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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56、一葉殺十人

大成風(fēng)華之絕響 好好軟心人 6483 2022-07-13 19:21:25

  向駒完全不看蘇瀾的臉色,自顧自轉(zhuǎn)頭對嘍啰們道,“許泰,把一百兩銀票交給這位公子,叫袁疤子他們趕緊把車馬貨趕到鎮(zhèn)所去!”他本來不想給錢,但是看蘇瀾氣度不凡,有點吃不準(zhǔn)。算了,還是放點血吧。反正無償征收是從明天開始執(zhí)行!

  蘇瀾強(qiáng)忍怒火,平靜地道:“向鎮(zhèn)長稍安勿躁!我想問一下,你不過是這桐柏山腹地一個小鎮(zhèn)的鎮(zhèn)長,憑什么征收我的車馬貨物?而且,二十輛車馬滿載貨物,你卻只給一百兩銀票,請問這又是什么章程?”

  向駒的眼皮一跳,鼻根上的黑痦子也跟著一跳:“還真是煩人!天天都要把這些話嘮叨幾遍!這位公子,你可仔細(xì)聽清楚了,我向駒,奉的是鄧州知府涂云大人和南陽縣令賈莊大人的手令,在此雞鳴兩省鎮(zhèn)北鎮(zhèn)設(shè)立鎮(zhèn)所,征收來往車馬、貨物,用于南陽地動賑災(zāi)救災(zāi)!”他不耐煩地道,“至于那一百兩,是我定的章程!我說多少就是多少!”

  “嗯,我聽清楚了。你是奉了鄧州知府涂云大人和南陽縣令賈莊大人的手令,在此雞鳴兩省鎮(zhèn)北鎮(zhèn)設(shè)立鎮(zhèn)所,征收來往車馬、貨物!至于這一百兩,也是你說了算!”蘇瀾點頭道,“不過,本公子從外地過來,與你素不相識,你說的話,本公子不相信!因為朝廷為了救災(zāi),千方百計打通救災(zāi)通道,地動災(zāi)區(qū)的知府和縣令居然設(shè)卡征收,阻塞救災(zāi)通道?我不相信!所以我懷疑你們是冒充官令,名為征收,實為打劫財物!除非你們拿出手令,讓我看了,那就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讓你們征收!否則,你連一根馬毛都休想碰到!”

  向駒愣了。兩個月來,這位公子是第一個質(zhì)疑他們設(shè)卡征收合法性的人,也是第一個索看手令的人!

  向駒一邊打量殺四、甘甜,一邊想著手下報上來的這位公子的車馬貨物和人數(shù),一邊打著主意。最后,他決定了,還是不能放過。于是笑道:“這位公子好大的膽,你是第一個懷疑我們設(shè)卡征收合法性的人,也是第一個索看手令的人!”他一說話,鼻根上的黑痦子就隨著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很是惡心。“實話告訴你,手令不在我的手上,在鎮(zhèn)所。你若是乖乖聽話,我今日征收,可以給你一百兩銀票。若是等到明日,你就要被無償征收,分文沒有了!即便明日我從鎮(zhèn)所拿來手令,你還是吃了大虧,又能如何?”

  “這就是說,你還是為了本公子好咯?”蘇瀾點頭笑道,“可是本公子怪癖得很,愛認(rèn)死理,寧肯損失一百兩,也要看看鄧州知府涂云大人和南陽縣令賈莊大人的手令!”

  向駒張嘴想說什么,蘇瀾卻是端起茶杯。殺四立刻高聲道:“端茶送客!”

  端茶就是逐客令!

  向駒黑著臉站起身,眼睛盯著蘇瀾。心想,黃口小兒吃奶的娃,竟敢這么囂張?

  蘇瀾的眼皮撩都不撩,自顧喝茶。

  那幫流氓鼓噪著就要上前動手。向駒卻出手制止了。他笑道:“好,明日本鎮(zhèn)長就請出兩位大人的手令,來山間居征收車馬貨物!”

  蘇瀾沉聲道:“不用勞煩向駒鎮(zhèn)長。明日,本公子親自帶著我的車馬貨物到鎮(zhèn)所來??吹絻晌淮笕说氖至睿伊ⅠR交出,省得你們操勞!”

  向駒狂喜:“順勢而為,聰明!”說罷,一轉(zhuǎn)身,帶著人呼啦啦退了出去。

  蘇瀾喝口茶,站起身道:“走,去看看俞壬!”

  蘇瀾帶著甘甜和殺四走到東面那排房子,只見一間屋內(nèi),一個瘦高條的小伙子鼻青臉腫,抱著肚子,在床上呼痛掙扎。旁邊有幾個大漢正在給他擦藥酒。一問,果然是俞壬,那幾個大漢是他聘請的雄風(fēng)鏢局的鏢師,正在給他擦藥酒的中年漢子是鏢頭魏山。

  蘇瀾讓殺四檢查了俞壬的傷勢。所幸是軟組織受傷。

  蘇瀾道:“俞公子不用傷心。本公子在江夏見到你的叔叔俞濱大人。他托我關(guān)照你。”

  俞壬瞠目結(jié)舌。困頓時突然來了救星,俞壬既高興又悲傷,又哭又笑,掙扎著坐起身:“公子,我岳父在南陽遭了大災(zāi),情況很糟糕!可我的車馬、貨物兩次都被征收了,我又被拖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雞鳴兩省鎮(zhèn),我家夫人和岳父一家都要急死了!”說罷,放聲痛哭。

  蘇瀾好一頓安慰。正好山間居的小二來送飯菜,蘇瀾道:“你好生吃飯、喝藥、睡覺、養(yǎng)傷,萬事等明日再說,放心!”

  說罷,蘇瀾問小二道:“這向駒在你們客棧如此逼迫客人,你們老板就不管嗎?”

  小二聽了,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道:“這向鎮(zhèn)長帶著知府和縣令兩位大人的手令而來。我們老板嚇得,不僅丟了鎮(zhèn)長的名頭,還病倒了。大少爺要關(guān)了客棧,可人家向鎮(zhèn)長不許,說客棧關(guān)了,沒有客人,他怎么征收?”

  原來,北鎮(zhèn)原鎮(zhèn)長言安,是這山間居客棧的老板;山間居平日由大少爺言壁照看管理。

  蘇瀾又問道:“自從向駒來后,你們客棧的客人被征收了多少人,大概有多少車馬、貨物?”

  小二惶恐道:“我只是個小二,具體情況我不大清楚。要不,我去把我們大少爺請來?”

  一會兒,一個三十來歲、個子不高的敦實漢子走了進(jìn)來。他就是北鎮(zhèn)原鎮(zhèn)長言安的長子言壁。

  聽說有住店的公子找他問話,嚇得他飛奔而來,且臉色蒼白,惶恐不安,一個勁地說對不起。聽了蘇瀾的問話后,他才稍稍鎮(zhèn)定下來:“公子,我們客棧幾乎每天都有客人來住宿,全部都被征收過。一天少說也有一起,多的三四起。多的十幾輛車馬滿載貨物,小的獨輪車;大到貴重的糧食、草藥,小的就連草料都給征收了。”

  蘇瀾又問道:“其他客棧呢?”

  “南鎮(zhèn)的情況我不知道,反正北鎮(zhèn)的客棧都是一樣?!?p>  這時,忽然門口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啼哭聲。只見鐘夏和蘇懷進(jìn)來道:“公子,能不能讓甘,哥哥去給孩子看看,哪里受傷了!”

  蘇瀾知道,一定是有女人受傷了,他們男人不方便,吉春兒又在南鎮(zhèn),只得請甘甜出馬。

  蘇瀾趕緊讓甘甜出去看病。

  鐘夏忽然下跪道:“公子,那位受傷女子名叫鐘靈,乃是我們鐘家村人。她父親是我沒出五服的伯伯。她便是我的堂妹。之前嫁給四川一個葉姓軍人,可是前幾年,他夫君在剿匪時身亡,帶著一個女兒和一個遺腹子過活。如今聽說家鄉(xiāng)遭災(zāi),千里迢迢從四川來看望父母,不料被向駒征收了五輛車馬的糧食、草藥,搶走了一千多兩銀票和首飾、衣物,還打傷了母子三個,十個護(hù)衛(wèi)也受了傷。他們這次回南陽,準(zhǔn)備之后進(jìn)京投親,所以,這些財產(chǎn)就是他們的全部身家了!如今一窮二白,真是可伶!”

  言壁聽了,趕緊道:“那位葉夫人總算遇到親人了!他們是八天前來住店后被征收的,跟這位俞公子一樣,都是可憐之人!昨日他們母子到鎮(zhèn)所索要財物,向駒不僅不還,還打起了她家女兒的主意,不許他們離開,真是……”他說不下去了。

  蘇懷也下跪道:“鐘靈姐姐未出嫁時,對我嫁到鐘家村的三姐和四姐照顧有加??匆娝揖拖肫鹞医憬悖豢匆娝暮⒆?,我就想到我那幾個可憐的外甥……”

  鐘夏也想到死去的親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蘇瀾聽了,眼角開滿了淚花,長嘆一口氣:“勸勸你堂妹,好好安撫一下孩子。記住,吃飯、喝藥、睡覺、養(yǎng)傷,萬事明日再說!”

  蘇瀾回到房間沒一會兒,甘甜、常樂夫妻和殺四回來了。

  “那位葉夫人真可憐,那幫家伙走后,她想不開投繯自盡,幸好被她女兒發(fā)現(xiàn),和幾個護(hù)衛(wèi)救了下來。她兒子還不到六歲,都嚇傻了,我給他們一家吃了安神鎮(zhèn)定的藥,如今都睡著了!”甘甜道,“如今他們身邊只剩下一個包裹,幾件衣服。那向駒說,他們母子走不出雞鳴兩省鎮(zhèn)……”

  蘇瀾的眼睛一片殺意。

  殺四則道:“縣主,我和常樂大哥跟蹤那幫家伙去了鎮(zhèn)所。里面有很多車馬、貨物。我們還聽說,明天一大早,南陽就有人來拉貨……”

  蘇瀾好久沒有出聲,問道:“常樂,里面有厲害角色么?”

  常樂一笑:“縣主,在我眼里,他們都是死人!”

  當(dāng)下幾個人嘀咕起來,然后各自忙碌。

  言壁回家了一趟,把事情跟父親悄聲說了。

  言安心急如焚:“我早就說了,這幫家伙膽大妄為,發(fā)國難財,早晚要出大事!”

  言壁道:“難道父親不希望向駒倒臺?”

  “我恨不得他早早投胎!”言安痛心道,“我是擔(dān)心,我們鎮(zhèn)會有塌天大禍!”

  言壁道:“天道如此,我們阻止不了!”

  殺四回來匯報言家父子的情況。蘇瀾道:“這父子倆還算仁義!”

  第二天一大早,山霧繚繞,風(fēng)吹鳥唱。不久,云開霧散,陽光普照,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

  言壁早早端來了飯食,還說做了許多饅頭,讓他們路上吃。言語間有些小激動。他是看出來了,這位公子雖然年幼,但也是一個不甘受辱的主,而且心慈面軟,眼里不揉沙子,一言不合肯定是要動手的!

  蘇瀾雖然心里有事,可面上平和,吃了兩個大饅頭,還讓甘甜額外給了言壁兩個五兩的銀錠,囑咐他把所有饅頭都打包了給他們帶走。

  出了房間,來到院子,只見俞壬和魏山等鏢隊的人都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等在那里。

  蘇瀾看到院子里還跪著母子三人和十個護(hù)衛(wèi),趕緊對鐘夏和蘇懷道:“快請你們的堂妹和孩子起來?!?p>  鐘靈不肯起來,非要拉著兒女給蘇瀾磕頭:“公子,我和兒子葉來、女兒葉宓感謝公子救命之恩!”

  三個人站起來,拼命壓抑著哭聲。他們知道,一大早對著恩人哭泣,是不吉利的。

  蘇瀾發(fā)現(xiàn),鐘靈的脖子上有一道嚇人的紅紅的繩索勒印。再看那男孩葉來,仿若驚弓之鳥,緊緊地拉著母親的臂膀,依偎在母親身邊,想是嚇壞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他們,蘇瀾忽然想到弟弟,也想到了過世的母親。不由得一陣酸澀。

  而那女孩葉宓抬眼向她看來,倆人對眼,都是一愣。

  蘇瀾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十多歲的年紀(jì),看上去比自己還小,鵝蛋小臉,柳眉杏眼,皮膚白嫩,水潤光澤。而她的名字叫葉宓,這是仿照三國時大美人甄宓起的名字,都是美麗超群的芳名。

  那女孩見到她,忽然抿嘴,微微一笑。那一刻,仿若初蕊吐芳,天地動容。葉宓又羞澀地低下了頭。仿若臘梅含蕊,靜待雪飄。

  只是,蘇瀾不知道,葉宓對她一見鐘情了。誰讓她是翩翩公子打扮!

  常樂在前,大隊人馬往鎮(zhèn)所而去,自然吸引了很多路人。聽到人群中言壁的只言片語后,有三個商隊也緊跟其后,目的不言而喻。

  來到玉溪河邊的青石橋,蘇瀾在馬上看到無影和關(guān)起護(hù)著人馬車貨,等在南鎮(zhèn)橋頭。

  一大群人來到橋頭附近的河邊鎮(zhèn)所。向駒正在門口喝粥,看見這大隊人馬,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小公子如此信守承諾,真的帶著車馬來了。再看到葉家母子三人和俞壬時,心里震怒。怎么,找到小公子做靠山了,想跟我斗?

  向駒其實很高興。因為南陽縣令賈莊的公子賈干昨晚派人送信來,今天一大早要來鎮(zhèn)所拉貨。鎮(zhèn)所已經(jīng)有五、六天沒出貨了,積了幾十輛大車,滿載著糧食、草藥和衣物,再加上這位小公子的車馬,足有一百來輛了。不說貨物,就這一百來匹馬就要值不少錢!賈干公子看了,一定會夸自己會辦事。所以連夜套好車馬。

  可是,當(dāng)他看到南鎮(zhèn)橋頭上還有二百來輛滿載貨物的馬車時,不禁有些緊張。他們等在南鎮(zhèn)橋頭不過來,難道是想趁亂強(qiáng)行闖關(guān)?

  向駒趕緊招呼手下,分派了十多人到北鎮(zhèn)橋頭等著。等收拾了這個小公子,你們還想插翅上天?再說,要不了多久,賈干公子帶著人就到了。

  蘇瀾看他眼珠子亂轉(zhuǎn),知道他在打著壞主意,于是笑道:“向駒鎮(zhèn)長,本公子來了。趕緊把手令給我看看。今日我是帶著貨物去南陽,還是空手回老家,就看你這鄧州知府和南陽縣令的手令了!”

  彼時的大成,鄧州是州府,而南陽只是鄧州州府下面的一個小縣。類似殿州與春明和堆福之間的關(guān)系。

  向駒呵呵一笑:“自然會給你看。你還是準(zhǔn)備兩手空空、打道到回府吧?!?p>  蘇瀾也是一笑:“向鎮(zhèn)長,我家府邸,我自然是要回去的。但不一定就是今天喔!”

  兩人嘴里打著機(jī)鋒,眼睛都盯著對方。

  向駒想,一會兒得把你那雙犀利的眼睛挖下來當(dāng)泡踩。他當(dāng)然不知道,蘇瀾更想踩他的眼泡,而且不只是眼泡!

  向駒手一揚(yáng),后面一個嘍啰遞給他一張紙。他又讓那嘍啰拿過去遞給蘇瀾。

  蘇瀾沒接,甘甜縱馬上去拿過來,檢查了一遍,交給蘇瀾:“沒毒?!?p>  蘇瀾接過來一看,只見一張粗陋不堪的黃色草紙上寫著幾個字:“雞鳴兩省鎮(zhèn)鎮(zhèn)所”,然后蓋了兩個模糊不清的紅色印章。看了半天,才認(rèn)出一個是涂云,一個是賈莊。

  看到這手令,蘇瀾馬上就知道,這絕對不是正規(guī)文書!且說這草紙就不是公文用紙!再說這“雞鳴兩省鎮(zhèn)鎮(zhèn)所”幾個字語焉不詳,鬼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最可疑的是印章。一般來說,應(yīng)該是“鄧州知府某某之印”或“南陽縣令某某之印”,而絕對不是直接用涂云和賈莊的名字。只寫“涂云”和“賈莊”名字的是私章,而不是公章!還有,印章模糊,也是一大疑點。

  蘇瀾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手令”,呵呵一笑:“你輸了,向鎮(zhèn)長,今日你這鎮(zhèn)所攔不住我的腳步,更不能征收我的車馬、貨物!”

  向駒一愣,喝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

  蘇瀾邊將手令向周圍的人展示,邊道:“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假冒朝廷公文!”

  “胡說!”向駒急眼了,“你憑什么說我們是假冒公文?”

  “第一,本公子經(jīng)??吹礁鞣N公文,從沒見到這么粗陋的紙張!這是草紙,又叫馬糞紙,百姓上茅廁都嫌硬,而且見水稀爛,絕對不是公文用紙!”

  蘇瀾口吐芬芳,大家都笑了,也議論紛紛,原來向駒鎮(zhèn)長引為圣旨一般的所謂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的手令,不過是寫在馬糞紙上的假玩意!

  “第二,公文上的印章,必須是公章,可你這是私章,而且模糊不清。所以這就是廢紙一張!”

  眾人都大聲喧囂起來:所謂手令,不過是廢紙一張?!

  向駒既氣憤又慌張,對嘍啰喊道:“快,把手令搶回來!”

  蘇瀾騎在馬上,晃著手令,大聲道:“各位,上面只寫了,雞鳴兩省鎮(zhèn)鎮(zhèn)所幾個字,沒有一言半語提到征收來往車馬、貨物?!彼凵击觯钢蝰x道,“向駒,你就是打著知府和縣令旗號來搶劫的盜匪,我們?nèi)巳丝傻枚D之!”

  “誅之!誅之!誅之!”百姓、商賈義憤填膺,朝著向駒逼近!

  幾個嘍啰反其道而行,欲搶奪手令。蘇瀾一下收到袖中,其實是扔到空間去了。

  看見嘍啰們都快要欺到蘇瀾身邊了,甘甜目眥盡裂,馬鞭一揚(yáng),“啪”地一聲,落在那幾個嘍啰的身上,瞬間就是衣服布片裹著血肉漫天飛舞,然后是這幾個家伙凄厲的慘嚎聲。

  甘甜騎在馬上,又是幾鞭子,把人們掃離了蘇瀾。

  向駒怒罵:“你煽動謀反民變!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

  話音未落,甘甜又是一鞭子,將向駒卷吧卷吧,撩到了天上,又一下子掃到地上。正好滾到殺四的馬下。

  殺四亢聲道:“什么向駒向狗,給爺滾開!我看你這雞鳴兩省鎮(zhèn)就是雞鳴狗盜鎮(zhèn)!爺走南闖北,還沒見過你們這幫雜碎!”

  向駒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懵逼、頭昏腦漲。商客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一會兒功夫,向駒就暈倒了。

  突然,山口方向傳來一聲響亮的哨音,然后由北飛馳而來一彪人馬,總有四、五十人。全都是精壯小伙,高頭大馬,持刀荷搶,威風(fēng)凜凜,殺氣騰騰。挑頭的一位,彪悍得活像一頭黑熊,騎在馬上,那馬兒仿佛不堪重負(fù),竟然是踉踉蹌蹌地跑來。

  到了跟前,那黑熊滾落馬鞍,滾到向駒跟前,將向駒搖醒:“怎么回事?”

  向駒醒來,指著蘇瀾,咬牙切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黑熊站起身,立馬成了黑塔。馬上就有幾個家伙上前跟那黑塔哭訴。

  蘇瀾聽他們對話,知道黑塔就是南陽縣令賈莊的兒子賈干。一看就是一個腦肥腸滿,心狠手辣,魯莽粗鄙的漢子。

  聽了嘍啰的介紹,賈干一巴掌就把一個嘍啰拍在地上:“手令怎能送給別人?”咦,還是一個膽大心細(xì)的家伙。

  賈干轉(zhuǎn)身向蘇瀾的馬前走來,手一伸,像炸雷一樣吼了一嗓子:“把手令還來!饒你不死!”

  蘇瀾的胸膛一下爆炸了:“不知道賈干公子何德何能,能夠決定本公子的生死?”

  賈干看著面前這個弱雞,一嗮:“憑你的小命捏在我手心里,想什么時候弄死你,就什么時候弄死你!”

  蘇瀾哈哈大笑道:“賈干公子高看自己了,憑你?不妨打個賭,我們到汴京金鑾殿走一遭,我將手令捧到皇上跟前之時,便是你賈家九族身首異處之時!你敢不敢賭?”

  賈干殺意騰騰:“這有什么不敢賭的?只可惜,你到不了皇上的金鑾殿!”他回身大吼道,“給我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他帶來的那幫人縱馬高呼,向著蘇瀾沖來:“殺??!”

  就在這時,一片樹葉忽然飛了起來,看似輕輕飄飄,好似醉漢,搖搖晃晃,卻方向精準(zhǔn),直奔賈干的胸部而去。

  賈干正在好整以暇地看著手下取蘇瀾的小命呢,忽然見到一片樹葉飛來,也不當(dāng)回事。哪料到,那樹葉離他兩尺之時,忽然加快速度,加重力道,帶著凌厲的殺氣,向他撲去。

  只聽“丁”的一聲響,樹葉在胸前輕輕一點,又飛往別處。

  賈干只感到胸口仿佛重錘碎了大石一般,他甚至聽到了肋骨粉碎的聲音,也聽到了自己內(nèi)臟破裂的聲響,更是聽到了自己的慘叫聲:“完了!”

  賈干高呼一聲“完了”,就像被鬼打了似的,站在當(dāng)街不動了,好半天才撲到在地,口一張,鮮血濺了滿地。

  大家正在驚呼,忽然不斷有人墜馬倒地。蘇瀾一數(shù),包括賈干,竟然有十人倒地!

  一葉殺十人,除了常樂還有誰?

  可以開山劈石的樹葉,殺人不過是輕輕一點而已!

  蘇瀾忽然想起唐代大詩人的李白的《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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