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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當(dāng)冤大頭?抄家奪爵了解一下

第40章 德慶侯府事

  崔智光將一只綠葉插入,又問寒江:“差不多了,我們回書齋吧。你把德慶侯府近些年來的權(quán)貴來往調(diào)查卷宗給我?!?p>  “奴婢知道?!?p>  寒江恭聲應(yīng)完。

  “彩江?!?p>  “是,女郎?!?p>  “去告訴【鳶江】,給喬薰的劑量下重一點,最好能讓她一直待在英水巷里?!?p>  彩江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我知道了,女郎您放心?!?p>  崔智光隨手放下,打著哈欠回到了自己在國公館的居所——瑯?gòu)逐^。

  瑯?gòu)逐^是國公與瑯瑰郡主為愛女建造的居所,雕梁畫棟,恢宏華麗,風(fēng)雅秀致,所見都是精挑細選的,完全不會因為愛女長居在外而進行一分一毫的慢待。

  崔智光的房間里有桌上堆積的書卷,有奇妙的機關(guān),還有西洋來的音樂盒和望遠鏡,還有展尾舒鰭的金魚缸。

  崔智光坐到書桌前,露江為她點起香,寒江為她取來紙筆和卷宗。

  崔智光瀏覽掃視一眼,心下有了大致印象,接著提起筆,開始在名單上涂抹畫畫,很快把篩選出的人選寫了出來。

  不是要一直和德慶侯府來往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反而更可疑。

  德慶侯那老家伙在這方面還算謹慎,不會明晃晃的直接來往,更可能會私下里。

  崔智光筆頭抵住下巴,思索片刻,最后靈光一閃,把一個名字圈起來。

  寒江在一旁研墨,意外:“代王?可他不是已經(jīng)前往封地了嗎?而且,他們可是皇后那邊……”

  代王是皇三子,是徐賢妃的兒子,年長于宴桐聲,早早成婚攜帶妻兒去往封地,平常也沒有什么政績。

  “難道德慶侯支持雍王?”

  “不一定,取輿圖來?!?p>  輿圖鋪開,崔智光點向代王的封地:“代王并不受寵,封賜并不逾制,的封地雖然沒有那么富庶,但易守難攻,而且山地較多,瘴氣較濃,交通并不發(fā)達,更需要銀錢疏通——徐賢妃母家是新貴起身,并不如其他門戶這么家財萬貫。”

  “可代王妃不是……”

  “代王妃出身勛貴武家,可是他們家底蘊不豐,想來并沒有那么多彩禮供代王采用。”

  這就是嫁入皇家的壞處。

  不管母家對自己的愛恨如何,一旦嫁入能凌駕在自己頭上的皇室,那么所有價值都會不由分說被榨取。

  崔智光也只能同情一會代王妃了。

  崔智光再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代王已經(jīng)遠遷都城之外,還能和京屬勛貴有金錢來往,其中謀算肯定意味深長。

  徐賢妃本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一言概之,她是個單純的皇后黨,不管皇后是誰。

  文德皇后在時,徐賢妃靠和文德皇后交好生下皇子,拿下四妃位置。

  在文德皇后去世以后,她又精準(zhǔn)投靠在衛(wèi)皇后裙邊,穩(wěn)坐四妃尊位。

  在宮廷里的女人,算計已經(jīng)成為了她們呼吸般平常的事情。

  正如沒有皇子完全不想過登臨九五之尊,除非是身份實在無望,否則后妃們或多或少都希望能成為海內(nèi)小君,成為皇后。

  徐賢妃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差,甚至還是被如今的太后親自指給皇帝的潛邸舊人,她作為繼后也是有資格的,甚至文德皇后死后,還是強力的繼后人選。

  那時的代王也不是這么沒有存在感,而是在朝堂上大放異彩的存在。

  眼看皇后的寶座近在咫尺,徐賢妃卻沒有繼續(xù)往前一步,而是投靠了衛(wèi)皇后。

  據(jù)阿母所說,當(dāng)時宮變之時,徐賢妃一力守護衛(wèi)皇后,不似作偽。

  “總之,現(xiàn)在有兩個可能。”

  崔智光在紙上涂涂畫畫,“一個,代王也參與進奪嫡之爭,徐賢妃不過是在衛(wèi)皇后羽翼下蟄伏,甚至讓她當(dāng)擋箭牌;要么就是,她確實是忠實的衛(wèi)皇后黨,就算和德慶侯有所來往,也是為了雍王?!?p>  她自己說著都離譜:“怎么可能?!?p>  代王的封地離這里多久了,哪里會甘心當(dāng)雍王的活體錢莊?

  “要在接下來核查中加重德慶侯和代王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嗎?”

  寒江詢問。

  崔智光點頭:“現(xiàn)在沿著這條線去找。”

  崔智光這時注意到另一件事:“不知道露江在德慶侯府如何了?”

  ……

  在那邊,露江請到了太醫(yī),便啟程去往德慶侯府,說明來意,德慶侯府的管家寧六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只能先去稟報躺在床榻上的德慶侯——因為的德慶侯特地叮囑過,要是國公府來人,一定要直接告訴他。

  德慶侯已經(jīng)在府醫(yī)的針灸下悠悠睜開眼睛,在戚夫人的服侍下喝藥。

  聽說國公府來人,德慶侯才眼中有抹亮光。

  戚夫人一聽崔國公府來人就覺得難受:“誰?崔家來的下人,你讓……”

  德慶侯搶過戚夫人話頭:“你將她請進來!”

  德慶侯警告地瞥一眼戚夫人,讓她閉嘴。

  進門的先是一位白發(fā)鶴須的老太醫(yī):“問德慶侯安。臣受國公府之約,來給侯爺診察?!?p>  露江在后面追上:“奴婢是侍奉在郡君身側(cè)的露江??ぞ犝f侯爺吐血暈倒,請求了國公的名帖,求張?zhí)t(yī)為侯爺看顧身體,還送來了百年人參,愿侯爺身體安康?!?p>  身后追隨的婢女立刻就奉上一只長相不錯的人參。

  德慶侯和戚夫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么崔智光居然能來雪中送炭。

  依照他們對崔智光的輕慢,難道崔智光不是應(yīng)該落井下石,趕緊催促母家讓兩家絕婚嗎?

  雖說不知道崔智光是為了服軟還是為了什么,但要是他們再繼續(xù)名揚和康國公府交惡的流言下去,那德慶侯府還沒的達成夙愿,就要成為過街老鼠,甚至還可能被‘那位’放棄了。

  德慶侯擺出一副愧疚慈愛的模樣:“真是要多謝郡君了,唉,明明是我們的過錯,還勞煩郡君,我們真是……真是無地自容?!?p>  露江面上笑瞇瞇,實際上心里在反問——自己做的時候也沒意識到自己不厚道,現(xiàn)在大家認清你的面貌了,你倒是突然良心大發(fā),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但是面上露江還是恭順道:“侯爺是長輩,我們郡君不敢的?!?p>  張?zhí)t(yī)給德慶侯診脈,說了幾句和府醫(yī)一樣的診斷,開了藥方:“侯爺還是要平心靜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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