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下未定,隨時會有動亂?!彼剖遣鲁隽怂闹兴耄Ю枰膊毁u關(guān)子,緩緩張口吐出一句話。
而整個夜國朝野之上,唯一能定民心,平天下的武將,只有宮擎宇,只有宮家!
宮家世代為將,威名何止在一個夜國?
“所以只要有戰(zhàn)事,宮家就存活在這刀刃之上!”宮安寧快速的得出結(jié)論,下一秒?yún)s皺了皺眉,“可是戰(zhàn)爭……”最終傷害的只有無辜的百姓。
低下頭,下巴貼在她的發(fā)絲上,嗓音清潤,平淡的陳述出一個事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如今的太平盛世!我想你一定聽說過一句話,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天道也!這次宮宴雖然平靜,可你應(yīng)該也看得出,各國之間早已暗潮涌動,差的無非一個契機罷了!”
“契機?”
“對,契機!有些契機是天定,有些則是人為。就算夜皇想要對宮家出手,也會有人教會他分析利弊!”手下動作緊了緊,君千黎嗓音很平靜,宮安寧卻在他的話語中抓到了一處重點。
“夜皇……不是你父親嗎?”方才君千黎的稱呼,似乎很冷淡。
聽著他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等來答案。
“在這皇都之中,我只有母妃,早在多年前便已故去?!鄙ひ粲行┠臎霰。D了頓,他突然輕笑,聲音驟時軟了下去,“不過現(xiàn)在,我有你,安寧!”
嗓音清潤又輕軟,可宮安寧偏偏在里面聽出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情話好聽的有些叫人沉醉。宮安寧指尖縮了縮,唇角微微勾起。
月光映照在兩人身上,靜謐安然,遠遠望去,好似一對從畫中走出的璧人,竟然無比契合。
“安寧,”半晌,君千黎突然喚了一句她的名字,待她抬起頭之后,才道,“以后離暮云山莊那個遠點!”還沒等宮安寧反應(yīng)過來,眼前突然一黑,唇瓣便被堵住了。
清涼的氣息,帶著幾分輕軟在她唇上游走,睫毛在他掌心輕顫,隨后緩緩閉上,宮安寧意識瞬間消沉,下一秒,君千黎撬開她的唇瓣,縱然溫柔,卻叫人連拒絕都做不到。傾身將她壓在房頂上,呼吸糾纏在一起,熱氣噴灑,亂的不知是何人的心。
攬著她的腰身,將捂住她眼睛的手移開,君千黎咬著她的唇瓣,找到宮安寧無處安放的手,十指相扣。抬起頭,呼吸有些紊亂,君千黎看著她睜開之后帶著幾分迷亂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幽暗,似是在壓抑些什么。
好一會宮安寧才恢復了清明,正對上他晦暗不清的眸子,好不容易恢復的心跳有亂了半拍,連呼吸都放輕了。雙目相對,有心寫照不宣的味道。
宮安寧最后是如何回的房她已經(jīng)記不清,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屋子的燈火被熄滅,借著月光愣愣的看著頭頂。
剛才那個叫人心亂的吻在腦海中浮現(xiàn),摸了摸有些發(fā)燙的耳根,驀然想起楚太子的一句話,宮安寧突然“撲哧”一聲樂了。沒想到,她自己居然就是那個“溝渠”。
伸出手壓了壓心口,一雙眸子在黑夜中晶亮。
她想,她好像真的喜歡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