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們爭著當(dāng)?shù)谝讳h將,這不誰也不服誰,只能擂臺上見個真章!”管豪答道。
“這樣??!”顧磊覺得挺好,年輕人朝氣蓬勃,比武爭勝定大小不失為一個辦法,于是道:“幾位老前輩盯著點,盡量點到為止,不要落下傷趕不及接下來的行動?!?p> 管齊二人一聽,同聲道:“這么快就要有行動了?”
“嗯?!鳖櫪谵D(zhuǎn)身朝大帳走去,邊走邊說道:“兩位正好都在,一起去合計合計接下來的行動方案?!?p> 兩人連忙跟上,管豪回頭扯了一嗓子:“都停,別打了!”
擂臺上的管水聽到自家老爹叫喊,收了招式一個后跳,賤兮兮的沖武秀勛做了鬼臉,跳下擂臺一溜煙不知哪去了。
武秀勛此時敗像將露未露,心頭郁悶恨恨蹬了他一眼,左手槍身一抖,右手拎住槍頭,雙手捏得青筋直冒卻也沒有辦法。
來到大帳中,正巧麻桿也在,顧磊問道:“丁叔,士卒訓(xùn)練得如何了?”
“基本識得了旗號金鼓,洞庭風(fēng)小浪平,各寨水兵都已習(xí)慣這種環(huán)境,在洞庭還好,若是進入江河,不加訓(xùn)練難與各國水軍抗衡?!甭闂U侃侃而談道:“北寨我接手訓(xùn)練過一段時間還好,南寨的才剛開始,差了許多。”
顧磊不由皺了下眉頭,如此一來不堪大用,不過自己一個來回也沒幾天,倒是不出意料,好在這次行動不需要太多人手。
“呵呵,管大寨主號稱曾經(jīng)岳陽一戰(zhàn)打敗過南楚正規(guī)水軍,這會怎么不行了!”齊破空這會找到機會恥笑道。
管豪老臉一紅,有心爭辯幾句,可惜手下兒郎不爭氣,見幾人都看著自己,摸著鼻子訕笑道:“你我爭霸不許我扯虎皮的么!但那次也是運氣,原本我等土著跟在馬希蕚之后,就想打個秋風(fēng),見機不對就扯呼,那日兩軍一交鋒馬希蕚的軍隊就敗了,誰知天有不測風(fēng)云,對方射過來的火箭被一陣強風(fēng)倒卷,反而把自家船燒著了,我們反身殺回去,稀里糊涂的就勝了?!?p> 管豪沒說的是,為壯聲勢,馬希蕚才允許南十寨的土著跟隨,結(jié)果前鋒迎面撞上來剿滅他們的馬希廣麾下大將劉彥瑫,倉促接敵的馬希蕚一方正處下風(fēng)口,聯(lián)軍一下就亂了,那日就因為他們這些后部土著撤退時沒有章法,慌亂中堵塞了河道,所以前面被打敗的馬希蕚的部隊沒辦法逃離,這才不得不鼓足勇氣反身殺敵,否則那陣怪風(fēng)也不會導(dǎo)致馬希廣的水軍戰(zhàn)敗。
“丁叔辛苦,我要抽調(diào)一些精銳,其中有那些能馬上可用的?”顧磊也知道無論南北水寨都不過就是洞庭漁民的居水集寨,而且各寨實力良莠不齊,如“齊云”“潑風(fēng)”這樣的一家有三五艘大船,實力差的也就一艘,其它都是些打魚的漁船,不加訓(xùn)練不可能倉促上陣,可現(xiàn)在有一個良機,若不出動實在太可惜了。
“六姐兒那批水手跟著我最久,可惜上次船擱淺了,水手還在適應(yīng)新船,但少主要用可以使得上,其余各寨我將水性好的挑出來,應(yīng)該能出動一兩艘?!甭闂U想了想回答道。
只有這么點人,就不能使用強攻的方式了,他還在思索,就聽管豪大咧咧問道:“軍師想打哪里?有用得上管某的盡管說來!管某絕不含糊?!?p> “我看你是不想整日被操練,想找個借口出去鬧騰吧!”齊破空接口就戳穿了他。
“你若不想可以不去。”管豪沒好氣道。
“你…”齊破空一時啞然,知趣的閉嘴。
顧磊莞爾一笑,這些個大寨主平時都是在自家水寨吆五喝六的主,如今卻要聽從麻桿的號令,肯定不會自在。
取過地圖攤在桌上,顧磊指著圖上一處地點道:“此處囤積著大量軍資糧草,我想趁著南唐軍隊還未大規(guī)模出動的機會,毀去這處的東西,至少可以拖延對方行動時間?!?p> 顧磊指的地方已經(jīng)在湘江內(nèi)河道,水文條件與洞庭不同,而且地處南楚中心,突襲成功還好,一旦遇上南楚水軍,恐怕只能有去無回。
管豪齊破空等人不由皺起了眉頭,望著地圖一言不發(fā)。
顧磊見他們不說話,便道:“突襲毀去東西不難,只需我?guī)蠑?shù)十好手,在幾個地方同時起火便是?!睅兹艘宦牪挥牲c頭,兩軍作戰(zhàn),難的就是打聽對方的情報,顧磊帶回的消息已經(jīng)將周邊防御都標(biāo)的清清楚楚,何況此時還是冬季,正是借風(fēng)引火的時候。接著有聽見顧磊嘆道:“內(nèi)部情況我也已打探清楚,只是可惜這么多糧草錙。”
“軍師,怎么說?”齊破空不解問道。
“我原本想的是帶人搬空其中江邊的堆場,解決我們這么多人的吃穿用度,可惜沒想出撤退的線路?!鳖櫪诖鸬馈?p> “是??!這么多的東西只能一把火燒了?!饼R破空兩眼放光,卻只能無奈說道。
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南北水寨匯聚一起,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人吃馬嚼,各家?guī)砟屈c東西轉(zhuǎn)眼就空了,就算各家不停從本寨輸送,可這時間各家都不寬裕,何況訓(xùn)練本就是吃苦的事,再吃不飽軍心肯定不穩(wěn)。
“呵呵呵…”正在大伙都愁眉不展的時候,管豪卻盯著地圖傻樂呵。
“你傻笑什么?”齊破空不悅道:“以前只覺得你那兒子是個傻小子,原來根在這。”
“你這什么話!”管豪怒道:“我兒子再傻總比你那幾個破徒弟強!你這老絕戶?!?p> “你…”齊破空一擼袖子就從身后抽槍。
眼看這兩人幾句話不對付,又要打起來,顧磊連忙起身按住兩人,兩人開始還想掙扎,那知卻無法移動半分,只覺按住自己那手氣力源源不絕,自家運勁相抗卻如牛入泥海,轉(zhuǎn)瞬消失無蹤。
管豪親眼見過顧磊發(fā)威,早早撤下反抗力道,齊破空卻是不信邪,可越是抵抗越是無力,最后憋紅了一張臉也沒能掙脫眼前這少年道士的控制,這才知道自己這點本事在別人面前不值一提,收了功力發(fā)現(xiàn)對面管豪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知上了這家伙的當(dāng)。這幾天管豪總在各家寨主面前高談闊論顧磊赤手空拳打死巨鱷的事,作為老對手的齊破空一來拉不下面子親口求證,二來也不屑在一旁偷聽,但總有傳言入耳,所以才想借機試探,這一試之下才知傳言非虛,如今南北爭霸已不可能了,自己不能惡了這位軍師心中的印象。不過被管豪這粗中有細的家伙引入坑里還是很讓他不爽,好在齊破空很快調(diào)整心態(tài),在顧磊放開他后立刻起身抱拳道:“軍師見諒!我倆孟浪了?!?p> “無妨?!鳖櫪诨囟Y道:“不過我看管大寨主好像有主意了,倒不妨說出來大伙聽聽。”
管豪明白這是顧磊給的臺階,自己要不能給個解釋不行了,摸著腦袋笑道:“說來不怕大家笑話,上次打敗馬希廣的水軍絕非我等之功,而且我們這群土老冒還差點全軍覆沒,要不那陣怪風(fēng),今天大伙估計見不到我了。”
“要說你打仗不行我信,但是輸了你跑不掉我可不信?!饼R破空接口道,兩人斗了數(shù)年,他還不知道這位并潑風(fēng)寨寨主的德行。
“嘿嘿。”管豪苦笑一聲,對齊破空拱了拱手,才接著說道:“老齊你確是知我,要說看見事不可為,抽身扯呼我自是不會落于人后,但那次馬希蕚招攬的人手也不止我一家,還有辰州梅山一帶的蠻兵,那些家伙一見不對,就拿刀架著使船的兵丁掉頭,反應(yīng)比我還快,結(jié)果一下把河道給堵了,馬希蕚本部中軍前鋒進退不得,只能反身殺了回去,恰好那陣怪風(fēng)卷著易燃物燒著對方戰(zhàn)船,結(jié)果馬希蕚因此大勝,事后馬希蕚找了借口將我等與蠻兵先后趕回,說好的酬勞一分沒給,否則我那會打那巨鱷的主意!”
管豪說完,眾人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尤其是齊破空一直就沒想明白:得了馬希蕚資助又大勝的南十寨為何會一直按兵不動,不攜勝來挑釁自己。
“那管大寨主的意思是?”顧磊心中一動,問道。
“這次我們不妨大舉出動,大張旗鼓的前往長沙城。”管豪大聲說道:“而且還拉著那些蠻兵一塊。”
“好計謀!”齊破空怕手贊道:“我聽說馬希蕚為人氣量狹小,一定不會痛快付賬,到時候我們暗地里煽動蠻兵做亂,東西是搶還是燒,都可以由得我們了。”
“那些蠻兵會聽我們使喚么?”麻桿不放心道。
“總教習(xí)放心,那些蠻子有好處不會落人后的,軍師允許,我這就出發(fā)去聯(lián)系。”管豪拍著胸脯道。
“那好,辛苦管統(tǒng)領(lǐng)跑一趟。”顧磊如善從流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