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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暹羅貓

53、試探

海邊的暹羅貓 小爽快跑 5523 2021-11-18 09:23:34

  別了周老,范軒宇將凌菲帶到了H城的星辰總部。這不是一兩層樓的問題,這是一幢樓連并著一片校區(qū)。

  跟凌菲之前想象的差不多,研發(fā)部的科技人員就在這里。

  人臉識別的門禁,范軒宇當場就用手機給凌菲做了人臉識別,兩人一起踏進公司大門。前臺是三位非常端莊漂亮的接待,看到范軒宇非常禮貌的打招呼,非但如此,她們知道凌菲,也很禮貌的打招呼。

  走過以后,凌菲有些不解,“我沒有來過,她們怎么會知道?”

  范軒宇走在旁邊,看著她笑,“總部的人連這點基本素質都沒有,那么還談什么?!?p>  兩人坐電梯直接去了頂樓,頂樓最大的那一間,依舊是范軒宇的辦公室。這里是星辰科技所有高管的匯集地,所有人的辦公間都是人臉識別。

  進了辦公間,范軒宇拿起座機按了幾個鍵,然后對方很恭敬的打了招呼,范軒宇說:“三分鐘后,技術部、市場部總監(jiān)及總經(jīng)理,大會議室?!?p>  說完掛了電話,看著凌菲,“一會兒隨我進去?!?p>  范軒宇工作的時候是一張嚴肅的臉,不帶半點笑意。

  凌菲深吸一口氣,問:“我需要帶著什么?”

  這時他看著凌菲笑了一下,指指腦袋,“這個就夠了?!?p>  范軒宇對時間的把控是著了迷一般的,他在2分45秒進入會議室,坐下來一秒不差就是三分鐘。

  偌大的會議室坐滿了兩排人,一邊各十位。凌菲一眼就看出來是分坐兩邊的技術部九位總監(jiān)和市場部的九位總監(jiān),坐在范軒宇左右兩邊首位的應該就是這兩個部門的總經(jīng)理。

  這樣的配置,大有“九九歸一,十全十美”之感。

  總部的人不客套,等范軒宇落座后,幾人迅速將窗簾拉起來,坐范軒宇下首右手邊第一把交椅的市場部總經(jīng)理把多功能設備打開。

  長形的會議桌上空立即顯示出世界地圖,隨著這位總經(jīng)理手指一點,中國地圖居中放大。隨即一些點點在各個角落閃亮起來,有些是綠色的,有些是紅色的。凌菲知道那是星辰科技的線下門店,綠色代表現(xiàn)有的,紅色代表即將落地的。

  這位總經(jīng)理看著凌菲,“凌菲,你還不知道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市場部總經(jīng)理,楊彬。接下來看不懂的你可以直接問我。”

  凌菲點頭。在座的跟楊彬一樣,都是不超出五十歲的中青年,每個人都是嚴肅認真,神采奕奕的姿態(tài)。

  楊彬接道:“截止X年8月13日,星辰科技共有線下實體店是859家,一線城市500家,二三線城市合計359家。預計年底總數(shù)是1000家。”

  隨著他的話術和操作,那些點點重新根據(jù)所屬城市的級別又做了劃分,楊彬繼續(xù)道:“今年一線城市的營業(yè)額占比是63%,環(huán)比去年下降11%;二三線城市的營業(yè)額占比為26%,環(huán)比去年上升9%;技術部的外延占比11%,增減幅度不大。所以,下一步我們的著眼點會更多的放在二三線城市?!?p>  一番數(shù)據(jù)展示以后,圖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范軒宇看著那個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們覺得,一線城市營業(yè)額下降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坐在范軒宇左手邊的技術部總經(jīng)理徐進說:“市場飽和?!?p>  范軒宇接著問,“中國有幾個一線城市?”

  楊彬道:“根據(jù)最新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4個一線城市,15個‘新一線’城市。”

  范軒宇再問:“你們確定?”

  這一句沒有人回答了,凌菲也感到了壓迫。范軒宇的眼睛像鷹隼獵食一般,掃了一圈。

  他站起身,手插褲袋,看著所有人,說:“國家劃分城市的依據(jù)是什么?標準是什么?為什么要做這些劃分?”

  所有人靜默的看著他,他語氣里沒有壓迫,但是他的問題,沒有人能找到著力點下手。

  范軒宇不賣關子,繼續(xù)道:“如果我們僅用這樣的劃分作為我們的推進的護城河,那勢必要遭到反噬?!?p>  這一句,所有人坐直了身子,這個年輕人給人的從來都是顛覆性的觀點。

  他說:“我告訴你們?yōu)槭裁匆痪€城市的營業(yè)額下降,那是因為我們落伍了?!?p>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我們的更新已經(jīng)達不到一線城市人們的需求了。一線城市的店面同樣在增加,而且是占比55%的增加。我們現(xiàn)在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一級不滿,二三級之上。”

  “我之所以說不能僅僅以劃分來定標,就是因為市場的滯后性會導致我們看不清人類真正的進步和需求。我們?yōu)槭裁匆ㄖ亟鸫蛟煳覀兊目蒲??開辦學校?真的是批量生產(chǎn)零件嗎?那犯得著請世界頂端的老師教學嗎?”

  范軒宇看了一眼這群已經(jīng)聽入神并進行反思的人,然后他說:“出現(xiàn)問題,盲目冒進,只會偏離軌道越走越遠。從今天起,所有的新店籌備,暫歇?!?p>  聽見這句,大家更是一下子端直了快要松懈下去的身子。

  范軒宇道:“趕不上一線的要求,二三線戰(zhàn)敗早晚之事。”

  說完他看了一眼凌菲,“把你和木澤的調(diào)研結果說一下?!?p>  凌菲起身,“所有商品中,有35件事是各店均暢銷的商品,其中9件供不應求。但,已有198件商品積壓庫存連續(xù)三月不曾出售一件。”

  范軒宇點頭,凌菲坐下。

  范軒宇杵著桌子,冷笑道:“各位,198件。今年下半年,就突破這198件?!?p>  說完,他站直身子,“散會?!?p>  回到辦公室,凌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范軒宇從身后抱住她,湊在她耳邊,笑著,“怎么了?那么緊張的嗎?”

  凌菲笑道:“還好我不是技術研發(fā)部的,否則我真要被你打壓得活不下去了?!?p>  范軒宇壞笑道:“你在我手里,不就是‘技術研發(fā)部’的?”

  凌菲知道他在說什么,輕輕的抬手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她就著范軒宇抱著的手轉過身去,兩個人面對面。凌菲認真的看著這張年輕充滿了智慧的臉,伸手捧著,親親的吻了一下。

  范軒宇沒有反攻,放任她自己停下。

  “什么時候回去?”

  范軒宇看著她,“不想留在這邊嗎?”

  凌菲帶著“你說呢”的神情看著他,范軒宇是個壞人,他的意圖總是那么明顯。只要在這邊,那就是提前同居。

  凌菲冷靜的說:“才一年不到。”

  范軒宇摟著她的腰,笑著說:“好狠的心,這樣煎熬著我。你不怕我出軌嗎?”

  凌菲也笑,“不怕?!?p>  說完她抬起狡猾的小眼神,補充一句,“你要是敢,我就咬死你。”

  范軒宇笑著,湊近她的嘴,說:“咬哪里?是不是我讓你咬哪兒你就咬哪兒?”

  凌菲笑著,“你好污穢啊。”

  范軒宇也笑,“你想的,也不干凈。”

  凌菲:“我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范軒宇:“我們這叫相濡以沫,休戚以共。”

  兩人調(diào)笑了幾句,各自做了一會兒工作就下班了。

  下班后,范軒宇將她帶到了H城最漂亮的五星級海景餐廳,兩人對坐在晚風徐徐的月下情侶海上餐桌。

  轉眼就是深邃幽藍的大海,這餐廳最強悍的地方是依山而建,背山面海,既沒有外在它物的干擾,又十分巧妙的運用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神奇。實在是美得巧奪天工?。?p>  凌菲看著月色均勻如雪潔白的灑在海上,隨著微風的吹佛怡然自得的浮動。所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所要表達的意境大抵如此吧。

  她看著景,范軒宇看著她。

  脫了工作時的風衣外套,今晚的凌菲穿了一件十分簡易的白色修身長裙,肩帶隨意的搭在輕薄白皙的肩上。她把長發(fā)干凈清爽的束在腦后,露出她修長略顯稚嫩的手臂,自然的垂放在身體的兩側。纖細修長的脖頸上,是她精致到仿佛不是凡胎肉體的臉蛋。她的五官分明但卻不鋒利,是十分柔和的線條。

  但支撐她如此美麗的,絕不是她精致的外在,而是她恬靜純粹的神情。辰南曾在日記中說她像一串迎風招展的白色風鈴,一顰一笑都夠他回味無窮。范軒宇此刻也有了同感,這個女孩兒,是以最干凈的靈魂取勝了。

  看了一會兒,范軒宇回過神來,得意的笑著,“上菜之前,先送你一件禮物。”

  凌菲轉過臉,看著范軒宇笑,“你要送我什么?”

  范軒宇看了一眼候在不遠處門口隨時待命的服務員,隨即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是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他站定給兩人點頭示意,然后將手里提著的小提琴放到肩膀上,拉起了卡農(nóng)。

  另外一個是雙手帶著白色手套,捧著精美托盤的男服務員,他禮貌的將托盤上的一個精致木盒放在桌上,然后就退開下去了。

  耳邊是最優(yōu)美的音樂,眼前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木盒,凌菲看見這個盒子,瞬間心跳加快,呼吸不穩(wěn)。她知道此時范軒宇在看著自己,她不可以露出破綻,否則,就像木澤說的,范軒宇會傷心的。

  她在桌子底下將自己的手捏得發(fā)青,這是一個裝首飾的木盒,一看商標她就知道是高定,價值不菲。

  范軒宇笑著,但語氣卻并不帶笑意,他說:“怎么不打開看看?”

  這樣的語氣,跟他離開X城區(qū)去紐約處理協(xié)議前跟她說話的時候如出一轍,他那時說:“我給你時間慢慢考慮,最好在我處理完以前考慮清楚。否則,后果你承擔不起?!?p>  凌菲抬起手,她知道范軒宇是去紐約處理那份協(xié)議,難道已經(jīng)處理好了,所以…

  可是她,她真的準備好了么?

  她極力掩藏著自己的顫抖和不安,始終低頭看著這個木盒,然后把手伸過去捉住這個木盒,就像捉住一只裝有烈鬼的陶罐,輕輕的將它打開。

  然后,傻眼了。

  范軒宇笑起來。

  凌菲抬頭,有些惱怒的看著他。

  范軒宇起身,走過來,取出蜷縮在本該裝戒指的盒子里的高定的純手工白金骨鏈,順手戴在她修長漂亮的脖頸上。

  凌菲看著他,真的有些生氣了,她說:“好玩么?”

  范軒宇笑著,俯身扶著她的肩膀,說:“好玩啊?!?p>  凌菲想起身就走,被范軒宇按住了,他太了解她了。

  他又低下些身子,保持與她平視,他說:“我可以將你現(xiàn)在生氣看作是想立馬嫁給我而沒有得逞么?”

  凌菲沒有回他,一點笑容也不帶的看著他。她方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是做好了答應的準備。

  范軒宇笑著,“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剛剛的反應,我給你滿分?!?p>  聽到是他的生日,凌菲緩了口氣,低下頭整理了下情緒,再抬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再劍拔弩張。

  范軒宇看著她,有些失落的說:“暫不能如你的愿,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和一份簽上字的協(xié)議。但是我為了那一天做了我最大的努力,你剛剛的反應證明我所做的一切,值得。”

  凌菲皺起眉頭,看著他,立即警覺道:“你是不是又簽了什么不平等的協(xié)議?”

  范軒宇笑起來,“不算不平等,只是需要努力一下而已?!?p>  凌菲完全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她看著走回座位上的男人,滿臉的擔憂,追問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協(xié)議?”

  范軒宇笑得輕松,“七年,賠付七十倍的違約金?!?p>  凌菲瞬間整個人,頭冒青煙,她轉臉看向旁邊連連深呼吸,這時卡農(nóng)也結束,男士默默的離場。

  凌菲轉臉看著范軒宇,氣道:“你瘋了么?”

  范軒宇始終面色淡定的看著她,他說:“不能給你一輩子的承諾,我才會瘋掉?!?p>  凌菲著急到不管不顧手趴在桌上,看著范軒宇,想哭了,她抓狂道:“你之前簽訂那份協(xié)議那么嚴重,你為什么不先給我看看?你憑什么自己去做這樣的決定?”

  范軒宇看著她,很平靜,“七十倍于我而言并非多難的事?!?p>  凌菲起身,真的被氣到了,還吃什么!

  她轉身就要走,被范軒宇兩步抄過來,緊緊的從身后抱住。他哄她:“別氣了,你看了也沒用,那是我花了一年的時間研究出來的協(xié)議。美國三十位頂級資深律師都沒轍的協(xié)議,你能有什么辦法?”

  凌菲難過的閉上眼睛,沮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贊賞你的學術精深,無人能及?”

  范軒宇將她轉過身來,溫柔的親吻她,然后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總不至于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慶祝吧?”

  凌菲終于冷靜了,她伸手捧著他的臉,放緩語氣說:“你能不能以后有什么事事先跟我商量一下?一個辰南就先險些讓我丟了這條命,你還要再來一次么?”

  范軒宇將她摟進懷里,緊緊的抱著,他說:“我所做不過人能及,我只求你心甘情愿。”

  凌菲也緊緊的抱著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認真而堅定道:“我心甘情愿。”

  不一會兒,范軒宇的手機在褲袋里響了起來,兩人一看是老范。

  范軒宇笑著接起來,以為是這個云游四海的舅舅想起來自己的生日了,但是電話還未靠近,就是范偉業(yè)炸裂的叫聲。

  “范軒宇!你媽的!你個逆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考慮過我沒有!先有不婚協(xié)議,后有七十倍賠付協(xié)議,你是將自己當豬雞牲口是不是?你媽要是活著不被你這種孽畜氣死才怪,也是她死的早,不然她今天就跟我一樣,一口氣上不來死在四川峨眉山了。我說你還有點譜沒有,啊?!”

  聽見這堆,一直眉頭緊鎖的凌菲突然笑了。

  范軒宇將電話拿得遠遠的,等范偉業(yè)發(fā)泄完,才湊過來,他說:“老范,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范偉業(yè):“說話?!你那是聽人說話的態(tài)度么?你那是不給人說話的權利!一次又一次,你以為你是在登頂珠峰?。繘]有最高只有更高,我看你這些做事風格,遲早梗在峰頂下不來!不結婚怎么了?小菲難道會逼你么?不結婚她會跟別人跑么?你腦子能不能正常一點?七十倍,那是多少錢?七年,我看你七十年也還不清!媽的,跟你在一起,我遲早氣死!”

  范軒宇笑了一聲,“好了好了,老范,好好游歷你的名山大川。這些事,我會處理好。”

  范偉業(yè):“游歷,你覺得我還有那種心情么?我明天過你那里去,機票訂好了,不把你的方案徹頭徹尾的講清楚,我跟你沒完!兔崽子,真是不要人活了。媽的,我怎么養(yǎng)得出來你這樣的混蛋,只有小菲腦抽才會喜歡你。換成我,老子遠遠的躲開,他媽的定時炸彈都不足以形容你的威力了?!?p>  范軒宇笑著,“還有沒有?沒有我掛了啊。”

  范偉業(yè)緩了好幾口氣,才冷靜下來,“生日快樂。”

  又頓了下,他說:“小菲在不在你邊上?”

  范軒宇說:“在?!?p>  范偉業(yè):“你開免提,我跟小菲說話,我不想跟你說了。”

  范軒宇:“不用,你聲音夠大了,她能聽見?!?p>  三人都啼笑皆非的頓了一下,范偉業(yè)道:“你把電話給她?!?p>  凌菲接過來,“舅舅,您別生氣了。身體要緊?!?p>  范偉業(yè):“就我家小菲講的還像句人話?!?p>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小菲,錢舅舅還有些,我把我在歐洲的公司賣了,我有辰南留下的公司運作,吃穿不愁。我都給你們,你們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因為錢的事情爭吵。好不好?”

  聽了范偉業(yè)的話,凌菲的心里真的很暖,這個看似滿口粗話的糙漢,真的可以當?shù)之斈铩?p>  凌菲說:“好。舅舅,我們答應你,絕對不會因為錢的問題吵架。”

  范偉業(yè)長舒一口氣,“你不要怕,舅舅明天過去,我們一起想辦法?!?p>  凌菲:“嗯,好。舅舅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凌菲將電話遞給范軒宇,范軒宇才“喂”了一聲就被范偉業(yè)掛了。

  范軒宇聳了下肩,將電話收起來。

  凌菲安靜的看著他,眼里心里都是滿載的心疼,蔓延到全身都是咸澀。

  她眼里含著淚光,憂傷的說:“我是不可能會離開你的,你又何必…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范軒宇笑著,又挨近摟住她纖細的腰,他說:“辰南到死都想給你這個承諾,我一個大活人,憑什么給不了?”

  凌菲靜靜的看著他,她不再發(fā)問,她讀懂了這個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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