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站在院子里,看著她親手所種植的玫瑰花出神,彩色的蝴蝶不斷的從門外進(jìn)來,停留在玫瑰花上歇息。
王凌宵從廚房端出來晚餐,對著院子里的彩衣喊:“吃飯了?!?p> 彩衣回過神來,拿出笛子吹著悠揚(yáng)的樂曲,只見隨著曲子那些蝴蝶竟然陸續(xù)飛向空中,停留在彩衣的面前,外面的蝴蝶返回院中的更加多,只見它們隨著曲子,翩翩起舞,而翅膀上的粉末不停的掉在已經(jīng)鋪好白色的紙上。
王凌宵站在門口,看在這一幕,驚呆了,不光說萬只蝴蝶一起飛舞的盛景難得一見,再說就它們隨著翅膀上的舞動,從翅膀上掉落下來的粉沫的景象也是像百花齊放,空中下雨般的炫爛斑斕。
吃飯的時候。
彩衣特地夾了一個白色的花瓣到嘴里,竟也清甜可口,還略帶些咸味,也利于下飯。王凌宵見彩衣吃的連連點(diǎn)頭,便微笑著將一盤黃色的,像喇叭花一樣長的花朵端到她面前,彩衣夾了兩朵放進(jìn)嘴巴里,“嗯,色香味俱全,還帶著鮮花的清香,真的很好吃,這是什么菜?”
王凌宵有些得意,指著那盤白色花朵,有些清脆的花瓣說:“這是清炒百何,有美容養(yǎng)顏之功效?!比缓笥种钢潜P黃色的花說:“這盤是爆炒老虎花,能清腸洗胃,利于排便。”
彩衣看著桌子上的數(shù)十道菜,有清菜,有花朵,還有紅色的果子,當(dāng)然還有她經(jīng)常吃的玫瑰花餅,忽然她看到一盤青色的糕點(diǎn),上面撒了兩三粒紅色的長形果肉。
“這是什么?”彩衣問。
王凌宵說:“這是芥菜糕,上面的果肉是利子,有清熱解毒的功效?!?p> 彩衣夾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咬了一口,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你的廚藝還不錯?!?p> 王凌宵見彩衣有些心不在焉,便放下筷子:“姐姐,可有什么難事?怎么最近總是愁眉不展?”
彩衣?lián)u搖頭,也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堂前的案桌前,拉開抽屜,拿了一個小本子,坐下來交給王凌宵。
王凌宵狐疑的接過本子,“這是什么?”
彩衣說:“這是那些蝴蝶在不同情況下所聽的神曲,只要你按照上面的譜子演奏,它們就會根據(jù)不同的曲子為你做不同的事情?!?p> 王凌宵打開本子,里面全是樂譜,在樂譜的前面,有寫著采蜜,回家,攻擊,撒身粉等等字樣,“這么重要的東西給我干什么?”
彩衣說:“以后不只是這本樂譜,還有這片山谷都?xì)w你了?!?p> 王凌宵更不解,“那你呢?”
彩衣說:“你是修仙之人,我是修道之人,雖不是同類,卻也本是同根,同系,你應(yīng)該懂得的,我在這個世上已經(jīng)活了近萬年了,見識過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神女,鳳凰,經(jīng)歷過江湖上的血雨腥風(fēng),最后才找到這個山谷,在這里修心養(yǎng)性,一心向善,度妖入道,潛心修煉,終于我感動上天,萬年之后的我,終于有幸飛升成仙,再過十日就是我飛升之時。”
王凌宵低垂下眼簾,看著譜子,略略思慮了下,抬頭猜道,“你是蝴蝶精靈?”
彩衣冷笑:“你說我是精靈?我還以為在你們修仙之人眼里,像我這種應(yīng)該是妖精呢?!?p> 王凌宵從對面站起身,走向彩衣的身邊坐下,“于我而言,妖是修成人形對人類有傷害的異類,而姐姐是好蝶,所以是精靈?!彼兆〔室碌氖?,這不由的令彩衣有些感動。
彩衣拿起筷子,“吃飯吧。”
剩下的日子,彩衣和王凌宵除了上山采藥及下山換果品蔬菜之外,都呆在家里。
彩衣教王凌宵制藥,麻醉藥,毒藥,還有解藥,雖然王凌宵不害人,但正所謂有正便有邪,有解藥便會有毒藥,況且只有了解了怎樣制毒,用毒,才可能制作出相對的解藥來,因為在昆侖曾經(jīng)教過王凌宵一般的藥理,所以學(xué)起來也特別快。一般來說,看過一遍便熟記于心。
彩衣還將在這山中經(jīng)常出沒的妖怪告訴了王凌宵,以及對付他們的方法。
王凌宵也一一記下來,便于將來一個人獨(dú)自在山中生活用。
在大多時候,彩衣都躲在房間練功。
到第五日的時候,彩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在吃飯前對王凌宵說:“我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一月前,我得罪了一個狐族收養(yǎng)的人類義女,她說過要在這個月來向我尋仇,我想這兩日她就應(yīng)該會來了,如果我有幸在她來之前飛升,那你以前就要小心,她不但擁有人類的智慧,還擁有九尾狐族最高領(lǐng)導(dǎo)悉心傳授的仙法道行。”
王凌宵點(diǎn)頭,想起日前遇見的那個綠衣女子,她也是和那幾個紅狐貍一同前來的,普天之下,試問有多少個人類女孩會命令得到九尾狐?應(yīng)該就是彩衣所說的九尾狐族收養(yǎng)的女子吧。
于是細(xì)問:“那女子可是穿著綠衣,長相清純的女子?”
彩衣也驚訝:“你和她有過碰面?”
王凌宵點(diǎn)頭,“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確實(shí)是跟著幾個紅狐貍,還說其中一只是她的替身,我看她沒有狐貍的原身,但卻習(xí)得一身狐族功夫和媚功,想必她就是狐族最尊貴的九尾狐所收養(yǎng)的義女?!?p> “她…”彩衣還想要說什么,卻忽聽得外面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呼救聲。
她和王凌宵對視了一眼,跑出門去,而王凌宵緊跟其后,跑到山谷邊上,看到谷下村莊硝煙四起,而人們拿著包裹都從石屋里慌張的跑出來,四處逃逸。
彩衣和王凌宵兩手伸直,飛身落入山莊之中。
只見三個紅衣女子在村樁到處咬人。
王凌宵抓住一個便打,不出四招,便將那女子打回原形,不到半個時辰,三個全被彩衣和王凌宵打死。
“好功夫?!彪S著聲音,從空中落入一個綠衣女子。
彩衣看了眼王凌宵,點(diǎn)點(diǎn)頭,于是兩人同時由兩個方向攻向綠衣女子,顯然綠衣女子早有準(zhǔn)備,她飛在空中,旋轉(zhuǎn)其身,腳下便生出一圈圈水波紋,慢慢往下,擴(kuò)大,圈圈帶風(fēng),圈越大,風(fēng)也越大,直逼得兩人倒退數(shù)十步。
彩衣站定身子,拿出長笛,一聲聲長短急促的樂曲,召喚來山谷中的蝴蝶齊齊飛向這邊,它們一個個面相兇猛,飛行急快,一起撲向空中的綠衣女子,蝴蝶身上的粉沫落到綠衣女子的身上奇癢無比,更加讓她產(chǎn)生幻覺,不由的內(nèi)功消失,不想一只蝴蝶竟然攻向她的眼睛,粉沫落在她的眼睛里,綠衣女子眼睛一陣刺痛,她使出渾身力氣,對準(zhǔn)蝴蝶伸出手掌,掌心里的白色霧氣使蝴蝶迷失方向,失去攻擊能力,而綠衣女子便趁機(jī)逃走。
音樂聲慚慚緩慢下來,蝴蝶也紛紛飛回山谷。
彩衣放下笛子,身子卻不自覺得往下倒,王凌宵眼尖的跪在地上,好容易才接到彩衣快要倒地的身子。
一絲鮮血從彩衣嘴角流出。
“彩衣?”王凌宵的手放在彩衣的嘴邊,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上的血絲。
彩衣露出蒼白的笑容,“凌宵,我最近練功岔了氣,剛剛又因強(qiáng)行運(yùn)功而受傷,這下我可能只有魂歸天國了?!辈室碌纳碜雍鲭[忽現(xiàn)。
王凌宵眼角流出眼淚,“不會的,我?guī)Я四憬o的急救萬能藥丸,你吃了它。”她取出彩衣交給她的治療各種內(nèi)傷的萬能丸,取出一粒就要填入她嘴中,不想被彩衣阻止。
“沒用的,聽我說,凌宵,我們雖不殺生,但如果有人要?dú)⑽覀儠r,必須做出應(yīng)用的防備,山中都是些狡猾,詭計多端,十分兇猛的妖物,每月十五會集體出現(xiàn)一次到村樁吃人,你一定要保…護(hù)…好。他們,找到鳳凰翎,才能將這些妖物除掉?!?p> 彩衣的肉身已消失,而她身上的粉沫飛在空中,然后掉落下來,王凌宵退后幾步,仰著頭,粉沫中,她似乎看到彩衣一個人在院里采摘玫瑰,在屋中的提煉玫瑰花粉的影像,王凌宵含著淚,伸手去抓,影像消失。
天童從城里帶來了開封府的官兵來救,不想?yún)s看到三只狐貍的尸體,還有背對著他仰頭望著天空的王凌宵。
“凌宵姐姐?!碧焱焓秩ヅ鐾趿柘募绨颉?p> 還沒碰到,王凌宵便轉(zhuǎn)過身,開封府的捕頭看到,異常驚訝,上前一步,兩手抱拳屈身:“寶儀公主。”
王凌宵沒有理他,倒是天童驚的合不攏嘴,半天他才想起來,于是問:“彩衣姐姐沒有跟你同來嗎?她去了哪里?”
王凌宵流著淚,嘴角微揚(yáng),伸手撫摸著天童的臉。
“以后,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們再受傷害?!?p> 說著,便張開雙手,運(yùn)功飛離村樁。
“寶儀公主,太子在四處找您吶?!盉J紫禁城。
亁清宮。
“廢物,你們五個大男人,竟然保護(hù)不了一個女子?!被噬吓芍们肮蛑呢返i,胤禔以及齊家三兄弟,隨即又轉(zhuǎn)向后面站著的兩個大內(nèi)侍衛(wèi),“你們兩個也是,還是朕身邊一等一的高手,跟去暗中保護(hù),竟然連公主發(fā)生危險都不知道。”
兩個大內(nèi)侍衛(wèi)立即一手撐地,一腿彎曲,一腳跪地。
“皇上,我們見太子和大皇子都在開封府,以為兩位公主也在,哪里知道我們趕到,寶儀公主已經(jīng)墜入山崖。”一侍衛(wèi)回道。
“什么?墜入山崖?不是消失?”皇上驚道,看著太子,橫眉倒豎,他瞪著太子,又對齊霖道:“齊霖,你馬上帶著皇家侍衛(wèi),到開封,搜遍整個山崖,總之,寶儀公寶朕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毕氲较聜€月王玉清進(jìn)宮看女兒,皇上就著急,本來只是受傷,現(xiàn)在卻變成了墜崖身亡,這要他怎么跟他們交待。
河南開封。
山谷的村樁。
剛剛經(jīng)過一場災(zāi)難,村樁似乎失去了生氣。
這里的人有的被火燒傷,有的被狐貍咬傷。
王凌宵穿梭于各家之中,被火燒傷的治療燒傷,被咬傷的治療咬傷。
連續(xù)三天的忙碌,基本上村樁總算恢復(fù)了些人氣。
“我要為彩衣姐姐報仇。”王凌宵走向一直坐在門外的天童,天童猛得站起身說。
王凌宵嘆了口氣:“那女子武功極高,道行極深,你哪里是對手?!?p> “那…那我跟您進(jìn)山谷,學(xué)習(xí)仙術(shù),為姐姐報仇?!碧焱犕趿柘缡钦f,轉(zhuǎn)換語氣說。
王凌宵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
皇宮。
鳳凰殿。
“什么?她還沒死?”鳳儀拍著桌子站起身,眼睛盯著低著頭站在面前的心銘,不敢相信道。
心銘點(diǎn)頭:“而且聽樸公公說,皇上已經(jīng)命齊霖帶著大內(nèi)侍衛(wèi)去找王凌宵了?!?p> 鳳儀消了消火,只是去尋找,并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但一想到皇阿瑪竟然派了她的齊霖去找她,鳳儀火不打一處來,“這個王凌宵以為自己是誰,竟然要勞煩我的未婚夫去找她。”
心銘伸直了脖子,到鳳儀跟前,低聲問:“要不要我們跟去…”她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殺的手勢。
鳳儀本來是要發(fā)話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她現(xiàn)在輕舉妄動,若被齊霖發(fā)現(xiàn),豈不明擺了告訴他那天她是故意將王凌宵甩下山崖的嗎?更何況自從河南回來后,不知怎的,她身體內(nèi)竟然充滿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還是先收收心,靜心養(yǎng)好自己再說,更何況,就算王凌宵活著回來,她日后也有辦法對付她。
于是對心銘說,“你去,對皇上說,胤礽太子此前在開封時遇到一個極美的綠衣女子,兩人一見鐘情,已經(jīng)私定終身,而如今太子因思念情人臥床不起,已奄奄一息,但因綠衣女子神出鬼沒,太子幾經(jīng)周折,還是尋找不到,請求皇阿馬瑪派遣大內(nèi)侍衛(wèi),到河南,以去民間選秀的理由秘密尋找那綠衣女子,如果找不到,也可選出一兩個民間秀女為太子沖喜?!?p> 河南開封。
山中玫瑰谷。
王凌宵正在教天童習(xí)武,不想齊霖竟帶著幾個大內(nèi)侍衛(wèi)來到院中。
天童停了姿勢,看著王凌宵,不發(fā)一言。
王凌宵走過去,見到齊霖,甚是驚訝,但一想到之前開封府的衙役見過她,倒也不奇怪。
“大老遠(yuǎn)來了,到屋里喝口茶吧。”
齊霖看向后面跟著的兩名大內(nèi)侍衛(wèi),示意他們跟其他五名留在院中。
天童看了眼他們,跟在王凌宵身后進(jìn)了屋。
齊霖背著手站在大堂,打量著整個木屋,王凌宵則從廚房端來玫瑰花茶放到桌子上,為齊霖倒上。而同時天童也端了茶水到院中,給幾位侍衛(wèi)大哥。
“這里雖好,但卻不是長久居住之地,還是跟我回皇宮,你父親這個月便會來看你?!饼R霖走近桌前,接過王凌宵遞來的茶杯說。
王凌宵本來想要拒絕,但一聽到父親要來,她想了下,“好,你先緩我?guī)兹?,待我處理好村村樁的事情我使跟你回去?!?p> “幾日?”齊霖追問。
“三日?!蓖趿柘f。
齊霖想了下,“好,就緩你三日,三日之后,我來接你。”
王凌宵送齊霖出門,到了院中,卻不見天童,再看院中的耬子,少了一個,想必是上山采藥去了,前兩天他有說過的。見齊霖帶著侍衛(wèi)七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王凌宵便掉轉(zhuǎn)回頭,不想天童卻慌慌張張的跑入院中。
“師…父”天童喘著粗氣說。
王凌宵見他神色慌張,柔聲問,“怎么了?”
山上蛇妖出洞,和其他的一些妖怪沖我們這邊來了。
“什么?”王凌宵驚道,看向院外,“天童,今天幾號?”
天童說:“十五?!?p> 王凌宵這才想起,彩衣之前所說的話,她還沒來得及跟天童交待,蛇妖帶著狐妖和其他的小妖便闖進(jìn)來。
蛇妖:“喲,才一月沒來,這里便換了主人,彩衣那丫頭呢?”
王凌宵定睛看向蛇妖,只見他雖為年輕后生,但由他身上感覺到的萬年之力卻不時向王凌宵襲來。她努力定住心神,蛇妖不動聲色,卻忍不住多加一層功力。
王凌宵暗自運(yùn)功,站在原地。
而這蛇妖用的妖法,竟然讓她有幾分熟悉感。
“聽彩衣姐姐講,對付你們幾個妖怪,只需要用鳳凰翎就可以,恰巧我剛好有?!闭f著,王凌宵便一手掌心向上,運(yùn)功至丹田,運(yùn)用幻術(shù),隨著手掌的上移,鳳凰翎的幻像便現(xiàn)于她手掌之上。
眾妖一看,尤其是狐妖,大驚失色,“難道是…鳳凰轉(zhuǎn)世?”想起千年之前,一個跟她相像的女子也是拿著鳳凰翎將她打傷,一直讓她躲在這里修煉了千年才勉強(qiáng)恢復(fù),而當(dāng)時她說,她是鳳凰轉(zhuǎn)世,沒想到千年之后竟又遇到她。
狐貍不由后退了兩三步。
其他的妖怪也慢慢退后。
蛇妖不以為意,側(cè)頭余光看到狐妖及其他妖怪的行為不由輕蔑一笑,回頭對王凌宵:“我倒是要看看它有什么歷害?”想當(dāng)年金龍仙子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一個鳳凰。
不曾想,狐妖竟撲過來,硬是生生抱住了蛇妖,“不行,我不能讓你白白送命,更何況鳳凰翎一旦發(fā)出其威力,在這的任何一個妖怪都不能幸免,你不能你和我們的命開玩笑?!?p> 蛇妖冷笑,用力掙扎,不想那幫妖怪一齊抱住了蛇妖,里里外外,愣是將蛇妖推到了山上。
王凌宵收回功力,幻像消失,她看向天童,命令道:“快,收拾東西離開?!?p> 王凌宵和天童通知了村樁里的人趕緊離開,去城里的親戚朋友那躲避半個月,以防妖怪下山吃人。村樁的人聽了,馬上收拾東西,趕著妒子騎著馬,到自家的朋友家里躲避,城里沒有親戚朋友的,都去了鳳凰山上的鳳凰廟,聽說那里有會法術(shù)的高僧。
王凌宵和天童也騎上馬,去了開封城。
到了城里的游人街,王凌宵總算松了口氣,天童也是頭一次進(jìn)城,對這里的任何都覺得好奇。
走到燈籠店前,王凌宵忽聽得由后院傳來的哀求聲。
“官老爺,我就這一個女兒啊,您不能帶她走?!?p> 王凌宵和天童急急走入后院,只見張叔抱著官兵的大腿,苦苦哀求,而他們都穿著黃色馬夾。
竟然是大內(nèi)侍衛(wèi),王凌宵瞇眸,認(rèn)出這些人的身份。
“去。”那個侍衛(wèi)踢倒張叔,強(qiáng)行拉著一個年輕小姐跟著一個領(lǐng)頭的侍衛(wèi)出了門。
王凌宵扶起張叔。
“凌宵小姐?!睆埵逭J(rèn)出她是大小姐的朋友,不禁老淚縱橫?!奥犝f皇上要給太子沖喜,就這么白白的搶了我家閨女去啊,我就這么一個女兒?!?p> “張叔,你放心,我負(fù)責(zé)把你女兒要回來?!蓖趿柘参繌埵逭f。
出了張叔家里,王凌宵發(fā)現(xiàn),幾乎每家有女兒的都悲聲陣陣,沒有女兒的也默默收拾著自家的攤販。
王凌宵暗暗握起拳頭,轉(zhuǎn)頭看到旁邊賣字畫的攤位上的白紙,王凌宵將其撕成四片,取其中一片折成一只白鴿,然后將它放入掌心,雙手合十,再松開手掌時,紙鴿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真的白鴿,王凌宵對著鴿子的小耳朵輕輕耳語了很長時間,然后舉起它,向上一擲,白鴿飛向空中,消失在天際。
然后王凌宵又拿起筆,修書一封,折好交給天童。
“你馬上趕到開封府,將這信交給一位叫齊霖的人,你把山上的事情說給開封府府伊聽,讓他及早做好防備,以防萬一。我已經(jīng)飛鴿傳信給我的大師兄,他兩日內(nèi)會帶人來開封府幫忙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