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它自作主張,與我無關(guān)
慕知畢竟兩世為人,很快就恢復(fù)了狀態(tài),微笑道:“原來叫煤球呀,應(yīng)該合適它的,因為我聽說墨猴都很黑?!?p> 君默玙淡淡地“嗯”了聲,從掌柜手里接過包好的新安香墨后,與慕知道了句告辭,便離開了。
“吱吱吱!”煤球探出腦袋,不舍地看著慕知。
好想把她拐回家!
笨蛋主人就只會兇它,有本事把這小姑娘拎回家呀!哼!
慕知看著煤球和君默玙的背影,神情復(fù)雜地喃喃:“原來你就是君默玙,原來你就是煤球?!?p> 原來,君默玙果然驚為天人!
此時,熱鬧的大街上,慕銘手里拿著一個油紙包,像是拿著什么寶貝似的。
書童恒書哭喪著臉追在他后面,“公子,您不是說了,買了炙豬肉就回書院的嗎?趁現(xiàn)在夫子可能還沒發(fā)現(xiàn)您逃學(xué),我們趕緊回去吧!”
“不行,我好不容易排隊買到的炙豬肉,得趁熱拿回去給妹妹吃!否則,涼了就影響口感了!”
恒書想哭,他就不應(yīng)該信公子這個撒謊精!
此時,前面有聲音傳來。
“我聽說,慕相的幺女回來了,聽說是個美人胚子呢!”
“慕相幺女又如何,美人胚子又如何,還不是個瞎子?!?p> “出去尋醫(yī)多年,就沒治好眼睛?”
“治好又如何?我聽說,身體有殘的人都心性扭曲,她都瞎了那么久了,治好眼睛,可治不好她的心!所以,見到她最好繞路走!”
“話不是這么說的,若她真的好看,男的估計都想……”
慕銘一聽,瞬間氣瘋了,把炙豬肉塞給恒書,抄起一旁面攤的扁擔(dān)就往前面二人掄了過去,“敢議論我妹妹,我打爛你們的嘴!”
“公子!”恒書,還有前面兩位青年的書童都驚呼出聲。
兩個青年躲閃及時,只是被扁擔(dān)擦肩而下。
“慕銘?!”
“你竟然敢當(dāng)街打人!”
而慕知和秋香坐著馬車,剛好路過,也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姑娘,是四公子!”秋香震驚了,“此時書院應(yīng)該沒有放學(xué),四公子怎么會在這?還跟人打了起來!”
慕知嘆了一口氣,哥哥又逃學(xué)了!
她看著與哥哥打起來的那兩個青年,她認得他們的聲音。
都是與三哥相熟之人,一個是監(jiān)察御史宋正之子宋英,一個是戶部尚書杜良之子杜衡。
前世哥哥服食五石散過量而死之后,宋正彈劾爹爹教子無方,讓哥哥帶壞了京城風(fēng)氣,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而杜良則帶頭附和。
讓她的哥哥死了也不得安寧!
可他們的兒子宋英、杜衡,也吸食五石散,藥癮甚至比她哥哥還要大。
不過,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慕知與秋香從馬車下來,快速朝慕銘幾個走了過去。
此時,慕銘、宋英和杜衡已經(jīng)扭打在一起,即使書童們上前想要分開也分不開。
慕知忙交一瓶藥水給秋香,“淋在那二人身上?!?p> 秋香頷首,瞅緊時機,快步上前,精準淋在了宋英和杜衡身上。
慕知在等藥效奏效之時,一個黑影從旁躥了出來,然后一爪就抓在了宋英的臉上。
“?。?!”
“煤球?!”
宋英慘叫聲、慕知和秋香的驚訝聲同時響起。
煤球聽到慕知喊它,興奮地看了慕知一眼,“吱吱!”
接著又揮起了爪子。
卻是對準了慕銘!
慕知急道:“不要!煤球,別傷我哥哥!”
煤球的爪子,此時已觸碰到慕銘臉上的絨毛,但它聽懂了慕知的話,及時收住,然后一拐,拐向了杜衡的臉上。
又一聲慘叫響起。
“小畜生,竟然傷我的臉!”
“給我抓住它,打死它!!”
杜衡喊聲震天,可完全沒用,煤球的爪子繼續(xù)揮下,邊揮邊躲避抓它的手,沒有一爪是落空的,很快杜衡、宋英與他們的書童都被抓傷,甚至衣服都抓破了。
而慕銘,完好無損脫身,可他還想上前揍宋英、杜衡。
慕知無奈出聲,“哥哥。”
慕銘這才發(fā)現(xiàn)人群后的慕知,尷尬地整理了衣裳和頭發(fā),到了慕知身邊,“妹妹,你怎么在這?”
慕知沒回他,而是忽然望向天空,看到一群黑影靠近。
煤球也瞬間察覺,嗖一聲跳到了慕知懷里,指著那群黑影,“吱吱吱!”
有蜂!快走!
慕知輕撫煤球的小頭,莞爾道:“沒事,不必怕。”
話落,一群黃色的蜂好像瘋了似的嗖嗖地沖向宋英、杜衡。
他們嚇得拉書童來擋,可是這群蜂的目標(biāo)相當(dāng)明確——只蟄宋英、杜衡。
拉書童擋,也只能擋前面,蜂瞬間往后拐。
“啊啊啊……”
“走開!救命!”
本來還怕被殃及池魚而躲得遠遠的路人見狀,又圍了回來,甚至有人覺得有趣,直接走到宋英、杜衡背后嘗試。
嘿!那些蜂果然只蟄杜衡和宋英!
“都散開!圍在這做什么?”這里的大動靜,終于引起了皇城司的注意。
路人們忙讓開一條道,宋英和杜衡的書童看到官差,趕緊求助:“差爺,快救救我們家公子!他們是宋御史和杜尚書的公子!”
官差一聽宋英和杜衡,都重視起來,可這些蜂,怎么趕都趕不走。
最后,他們到附近挑了一些泥漿過來,淋在了二人身上,這才救了二人。
而這些泥漿里,混雜著牛糞的味道。
“嘔~~”錦衣玉食的兩個貴公子,把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眾人:“……”
“把他抓起來,還有那個小畜生!”吐干凈了的杜衡,指著慕銘和慕知懷里的煤球,有些有氣無力地說,“他們合力傷我們!”
官差嘴角抽了抽,慕銘整個東京無人不知無人不識,慕大相公之子、福寧大長公主的四孫子!
杜衡和宋英兩個加起來,都比不過慕銘啊!
而那個墨猴,雖然他們不認識,但看它身上背著的布包料子,像是蜀錦,一看也是非富即貴。
“咳,請問慕四公子,您和這個小猴子,為何要傷杜公子和宋公子?”官差還是做做樣子問慕銘。
卻見慕銘吊兒郎當(dāng)問圍觀路人,“你們誰看到是我先動手打他們了嗎?”
路人:“……”看到也不敢說啊!我們又不是傻子!
慕銘笑著與官差說:“你瞧,沒人看見。”
娘的!慕四公子笑得真好看!官差如此想著,看向杜衡、宋英,“二位公子也看見了,沒人看到是慕四公子先動手傷你們……”
宋英:“……”
杜衡:“……”
滿身狼狽的他們站起,指了指官差,然后又指向慕銘和煤球,“你們……哼!”
二人惡狠狠地瞪了慕銘和煤球一眼后,帶著書童狼狽離開。
慕銘朝他們翻了個白眼,“哼,誰怕誰?!”
“吱吱!”煤球也同仇敵愾地,與慕銘一同朝宋英和杜衡叫了聲。
但當(dāng)它看到君默玙緩緩走來時,慫了,想往慕知懷里躲,可權(quán)衡利弊之后,還是跳回了君默玙懷中。
“多謝公子,你的寵物幫了我哥哥?!蹦街_福身。
君默玙冷冷地睨了煤球一眼后,與慕知道:“都是它自作主張,與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