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也就是七月六日,那只超凡海豚已經(jīng)被運往大阪海游館,準備進行動物表演相關(guān)的訓練,據(jù)幸存漁民描述,那天下午兩點左右他看到文谷健一站在海崖邊唱歌。
當晚,海嘯沖擊太地町,活下來的村民不到一半,屋舍建筑全部被淹沒,有幸存者聲稱在逃跑時聽到歌聲,幸存者描述歌聲縹緲,似有似無地不時傳到他耳朵里,他聽不懂歌聲所用的語言,但可以肯定那種發(fā)音絕不是人類能做到的,這是夷神的怒火。
其他幸存者也有諸多描述,如外鄉(xiāng)人在夜晚出現(xiàn),出現(xiàn)時伴隨耀眼的光芒,還有說海妖上岸的,次日則是更多奇異景象發(fā)生,如清晨久久不散的濃霧。
第二日上午大霧散開之后,幸存的漁民組織了搜救隊,下午和歌山縣救援隊到達,文谷健一失蹤,夜晚八點,海嘯再次沖擊太地町,這次造成的損失不大,主要是這次海嘯與上次規(guī)模相仿,沒能沖上高地。
第三日,眾生之眼執(zhí)行三隊抵達太地町,但沒能發(fā)現(xiàn)海嘯來源,也沒能有效阻止海嘯。
這之后,海嘯每晚都會襲來,一次比一次勢頭更猛,每次似乎都伴隨著歌聲和異常的水霧和光芒。
“這是什么海妖傳說?還帶光帶霧的,八九十年代的迪廳嗎?”荀恪站在樓頂邊緣,向遠處一片汪洋看去,“不過說起霧的話,東京那邊新蹦跶出來的真理教派,似乎也和霧沾點關(guān)系?!?p> 荀恪說完,將目光轉(zhuǎn)向東島七未,似乎在等她附和證實。
東島七未看看荀恪,左右再看一眼,想了片刻,還是點頭應和:“那天那個人,確實說他是真理教派的,不過荀君說的霧氣我沒看到?!?p> “真理教派……好像在哪里聽過?!?p> 躺在躺椅上的羊孤文說完這句話,一旁的法月千鶴忽地坐起身:
“我媽媽就在信這個教。”
法月千鶴目光灼灼的看著荀恪,希望荀恪能更詳細的說一下這個教派的信息。
“把你家住址和你母親的樣貌等信息發(fā)給一隊的日常三人組,我會讓他們幫忙照顧你母親,那個教派最近才出現(xiàn)在我們視野里,目前還在東京的一隊成員都在全力調(diào)查?!避縻】闯龇ㄔ虑Q眼中的擔憂,勸慰道,“這邊的事情我會在這兩日解決,放心吧。”
奧利維亞一直跟在荀恪旁邊,用防備的目光盯視東島七未,這時也接話說:“海魚的數(shù)量并不算多,可以肯定的是事件人物文谷健一的歌聲并不能召喚海魚,海豚的數(shù)量倒是確實在與日俱增,海船一出海,就會遭遇巨浪,我們接人都沒有飛行能力,甚至我在海里也不能保持迅捷的活動,可能下去就回不來了。”
“等今晚海嘯,干脆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好了,至于送去海游館那只海豚,具體有什么超凡能力嗎?如果具有危害性的話,普通漁民和海游館的運輸車也沒辦法平安將它從這邊運到大阪吧?”
難道說那只海豚的超能力是變成人形?要不然究竟怎么樣,那個文谷健一才能和海豚有實際行為呢?還是說人類的XP真的已經(jīng)奇怪到這種地步?
荀恪想不明白,這種場面他確實沒見過。
羊孤文此時回答道:“那只海豚的超凡能力和聲音有關(guān),只不過它的聲音沒有多少危害性,催眠效果倒是一流,抵御的辦法也很簡單,堵住耳朵就行了?!?p> 這么一看,難道是文谷健一被海豚催眠,然后……嘶,荀恪起了雞皮疙瘩,趕緊晃晃腦袋,將腦袋里那些可怕的想象甩出去。
“算了,老羊,叫你的人去幾個,把那只海豚帶回來,叫他們帶上這個。”
荀恪沒太懂,為什么這三隊成員都沒人想到這一點,那只海豚既然涉及到超凡,要么回收,要么限制,要么毀滅,不說普通成員,這三個隊長怎么說也是超凡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了,怎么會想不到這一點呢?
他抬起右手,微光向手心聚集,一個正四面體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銀色的表面反射出周圍的每一分景象,看起來像個性價比極低的現(xiàn)代主義工藝品,只不過,如果能有人和荀恪一樣,具有微觀掌控能力,就會發(fā)現(xiàn)在這正四面體的中心,有一顆原子被固定在十分微小的一個范圍。
“叫你的隊員拿著這個,碰到危險之后捏碎就行了。”
羊孤文從荀恪手上接過這個表面光滑的銀色正四面體,打量了半天,有些糾結(jié)的問:
“整個球體不好嗎?這棱棱角角的,捏碎的時候多扎手?!?p> “哪兒那么多要求,我要是做成球型,一百個你也捏不碎?!避縻⌒α诵ΓD(zhuǎn)向走到樓頂東側(cè)邊緣,“看來我到的時間也剛好。”
相比荀恪,東島七未和其他人更不熟,所以基本上也是荀恪往那邊走,她就默不作聲的跟著過去,再保持點距離。
此時跟著荀恪走到東側(cè)樓邊緣,跟著荀恪的視角往那邊看,卻什么也沒看到。
“你在看什么嗎?”
“嗯,有人來了,東島姐姐,現(xiàn)在要教你,作為執(zhí)行部的成員,面對其他組織成員時應有的豪橫了。”
奧利維亞同樣跟在荀恪旁邊,東島七未站在荀恪右邊,她就站在荀恪左邊,聽到荀恪的話,她伸手抓向荀恪的胳膊:
“教我教我,手拉手教我~”
荀恪滿腦袋黑線的讓過奧利維亞:“你給我正常點,再對我耍流氓,我就跟你父母說壞話,叫他們接你回西班牙?!?p> “真不懂風情啊,荀部長,怪不得到現(xiàn)在還單身?!?p> 荀恪假裝沒聽見,轉(zhuǎn)頭對東島七未說:“不要管這家伙,就是個小瘋子,以后她說啥話,自動把她列入不可信人物第一位就好了。”
東島七未看看兩人,倒覺得荀恪和這個金發(fā)少女倒像是一對兄妹。
大概是腹黑之心作祟,東島七未隨即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荀君和奧利維亞小姐好像兄妹一樣,關(guān)系很好呢?!?p> 奧利維亞哼了一聲:“兄妹怎么了?我們西班牙的骨科也相當不錯!”
荀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莫生氣,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別鬧了,要鬧,等下忒休斯?jié)O業(yè)的人到了你就給我唱黑臉?!?p> 東島七未稍稍移動身形,將自己遮擋在荀恪后面,讓奧利維亞那個小姑娘連看都看不到她。
奧利維亞吐著舌頭做個鬼臉,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等著那個哪兒都想插一腳的忒休斯?jié)O業(yè)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