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多樹都掉光了好看的葉子,電線上原先一排排并肩站著的小鳥們也不見了蹤影,環(huán)城河的河水也開始有氣無力的緩緩地流動著,行人們都瑟縮著走在落了葉的長街,莫曉也踩著嘩嘩的黃葉向學校走去。
莫曉在公交上睡過去了,結果坐過了兩站,莫曉直敲自己腦袋罵自己笨,頸間粉紅色的圍巾隨著風一直向后飄像是和莫曉作對一樣,莫曉用力一拉,結果卡到自己脖子了,猛一抬頭,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向學校走去。
那不是林辰嗎?!別以為戴了頂白色的帽子我就認不出來了,哈哈。
莫曉正想向林辰跑過去,路邊的一個女生卻沖出來先跑了過去,莫曉聽不清那個女生和林辰在說什么,只看見那個女生很害羞的遞給林辰一封信就紅著臉跑掉了。
林辰好像并不為之所動,依舊向前慢慢走著,莫曉便跑過去叫了林辰一聲。
“好巧啊?!绷殖娇粗獣跃谷粡姆捶较蚺苓^來,“你不會也是專門在我去學校的路上截住我告白的把,哈哈。”
莫曉惡狠狠瞪著林辰:“少臭美,我哪有那么無聊,我只是坐車坐過了?!?p> 莫曉看到了林辰手中漂亮的藍色的信封,便壞壞的笑著:“沒想到林辰這種二貨青年也有女生追啊,哈哈哈哈?!?p> “你丫的,追我的女生不要太多啊,我可是微微一笑迷死萬千少女的稀缺資源,你懂不?無腦女!哈哈,竟然坐過站!”
“你你你,你竟敢說我是無腦女,我要是無腦,你就是連腦袋都沒有!哼哼!”
“喲,還會頂嘴了嘛,看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點點點腦水的。”
“林辰!”莫曉剛想去踢林辰,林辰巧妙的躲開了。
“小姑娘,到學校了,你再對本少爺動手動腳讓什么校領導看見了誤以為咱倆。。嗯哼,我可是不幫你解釋的羅?!绷殖綁男χ涯欠庑艁G進了校門口的垃圾桶。
“你你你,你就這樣丟掉?”莫曉眼睛瞪得老大的,“那個女生那么勇敢的給你寫信,你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绷殖阶鰝€鬼臉,就邁開大長腿向教學樓走去了。
莫曉簡直拿林辰?jīng)]辦法,趁沒人注意,自己又把垃圾筒里的那封信拿了出來。
可惡的林辰,就算想要拒絕別人,也不能這樣糟蹋別人的心意啊,至少,至少得看一眼,給那個女生一個明確的答復啊。
莫曉拿著那封信,氣沖沖的向教學樓跑去。
莫曉剛到教室,林辰就賴皮著問莫曉要周末作業(yè)抄。
莫曉把那封信放在林辰桌上:“你先看完這封信,看完了,再給你作業(yè)?!?p> 林辰無奈的搖搖頭:“你居然又撿回來了,我的天哪?!绷殖侥闷鹆四欠庑?,看著莫曉,“可是我抄你作業(yè)和看這封信有什么必然關系呢?”
“確實沒什么關系,但你不能這么不尊重別人的心意啊?!?p> “可那是我的事,我就是不想看這么無聊的東西?!绷殖接址畔铝诵?。
莫曉拿起了那封信,“你不想看,那我就讀給你聽。”
“你有病吧,莫曉,這是我的事,和你好像沒關系吧?!绷殖秸酒饋戆炎郎系奈木呷纪圃诹说厣?。
莫曉抿了抿嘴,抬頭看著林辰,“對,是和我沒關系,但我認識的林辰不會這么的不尊重別人,不顧慮別人的感受。如果我喜歡一個男生,我鼓足了勇氣給他寫了告白的信,一心一意的期待著他的回復,即使是他拒絕了我,但至少他很認真的去考慮過我,可是,如果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扔掉,我會覺得我的心意我的自尊心完完全全被踐踏掉了。林辰,你不是這樣的人,對嗎?”
林辰看著莫曉良久,輕輕地說了一句:“你讀吧?!?p> 莫曉輕輕舒出一口氣,拆開了漂亮的信封,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讀了起來:“林辰,你好,我是隔壁班的謝雨菲,你也許之前沒見過我,但是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開始關注你了。?!?p> 莫曉一邊念著一邊時不時的看看林辰的表情,可是林辰只是低著頭沉默著。
“念完了,接下來的事你就自己處理吧。”
莫曉把信紙遞給了林辰,林辰?jīng)]有接,笑著說:“嗯,文筆挺好的,聽著挺順耳的,那?!,F(xiàn)在可以把你的作業(yè)給我了吧。”
莫曉笑著把作業(yè)遞給了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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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到了,天竟然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莫曉看著窗外,笑著想這下林辰又該得意了,還沒見過哪個人特別喜歡下雨天的呢。
莫曉記得自己小時候也很喜歡下雨天,一到下雨天就穿著小花雨鞋在小水坑里踩水玩,可是慢慢長大了,卻開始不怎么喜歡下雨天了,下雨天總是有那么多麻煩的事,還容易弄濕鞋襪,大概人長大了都是這般的吧,慢慢的,失去了很多樂趣。
考試準備鈴響起,打斷了莫曉的思緒,莫曉收拾一下便準備去考場了,一邊的林辰吹了一串口哨,莫曉望過去,看見林辰正把他的大拇指豎的老高的。
莫曉開心的笑著,“你也要加油喔!”莫曉豎起了她小小的大拇指。
三天的期末考試終于過去了,大家都歡呼雀躍終于可以放寒假回家了,莫曉卻磨磨蹭蹭的收拾著東西。
林辰收拾好東西,背著書包捧著籃球剛走出教室卻又折回來,吸了吸鼻子,“莫曉,領成績單的時候再見羅?!?p> 莫曉笑了笑,“嗯,四天后見?!?p> 莫曉常常對林辰這種無厘頭行為感到好笑,但也覺得這種有點傻里傻氣的林辰挺可愛。
莫曉背著書包和爺一起回宿舍收拾回家的行李,爺?shù)陌职謰寢尪紒砹耍阉械臇|西都往外拿,莫曉看著爺越來越空蕩的床位和柜子只覺得心里難受,但當爺都收拾好要回家的時候,莫曉還是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抱了抱爺,讓她別擔心自己。
天色漸暗,莫曉背著書包,拖著一只箱子,撐著一把傘慢慢向站臺挪動,曾經(jīng)害怕抵觸的地方現(xiàn)在卻有了這么多的懷念,莫曉回頭又看了一眼,踏上了回家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