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鬧劇和重逢
“所以為什么是我們?nèi)ノ邓{(lán)市啊?”安娜有點(diǎn)不耐煩地發(fā)著牢騷。
“慕容鋒要搶功,去蔚藍(lán)市調(diào)查改造人交易的事情就只能交給咱了?!毕査共痪o不慢地把頭靠在座椅上,“就享受這一次旅行吧。”
潔白的高速鐵道在筆直的鐵軌上飛馳著,身后仙都市的高樓大廈顯得越來越小。
人在火車上是會覺得無聊的,尤其是現(xiàn)在這火車已經(jīng)行出一半了。安娜打了十幾分鐘的哈欠,終于決定去餐車?yán)锔泓c(diǎn)飲料喝喝。
她的衣角被柳碧扯住了。
“幫我們帶一點(diǎn)。”
餐車簡潔干凈,實(shí)木的柜臺上,擺滿了花花綠綠的各種飲料。在柜臺下面,全是看上去就好吃的蛋糕糖果。安娜對這些毫不感興趣,挑了兩瓶果汁兩瓶酒,就要去柜臺付錢。
突然,這酒就不在她手中了,她驚異于這速度,猛地回過頭來。
如果不是她比柳碧更加成熟一點(diǎn),就這樣的古裝來看,安娜還真容易把這個搶她酒的女人看成是柳碧——不不不,再仔細(xì)看,柳碧哪有她漂亮。
“這是這一款的最后一瓶,給我吧……”那女人涎著臉,酒卻抱得更緊了。她湊上來,對安娜哈了一口酒氣——安娜聞到那股味就快要醉了。
安娜強(qiáng)忍住頭暈,扶著旁邊的椅子,讓自己漸漸清醒過來。只見從前面一截的頭等車中沖出來一個少年——也是古裝。
只見他一身雪白,皂靴踏地。長發(fā)扎成高馬尾垂至腰間。他的臉略顯稚嫩,但很明顯的是,這少年的右眼完全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tuán)濃黑。那黑還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師姐!你不能再喝了!把這瓶酒還給人家!”他一把把那個搶酒的女人手中的酒攔住,準(zhǔn)備往回?fù)尅?p> “啊呀……我的能量條還沒充滿……”
“充你大爺!”少年見情況緊急,一手刀把他的師姐劈暈,搶過酒來,還給安娜。
“謝謝,請問您……”
少年向安娜深鞠了一躬:“我的全稱叫做仙都山幽蔚洞段子仙人,你叫我嚴(yán)仙就可以了。這個躺地上的女醉鬼是我的師姐花釀。多有冒犯,實(shí)在抱歉?!?p> 安娜眼見著那嚴(yán)仙扯著花釀的腿,把她拖回頭等車?yán)铩_@才把酒放回購物袋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怎么回來得這么慢?”希爾斯現(xiàn)在都醒了,她拿了瓶酒,“已經(jīng)在那邊喝過一杯了嗎?”
安娜滿臉【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表情,緩了好一會才打開酒瓶子,顫顫巍巍喝下去。過了一會,許久沒有播出的廣播開始發(fā)聲了。
“道歉書:本人對師姐搶酒一事深感抱歉。現(xiàn)已到餐車阻止,若有損失請聯(lián)系1*********5索取賠償?!?p> 大家最喜歡看熱鬧了。只見全車廂的人不約而同涌向餐車,柳碧也不例外。她在之前上洗手間的時候就標(biāo)記了餐車門前的空間,不去買水是因?yàn)閼卸选,F(xiàn)在她把空間一換,自然擠到前排。
只見得廣播中所說的【師姐】被一條白蛇牢牢綁在地上,雙手前舉,死死抓住一瓶白酒,口中還嚷嚷著:“給我買嘛!”那個長發(fā)高馬尾的少年使勁想把酒搶回來。
頭等車匆匆跑進(jìn)來一個身穿白領(lǐng)制服的女子,長腿跨過鬧劇現(xiàn)場,湊到圍觀人群前,像小雞啄米一樣鞠躬道歉。
人群中不時出現(xiàn)一陣陣竊笑,那位道歉的小姐臉越來越紅了,甚至想退回去。
然而,柳碧卻一點(diǎn)聲音也不出。當(dāng)初吸引她盯著仙都山的感覺越來越濃——這被嚴(yán)宏稱作共鳴。不用說,共鳴的中心一定會在鬧劇的幾人之中。
她一把隔開那個道歉的小姐,走到鬧劇的中心。在兩人僵持不動時,標(biāo)記好酒瓶,左手一捏,酒就被傳送到了柜臺上。這一場鬧劇也就被她解決了。
人群漸漸散去,后面的三人也為了找柳碧沖上前來。
“謝謝啊?!鄙倌曩I了瓶牛奶,給他的師姐灌了下去。她立馬平靜下來,像貓一樣睡在一旁的椅子上——雖然發(fā)酒瘋的時候很煩人,但她平靜下來的時候是真的傾國傾城。
“我就是仙都市的那個仙人,名字叫嚴(yán)仙。這個死醉鬼是我?guī)熃慊ㄡ?。這邊的這條白蛇是我的情報專員,素鱗。這邊的白領(lǐng)是我的朋友,張語夏?!?p> 張語夏彬彬有禮地再鞠一躬。那素鱗可就有看頭。只見白蛇的皮從頭頂處裂開,漸漸鉆出個人頭來——語夏趕忙扔過去一套衣服,用窗簾把白蛇擋住。
從影子看來,一個嬌小纖細(xì)的人從白蛇的皮里蛻出來,然后開始穿衣服……
過了好一會,窗簾放下,一個大約十五歲的女孩掛孝一樣一身素衣羅裙,鎖骨處有刺青,如瀑黑發(fā)上斜斜一把玉簪。她的瞳仁甚至還是蛇一樣的一條縫。
除了花釀,仙人那邊的人齊齊鞠了個躬。
柳碧心里的那種共鳴越來越濃,心跳得越來越快,她忍不住了,向嚴(yán)仙問道:“你……是不是……”
嚴(yán)仙也吃了一驚:“你也是!那你就是她的徒弟了!”
“什么他媽是不是……”彤剛想說話就被希爾斯拉到后面去了。
“所以說……”柳碧顫顫巍巍地指著嚴(yán)仙,“你原來是我的師公嗎?”
那醒著的三個人齊齊比了個【對】的手勢。
柳碧在那個世界,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思考她師父嚴(yán)露的師父是什么樣的。有可能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有可能是書攤上俗氣小說里的那種美男子,有可能是整天躲在簾后的神秘人,但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柳碧審視了一下他的三個同伴——只能用美人來形容,多余的形容詞都是臃腫的修飾。她的師公竟然是個海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開后宮的。她們只是我的部下而已?!眹?yán)仙拿手指著柳碧,“這次我們要到蔚藍(lán)市去調(diào)查改造人的事情。”
希爾斯他們都瞪大了眼睛。改造人這件事情竟然能引得仙都市的仙人出馬,看來奈克瑟斯果然惡事做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