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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落魄庶女嫁給了清冷太子

  柳飄飄大氣不敢喘一聲,刻在心底的恐懼讓她整個人僵住。寒氣襲向四肢百骸,無端發(fā)起抖來。

  好像下一刻,周文清的拳腳就要落在她身上。

  柳飄飄牽著禾枝的手,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進眼睛里,疼得她發(fā)顫。

  “禾枝,我害怕?!?p>  哭出來一樣,靠近了禾枝。

  柳飄飄上輩子有多喜歡周文清這輩子就有多害怕。

  情竇初開的年紀,十四歲那年柳飄飄第一次遇見周文清。

  少年倚著摘星樓的欄桿,提拎著白瓷酒瓶。風(fēng)吹起他寬大的衣袍,眉目間都是疏狂。

  柳飄飄只是一眼就陷了進去。

  周文清并不喜歡她,柳飄飄也不在意。人心都是肉長的,日子久了哪有捂不熱的。就是塊石頭,柳飄飄也有信心揣熱乎了。

  她錯的多離譜。

  “小姐,你怎么了?”

  禾枝看了眼周文清,對方正氣沖沖地走過來。

  柳飄飄,平日里纏他纏得厲害,怎么今個看見了裝看不見?

  真移情別戀了不成?

  周文清搖搖頭,不像,那丫頭看見他跟看見鬼似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不然怎么能把柳飄飄嚇成這樣。

  禾枝也覺得奇怪,柳飄飄最在乎周文清。平日里總是差禾枝去打聽周文清的去向,好制造偶遇。自己舍不得吃肉,卻把銀子拿去買時興的糕點,再不然就是王公貴族們喜歡的新奇玩意。獻寶一樣送給周文清,雖然在對方看來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畢竟柳飄飄也沒什么銀子去買造價高昂工藝精致的。那些東西,類似于折扇,鼻煙壺。大多是物美價廉的,可惜落在周文清眼里就只有兩個字廉價。

  即便如此,柳飄飄依舊樂此不疲。

  周文清笑一下,她能笑一天。

  按道理來說,柳飄飄見到周文清就該跟鷹見到兔子似的興奮。怎么今個嚇成這樣,以至于禾枝被抓著的手都生疼。

  柳飄飄看著禾枝,似乎從她的眼神里汲取了一絲力量。深吸一口氣,四肢才得以重新動彈。她苦笑一聲,道:“禾枝,如果我說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嫁給周文清,卻被他折磨半生,最后活活凍死你信嗎?”

  禾枝本不相信,可看柳飄飄滿目凄苦。那副悲情的模樣竟仿佛那不是夢,而是她切切實實經(jīng)歷的一生。

  禾枝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我信,小姐,我信?!彼鲋h飄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們不理他。”

  然而周文清卻追了上來,少年還是那個少年。如星如月的眉眼,烏壓壓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盛著怒氣也好看的叫人心顫。

  柳飄飄別過臉不看他,只問:“做什么?”

  周文清揚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我好些天沒見過你了。”

  如果是上輩子,柳飄飄只會覺得高興。覺得周文清這是在乎自己的表現(xiàn),可活了一世她看得明白。周文清只是可惜,那個狗一樣黏在他身邊的柳飄飄突然不圍著他轉(zhuǎn)了。試問,好不容易習(xí)慣了一個滿眼都是自己的人。雖然不是很喜歡她,但某天突然不見了難免會悵然若失吧。

  說白了,周文清只是需要柳飄飄那份矢志不渝的崇拜。并且,不允許它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哪怕他周文清不需要,為此他可以屈尊降貴來維護下這小跟班的自尊心。

  柳飄飄抬眼,上輩子在心里放了一輩子的人如今看來竟然只有說不出的厭惡。

  「嗯,移情別戀了。」

  柳飄飄的眼神太冷,冷得讓周文清手足無措起來。他明明記得柳飄飄看向自己是從來都是熱烈的,帶著化不開的喜歡。

  那種自我且強烈的情緒不止一次讓周文清厭煩,他常常和友人說:“柳飄飄那個愚蠢的女人,如果能離我遠點,我真的要去燒香?!?p>  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周文清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畢竟,上輩子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有過一段柔情蜜意的時光。盡管嫌棄,但周文清最開始對柳飄飄是有過感情的。

  而現(xiàn)在,為了避免走上那條錯誤的道路,柳飄飄生生截斷了它。周文清又怎么會不悲從中來呢?

  他再次看向柳飄飄,對方的神情沒有一絲改變,恐懼厭惡還有恨。

  恨?柳飄飄為什么要恨自己?

  周文清想不明白,他從腦海里仔細搜尋了一番。想起來三天前他把柳飄飄親手做的青梅蜜餞扔給了乞丐。

  可是當(dāng)時的柳飄飄明明說的是:“沒關(guān)系,能讓他們吃也好,總歸不是浪費嘛。”

  而后,周文清轉(zhuǎn)頭就走。

  大概是這樣的舉動傷了柳飄飄的自尊,所以她才這樣嗎?

  周文清壓低了聲音,“對不起?!?p>  柳飄飄側(cè)目:“什么?”

  “我不該扔你的青梅蜜餞?!?p>  還有這回事?

  柳飄飄瞇起眼,似乎三天前確實被周文清狠狠傷了自尊。不過這跟嫁給他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了,柳飄飄嘆了口氣。

  “周文清,我不會再糾纏你了。以前的事算我對不起,以后你不會再看見我了?!?p>  “為什么!”

  周文清蒙了,心里猛地塌下去一塊。他不過十七歲,前不久剛剛上任左長使。該是少年得意,感情卻是空白。也有過心上白月光,可惜那女子已嫁作他人婦。他嘴上說著嫌棄柳飄飄,其實是人的劣根性虛榮作怪。

  得到的總是不珍惜。

  “柳飄飄你又看上誰了!”

  柳飄飄嚇了一跳,她梗直了脖子:“關(guān)你屁事!”

  周文清擰眉擋在柳飄飄面前,大有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架勢。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柳飄飄生怕今日的事傳到柳逸戎耳朵里。名聲壞了事小,挨打事大。她心一橫,要說干脆就說一個能把周文清貶到塵埃里的人。

  “太子?!绷h飄挑釁地看了眼周文清,努力壓制住自己拔腿就跑的欲望,“太子殿下仙人之姿,我移情別戀不是很正常嗎?”

  “呵。”周文清聞言笑了,他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你與太子,云泥之別?!?p>  柳飄飄一怔,周文清還真是一點沒變,和前世那個刻薄的樣子一般無二。

  她抿了抿唇:“沒關(guān)系,我可以為了太子終生不嫁。”

  聽了這話,大概是觸了周文清的哪根弦。他扯著嘴角:“你真是瘋了?!?p>  說罷伸手來抓柳飄飄的手。

  天地良心,周文清的眼里只是柳飄飄穿得太過單薄。手都凍得發(fā)紫了,可在柳飄飄眼里就成了另一層意思。

  看吧,他要動手了。

  只要不隨那個人的意,回答慢了,就會被狠狠地毆打。

  被摔在地上,被扯著頭發(fā)按在桌子上。

  好痛,太痛了!

  柳飄飄小臉煞白,她哆嗦著嘴唇拉著禾枝轉(zhuǎn)身一陣狂奔。

  禾枝不明所以,卻知道柳飄飄在躲著周文清。所以跑路的過程中順手掀翻了商販的小攤。她大聲喊著:“找左長使結(jié)賬吧!”

  周文清一邊追一邊喊:“你跑什么!”

  柳飄飄的變化太大,他摸不著頭腦。本想問個明白,卻被商販們牽制住腳步。無奈只能解下錢袋子,等他處理完商販柳飄飄已經(jīng)跑得不見蹤影。

  只覺得一顆心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如果說和周文清說話是煎熬的話那肢體接觸簡直就是凌遲了。

  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跑著,腳步一絆就摔在了一輛馬車前。

  隨行的侍衛(wèi)一臉驚異:“五小姐?”

  是太子的隨行侍衛(wèi)常青。

  柳飄飄也是一愣,太子提前回東宮了?

  膝蓋的疼痛讓她爬不起來,還是禾枝攙扶著才得以跪下賠罪。

  “臣女罪該萬死,沖撞太子,請?zhí)迂?zé)罰?!?p>  陸戟掀開車簾,柳飄飄換了衣裳不是用膳時的青色裙裝。

  不知為何跑得那么急,胸口不住起伏著,滿頭是汗發(fā)也散亂了。

  臉紅的厲害,神色很是驚懼。

  有人為難她嗎?

  陸戟皺著眉,才發(fā)現(xiàn)柳飄飄的膝蓋滲出點點血跡,手掌也有大面積擦傷。

  她倒是能忍著,不哭不喊的。

  柳飄飄見陸戟打量自己更是害怕,太子陰晴不定。朝野上下沒一個人把他琢磨透了,萬一今天自己的舉動惹得太子生厭從而波及到整個柳家。那她,實在罪該萬死。

  想到這,柳飄飄的頭更低了些。

  汗又流到眼睛里,辣辣地疼。

  然而陸戟只是拍了拍絳色的木梁。

  “疼嗎?”

  “嗯?”柳飄飄后知后覺,“謝殿下關(guān)心,臣女不疼?!?p>  陸戟向后眺望看見了姍姍來遲的周文清,再看一眼驚慌的柳飄飄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處鬧市,他無意惹眼。

  陸戟吩咐隨身的侍女,對方立刻和禾枝一起攙扶住柳飄飄。

  “你的傷去東宮處理一下?!?p>  至于上馬車,那會為她帶來禍端。

  跟在隨從一起,不容易傳出閑話來。

  周文清看著柳飄飄走在太子一行的隊伍里不禁咂舌,難不成她真能得了太子青眼?

  再一想,柳飄飄畢竟是中書令的第五女,憑著這層關(guān)系她進個隨侍隊伍不算什么。

  周文清低下頭,躬身以示對皇室的尊敬。目光卻是跟隨著柳飄飄沒有半點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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