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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塵有聲

第二章 遇見

積塵有聲 喬冰 3106 2015-12-10 22:02:19

  沈家明從小品性優(yōu)良,學(xué)習(xí)成績非常好,順利考上全國知名大學(xué)。20歲那年夏天的畢業(yè)前夕,他本打算也來個國外的間隔年,去全國獨自旅行一年再去上班,誰知家中爺爺硬是不從,說他有個老戰(zhàn)友在公檢法做一把手,今年秋天就會退休,他給沈家明推薦了一個極好的公司和職位,若是今年不去,明年退了休恐怕就錯過這個公司和職位。沈家明無奈,只得從了爺爺。便決定在畢業(yè)前去不遠的云溪玩一趟算是解了獨自旅行的饞。

那天他上車以后,發(fā)現(xiàn)車上幾乎所有前去游玩的人都有同伴,大部分還是情侶。他看這情況,本打了退堂鼓,誰知又心一橫,想,單個就單個,誰怕誰。

其實在學(xué)校,沈家明不是沒人追。正相反,他從小品性優(yōu)良,深的老師和同學(xué)的喜愛,特別是女老師和女同學(xué)。幾乎走到哪里,都有尖叫聲。這種尖叫聲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尖叫聲也不斷增大。

他從小就厭煩女人。包括他的媽媽。倒不是真的厭煩,只是厭煩這么大的兒子了,媽媽還總是動不動就抱他、親他。他媽媽似乎也覺得生了一個這么英俊好看的兒子而自豪,不光是抱抱他、摸摸他、動動他這么簡單,更甚的還有不住的夸贊,他實在是無奈,以至于現(xiàn)在一看見女人多的地方就要跑。所以他一直沒有戀愛。

上了大學(xué),連爸媽都默認可以交一個女朋友,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他們學(xué)校的女生幾乎都沒有好感。跟他關(guān)系好點的女生,他也完全沒有當(dāng)她們是女生的概念。反而是跟他經(jīng)常打籃球的幾個男生,他倒是喜歡他們的性格和身高、長相,這種意識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個Gay。最后連跟男生都幾乎不怎么交往了。

但是交際這種事,不是你說不,就可以不的。他不交往別人,但憑借著自己出色的外表和風(fēng)度,總是可以引來各路人馬。從男到女,從老到少,無一幸免。他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所以對他來說,這種人**往簡直能成為一種勞累。

他上車算是早的,車上有很多空位。但他偏偏坐在了最后。

慢慢的,車上人才多起來。他坐的最后一排的五人位,有一對很胖的情侶坐在了最靠窗的那邊。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沈家明看了一眼他們,那個男的就巡視白了一眼沈家明,然后用身體堵住沈家明的視線。沈家明郁悶,又不覺好笑,這還真的是真愛啊,分明是兩個長的跟豬一樣的彼此,還生怕別人搶了去。

車上快坐滿的時候,上來了3個人。兩個男的坐在了車前面的長凳上。一個女孩子朝沈家明走來。

沈家明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就撇過頭去。女孩子長的很奇怪。頭發(fā)雖然燙了大波浪,還戴了一個奇大的耳環(huán)。雖然是匆匆一瞥,但他就是覺得五官不對稱。

女孩沒處坐,似乎不好意思坐他身邊,就坐在了那一對胖情侶的旁邊。剛坐下,就又上來一個短發(fā)的女孩。

他瞥了一眼,膚色白皙,細眉淡目,只能算是清秀。他無意評價任何人的長相,依舊看著窗外。

那短發(fā)女孩似乎在他面前站了一會,突然輕聲細語地問他,“請問,這里有人嗎?”

他看了一眼她,淡淡道,“沒有?!?p> 誰想那女孩突然聲音變大,朝他吼道,“沒有你坐兩個人的位置?!?p> 他著實愣了一下,終于正眼看那個短發(fā)女孩。細看起來,女孩有一雙小桃花眼,或許是杏眼,睫毛算不上濃,但長度還可以,眉毛淡的好像遠處的青山。一張臉白的好像水里澇出來的白瓷。

他被她這兩種反差弄的啞然失笑。他一項習(xí)慣了,坐姿是兩腿放開的,如今被這么一吼,忍不住笑出來,忙給短發(fā)女孩讓了座。那身邊的大波浪女孩似乎也笑出了聲。

然后不知怎的,那個短發(fā)女孩好像故意疏遠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擠的五人坐,她還非要跟他中間留下一指寬的距離。他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一項都是女孩對他趨之若鶩。如今被動孤立,他有點氣結(jié)。

不但如此,一項順風(fēng)順?biāo)乃?,連車都不曾堵的人,這一路上卻遭遇了下雨、車壞、修車等風(fēng)波。本來去云溪的路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走到最后,卻走了三個小時。而且這一路上,兩個女孩一直在說話。起先他也沒有認真聽,直到突然下雨,那個燙了大波浪的女孩突然伸手過來在窗玻璃上用手指抹了一把。

當(dāng)時沈家明正好打開把胳膊放在窗棱上抽煙。女孩一把伸過來,差點碰到他的胳膊上。他忙把胳膊縮回來,似乎還聽見那個大波浪的女孩輕聲的笑。然后那女孩又是咳嗽。他看了一眼,發(fā)覺女孩也在看他,忙把窗子打開,生怕煙的味道嗆了他人。

誰知剛把窗子打開,雨絲又飄了進來。短發(fā)女孩頻頻用手背擦臉頰。他無奈,只好把煙從窗外扔了出去。然后關(guān)了窗。

其實他不是一個有煙癮的人。只不過這氣氛實在有點壓抑。好在車修好了也就起程了。

車再次啟動以后,兩個女孩聊了什么他都有聽見。從聊天內(nèi)容上他聽得出這個短發(fā)女孩似乎剛從國外回來,所以一副大義凜然、驕傲自滿的樣子嗎?然后兩個女孩又聊起游戲。似乎這個短發(fā)女孩還打的不錯。最后大波浪女孩說,“我就玩過手動超級瑪麗?!?p> 說實在的,沈家明壓根沒弄明白什么是手動馬里奧。誰知那短發(fā)女孩立刻就大笑,“手動超級瑪麗?是手柄打的超級瑪麗吧?!?p> 沈家明實在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笑打破自己高冷原型,兩個女孩立刻朝他看過來。他又忍不住,只好假裝咳嗽起來。

一路上從陌生,慢慢地好像短發(fā)女孩也不排斥他了??墒亲屗麤]想到的是,剛到站,人一松動,那短發(fā)女孩立刻竄到了前排去。好像跟他坐就是折磨一樣。

沈家明氣結(jié),這種情況他從未遇見過。下車前,那個女孩在在前排透過窗子往外看。他本來都打算下車了,但是沒忍住,站在那短發(fā)女孩面前說,“不下車嗎?”

短發(fā)女孩看了他一眼,人家壓根沒理他,繼續(xù)看窗外。好在那大波浪女孩倒理會他了,“到了嗎?”

沈家明無語,但又不好不回答,只得“嗯”了一聲。

他就這樣氣結(jié)著下了車。瞬間就沒了心思游玩。本來打算轉(zhuǎn)一圈就走,誰知聽說云溪最為著名的石窟要通過一段水路方可到達,于是便買了船票,準(zhǔn)備前去一覽。誰知在船上又一次見到她們。

大波浪女生倒是好客熱情。老遠看見他就跟他打招呼。沈家明這也才知道,原來她們總共四個人出來玩,還有兩個男生。大波浪女生介紹彼此,他方知道,兩個男生一個叫王學(xué)貴,一個叫張明。大波浪女生叫杜婉,短發(fā)女生叫蘭若。四個人里,他只是輕描淡寫吐出蘭若的名字,好像有點獻殷勤地說了句,“蘭若,好名字?!?p> 誰知那短發(fā)女生不但不給他好臉,反而“切”了一聲轉(zhuǎn)頭就進了船艙。他無語極了。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跟他們相處下去。好在兩個男生倒是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到他們的團隊里。

這一路好山好水倒是應(yīng)接不暇。因為船上人實在太多,船艙里不免擁擠,最后五個人都坐到了外面。誰知天氣陰晴不定,一會陰下來,短發(fā)女孩的皮膚白的跟白瓷一樣。一會晴起來,曬的女孩的臉頰又泛著紅。

沈家明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臉色可以跟著天氣的變化變來變?nèi)?。不免覺得好笑。誰知他一笑就惹怒了這位蘭若大小姐。

杜婉倒是熱情,王學(xué)貴、張明也是好客,幾個人跟他說來道去,也不會忽略了蘭若的存在。這樣,五個人也彼此都知道了彼此的底細。原來大家都是同校,雖然年齡一樣大,但是他早上學(xué)一年,他都要畢業(yè)了,他們才剛大三末尾。

船走了一圈,期間還去了那個著名的石窟。讓沈家明驚嘆的是,這位蘭若大小姐別看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還真有她心高氣傲的資本,說起那個石窟的歷史和過往,跟導(dǎo)游說的一樣好,甚至比導(dǎo)游說的還要好,還能引申出一些電視劇啊、電影啊之類的話題。他不免覺得這次出來的劃算,還能聽見免費的導(dǎo)游講解。

誰知回去的時候,遇到了水上警察。因為他們這艘船人多超載,老板居然要求他們換船。

蘭若大小姐硬死不從。杜婉起初不愿意換,一聽老板說可以退50%的費用,忙慫恿若蘭換船。蘭若提心吊膽,看著船中間搭起來的板子,就覺得頭暈。后來王學(xué)貴、張明、杜婉都過去了,蘭若還是不敢過。

沈家明在蘭若后面,笑著看她。蘭若看見沈家明不由生氣,壯膽走了上去,誰想中途因為害怕,突然落水。

這可嚇壞了一船的人。老板扔了一個游泳圈給蘭若,不但沒有救她,反而把這姑娘給砸到水里去了。

沈家明一看遭了,把外套脫了就跳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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