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門(四)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好景不長,覃若琳與邢沐森交往的事情被阿義發(fā)現(xiàn)了。阿義無意中看到覃若琳親手編制的手鏈竟然帶在邢沐森手上,便引起了他的懷疑。
阿義是覃福的司機(jī),也是他的心腹。阿義一直暗戀著覃若琳,然而嫉妒使人丑陋。他開始悄悄的跟蹤覃若琳,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兩人交往的事情。
當(dāng)阿義把偷拍的照片拿給覃??磿r(shí),覃福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照片中不僅拍到覃若琳、邢沐森一起親密的吃飯逛街,還偷拍到兩人在車內(nèi)親熱擁吻。
覃福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他立即吩咐阿義,找到邢沐森,把他帶到元朗倉庫。
因?yàn)樾香迳前⑾槭窒碌娜?,覃福遷怒于阿祥,把他臭罵了一頓。阿祥知道邢沐森這次是兇多吉少,只能聽天由命了,誰讓他連大佬的女兒都敢碰呢。雖然阿祥無法挽回局面,但還是偷偷的給覃若琳發(fā)了一條信息。
……
元朗貨倉,邢沐森被吊在半空中,鞭子抽過的血痕,一道道的刻在身體上。鞭子劃過邢沐森的肉體發(fā)出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回蕩著,盡管他已經(jīng)傷痕累累,卻始終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疼痛的感覺。此時(shí)的邢沐森已無反抗的能力,又或者說,他從未反抗過,只能承受命運(yùn)的安排。
邢沐森知道,覃福是不會放過他的。
在覃??磥恚香迳咏袅?,是圖謀不軌別有目的,他根本就是在欺騙她的感情,邢沐森褻瀆了他最寶貴的女兒。覃若琳還未滿18周歲,一個(gè)含苞待放的公主,竟然被自己手下的一個(gè)古惑仔而玷污,這是絕對不允許的,覃福無法原諒。
邢沐森的意志漸漸模糊。覃福陰沉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渾身是血的邢沐森,冷哼了一聲說道:“把他給我弄醒,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站在一旁的阿義拿過一根噴水管,對準(zhǔn)邢沐森猛呲過去。
水槍噴射出冰冷的水柱猛烈的沖擊在邢沐森的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令他清醒過來。
邢沐森感覺自己身體好似被萬根寒冰利刃刺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猶如潮水一般涌來,一波又一波,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吭過一聲。
覃福抬眼看了看邢沐森說道:“你小子有種!阿義,把這小子的手腳給都我砍下來!”
覃福此話一出,阿義把吊起邢沐森的繩索一松,令他重重摔倒在地。阿義迫不及待的抄起砍刀向邢沐森走去,嘴角掛著一抹邪惡的笑。
阿義來到邢沐森面前,蹲下身,一只手掐住邢沐森的脖子,嘲諷的對他說道:“你不是很囂張么?我早就看你不爽了。連Alin(覃若琳)都敢碰,真是活膩了!”
邢沐森半閉雙眼,叫緊牙關(guān),太陽穴上爆出的青筋狂跳著。
“你是想我先砍你哪只手,哪只腳呢?”阿義把锃亮的砍刀在邢沐森面前晃了晃,然后吩咐馬仔解開綁著他手臂的繩子。
兩個(gè)馬仔按住趴在地上的邢沐森,阿義抓起邢沐森的右手,正要砍下去,在這危急時(shí)刻,覃若琳突然闖進(jìn)來。
“住手!”她幾乎咆哮著,像一只發(fā)了瘋的母獅,直沖過去。
覃??吹阶约号畠和蝗魂J了進(jìn)來,先是一愣,但立刻吩咐手下將她攔住。
當(dāng)覃若琳看到邢沐森身上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時(shí)怒不可遏,發(fā)瘋一樣的對著攔截她的人一頓撕扯,奈何她根本沒有力氣掙脫阻攔。
這時(shí)阿義剛想上前勸說她,不料覃若琳猛地的給阿義一記耳光,只打一下根本無法釋放她內(nèi)心的怒火,緊接著她又狠狠的打了阿義兩巴掌。
阿義一動不動的定在那里,任由覃若琳的五指山拍在自己臉上。
覃若琳見身邊馬仔放松警惕,用力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阿義,跑到邢沐森身邊,看到血肉模糊的邢沐森,覃若琳淚水擎在眼眶:“阿森,阿森!”
“琳琳!不要鬧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覃??吹今袅胀蝗怀霈F(xiàn),終于按耐不住,他緩緩站起身,說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快離開?!?p> 覃若琳哪肯離開,她想抬起邢沐森把他帶走,可是憑她的力氣怎么夠?只能跪在地上勉強(qiáng)的扶起邢沐森。
“阿森!”覃若琳用手擦擦邢沐森臉上的血,見他沒有反應(yīng),更加用力的搖晃他。
邢沐森臉色慘白,冰冷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一點(diǎn)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阿森,堅(jiān)持住,我這就帶你離開?!瘪袅疹櫜涣四敲炊?,緊緊的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傳遞些溫暖。
覃??吹今袅杖绱伺e動更是惱羞成怒,呵斥道:“你們幾個(gè)把她給我拉開!”
站在覃若琳身后的兩個(gè)馬仔立刻上前,想要拉開她。
覃若琳一聲怒吼:“滾!別碰我!”她像是一頭困守洞穴、陷于絕境的母狼,準(zhǔn)備把她碰上的任何東西都撕成碎片。
馬仔們被覃若琳的氣勢嚇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再靠近。
覃福至始至終黑著臉,見旁人不敢動她,便吩咐阿義:“阿義,把她帶走?!?p> 阿義像一個(gè)得到指令的機(jī)器人,不由分說的拉起覃若琳向外走去。覃若琳拼命掙扎著,“你放開我!”她的手腕被阿義死死抓住,令她無法掙脫。
“繼續(xù)給我打!”覃福一聲令下,幾個(gè)馬仔拿起棒球棍噼里啪啦的向邢沐森身上砸去。
“不要!”覃若琳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再打了,會打死他的!”
邢沐森蜷縮在地,殘余的意識讓他本能的護(hù)住自己的頭,幾個(gè)馬仔見邢沐森還能動,打的更狠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覃若琳哭喊著,可根本無濟(jì)于事?!鞍?!你快叫他們住手啊!”她強(qiáng)行撕扯著自己的身體向覃福的方向挪動腳步,阿義見狀便松開了她。
來到覃福面前,覃若琳死死抓住覃福的手臂哀求道:“爸,求你放過他吧,不關(guān)他的事!”
覃福雖然心疼覃若琳,但絲毫沒有要放過邢沐森的意思。他面色陰沉,不想再在這里耗下去,對阿義說:“你們幾個(gè)把他處理掉,做得干凈點(diǎn)?!瘪Uf完,拉住覃若琳準(zhǔn)備離開這里。
“不要!爸爸我求你,不要?dú)⑺ 瘪袅沼帽M全身力氣拉住覃福不讓他走。
雖然覃福不忍心傷害女兒,但邢沐森和覃若琳在一起,他是絕不會同意的,只有邢沐森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覃福深深的嘆了口氣,用安慰的口吻對覃若琳說:“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了,想要多少男朋友都可以!”覃福指向邢沐森語氣嚴(yán)厲都說道:“唯獨(dú)他不行?!?p> “為什么不行,我是真心喜歡他的,爸爸,阿森也很愛很愛我的,你相信我!”
“他一個(gè)古惑仔有什么資格愛我的女兒?”覃福怒喝一聲:“他不配?!?p> 覃福說完這句話,站在一旁的阿義臉上突然抽搐一下,像被蛇咬了似的,心里一陣發(fā)痛。他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覃若琳,看到她為邢沐森這個(gè)臭小子這般求情,一陣濃濃的醋意涌上心頭,不,那種感覺是憎恨,他恨邢沐森何德何能,竟然能把覃若琳騙到手?
在集團(tuán)里都是論資排輩的,邢沐森只不過是一個(gè)剛剛嶄露頭角的新人,有什么資格騎到自己頭上,要不是阿祥極力推薦,邢沐森能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就得到重視?阿義心里本就不服,再加上他和覃若琳在一起拍拖,更讓阿義對邢沐森恨之入骨。
阿義越想越氣,竟不自覺的從腰間掏出手?槍,一步一步的向邢沐森走去。
“你要干什么?”覃若琳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喊道。
覃??吹桨⒘x此舉并沒有阻止他。
“不要,不可以!你不能殺他!”覃若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張開雙臂,用自己身體擋在邢沐森前面。
此時(shí)的阿義已經(jīng)被嫉妒沖昏頭腦,竟然拿起槍指向覃若琳,惡狠狠的說道:“你讓開!”
“你敢!”覃若琳向前邁了一步,伸手握住槍筒用自己的頭頂在槍口上,狠狠說道:“有種你就打死我!”
“琳琳,你干什么?”覃福差點(diǎn)被氣暈過去。
阿義也沒想到覃若琳竟然會用自己擋住槍口,嚇得手一松,覃若琳立刻把槍奪過來,然后迅速向后退,一直退到邢沐森身邊。
覃若琳舉起手槍對著阿義,“我看你們誰敢動他?”
阿義被覃若琳把槍搶走也是始料不及,他定了定神,試探性的向前走兩步,想把她手中的槍奪回來。
“別過來!”砰!砰!砰!三聲槍響,倉庫的混凝土地面泛起一層薄霧。薄霧之下,赫然留下三個(gè)彈孔。
在場的所有人都極為震驚,覃福也沒有想到,一向溫婉可人的女兒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簡直像變了一個(gè)人。
“琳琳快把槍放下!”氣歸氣,覃福還是很怕槍會走火傷到女兒。
覃若琳雙手握著槍,連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像被獵人追殺的野獸一般仇視著眾人。
如果眼睛也能殺人的話,那人不知已經(jīng)死了幾次了。
“我就是愛他,為什么不讓我們在一起?為什么?我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和他一起死。”
覃福已經(jīng)無法保持冷靜了,要不是身旁的阿祥一直扶著他,恐怕早就被氣到吐血倒地不起了。他怒目圓睜的怒吼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覃福不敢相信,還未辦成人禮的女兒竟然把自己給了邢沐森這個(gè)古惑仔。
覃福被徹底震怒了。如果說之前的情況下,覃若琳軟磨硬泡,自己說不定還能饒了邢沐森一條命,可現(xiàn)在,覃福再也忍無可忍。他從阿祥的里懷掏出一把手槍。
“爸,你別過來!”覃若琳看到覃福手里拿著槍走過來,心想這下完了。
“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小子!”覃福怒氣爆發(fā)的向覃若琳和邢沐森走過來。
覃若琳害怕極了,在她小時(shí)候,每次爸爸出現(xiàn)這個(gè)狀態(tài)對著某人時(shí),那個(gè)人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覃若琳舉著槍,她害怕的倒退兩步,聲音顫抖的說:“爸,你別逼我!”
突然,覃福定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大驚失色的喊到:“琳琳,你要干什么?”
只見覃若琳右手拿槍,而槍口正對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只有讓痛感更加強(qiáng)烈,才能堅(jiān)定自己的意志。覃若琳眉頭一皺,將嬌唇咬破,滲出血來?!澳阋?dú)⒘怂??不如先殺了我!?p> 亮晶晶的淚珠在她的眼睛里滾動,然后,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閃閃發(fā)亮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阿祥也快步來到覃福身邊,他一邊攙扶住覃福,一邊對覃若琳說:“琳琳,危險(xiǎn),你先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別傷了自己?!?p> 覃若琳握著槍的手不停的發(fā)抖。“你到底是要他的命還是要我!”她已經(jīng)別無選擇,為了能保住邢沐森,只能以自己的性命威脅覃福了。
“琳琳你別亂來,快把槍放下?!瘪UZ氣不再咄咄逼人,他真怕自己女兒會做傻事,如果真她真有什么三長兩短,自己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妻子。
“我不放,你們都想讓阿森死死,那我就陪他一起死!”覃若琳說完,當(dāng)著眾人的面,用力的拉動了一下槍管的套筒,確保子彈全部上膛。
當(dāng)她顫顫巍巍的,再次把槍對準(zhǔn)額頭時(shí),覃福幾乎接近崩潰的狂口吼:“琳琳不要,快把槍放下!”
覃若琳凝望了覃福一眼,痛苦的說了句:“女兒不孝?!比缓舐]上雙眼,當(dāng)她正準(zhǔn)備扣動扳機(jī)時(shí),突然,她低頭一看,邢沐森竟抓著自己的腳踝。
邢沐森嘴唇輕輕蠕動一下,艱難的發(fā)出聲音:“若琳,不要!”
“阿森!”覃若琳立刻跪在地上用手托起邢沐森的頭,“阿森?!瘪袅障氚研香迳饋?,可她的力氣不夠。覃若琳氣急敗壞的對幾個(gè)馬仔吼道:“你們快把他扶起來!”
馬仔們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把他扶起來?!瘪0l(fā)話了,兩名馬仔上前把邢沐森扶起。
邢沐森靠在覃若琳懷里,感受著她的氣息、體溫,雖然他的身體經(jīng)受疼痛的折磨,但心靈上卻是無比溫暖、無比安慰。他一動不動,就這樣被她摟著。
“你居然為了這小子,連爸爸都不要了嗎?”覃福怎么也不明白,覃若琳到底看好這小子哪?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爸,我真的很愛他,讓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爸!”覃若琳崩潰大哭,哭得覃福心都要碎了。
正在這時(shí),邢沐森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阿森!阿森你怎么樣?”覃若琳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慌忙的用手去接邢沐森吐出來的血,竟想給它塞回去。“阿森,你別嚇我!”
邢沐森抬起頭,勉強(qiáng)一笑,吃力的用左手擦去覃若琳臉上的淚,安慰她說:“別擔(dān)心,死不了!”剛說完,邢沐森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栽倒在覃若琳懷中。
“阿森,阿森!”覃若琳對眾人大喊:“快送他去醫(yī)院,不然他會死的!”
隨后,邢沐森被送進(jìn)香灣明德醫(yī)院。
……
邢沐森斷了三根肋骨,右手手臂也輕微骨裂,還有不同程度的內(nèi)傷。
連醫(yī)生都驚嘆,他是靠著怎樣的意志力強(qiáng)撐下來,要不是他年輕體質(zhì)好,恐怕早被打死了。
覃若琳唯恐覃福會再派人抓邢沐森,在病床前寸步不離的守護(hù)著他。
邢沐森的氣息虛弱但緩慢而沉穩(wěn)。麻藥勁兒過后,他眼角微動,眉頭微蹙好像要努力睜開眼睛,過了許久,才散開一縷眸光,他顯得平靜,但面容依舊蒼白,而周身包裹嚴(yán)實(shí)的繃帶,仿佛在訴說著當(dāng)時(shí)的慘烈。
邢沐森看到覃若琳趴在病床邊睡著了。他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她,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明亮,仿佛黑夜中的星星。
她睡的是那么柔美,長長的睫毛、水潤的臉龐,讓人看了就有想觸碰的沖動。邢沐森情不自禁的抬起纏著繃帶的左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
“若琳,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要不是你以性命相逼,覃先生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邢沐森想到這里,眼圈竟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當(dāng)時(shí)在倉庫里,雖然邢沐森被打得半死,但他對外界所發(fā)生的事一清二楚。當(dāng)他聽到覃福和阿祥說的話時(shí),得知覃若琳搶了手槍,還要自殺時(shí),他又何嘗不為她捏一把汗?槍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走火?所以邢沐森釋放出體內(nèi)最后一絲余力,抓住覃若琳的腳踝,讓她千萬不要因?yàn)樽约鹤錾凳隆?p> 覃若琳,從小便被覃福視為掌上明珠,居然會為了一個(gè)一無所有都古惑仔連命都不要,她今天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只能用一輩子來還。
“你醒啦?”覃若琳睜開眼睛,看到邢沐森已經(jīng)醒了。
邢沐森對覃若琳笑了一下,微微點(diǎn)頭。
“一定很渴吧,我為你喝水?!瘪袅照f完,拿過一個(gè)水杯,打算喂給邢沐森喝??墒菦]有吸管也沒有湯匙,邢沐森一動也動不了,怎么喝呢?
有了,覃若琳自己喝下水,然后嘴對嘴的給邢沐森喂下。
頓時(shí),一股暖流從邢沐森喉嚨中滑入,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不自覺的吻住她,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
覃福為了覃若琳真是操碎了心,雖然他勉強(qiáng)同意兩人交往,但是,覃若琳必須去美國讀書,這是覃福最后的底線。覃福真心希望,通過時(shí)間和地域的差距,覃若琳最終能放棄邢沐森。
在覃福的安排下,覃若琳登上了開往美國的飛機(jī)。
……
有一種愛,明知要放棄,卻不甘心就此離開;
有一種愛,明知要等待,卻傻傻的獨(dú)自寂寞;
有一種愛,明知會受傷,卻始終不愿意放手;
有一種愛,明知無前路,心卻早已收不回來。
……
機(jī)場外,空曠的草地上,覃福和邢沐森一起,望著一架波音747起飛,直到它消失在云海之中。
覃福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女大不中留啊,順其自然吧。他轉(zhuǎn)過身,對邢沐森說:“以后你就不用跟著阿祥了,來我身邊。”
“是,覃先生?!毙香迳Y貌的對覃福點(diǎn)下頭。
“不要叫我覃先生了,你和琳琳同輩,叫我福伯吧?!?p> “福伯。”
“嗯?!瘪D抗饩季嫉目粗约好媲暗倪@個(gè)年輕人,有棱有角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
覃福想起女兒臨走前對自己說的話:“爸,你相信我,沐森他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覃福最終決定,給邢沐森一個(gè)機(jī)會,他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
……
憑借著對愛情的執(zhí)著和堅(jiān)定的信仰,終于,邢沐森從一名默默無聞的馬仔,逐步成為集團(tuán)大佬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