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窗戶發(fā)出了一聲不大的動靜,冷峰回頭看去,窗臺外面有一個小東西,打開窗戶,是一個鋁制的管形物體,里面有蠟,蠟里應該封著什么東西。
打開一看,蠟里封著一個小紙條:“找到疑似任荷關(guān)押地點,位置在光華門外道觀附近”
尾巴處還寫著“閱后即焚”
冷峰讀完,直接把小紙條又塞回去,嗖的一下扔回它主人那里。
“還閱后即焚,一個不抽煙的耿亮沒事劃火柴玩?等著被猴精的張副官懷疑么?還是你自己處理吧”
正在聚精會神包餛飩的老五,準備在晚上沒人的時候給自己來一頓夜宵,誰知道從天而降一個“不明物體”,咚的一下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嘶”老五捂著頭,看到掉下來的明顯被拆過的“線索”,不明就里,旋即他了然,把紙條順手扔進了燒水的火爐里,同時嘟囔著:“啥人呢這是,咋跟大師兄一樣一樣的呢,難怪師父提起他都那樣的表情,不好整,不好整啊”,順手給自己的餛飩里多放了一把蝦皮。
“光華門外的道觀”冷峰在地圖上尋找,夜晚人少,冷峰不用費很多時間就可以把那附近的人一一排查……“我靠”冷峰不由得想要爆粗口,“這道觀也太太太太太大了吧!”冷峰看著地圖,周圍的居民也多到爆啊。
“我就知道沒這么容易!”冷峰憤憤然,真不愧是顧云飛師弟,坑人都是一把好手!隨便把任荷往這些居民區(qū)一藏,鬼都找不著好吧!
………………
報信的人褲帶沒了,寬大的褲子隨時會掉,他不得已雙手緊緊的抓著褲腰,一路跑回去,還沒到村子,吹吹打打的喜樂已經(jīng)傳到耳朵里,報信的人都快哭了,自己如果現(xiàn)在進去“報喪”,會不會被主家打一頓啊,可是如果不去,耽誤了大事更有可能丟掉小命。
不得已之下,他捏著褲腰,一言不發(fā)的往人群里鉆,來到了滿臉笑容的山羊胡子面前,附耳說如此。山羊胡子手一抖:“你說什么!”周圍的人看到山羊胡子的表情,不由得也把喜悅的神色定格在了臉上,然后慢慢凋零。
“我讓你再說一遍!”山羊胡子吼到,報信的人心說,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于是說:“洪供奉被山匪殺了,還有三只眼也被殺了,他們說因為咱們耍花招,所以要在日落之前,再準備十根黃魚,大的,否則,否則撕票”
山羊胡子兩眼充血:“無恥!混賬!沒規(guī)矩!拿了錢不放人!”
周圍的幾個人都是山羊胡子家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十根啊”“太多了”“怎么拿得出來啊”“壞規(guī)矩”“報官”“剿了他們”“哪兒來的山匪”“聽說是過江龍來的”
“都給我閉嘴!”山羊胡子確信,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過江龍,而是知道些什么的人,不然不會提出十根金條這個價格,想到這里,山羊胡子想到了一個人,然后恨恨的說:“千不該萬不該!驅(qū)虎吞狼!”
“太爺,您說啥?”一個中年男子湊過來說。
山羊胡子瞇縫著眼睛:“不該你知道的,別問”
“哎哎哎”中年男子灰溜溜的靠邊了,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知道呢!”
山羊胡子轉(zhuǎn)身對另一個人說到:“你來在這主持,等迎親的隊伍一回來,再來找我”
旋即,他走回了宅子。
耿亮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想了想又去找顧云飛,“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顧云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耿亮點頭:“對,你,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顧云飛聳聳肩:“瞞著是有事情瞞著,不過跟你要調(diào)查的事情沒關(guān)系”
“他們已經(jīng)把贖金送來了,打草驚蛇的目的沒達到,所以你還扣著人不放,是不是又提高價碼了?突破他們的接受范圍,然后迫使他們報官,引大批治安隊到來?”耿亮分析。
顧云飛詫異:“哎呦?可以啊耿少爺,之前是我小瞧你了,腦子挺好使的嘛,不錯,我就是這個打算,沒有什么比一個不懂規(guī)矩的山匪更容易引起大家族的憤怒了”
“你確定治安隊會來?”耿亮問。
“確定”顧云飛回答。
耿亮無奈的點點頭:“好吧,還有,那兩個人,你真殺了?”
顧云飛呦呵了一聲:“怎么看出來的?”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死兔子”耿亮面無表情。顧云飛攤了攤手:“我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呀,不然冷峰也不會跟我交朋友不是?不過那個人身手真差勁,花拳繡腿的”
耿亮沒再說話,轉(zhuǎn)身繼續(xù)準備回小亭子,顧云飛:“哎,不用那么緊張,明天中午才是交贖金的時間”,耿亮沒搭理他。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顧云飛露出得意的神色:“這要是冷峰,一定先問新價碼是多少!”
不到傍晚,就有個人牽著頭驢就過來了,脖子上的鈴鐺在無人的道路上顯得格外清脆。
牽著驢子的人走到山腳下,四下看了看,從驢身上把一個褡褳拿下來,掛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牽著驢子趕路。
不多時,耿亮回來了,顧云飛說:“怎么,有情況?”
耿亮“咣當”把一個藍布包扔在顧云飛面前:“這就是新價碼?。俊?,顧云飛滿意的打開,拿出一根黃魚,遞給耿亮:“一人一半,我這人絕不多吃多占,放心這家人的錢不是正路來的,拿著不燙手”
耿亮無語的拿過:“算你有良心”
顧云飛滿含笑意,心里是“小樣吧你”,藍布包里只有兩根金條,另外八根,顧云飛早有安排,獨落腰包。
“錢你們拿到了,可以放了我了吧”小科長是又冷又餓,被捆了一天了。
顧云飛滿面春風:“當然,當然,我們懂規(guī)矩,不過呢,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萬一路上你遇到狼什么的,出了點意外,那這屎盆子不就扣在我們哥倆頭上了?所以呀,再委屈你一個晚上,明天白天天一亮,我保證你恢復自由,想去哪兒去哪兒”
“那你給我放開”
顧云飛:“這哪兒成呢,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要是您趁著我們睡覺的時候跑了,把治安隊招來,那我們哥倆不就栽了?所以,委屈您一晚上再”
小科長癟這嘴,頭一扭,不說話了。
兩個人不可能睡覺,顧云飛早去放哨了,果不其然,夜半時分,治安隊鬼鬼祟祟的窸窸窣窣就趕來了,只可惜那些破槍和訓練沒素的治安隊員,趕路的時候一點隱蔽意識都沒有,破槍發(fā)出的嘩啦聲,就是聾子都聽到了。
顧云飛回去拽了拽耿亮:“撤,治安隊來了,但是很菜,時間足夠咱們跑到天邊了”
兩個人牽過馬,蒙上面,撒開蹄子就跑了,留下睡死過去的小科長,以及就在藏身地外面捆成粽子的那個洪供奉和叫三只眼的家丁。
治安隊在那個放走的家丁的帶領(lǐng)下,慢慢向這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