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人群暮顏開心笑著,被她拉著的周瑾卻是一臉不情愿。
“你抓疼我了?!敝荑﹂_暮顏的牽制,揉著手腕,小聲嘀咕著:“一個女孩子家的,哪來那么大的力氣,上輩子怕是舉過鼎吧!”
“小姐小姐,您瞧見沒,剛才那娘子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春曉追上周瑾一臉得意道:“真是大快人心吶!”
“那是她活該,自取其辱,仗著手里有錢,竟這般目中無人!”周瑾憤憤道。
“是她先不仁在先,咱們才不義在后,她失了銀兩,用高價買了低價的東西;又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算起來,咱們并沒有吃虧?!蹦侯佪p搖著手里的團(tuán)扇,愜意的笑著,又道:“莫要再惱了?!?p> “奴婢瞧著那位娘子的裝扮像是富貴人家的,不過她的舉止似乎也太過跋扈了,哪有這樣一味地加價,真真是失了風(fēng)度?!蹦侯伾砗蟮奶胰~小聲道。
“你說的沒錯,這般做派莫不是誰家得了新寵的娘子?”春曉揣測道。
“瑾小姐,我家小姐說的對,您別惱了,既然沒什么損失,何必再因為她掃了今晚的雅興?”月牙小心安慰說道,她雖然不喜歡周瑾,但這一刻,她們是站在一起的。
“就覺得有口氣在胸口,堵的實在難受!”周瑾雖明白她們的意思,可一向嬌蠻受寵長大的她哪像今天這般憋屈。
暮顏見她如此執(zhí)拗,搖了搖頭,悠悠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好簪子又不是就那一支。再者,說句妹妹不愛聽的,倘若真咽不下這口氣,咱們就去尋那位娘子,效仿她的手段,用雙倍或是四倍的價格再買回來,出了這口氣如何?”
“我只是心里有點不痛快,又不是那冤大頭,瘋了不成!”被暮顏一通說教,周瑾只覺心中怨憤好像消散了不少。
“妹妹既沒瘋又為何與那冤大頭計較呢?”暮顏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絲毫不顧慮這話會不會又激怒周瑾。
“是呀小姐,顏小姐說的很有道理,若是因為那瘋子把自己氣壞了,那可真是不值當(dāng);再說了就剛才那簪子都不如您隨手打碎的精致。”春曉挨著周瑾,悄聲低語勸說著。
“咱們再往前走走看,這珠寶鋪子有的是,說不定正有一支絕美的簪子再等有緣人呢!”暮顏見周瑾的情緒似乎平復(fù)了不少,便盈盈笑著說道。
“罷了,本小姐是出來游玩的,任誰都不能毀了我的雅興!走!”思慮片刻,周瑾終于露出了笑臉。
這時,南面不遠(yuǎn)處的半空中,孔明燈徐徐升起,如觸手可及的繁星,點綴著盛夏的夜空。
“小姐,快看,有人在祈福放燈呢!”月牙用手指著,滿眼的興奮和迫不及待。
“小姐,咱們也去看看吧!”桃葉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暮顏,征詢意見。
“小姐,奴婢也想去放燈,為您祈福?!贝簳砸涝谥荑砼?,小聲試探著。
“前面到哪了?”暮顏回頭問身后跟著的小廝。不曾出過門的她,對這里一片陌生。
“回顏小姐,前面是三里橋。因這座橋全長有三里,所以取名三里橋?!蹦切P仔細(xì)應(yīng)答。
“可還有什么趣事?”暮顏又問。
“兩岸有水榭,可作休息,河中有畫舫,可乘游賞?!?p> “哦?!蹦侯伱靼琢司壒?,又看向周瑾,笑吟吟道:“妹妹可有意去那里游賞一番?”
“這么有意思的去處,當(dāng)然得去了?!?p> 暮顏見周瑾也應(yīng)了,便給了隨行的一個小廝吩一錠銀子,吩咐道:“你先去水榭處,看看可有好位置,預(yù)定一個。我們先去河岸處燃燈,有了消息,去那里尋我們便是?!?p> “是!”那小廝應(yīng)著,快步去了。
暮顏又對另一個小廝吩咐道:“你去轉(zhuǎn)告辰哥哥,就說我們?nèi)デ懊娴娜飿蛩颗c他匯合?!?p> “是!”
見二人都各自去了,暮顏等人便向三里橋走去。
途中,周瑾買到了一支鑲珍珠的翡翠葫蘆簪子,欣喜之余又買了一對銀耳環(huán)送給了春曉。
“小,小姐,您是說,這耳環(huán)是給奴婢的?”春曉受寵若驚的看著周瑾,而手里的精巧的耳環(huán)在燈火下格外的好看。
“你不是說你的那對耳環(huán)給你那賭鬼哥哥還賭債了嗎?我瞧著,這耳環(huán)花紋簡約又不張揚(yáng),很適合你?!?p> “可這也太貴重了,奴婢……”
周瑾打斷了她的話,不耐煩道:“話多,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愿戴你就戴,不愿戴收著就是了?!?p> 春曉眼含熱淚,重重的點點頭,聲音略帶顫抖:“奴婢喜歡,這就戴上。”說著,將耳環(huán)小心的熟練的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