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爭奪
時光飛逝,轉(zhuǎn)瞬間,浮沉已過去半年的時光。
江籬也總算是可以回房間休息了。
只是這一段時間來,他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但他平日偽裝的很好,除了被雪皇看出來以外,其他人倒沒什么察覺。
是夜。
“說吧,你最近都在煩什么?”雪皇坐在江籬的旁邊,為她倒了一杯茶,然后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關(guān)心的問道。
江籬望著她,聽著她的關(guān)心之語,心里反而愧疚萬分。
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只是茶水苦澀。
雪皇并不催促他,而是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來優(yōu)雅的喝著。
其實,她倒也猜出為何?
只是未曾證實。
江籬沉思片刻,將鬼帝卜算的結(jié)果以及生死簿的事告知了雪皇,他不想瞞著她,自己的心思也不想瞞她。
她是他最親近的人,他本已對不起她,又怎能再對她有所隱瞞?
“原為這事?!?p> “嗯?!?p> 雪皇抿嘴一笑:“還未發(fā)生,你又何必愁眉不展?”
江籬搖頭:“只是總覺得那一定會發(fā)生?!?p> “既然事先知曉了,那便避免那樣的事發(fā)生就好?!?p> “鬼帝說天命可變,人心難改?!?p> 雪皇抿嘴一笑,她伸出手指,點在他的胸口,道:“世間人心最是易變,只是他人難改。”
江籬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
是啊,他想著雪皇會不會有一天也會變心?
雪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又嗔又怒的道:“你想得美,除非有一天我死了,否則,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江籬看著她嗔怒的樣子,心里柔腸百轉(zhuǎn),他伸手將她摟在懷里:“我也絕不會放你走?!?p> 雪皇趴在他懷里:“所以,無論最后怎樣我都會支持你,不過,我會吃醋,會生氣,會想要咬你,會懲罰你,但唯一不變的,便是……”
她起身,俯在江籬的耳邊,咬著他的耳垂輕聲低語,語氣帶著嗔怒,帶著幽怨,帶著嫉妒,卻又滿懷愛意……
讓人聞之都不僅心顫。
江籬不知,她是她的執(zhí)念,她因他而成至高之境。
若有一天她不再愛他,那她執(zhí)念便會消散,而執(zhí)念一散,她便也不復存在了。
……
“叮,支線任務已觸發(fā),花粉之種,任務目標,暗中協(xié)助荒與三天帝奪取花粉祖種,接續(xù)斷路,布局古今?!?p> 早晨,江籬剛醒來,便接到了小哀的任務提示。
他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
浮沉半年,那片時空已經(jīng)過去數(shù)百萬年了嗎?
他想了一下,應該是小哀調(diào)整了時間流速。
雪皇也醒了過來,被子滑落,露出晶瑩如雪的肌膚,她靠在江籬懷中:“怎么了,小哀又發(fā)布任務了?”
“嗯?!苯h點了一下頭。
“要我一起嗎?”
“倒是不用,以我如今的修為,雖不能說無敵,自保倒是夠了?!?p> 江籬搖了搖頭,他只是暗中相助,雖可能會與仙帝沖突,但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始祖不出,他倒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嗯,那我便幫你看著浮沉?!毖┗暑h首,白皙的臉蛋上,帶著一抹紅暈。
“好?!?p> 江籬捏了一下她的瓊鼻,惹得她一聲嬌嗔。
……
上蒼,江籬倏然出現(xiàn)在這片時空。
下一刻,他一步邁出,斗轉(zhuǎn)星移,便已來到一片區(qū)域。
此時,天空昏黃,可怕的火光照亮整個世界,天上星辰似在墜落,無上圣土似在崩解。
江籬眉頭微蹙,因為那火光不再當世,而在過去,無比遙遠的過去,那是花粉帝征戰(zhàn)高原之時。
那棵聳入云天的大樹在燃燒,火光照耀諸世,貫穿古今。
“當初的大戰(zhàn)于殘留的道痕引發(fā)共鳴了嗎?雖在過去,卻如同在當世,祭道的力量的確匪夷所思?!?p> 江籬喃喃自語。
此時,這片區(qū)域附近,各大勢力的至強者們都在窺視,一面震撼于那盛大的景象,一面卻在想著是否可以謀求到一切好處。
其中不乏詭異族群的人,甚至還有其他仙帝。
江籬若有所思。
下一剎,他便邁出,他的身影顯化在上蒼,幾乎要擠滿整個時空,他的身影如此浩大,似乎古今未來都有他的蹤跡。
壓抑、浩渺、無敵……
鎮(zhèn)壓古今。
時空長河浮現(xiàn),似也不穩(wěn),要崩潰。
整個時空,都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出現(xiàn)劇烈震蕩,變得不連貫。
他的眸光窮盡八荒,抵達萬界,似乎僅僅一個眼神都足以崩斷歲月,磨滅諸世。
“路盡級生靈!”
人群頓時炸開,一個個都面露震驚之色,他們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顫抖,忍不住要跪服下來。
這是生命層次的絕對壓制,縱使他們已經(jīng)接近路盡,但與其相比,仍舊如螢火與皓月之輝一般。
江籬出手,以莫大的手段要保留下那焚燒的樹體。
這是貫穿古今的手段,以當今之世,鼓動力量,要影響過去。
大道轟鳴,似要降下天罰,可是天罰還未顯露,便被那江籬周身所散發(fā)的強大氣息沖散。
過去的一角,于今世顯化而出,而出現(xiàn)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他自然也明白自己該做什么!
保留下那棵祖樹上的一截根須。
花粉帝雖然被鬼帝救下,但只是攝走她的一縷本源。
而如今花粉帝在他的身上,天機盡掩,但于此世來說,她依舊是死在了過去,不過,她本人倒也留下了后手,否則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江籬不斷結(jié)印,帝級的力量源源不斷涌向那焚燒的樹體,但繞是他的實力通天,但在三大始祖的力量之下,也僅僅只保留下一截根須。
不過,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他伸手一探,要將那截根須攝過去。
然而,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帶著腐爛氣息的黑手從虛空中探出,要與江籬搶奪根須。
“找死……”
江籬目光一凜,沖天殺意爆發(fā)而出,這股殺意凝聚成實質(zhì)化,化作一柄殺意凜然的大刀,大刀揮下,截斷歲月,斬滅古今。
噗噗……
幾乎毫無意外,殺意所化的長刀直接將那黑手斬斷。
但是那斷開的巨手并沒有停下,依舊抓向那根須。
然而就在這時。
時空震顫。
一個斷面世界突兀出現(xiàn)。
“誰在稱無敵?哪個敢言不敗?”
一道來自很多紀元之前幽幽嘆息聲從那斷面?zhèn)鱽怼?p> 一聲輕嘆,宛若截斷永恒,震得天地炸開,混沌氣爆發(fā),像是在重新在開天辟地,再演乾坤。
隨著聲音落下,一道通天徹底的劍光浮現(xiàn),整個天地似乎都不連貫,這道劍光斬破萬古,劃過數(shù)個紀元,似乎從那永恒盡頭劈來,無物不破,無敵不殺,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它?
劍氣橫空,壓蓋諸世,斬絕一切。
“荒……”江籬眸光一閃,他本想接下這劍光,但想了想便閃了開來。
想接,是因為這一劍斬斷萬古,足夠驚艷,讓他有些想一較高下。
不接,是因為這一劍至關(guān)重要,若因為他,而攔下這一劍,恐怕會生變。
但這道劍光已經(jīng)掃中那黑手,只見那黑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fā)。
這劍光沒有停下,直接斬在上蒼之上,劈開混沌,直達諸天。
而受到這一道劍光的影響,那截根須則墜落向那片混沌,墜落向諸天。
江籬沒去理會那截根須,而是盯上了那名詭異仙帝,他一步邁出,撕開無盡時空,一拳轟了出去。
拳影無敵,照亮諸天。
無盡時空,無盡生靈,在這一拳下惶惶不安,似要崩開!
下方,各方勢力見兩個路盡級生靈沒有管這截根須,而是離開了此地,短暫的猶豫,他們瞬間撲了上去,要爭奪這截根須。
連路盡級生靈都在爭奪,此物絕對不凡。
噹……
鐘聲悠悠。
只見從那道劍光所斬開的諸天與上蒼之間的通道中,一個大鐘轟開混沌出現(xiàn)在上蒼,出現(xiàn)在這片區(qū)域。
大鐘磅礴,散發(fā)混沌氣,每一次震動都有時間漣漪蔓延,它垂落下億萬縷仙光。
隨后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那通道中沖了上來,伸手便抓住了那截根須。
“下界之人?”
各方勢力的準仙帝臉上一變,都目光閃爍,他們幾乎沒有猶豫,瞬間便向那人攻伐過去,要阻止他搶奪根須。
那人不懼,他大手一招,大鐘隨之而動,鐘聲悠悠,一道磅礴的力量震蕩開來,要將圍攻他的人給震開。
但向他攻擊的人太多,足足有七位準仙帝。
因此,始一交手他便被七個準仙帝的力量籠罩。
繞是他蓋世無敵,在這個層次力量的圍攻下,也不僅有些支撐不住,他氣血翻涌,喉嚨一甜,嘴角便溢出血來,手中的根須也脫手而出。
“根須是我的了?!?p> 一個準仙帝獰笑,他伸手一探,要將那根須搶到手中。
然而,就在這時,通道中,混沌噴涌,一個染血的大鼎,破開混沌,直接轟在他身上,讓他也忍不住咳血。
大鼎斑駁,垂落下萬物母氣,鼎身上沾滿了血跡,其上更有一道道可怕的裂紋,讓人看到,都不僅心顫。
這鼎和他的主人究竟在經(jīng)歷什么大戰(zhàn),才會留下如此痕跡?
大鼎擊退那名準仙帝后,鼎口頓時產(chǎn)生一道吸力,要將根須吸入鼎中。
可是,怎么會如它所愿?
暗中,有詭異準仙帝出手,一拳轟出,砸在鼎上,大鼎震動,有些不穩(wěn),但在極力維持,要將那根須納入。
噹……
鐘聲再次響起,那魁梧男子,頭懸大鐘,一拳轟來,將那詭異準仙帝震退出去。
隨及,鐘聲浩蕩,將靠近的準仙帝盡皆震退出去。
那魁梧男子大手一拍,將根須整個拍入鼎中,隨及大喝。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