhuǎn)頭看了看澄泓“陸公子說的在理,那我等便趕路吧!”。

  湛然收起了匕首,示意澄泓和玉龍動身,張傾落靠近了陸秋楠,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道“秋楠!不得無禮!”。

  “怎么了?我說的可有錯處!那尸體都涼透了,你們像看猴似得,在那看個沒完!怎么以為自己是狄大人再世?”。

  陸秋楠看他不向著自己說話,倒向著外人,一時不悅道。

  楚喬司抬手扶扇,在后面走著,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

  幾人走了大概幾百米后,在山的一角找到了一山洞,待湛然和陸秋楠進去打探了一圈后,其余幾人方才進去。

  進了山洞,雖說沒有外面明亮,但也算得上是個短暫的避風港,澄泓和玉龍簡單在附近撿了些枯樹枝個木頭叉,拿回了洞中,而湛然和陸秋楠,簡單做了倆個魚叉,趟河插魚去了。

  張傾落和楚喬司,在洞里看著那些行李,待澄泓和玉龍回來時,只見到了張傾落。

  澄泓放下剛撿的枯樹枝,問道“楚府那大少爺呢?”。

  傾落看了看外面道“你們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嗎?喬司說內(nèi)急,便出去了!”。

  澄泓看向玉龍,這山就這一條道通向這山洞,那楚府小子去哪了?

  玉龍搖了搖頭“回來的路上,我還特意看了看四周,并未見到楚公子啊?”。

  就在這時外面的日頭,忽然之間落了下去,三人紛紛走出洞口瞧了瞧,只聽澄泓道“這可不妙!快玉龍!掏出火折子,趁著還有些光亮,快吧火生起來!”。

  玉龍趕緊回到洞里,從行囊里掏出火折子,趁著最后一絲光亮,點燃了火光,洞內(nèi)一瞬間火光通明,猶如白晝。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zhèn)鱽硪宦暋熬让?!”,傾落聽出了那聲,是楚喬司的聲音!三人立即起身,也顧不得別的了,立馬拿起刀?。Π〉?,就沖了出去。

  到外面的時候,只見楚喬司掛在一顆歪脖子樹上,那褲子還掉了一半下來,虧得風小,要不然就春光乍泄了去。

  三人廢了半天勁,終于把楚喬司弄了下來,只見楚喬司,一手緊握著他那破玉扇子,另一手提著要掉未掉的褲腿子。

  “我說這都什么時候了,楚大少爺您還敢去那么高的地方行方便,怎么…這下面風景不如上面好?您行不出來?”。

  澄泓累的喘著大氣,雖說這樣,也不耽誤他毒舌別人。

  楚喬司嚇得不輕,他抬起扇子指著澄泓“你!你!”愣是說不出別的話來。

  澄泓剛要再說什么,身后便傳來了湛然的說話聲“你們怎么都在這?行李呢?”。

  澄泓和陸秋楠一人拎了三四條魚,從遠處走了過來。

  “行李當然在…壞了!”。

  張傾落抬手剛要指向洞穴那邊,忽然想到什么,立馬跑了回去。

  澄泓和玉龍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立馬跟上去,坐在地上的楚喬司,喘著大氣道“等等…等等我…”。

  待回到山洞里,只見火堆已經(jīng)被熄滅,虧得湛然隨身帶著火折子,只見他掏出火折子輕輕一吹,洞里瞬間又亮了起來。

  “行囊呢?”。

  陸秋楠把手里的魚放到一旁,上前看了看。

  “該死的!果然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有人趁著我們救喬司的時候,偷走了我們的行囊”。

  傾落咬著牙關(guān),握緊了拳頭道。

  澄泓看向后面的楚喬司,楚喬司見裴府少爺轉(zhuǎn)頭看向自己,楚喬司一臉不悅道“你拿這個顏色瞅我干嘛?又不是我的過錯!”。

  “那你且說說,你去行方便,為何卻掛在那歪脖子樹上?”。

  玉龍攔住了澄泓,看向坐在石頭上的楚喬司道。

   “這四周就這一條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怎放的下臉面在這如廁,所以就…順勢而上,爬到了山上,剛找到一顆樹解開腰繩,便被人從后面一下推了下去,虧得山中間卡著一歪脖子樹…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陰間報道去了!”。

  楚喬司一臉委屈的說道。

   湛然把手里的火折子遞給了傾落,傾落接過火折子重新點燃了火堆,后借著火光,傾落簡單的賞了賞上面的花紋。

  “你說有人推你?”。

  湛然將魚遞給陸秋楠,陸秋楠可是烤魚行家,以前野獵時,他的烤魚,可是被圣上欽點過的頭菜。

  楚喬司點了點頭“那人力氣很大,而且應(yīng)該會武,走到我旁邊時,我都未曾察覺,推我之前好似還想搶我的玉扇!虧得我握住了去,這可是我楚府傳世的寶貝”。

  “哐啷!”,這時…那邊的陸秋楠看魚撲棱不死,便只好拿起石頭將其敲昏,其余三個讀書人可見不得這血腥的場面,紛紛拿手遮面,陸秋楠看著眼前這仨,不禁嗤笑道“你們仨還能干什么,砸魚都怕,怕一會可別吃!”。

  這么一說,仨人立刻撤下手,澄泓揉了揉眼道“不怕!誰怕了!剛剛沙子迷眼睛了!”。

  湛然顧不上他們,拿起一個枯樹枝,杵了杵地上的沉土“那些盜取行囊的人,定和山頂之人有所聯(lián)系…他們不拿兵器,卻只拿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

  “說來也是!我那行囊里就裝了些古書,火折子,還有…一些宣紙”。

  張傾落看向,坐在楚喬司身旁的小王爺?shù)?p>   “火折子…”。

  湛然一邊杵著土,一邊忽然想到了,那日大堂上君怡的言辭!對了!火折子。

   想到此處,湛然突然起身“他們要的并非別的,而是能證明我們身份的物件兒!”。

  這猛然一起身,嚇得旁邊烤魚的陸秋楠,手指頭一抖,虧得技術(shù)嫻熟,不然這幾條魚,都得掉火堆里頭去。

  “證明身份的物件兒?若是這么說的話…他們是想找人?”。

  張傾落聽完思慮道。

  “應(yīng)該是的!但他們想找誰呢?”。

  湛然重新做了回去,拾起地上的枯樹枝,接著杵地。

  一旁聽閑話的澄泓,開玩笑道“總不能是圣上吧!”。

  此話一出,湛然和傾落紛紛看向裴澄泓,同時答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的!”,澄泓被他二人齊聲嚇得,一聲也不敢吱了,只見他還特意往高玉龍身邊挪了挪位子。

  若是他們的目標是圣上,那就一切都好說了,但若是這么說的話,便又分兩種人,一種是圣上身邊的護衛(wèi),在進山時與圣上的部隊走散了,但若是第二種,那便是極為棘手的了,第二種便是他鄉(xiāng)之人,目的就是刺殺圣上,不讓圣上活著走出這深山。

  “喂喂喂!我說你們幾個瞎操心個什么勁兒??!快點拿著!一人一條!多了沒有!小心著些別掉地上!”。

  陸秋楠在那被煙熏得,都黑了一圈去,只見他拿著烤好的魚遞了過來,大家紛紛領(lǐng)到魚后!便只顧著吃起來,其余的話,也得等吃完再說了。

  裴府。

  東暖閣。

  君怡自兄長走后,便一直昏睡到了午后去,若不是幾只喜鵲在屋檐上蹦個沒完,君怡都能睡到夜兒里去。

  “丹紅!我睡了幾個時辰了?”。

  君怡迷迷糊糊的起身,懶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拉起了簾子向外探去。

  丹紅見自家主子醒了,立馬把兩邊簾子摟了上去,蹲上前去,給怡兒穿好鞋襪道“主兒都睡了半個天去了!大夫人都派人來問了許多次了!”。

  君怡聽阿娘曾來喚過,這心里面立馬緊繃起來,立馬伸手拽著丹紅的衣袖問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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