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宵看到一個淺綠色衣服的女子被官兵帶走,從后面,她將官兵打暈,然后把那女子拉入巷子中。
“多謝姑娘搭救。”女子對王凌宵道謝。
王凌宵看著四周,一片紛亂。
“把你的衣服脫掉?!彼f。
女子愕然,見王凌宵堅持,便解了腰帶…
十分鐘后。
一個著淺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跟在選秀隊伍后。
走在后面的穿著黃馬甲的侍衛(wèi)回頭,看見隊伍后走著一個綠衣女子,無人看管,雖然覺得奇怪,但見王凌宵眉眼鮮明,長相甜美,便走過來。
“怎么走那么慢,快點?!彼拄?shù)淖プ⊥趿柘氖滞蟆?p> 王凌宵柔弱無骨,任她抓著跟著他走到隊伍的中間。
也許只是小兵小卒,再加上平時王凌宵不太出門與別宮的下人交談,所以很少人認得她,更何況是侍衛(wèi)。
“王統(tǒng)領,抓了個天姿國色?!笔绦l(wèi)趁王統(tǒng)領回頭的機會邀功,“這個到宮里肯定有前途,到時你我二人可是有大大的前途了?!?p> 王統(tǒng)領回頭,定睛看著王凌宵,他瞇眸,眼里透著冷冽的光芒,既使是王凌宵也不覺渾身一抖。
“王統(tǒng)領?怎么連您也…”侍衛(wèi)訕笑著。
王統(tǒng)領一個巴掌打在侍衛(wèi)右臉上,“混賬,太子沖喜的妃子也敢容你妄加揣測?我只是看她有些面熟,一時想不起來了,把她給我嚴加看管好,直到安全送進宮。”
侍衛(wèi)捂著臉,低頭哈腰,“是是?!?p> 王統(tǒng)領又睨了王凌宵一眼,便又走到隊伍的最前面。
侍衛(wèi)瞪了王凌宵一眼,第一天就害他被打,他開始有些恨王凌宵了,長得這么美,有什么用,也不過是紅顏禍水,還沖喜,依他看,是太子的催命符才對。
王凌宵被瞪的煩了,回頭狠瞪了他一眼,目光凌冽的比王統(tǒng)領的還要可怕,像是一把刀子,生生的插在胸膛,害侍衛(wèi)也不敢再對他有任何不敬,只是在心里詛咒了她一百零八回。
侍衛(wèi)隊直接出了開封,趕往BJ,一路上,侍衛(wèi)嚴加看管,特別為了王凌宵為民間美女雇了一輛馬車。
晚上在河南邊界效外露宿,王統(tǒng)領飛鴿傳書給鳳儀公主,上面字條寫道:綠衣女子已找到,正趕往宮里。
剛將白鴿放上天空,便一陣狂風大作,驚了馬匹。
王凌宵本躲在窗簾后,看著王統(tǒng)領的一切舉動,而突然而來的狂風也不由讓她有些驚訝。而其他的秀女還在睡夢中,有的就算醒著,也只是玩弄著自己的物品,對這些動靜并沒有太多的奇怪。
王統(tǒng)領和侍衛(wèi)們卻全員戒備,本來坐在旁邊休息的人全都站起來,護著馬車,手握在刀柄上,兩眼盯著四周的荒草之中。
忽然一只紅色的狐貍竄出來,咬傷了一個侍衛(wèi),轉頭就跑。
侍衛(wèi)倒地,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
王統(tǒng)領反映敏捷的拔刀追去。
秀女們開始緊張,三三兩兩的抱在一起,不敢動。
王凌宵放下窗簾,看了眼她們,站起身。
“唉,你去哪里?”一個坐在王凌宵旁邊的農家女孩問,看樣子比其他的要膽大些,但依然面露怯色,長得斯斯文文,頗有荷花之秀麗姿色,說話也柔聲細氣,與慧儀倒是有的一拼,只是慧儀更顯大氣,而這位農家女孩也只是小家碧玉。
此時她拉住王凌宵的衣角,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綠色衣服的姐姐總能給人安全感,而王凌宵一站起身她便有些慌。
“我出去看看?!蓖趿柘呐乃氖?,將抓著她衣角的手輕輕拿開,柔聲道。
王凌宵打開車簾。
侍衛(wèi)回頭,喝道:“干什么,回去?!?p> 王凌宵看了眼那個被另一個侍衛(wèi)拉起來,捂著脖子的侍衛(wèi)。
她從衣袖中掏出一瓶玫瑰露和一顆藥丸,對那侍衛(wèi)說:“我有辦法治他的傷。”
侍衛(wèi)看著她,有些猶豫。
王凌宵又道:“他的傷如果不及早治療,會被狐毒侵體,輕則死亡,重則傳染變成狐人,我只是不想讓他危害大家?!?p> 侍衛(wèi)走過來,接過藥丸和那瓶玫瑰露,看了他一眼,然后對她揮揮手,“進去?!?p> 王凌宵走進去,坐回原位。
“姐姐是郎中?!蹦寝r家女將頭湊過來,低聲問她。
王凌宵對著她輕笑,“小時候跟父親學過一些?!?p> 王統(tǒng)領追至荒野之中。
紅狐貍消失,王統(tǒng)領在長滿荒草叢中尋找著,卻毫無收獲。
草太高了,擋住了他的視線,細想之下,轉身想要回去,半路遇狐貍,怎么說都不是好兆頭,所以還是及早連夜趕路的好。
不想,荒草之中傳了一聲女子的尖叫。
王統(tǒng)領敏捷的施展輕功,腳點草尖,在草叢中尋找著,風吹草動,終于,在不遠的荒草叢中見到一個著深綠色衣服的女子坐在地上。
王統(tǒng)領飛身過去,低頭,向女子伸出手,女子將手伸給他,他抓住她便轉身,在草尖上飛走而行,直到落到人道上。
綠色衣服的女子剛落地,驚魂還未定。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荒郊野鄰?”王統(tǒng)領看著她,冷漠的問。
綠衣女子才回過頭來,俏麗臉頰掩不住害怕。
“小女子來河南投親,不想半路遇到一只狐貍,才一路逃到這里來,然后就看到恩公您?!?p> 王統(tǒng)領低眉,看到她手腕上流著血。
“被咬過?”他冷道。
綠衣女子抱著自己瑟瑟發(fā)抖的身體,點點頭。
王統(tǒng)領轉身就走。
綠衣女子不明就里,一路跟隨,王統(tǒng)領側頭,越走越快,那綠衣女子幾乎是小跑著跟著他。
“恩公,等我?!蹦蔷G衣女子一腳踩到石子,摔倒。
王統(tǒng)領幾乎都要飛起來了,才將綠衣女子甩到身后一大段距離,王統(tǒng)領回頭,看到那綠衣女子兩手撐地,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王統(tǒng)領一時心軟,重重嘆了口氣,便走了回去。
王統(tǒng)領彎腰,女子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將手給她。
“恩公,這荒山野嶺的,你若不管我,我可怎么辦才好?”
王統(tǒng)領說:“我是回BJ,你是去河南,我們方向剛好相反,最多只可以帶你一段,到了客棧,再幫你雇輛馬車送你去河南?!?p> 綠衣女子聽罷,微微點頭。
“頭,您可回來了。”遠遠的看到王統(tǒng)領帶著一綠衣女子朝這邊走,白天被打的那侍衛(wèi)趕緊走過來迎接,他邊跟王統(tǒng)領說話,邊回頭打量著那綠衣女子。
這侍衛(wèi)已經有兩三年,別的不會,就會拍馬屁,所以剛不到一年,就在王統(tǒng)領面前很吃得開,他叫王富,因與王統(tǒng)領同姓,又表現(xiàn)積極,所以王統(tǒng)領只要一有事,禁軍的事,大小事便由他來管。
王統(tǒng)領瞥了眼站在旁邊,一手捂著脖子的侍衛(wèi),對王富歪歪頭,問:“怎么樣了?”
王富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受傷侍衛(wèi),心領神會,“白天那個天女給了藥,現(xiàn)在好像不打緊了。”
“什么藥?”
“小人也不知,聽說是她父親從小傳授給她的妙藥,專門治療野獸咬傷的,特別靈。那藥已經吃了,王統(tǒng)領您要的話,小人為您討一些來?!?p> 王統(tǒng)領看了眼后面的綠衣女子,想到王富之前的話,才反映過來,“你說的天女?”
王富陪笑說,“就是那個穿淺綠色衣服叫凌翠的女孩?!?p> 王統(tǒng)領徑直走到馬車旁的窗邊,用力的敲了敲車身。
掀開窗簾的正是王凌宵,她看著王統(tǒng)領,臉上面無表情,只有兩只眼睛有些疑問。
王統(tǒng)領讓綠衣女子走到旁邊來,“你那里還有藥嗎?”
王凌宵看了眼那綠衣女子,兩人都有些驚訝,王凌宵瞇眸,凌光閃過,片刻間又恢復如常,“什么藥?”她裝作不知,故意問道。
王統(tǒng)領將女子受傷的手舉起來,“被狐貍咬傷了,聽說你這有藥?”
王凌宵再次看了眼那綠衣女子,又看了看舉到面前的那手腕上的傷口,好久才緩緩道:“你讓她上來吧?!比缓蠓畔麓昂?。
王統(tǒng)領對那綠衣女子使了個眼色,那綠衣女子感激的向王統(tǒng)領施了一輯,然后到車前上了馬車。
秀女們已經醒了過來,看到那綠衣女子上車,大家齊刷刷的目光一起看向她。
綠衣女子掃視了全車,最后將目光落在王凌宵身上。
王凌宵看著她,身子往旁邊挪了個空位,然后用手拍拍空著的地方。
綠衣女子看了眼另一邊坐著的正露出忌妒眼光的農家女孩,放下簾子,走過來。
她坐在王凌宵身邊,王凌宵抓起她的胳膊,綠衣女子掙扎,王凌宵用力,眼睛看著她,那綠衣女子停止掙扎,王凌宵掀開她的衣袖,將玫瑰花露倒出來為她抹在傷口上,然后再包扎好,從腰間拿了粒黑色的藥丸,“吞了它?!?p> 綠衣女子接過,拿在眼前看了半天。
王凌宵白了她一眼,低聲說:“放心吧,毒不死你,如果你不吃的話,倒有些危險?!?p> 綠衣女子將藥丸放進嘴里,和著口水咽進肚里。
王統(tǒng)領騎上馬,命令車隊趁夜趕路。
王富騎著馬跟在王統(tǒng)領的左右。
“王統(tǒng)領,你們那凌翠和那綠衣女子誰會被選中?”
王統(tǒng)領看了他一眼,說:“我看哪,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那位綠衣女子到前面客棧才知道她的去留,萬一她要是參加選秀,你最好求神保佑她被選中,說不定她就是傳說中跟太子情投意合的那位主,要不然怎么會自己送上門來?”
王富才恍然大悟,了解的看著王統(tǒng)領點點頭。
客棧。
“前面就是BJ,你要去河南的話,我就幫你雇輛馬車?!?p> 王統(tǒng)領站在綠衣女子面前,冷冷的看著她問。
那綠衣女子低著頭,兩手交握著,咬著唇。
王統(tǒng)領將她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里,揚唇,隱隱露出一抹笑,隨即消失不見。
“我們這是為太子選親隊伍,如果你不回河南,說不定有機會做太子的側妃,怎樣?有沒有興趣變鳳凰?”王統(tǒng)領為了怕她不好開口,只好如實說。
綠衣女子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點頭答應。
王統(tǒng)領笑道:“上車?!?p> 于是,車隊繼續(xù)趕路。
BJ紫禁城。
王凌宵等人被帶進太子府的時候,鳳儀公主便同時得到了消息。
鳳凰殿。
“什么?真的沒死?”鳳儀瞪著心銘,雖然有這種猜測,但一旦猜測成真的時候,鳳儀還是不禁有些怕,長這么大,第一次害人,卻沒害死,還讓她活著回來與她作對,好在,只是在太子府,可是…
心銘確切的說:“是的,奴婢親自去了太子府,親眼看到她穿著淺綠色的衣裙,活生生的從身邊走過,而且沒有受一點傷。”
鳳儀公主:“她現(xiàn)在叫什么?”
心銘說:“她現(xiàn)在叫凌翠,公主您要干什么?要讓她回宮嗎?”
鳳儀公主突然轉了話題:“你說,那堆人里,的確還有個綠衣女子?”
心銘:“是的,那綠衣女子便是之前突襲我們的那個,現(xiàn)在竟然跟王凌宵一塊,好像很熟的樣子?!?p> 鳳儀轉身,緩步走著:“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等閑之輩,絕不會是王統(tǒng)領那種身手的人可以抓得到的,而且信中王統(tǒng)領似乎根本不知道兩人的身份,除非她們都是…”鳳儀揚起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心想這下有好戲看了,那綠衣女子說不定真的可以為她所用。
“她們,還沒見過太子吧?”
心銘:“這些日子,太子被NMG的事情纏身,真的大病了一場,一直住在宮里養(yǎng)著,還沒來得及回太子府?!?p> 鳳儀說:“你之前讓皇阿瑪先隱瞞沖喜這件事情?”
心銘:“都是照公主所說?!?p> 鳳儀轉過身子,臉上掛著一絲笑容,對心銘說:“我們這就去見見慧儀嫂嫂去,先安撫住她,讓她先不要驚動病中的太子哥哥,再順便去瞧瞧那綠衣女子,至于王凌宵…”
太子府。
胤礽一回到府中,便聽到下人跟他說,皇上為他親選的沖喜秀女已到太子府門口,胤礽是偷偷回宮,所以不好出面,只讓慧儀出去了解了下情況,當他聽說,那里面有一個是王凌宵的時候,太子便事覺蹊蹺,據(jù)齊霖給他的消息,他在山谷中找到王凌宵,等三日后一定帶她回宮,誰知道現(xiàn)在她竟然先回來,還是混在給他沖喜的秀女當中。
這沖喜的秀女是怎么回事?胤礽似乎要等到回到宮里才能問皇阿瑪,或許還沒等他開口,皇上知道了消息也會主動跟他說的吧,于是當即他就要慧儀將人全部帶進來,順便先拖住王統(tǒng)領他們,命慧儀備了酒菜,好酒好菜的招待著,好讓他們晚些回宮復命。
而對于王凌宵,胤礽讓慧儀秘密將她帶到房里問話。
慧儀出去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名綠衣女子來,便對夫君說:“還有一個女子,有些奇怪?!?p> 胤礽溫柔的看著慧儀,問:“誰?”
面對胤礽的深情,慧儀從來就毫無招架之力,她羞怯的低下頭,兩抹紅暈飛上面頰,柔聲說:“那女子身著綠衣,身手敏捷,我看她在進門的時候,一個女孩被門檻絆倒,馬上要摔倒在地上,哪知道走在后面兩步遠的她竟能瞬間趕到她身邊,靈巧的扶住那女孩,看樣子似乎會些武功??墒?,她卻又在我面前,極力掩飾自己,連我故意去掐她,她都不反抗?!?p> 胤礽想了會,“好,你先去安排,這個女子我晚些時候再見?!?p> 王凌宵被慧儀帶到房里。
她關上門,看著背對著她的胤礽有些猶豫,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
胤礽轉過身,王凌宵半跪下來,“凌翠見過太子殿下?!?p> 胤礽走過去扶起她。
“現(xiàn)在無人,難道你情愿做我的側妃,也不肯與我相認?”
王凌宵站起身,看著胤礽,兩眼含淚,低低的喚,“哥哥?!?p> 胤礽:“以你的身手,會誤落懸崖,可真的讓人不敢相信?!?p> 王凌宵正想要說話,不想門外傳來了慧儀的聲音,“鳳儀公主到。”
胤礽抬起頭,對門外喊:“好,知道了,你讓她進來。”
鳳儀公主見到胤礽的時候,有些驚訝,再看到王凌宵,更是有些吃驚。
這一驚不要緊,倒是讓她有些亂了陣腳,竟然做了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一只腿半跪,另一只微彎,兩手交疊放于右側,對胤礽行出了大禮。
胤礽兩手背在身后,看著鳳儀有些緊張的表情,冷冷的笑。
“公主妹妹怎么會親自到府里來?”
鳳儀公主起身,“聽說皇阿瑪為太子哥哥選了民間秀女沖喜,才特地來看看哥哥,現(xiàn)見哥哥無事,便放下心來?!?p> 胤礽點點頭,緩和了語氣說:“妹妹看看這是誰?”
鳳儀公主抬起頭,見到王凌宵,笑容馬上爬到臉上,走過去抓著王凌宵的兩手說:“姐姐,你真的還活著?之前聽齊霖哥哥說,我還不信呢,現(xiàn)在果然沒事,真好?!?p> 王凌宵掙扎著掙脫了兩手,卻未動聲色的向鳳儀公主行禮,“多謝公主的關心?!?p> 鳳儀公主感覺到她的疏遠,卻也不在乎,依然笑容燦爛,這讓胤礽略感欣慰,但見到王凌宵的表情,俊眉微擰,一絲懷疑伏在心底。
“太子哥哥,皇阿瑪因為凌宵姐姐的事情已經擔心多日,我想帶姐姐回去見見皇阿瑪,順便將她接回宮中?!?p> 胤礽沉吟片刻,點頭,:“好,我隨后也會去,你和凌宵先回去,不過不要說我回了太子府?!?p> 鳳儀公主點頭,表示理解,于是她便帶著王凌宵出了門。
秀女們都整齊的站在院子里,而王統(tǒng)領和其他侍衛(wèi)正在喝酒,看到鳳儀公主和王凌宵出來,便放下酒碗,單膝下跪:“禁軍統(tǒng)領王剛參見鳳儀公主?!?p> 鳳儀公主點點頭,拉著王凌宵的手準備離開。
農村女孩見到王凌宵從身邊走過,一高興哪里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便走上前拉住王凌宵的手說:“姐姐,你去哪里啊?”
鳳儀公主一見到王凌宵被農村女孩拉著的手,柳眉倒豎,正要發(fā)作,心銘見狀,搶在鳳儀公主的前面,倒喝:“大膽婢女,竟然有眼不識泰山,見到兩位公主還不下跪?”
農村女孩被心銘這么一喝,雖然害怕卻不明就里,仰頭看著王凌宵,向她求證:“公主?”
王凌宵點點頭,農村女孩看看鳳儀又看看王凌宵,突然明白過來,馬上跪下,頭也不敢抬的說:“云連愚昧,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姐姐是公主,求公主恕罪?!闭f著兩手交疊放在地上,頭抵著手背。
其他秀女聽到,也緊張的跟著下跪,只有綠衣女子,不慌不忙,看了王凌宵一眼,才不急不慢的跪下來。幸好鳳儀公主和心銘的注意力全被云連吸引去,并未注意到綠衣女子。
“好大的膽子,在鳳儀公主面前竟然不說奴婢二字。”心銘走上前,大聲喝道。
被心銘來自頭頂上的聲音一嚇,云連不敢抬頭,連忙改口,帶著哭腔,“奴婢參見鳳儀公主?!?p> 王凌宵正想幫云連說句話,不想鳳儀拉住王凌宵的手,“姐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宮吧。”
王凌宵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云連,點點頭,便跟著鳳儀向府外走去。
乾清宮。
皇上見到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的王凌宵,笑道:“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就放心了,過兩天你父親和母親就來看你了,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到時候好一家團聚?!?p> 王凌宵見到皇上笑,也跟著笑了,雖然對鳳儀公主沒什么好印象,但對于皇上,卻覺得他和藹可親,像自己的親父親一樣。
“謝皇上爹爹的關心?!?p> 皇上轉眼對鳳儀說:“快,帶她回去漱芳齋,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今晚我們?yōu)榱柘语L洗塵。”
太子府。
傍晚。
胤礽見了帶回來的所有秀女,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些沖喜秀女是怎么來的,他讓慧儀安排她們先住下,又對慧儀交待完事情,才急急從后門出去,準備趕回皇宮。
半路上,綠衣女子突然出現(xiàn),暗中偷襲,胤礽本能的回擊,兩三招過后,綠衣女子趁機躺在胤礽的懷里。
胤礽沒好氣的松開手,綠衣女子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她身手敏捷,及時站起身,胤礽冷著臉,背過手去,冷聲問:“你是誰?到我府里是何用意?”
綠衣女子眼帶嫵媚,與白天的清純簡直兩相徑庭,她一手伸向胤礽的臉,被胤礽打掉。
“你這么不知情趣,難怪妻子都要父母來作主了?!?p> 胤礽沒理她,越過她,加快腳步,向皇宮走去。
綠衣女子并沒有追他,只是在后面喊道:“我在府里等你,如果你還想跟你的美貌妻子白頭偕老的話,就不要讓我等太久?!?p> 胤礽回頭,那綠衣女子已消失。
王凌宵曾經親口跟他說,她不是妖,若不是妖那便是輕功已經到了飛峰造極的地步,恐怕連修仙的王凌宵也難以比擬吧。
漱芳齋。
王凌宵睡不著。
拿著笛子在想彩衣,想起與她半月的相處,她毫無保留的悉心教導,不禁汩汩落下淚來。
不經意間,拿起笛子放到嘴邊,憑著記憶,在梨花樹下吹起,悠揚的音樂傳出宮去,越來越遠。
半個時辰后,一只蝴蝶落到王凌宵的肩膀上,接著越來越多的蝴蝶被召喚了來,圍繞在她的上空,翩翩起舞。
王凌宵伸出右手,一只蝴蝶落在她的食指,她感動的笑起來,“原來姐姐的曲譜可以召喚出任意地方的蝴蝶,不愧是蝴蝶之王?!?p> “都說牡丹喜歡招峰引蝶,沒想到剛進來就看到如此之多美麗蝴蝶。”胤礽走進院中,看著王凌宵走近他。
“哥哥是在褒獎我還是在挖苦我?”王凌宵兩手交疊,笛子握在右手中,看著胤礽說。
王凌宵身邊的丫頭凌兒對胤礽屈了屈膝,回屋拿出茶水,放在石桌上,倒了兩杯茶,見胤礽與王凌宵聊得開心,便自行回了丫頭房休息去了。
王凌宵見凌兒回了屋,便低聲問:“哥哥,這么晚了還來漱芳齋,有事嗎?”
胤礽輕嘆了聲,抬頭看著繞著他們翩翩起舞的蝴蝶,對王凌宵說:“你的蝴蝶可以為我消災解難嗎?”
王凌宵說:“或許可以,不知哥哥遇到了什么難事,不防說說看?!?p> 胤礽于是便將傍晚與綠衣女子的會面跟王凌宵如實講了遍,王凌宵拿著笛子,緩步走著。
“你說那綠衣女子什么來頭?又是何用意,她竟然用慧儀的生命來威脅我?!必返i長這么大,從未被人如此威脅過,想到這,他就有苦說不出。
王凌宵轉回身,斜睨著胤礽,嘴角帶著笑意,“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她喜歡你,哥哥,不如娶了那女子吧?!?p> 胤礽不知王凌宵是真是假,有些薄怒。
“你還笑,我都快急死了?!?p> 王凌宵這才收斂唇邊笑意,“哥哥別急,明天你就向皇上說要回家住,日日陪著嫂嫂,量那綠衣女子也不敢造次?!?p> 胤礽這才稍稍平和了些,“只可惜不是長久之計,自己身邊日日跟著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你說…”
王凌宵見胤礽不肯罷休,只好如實相告。
“其實她也并不是來歷不明?!?p> 胤礽“哦?”了聲,洗耳恭聽。
“其實她是傳說中的九尾狐天族首領收養(yǎng)的人類養(yǎng)女,她叫玉狐翠,人如其名,她喜歡穿綠色的衣服,而且為人也八面玲瓏,紅狐貍是她身邊秘密訓練的一支趕死隊,只有在有重大任務的時候,她們才會出現(xiàn)?!蓖趿柘f?!霸谒霈F(xiàn)之前竟然出現(xiàn)了紅狐,九尾狐天族在人間一定有什么秘密任務,改日,我讓師兄仔細查查便可知道?!?p> 胤礽皺眉,“她潛伏在太子府,莫不是跟皇宮有關?”
王凌宵這才覺得,那玉狐翠跟著她進入太子府,一定另有目地,她先前倒忽略了這一點。既然如此,那她便來個將計就計,看她是沖著胤礽,還是皇上?或者根據(jù)就是打聽到了鳳凰翎現(xiàn)世,并且在皇宮里的消息,如果真是這樣,恐怕過些日子,她也會千方百計要胤礽將她弄進宮吧。
王凌宵轉念一想,忽然計上心頭。
“哥哥,不如你把她送進宮里來,我明兒個對皇上說我需要一個陪侍侍女,要哥哥府里的一位丫頭。”
胤礽點頭,不得不承認,王凌宵的辦法還真的被他認同,只是擔心那玉狐翠不肯。
王凌宵看出胤礽的擔心,安慰道:“哥哥放心,若她真的是另有目的,一定會同意我的安排,除非…”王凌宵突然停住,看著胤礽又露出之前那種狡潔的笑:“除非她真的對哥哥一見鐘情,追哥哥到BJ來了?!?p> 胤礽憐愛的彎著手指刮了下王凌宵的秀鼻,柔聲道:“你這小東西,竟瞎說?!?p> 王凌宵忽然隱去了笑容,摸著鼻子看著胤礽,他的眼神令她忽然覺得害怕,她不禁后退兩步,胤礽見狀,忽覺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些失禮,似乎已超越了義兄妹之間,或許是他心理作用吧。
他調整著自己的心態(tài),背過手去,有些尷尬,過了一會才柔聲道:“很晚了,我回去了。”
看著胤礽離去的背影,王凌宵瞇起眸,不禁悲從中來,“哥哥?!蹦憧芍覀兌丝墒怯H兄妹,難道相似的外貌你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嗎?
王凌宵將笛子放到唇邊,胤礽剛踏出漱芳齋,便聽到清翠的笛聲傳來,不禁宛爾一笑。
兩日后。
王凌宵在漱芳齋。
母親掀開簾子,跟丫頭凌兒進來屋里的時候,王凌宵正在拿著一本書,其實是在等母親的到來,而且有些著急。
王凌宵回頭,看到母親,有些激動的撲到母親的懷里。
母親抱著王凌宵,疼愛的撫著王凌宵的發(fā)。
“好孩子,在宮里日子過得還習慣吧?”
王凌宵拉母親坐下,自己坐在對面。
“在宮里,什么都很周到,怎么會不習慣?!?p> 母親低著頭,若有所思,一邊應和著點著頭,一邊說:“好就好?!?p> 王凌宵見到母親這般模樣,拉住母親的手,“父親怎么沒跟您一起來?”
母親抬起頭,“你父親和皇上有些政事要談,我先來?!?p> 王凌宵見母親杯里的水沒了,便拿起茶壺為母親倒茶,又吩咐凌兒準備午飯。
見母親不說話,便拿起一塊綠色的糕點,“這是芥菜糕,是女兒自己做的,母親嘗嘗?!?p> 母親接過糕點,并不吃,只是看著王凌宵。
“宵兒,你哥哥他…”她眼里含著淚。
王凌宵一手放在母親的嘴上,看著窗外,將頭湊向母親,低聲說:“哥哥成了親,分了府邸,如今住在宮外的太子府內,明早哥哥入宮上朝,我請哥哥來宮里坐坐,母親遠遠看看便可,但不可沖動?!?p> 母親點點頭,“現(xiàn)在他長大了,懂事了,最近他一切都可好吧?”
王凌宵說:“是的,皇上器重他,早早讓他協(xié)理朝政,妻子也美貌,小兩口美滿幸福,只是…”
母親豎耳傾聽,對于王凌宵的這個轉折,母親有些擔心。
果然,王凌宵將綠衣女子的事情跟母親一說,母親擔心的竟然掉眼淚。王凌宵為了安慰老人家的心,只好將解決辦法說了出來,說:“等母親離宮后,女兒便將那玉狐翠領進宮來,天天看著她,讓她消了對哥哥的想法?!?p> 母親說:“看著便好,莫不要真把人家當妖精給打死了,畢竟還是人類?!?p> 王凌宵笑,“果然我們是兩母女,原來母親也這樣心善?!?p> 三日后,王凌宵父母回去了。
王玉清夫婦走后,皇上總算放了心,一方面王玉清畢竟是一方父母官,管理著一方人心,讓他信服,便擁有了這個地方的人心,另一方面與王玉清的三日傾談,讓他獲益不少,特別他對內蒙的看法及提出的解決戰(zhàn)事的方案令他信服。
王玉清提議聯(lián)姻,皇上想到自己親生的女兒鳳儀公主,但一想起她和齊霖的婚事,就犯了難。這齊家戰(zhàn)功赫赫,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于是便想到了王凌宵。
于是,便決定封王凌宵為固倫公主,改名榮憲,掛在榮妃馬佳氏名下,替鳳儀嫁于蒙古。
漱芳齋。
胤礽將玉狐翠帶到王凌宵面前。
王凌宵看著玉狐翠,以她的身形氣質,怎么看也不似丫環(huán),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于是她走到玉狐翠身邊,試探到:“你本來可以嫁于哥哥為側妃,如今卻要來我這陪伴我,你難道不恨我嗎?”
玉狐翠平視著王凌宵,一點都沒有畏懼之色。
“恨,可是恨就可以了嗎?”
王凌宵嘴角勾起,換言道:“其實如果哥哥真的喜歡你,他又何必把你送到我這來,他怕你,因為他愛他的妻子?!?p> 玉狐翠看了眼胤礽,眼里閃過一絲鄙夷。
然后又抬頭看著王凌宵,眼內已恢復平靜,這一點,不得不令王凌宵敬佩,忽然覺得,如果妖也可以有感情的話,那么似妖的人類為什么不會有呢?或許是她對她看法太過偏執(zhí)了吧。
正在這時,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樸公公拿著圣旨進入漱芳齋,大遠的便喊:“圣旨到?!?p> 王凌宵和胤礽趕緊出門去迎,玉狐翠躲在房間里,看著窗外。
“皇帝召曰,”樸公公展開圣旨,宣讀道:“改封王凌宵為固倫公主,認榮妃馬佳氏為母妃,賜名榮憲,擇日與蒙古巴林部博爾濟吉特氏烏爾袞完婚。”
王凌宵和胤礽跪在地上,“謝皇上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樸公公將圣旨合上,交給王凌宵,王凌宵接過圣旨,與胤礽站起來。
“樸公公辛苦了,進去喝口茶吧?!?p> 樸公公手一擺,“罷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了,呆會皇上的賞賜和固倫公主服會送過來,您哪,就等著完婚吧?!闭f罷,便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走了。
胤礽看向王凌宵,王凌宵秀眉籠起,看著胤礽的眼神有些哀傷,胤礽心中一動,以為王凌宵不想要去蒙古。
“妹妹放心,我會去問皇阿瑪,讓她收回成命?!闭f著,便要走。
王凌宵拉住胤礽。
“身為臣子,便要為皇上分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我是臣女,哥哥何必強求?!?p> 胤礽將王凌宵的手拿開,“妹妹放心,我定要為你把這件婚事退了,要皇阿瑪另認公主遠嫁。”說完,不等王凌宵反映過來,胤礽便走出漱芳齋。
王凌宵拿著圣旨進入屋內,玉狐翠低眉看到她手上的圣旨。
“怎么?太子竟然愛上親妹妹了嗎?”
王凌宵一驚,本能的看向門外,走近玉狐翠。
“你說什么?”
玉狐翠見她說中,便有些得意,坐在炕上,喝著茶,“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九尾狐天族的公主,你以為會瞞得住我?更何況你們那么像?!?p> 王凌宵見她如此直接,也坐下來,勾起唇角。
“如若不是對哥哥一見鐘情,你又何必死賴在太子府不肯走?”
玉狐翠放下茶杯,有些怒道:“你不要小看我,我怎么會愛上人類?我來皇宮可是為了鳳凰翎?!?p> 九尾狐天族因被天界認可,自認身份尊貴,他們以愛上人類,期盼與人類生活在一起為恥,雖然玉狐翠是公主,但她從小耳讀目染,也已經養(yǎng)成了這樣的心理,小時候,若不是她依靠首領保護,習得一身好本事,早被吃了個精光。
王凌宵嘴角的笑容擴大,果然不出她所料。
“你可不要胡亂找借口,自欺欺人,不要偷偷愛上了而不承認。”王凌宵不肯放過,繼續(xù)調侃,“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什么鳳凰翎?!?p> 玉狐翠見王凌宵不信,便從懷中掏出書卷,“你懂什么,這鳳凰翎可是仙魔人三界第一美女鳳凰神女,她身上的羽毛金貴無比,特別是靠皮膚的絨羽,得到它不僅可以幫助修煉成仙,還可以長生不老。”
王凌宵不禁笑出聲,難怪仙魔人三界都在尋找鳳羽翎,原來已經被傳得這么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