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回:如視珍寶
七回:如視珍寶
“我只是,”喻子魚抬眸,無辜的看著他。
她沒想到葉義初的這句話,也沒想自己這般沒有立場,擔心他。
“你所說的,我都知道?!比~義初也意識到剛才的那句話太過了,解釋道:“但這些事,你不需要管?!?p> 喻子魚:……
“安全離開這里才是你該關心的?!?p> “鎮(zhèn)妖塔都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喻子魚。
“鎮(zhèn)妖塔?”葉義初面色有了變化。
喻子魚坐起身來,饒有興致地說起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對啊,你不知道,那日被關進鎮(zhèn)妖塔之后,我以為我要死了,連吃的都沒有,那鎮(zhèn)妖塔里全是末兵……”
葉義初也坐起,不知是甚神情,他相信葉義秋放走了喻子魚,他也慢慢放下心頭記掛的她,在他真的以為自己放下時,她又驚喜的出現(xiàn)了,在他的房間里……
“我也懷疑過自己,”喻子魚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會不會真的是妖,可是,葉沅,”
她是一個人逃出來的嗎,出了鎮(zhèn)妖塔,她不僅沒有離開皇都,反而悄悄跑回來,只是為了告訴自己有危險……
她看他:“我從來沒有想過做壞事?!庇髯郁~一雙真誠的眼睛似在全力的證明什么。
“葉沅……”喻子魚還要說什么,葉義初忽的圈她入懷,生疏又熟悉的身子貼在一起,喻子魚在葉義初懷里永遠都是小巧的。
葉義秋騙了他,將喻子魚關進鎮(zhèn)妖塔。
“我怎么敢將你留在身邊啊?!彼p輕地說,聲音很輕,是對自己說的,可話語夾雜著沉重的呼吸,兩人耳鬢相磨,葉義初呼吸的每一下,都清晰的傳進喻子魚耳中。
喻子魚僵著身子,聽到葉義初的話,心頭一陣刺痛。
他只是葉義初,也只想是葉義初,本可以自在的瀟灑山河,卻回到了六皇子的身份束手束腳,被逼著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想到這里,喻子魚緩緩抬起僵硬的雙手,落在葉義初的背上,她曾想過,帶他離開。
感受到喻子魚也環(huán)上來的雙手,葉義初閉上雙眼,似最后的告別,又似對自己最后的警醒:“小喻,今日離開后,不要再回皇都了?!?p> “可是葉沅,我想帶你一起離開。”喻子魚推開他,竟是說得輕松。
“……”葉義初略驚:“帶我離開?”
“你真的愿意一直待在這里嗎?”喻子魚。
……
木茲迷迷糊糊醒過來時,還是黑夜,她晃晃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在街墻邊睡著了,眼下也離喻子魚進府有些時間了,府外的馬車也走了個干凈,木茲起身,走到街邊。
“她這是要呆一宿嗎?”木茲縮了縮身子,夜間的寒氣還是重的。
這時,不知哪處傳來咒罵聲。
木茲回頭,一個婦女打扮的人手中高舉手臂粗細的木棍,正追趕著甚,嘴里還時不時咒罵著,木茲凝神才看清,那被驅逐的是一只貓,因為毛色與黑夜相近,所以她好一會才看清。
黑貓看見前方的木茲,直奔過來,木茲不及反應,便是一個黑影而過,溜到她身后瑟縮起來,小小一只是在求保護的意思。
那婦女揮著棍子趕過來,見到有人怒火沒有平息,反而大步邁著直沖木茲而來,氣勢兇兇的模樣,讓木茲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她穿得華麗,不像是平常百姓,待她靠近,原本模糊的面孔并沒有清晰起來,反而愈加模糊,甚至婦女到了跟前,木茲也看不見她究竟是甚面孔,那張臉上什么也沒有,卻還是能讓人感受到憤怒。
婦女揮棍,將要實打實落到木茲身上,轉瞬便消失了,似一團煙霧,活生生蒸發(fā)在木茲眼前。
“……”木茲愣神,這才想起來,現(xiàn)下是寅時,怎會有人穿得這般端正在昏暗的夜里追趕一只貓呢?
“喵—”身后那只黑貓還在,它的叫聲尖厲,并不溫順。
木茲冷靜轉身,腦中思索著甚,垂眸看那黑貓,它也正仰頭看著木茲,貓眼似泛著熒光般,在黑夜里異常的好看。
黑貓?zhí)鹱ψ?,搭拉上她的衣裙,不知怎的,木茲不自主地蹲下,想起同樣黑不溜秋的小燕子,她抬手,欲要撫上黑貓?p> 黑貓的尾巴開始搖擺,夜明珠般的眼睛半睜半眨著。
人不是人,那貓……木茲的手頓在半空,一股寒意直襲全身,她驀的縮回手,要起身退開。
眼前黑貓眨眼間竄起,從弱小的黑貓變成高出木茲很多的男子,木茲一驚,腳下趔趄,他動作十分敏捷,同時起身,抓住木茲原本要撫上他的右手。
木茲被拽住,瞬間平衡了身子,不得不認真看清眼前之人,正是顧信南,他唯一的變化是,臉頰下顎處,出現(xiàn)了原本沒有的尾形刺青,木茲回神要抽回手,感受到她的掙扎,顧信南放開手。
“你,”木茲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他。
“好些時日等不回你,我以為你把我忘了?!边@句話從顧信南嘴里出來,竟是責怪木茲的意思。
“……”木茲不語,別開眼,心想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
顧信南上前,走近木茲,她腳下下意識的挪開一步:“木茲,”他抬手:“跟我回去。”
遲若,同我回去可好……
她心如雷擊,慌亂地打開顧信南伸過來的手:“我不是木茲,”
“……”顧信南面色微變。
“潛明從此以后與也我再無干系?!蹦酒澨а壅f清。
“話別說太早,你會自愿跟我回去的。”顧信南話音未落,黯色靈流運出,逐漸變幻為黛青色。
木茲警惕。
……
王府,葉義初房外。
辛三鬼鬼祟祟在門口,左耳貼貼右耳湊湊,恨不能鉆進去聽他們在說甚。
奇怪,怎么沒聲了,辛三皺眉不聞房內(nèi)動靜,他又耐心凝神片刻,確定仍然沒有聲響后,辛三悄聲站起,想從木窗往里看看。
辛三剛剛站穩(wěn),正愈要對紙糊的窗戶做些什么時,身后一聲動靜,他忙轉過身來。
“殿,”葉義初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后,辛三殿下二字還沒說完,葉義初利落出手,直接將他打暈了去。
“……”葉義初。
喻子魚從后面出來,看見倒地的辛三略驚,她一直以為,辛三是葉義初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葉義初回頭對喻子魚道:“皇兄那邊應當還沒有被驚動?!毙寥侨~義秋的人,他早就知道了。
“……”喻子魚。
葉沅身邊,竟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也沒有。
葉義初見她神情凝重,忽地笑道:“怎么?”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庇髯郁~看著地上的辛三,連葉義初的隨侍都不能信,那這偌大古香王府不是全在葉義秋掌握之中。
“你不是要帶本王離開?既然事已至此,出逃一次又何妨?”葉義初搭手上喻子魚腦袋,笑著說道。
“……”
“你怕了?”
“當然不會,我一定安全把你帶出皇都?!庇髯郁~信誓旦旦。
“玄牝該不會動凡心吧?!蔽采撞嫜?,終于有些慌了。
“她不是早動心了?!彼闵弦鬃幽?,這應該是玄女第二次,不,第三次與凡人靠的這么近。
夢女死心,只想看看,她還能做出甚出格的事來。
尾勺抬眉,看向夢女,回頭想想倒也是:“本仙當年的情劫都沒有玄牝這般有趣?!?p> “你說的哪一次?”夢女回憶起尾勺的風流往事,還很有幾段值得說道的。
“……”尾勺扭扭身子:“本仙很專情的。”
“妖族白狼與你在一處時還挺有氣魄,不過老身更看好白虎天神,”夢女皺眉緩緩說道:“說起來,地下那……”
“夠了,”尾勺咂舌并不覺得那是風光史:“那都是從前不懂情事,如今看來,不過沒一個能入眼的,再說,本仙何時與那白狗在一處了……”
夢女還打趣著,忽地感受到異常。
“不好,”夢女沉聲,注意到喻子魚那處出現(xiàn)異常的靈流氣息。
尾勺及時回神,順著夢女的視線看去,少許,立刻發(fā)現(xiàn):“是天書?!?p> “不是玄女使用的?!眽襞毧?。
一股黛青靈流驅動天書,天書從喻子魚身上出來,騰浮至半空,轉瞬形成流動的入口,喻子魚還困惑著天書的異動,與葉義初兩兩相看,下一刻便被怪力拉起,連帶著葉義初向洞口而去,二人消失在黑夜里。
“除了玄牝,還有誰能任用……”尾勺。
夢女提醒尾勺,除了無字天書的持有者可以使用天書,還有:“天書書靈?!?p> “糟了!弇茲!”尾勺想起什么,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