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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三回:七玦王

執(zhí)筆焉是解書人 三三羚 2630 2021-04-15 06:00:00

  三回:七玦王

  木茲被葉千晟帶到一處宅邸,宅邸的牌匾上寫著玦王府。大門開著,里外并沒有看門人,木茲注意到,玦王,瑾王,這二者都指玉,但前者是缺玉,后者是美玉。

  “進來吧。”葉千晟徑直進去,他身后的人都駐足門前。

  木茲遲疑半刻,她現(xiàn)下是沒有自保能力的,若是里面有什么……想到這她便進去了,因為好像進不進去,都是一個處境。

  宅邸很大,很空,沒有人活動,是個空宅子,葉千晟一人在前,每一步都走的分外沉重,似乎怕驚擾了這空宅。

  木茲在后面跟著,心道這小孩兒又要搞什么神秘。

  “那故事如何?”葉千晟開口。

  木茲回神,知道他所指是小茶館里說書人說的那個故事:“一般話本里都是這些,不稀奇?!?p>  葉千晟停下,轉(zhuǎn)過身來,十六的年紀已是與木茲一般高,昂首抬頭,雙手背起,眉宇間盡是少年感。

  “可,那不是故事。”

  “那就是七皇兄的一生,七玦王葉尉,就是話本中那般了得…”

  葉千晟垂眸去看宅院,空落落的府邸本該蛛網(wǎng)遍布,卻異常的干凈。

  木茲皺眉,果然這玦王府就是七公子府:“這般人物,就因為一個女子死了?”

  葉千晟抬眸看她,良久,才肯定地給出答案。

  “是,她是皇兄生前的夙愿。”

  木茲聞言象征性的回應(yīng)道:“倒是個癡情種,”這故事中有一點說不通,那就是故事里的女角兒:“那姑娘呢?究竟是失蹤還是與人私奔了?亦或是死了?”

  木茲會這么想并不稀奇,倘若那女子之后只是一個失蹤的說法,傻子也會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嘛,更何況是傳得這般了不得的七皇子,怎么可能簡單的郁郁而終?顯然是說不通的。

  “她沒死,也沒失蹤?!比~千晟給出答案,他似乎知道的要比民間傳的更多。

  “私奔了?”木茲。

  葉千晟沒有說話,沉默很容易讓木茲覺得他在默認。木茲心想,這稍許有些可笑了。

  “皇兄的確用情至深,但他摯愛的那個人,亦是同樣深情?!绷季茫~千晟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木茲蹙眉不解。

  “當時皇都,妖人亂世,楚姑娘,也就是那位才女,被九尾貍奴看中,成親的前一晚被抓走了,”

  木茲瞳孔驟縮,心頭不知何因猛地一跳。

  葉千晟繼續(xù)陳述著:“皇兄第二日去找楚姑娘,回來時,靈流耗盡,沒過多久就走了?!?p>  “……”木茲。

  “你,想起來了?”葉千晟看著她。

  姓楚。

  木茲沒有回應(yīng)葉千晟,她腦中一片亂麻,似有甚東西在期待著她發(fā)現(xiàn),

  葉千晟此時卻前言不搭后語道:“還要三年時間,三年后,本王弱冠成年,得到兵權(quán),第一要做的就是攻打廬州。”

  廬州潛明教。

  葉千晟為何要與自己說這些……

  九尾貓王,九命貓妖,木茲猜到了甚,潛明教副教主詭譎,關(guān)冊,前書子以及幾個元老,他們臉頰下顎處,有獨特的黯色狐尾印記,為什么木茲偏偏在此刻想起這些……

  “本王要讓你知道,當初的選擇是錯的。”葉千晟說著,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上。

  木茲抬眸,是玉玦,玉玦是一種環(huán)形有缺口的佩玉,寓意佩戴者凡事決斷,有君子或大丈夫氣質(zhì)。

  她下意識的接過,那是上等的羊脂玉,潔白無瑕、如同凝脂,故名羊脂。它象征著仁義智勇潔的君子品德,與美好、高貴、吉祥、溫柔、安謐的情感,是帝王將相才有資格佩戴的上等白玉。

  玉玦贈人,是與人斷絕來往,絕交情義的意思。

  “……”木茲腦中翁的一聲,眼前一幕幕串聯(lián)起不少畫面:“我的,選擇?”

  ——

  “玉是好玉,可為何做成玉玦?”葉尉收到她的禮物,似乎沒有很開心。

  “因為聽聞殿下喜歡玉,又封號七玦王,便做了這塊玉玦,才得以相稱。”楚遲若不見他的喜悅之情,便解釋道。

  葉尉無奈,溫柔的笑了,解釋道:“玉玦并無不妥,只是若以玉玦為禮相贈于人便是要斷絕來往,絕交情義之意?!?p>  楚遲若不是很懂玉,他這般解釋,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愚鈍了。

  “我…”楚遲若一時結(jié)巴。

  “千決明白?!比~尉點頭。

  “不是,沒有絕交的意思。”楚遲若急了,雙手忙搖晃身前道,她并不知道玉玦送人還有這個意思。

  葉尉見她快急得跺腳,知道她是不懂玉器,哪有與人絕交送羊脂玉的,那一克價值可不菲,他淺笑:“嗯,遲若只是好意取悅千決?!?p>  楚遲若登時耳尖紅透了。

  ——

  眼前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男子,眉眼溫和俯眼看著自己,他伸出一只手輕聲喚道:“遲若,同我回去可好?”

  木茲搖著頭,眼前一片模糊,淚水盛滿了整個眼眶,同樣穿著喜服的她,拒絕了和新郎回去。身后,那個有著九條尾巴的貓妖,正是顧信南。

  她回頭,走向顧信南,將新郎葉尉獨自留在原地。

  ——

  “葉尉?!蹦酒澞南肽钇疬@個名字,她眼里滿是不可思議,她捏緊手中玉佩,一股情緒上頭,淚水頃刻濕潤眼眶,她顫抖著開口:“楚遲若是誰。”

  木茲在問葉千晟,卻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皇兄未過門的王妃,是你?!?p>  六公子府

  堂前,喻子魚坐在椅子上,褲腿撩起,細白的小腿上,刮掉了一層皮肉,血不停地冒出來,是從馬車頂?shù)粝氯r擦傷的,她當時疼的緊,現(xiàn)下只覺得傷口處熱乎乎的。因為只是皮外傷,喻子魚并沒有說,是下馬車的時候葉義初察覺的。

  “你打算藏著讓它自己好嗎?”葉義初蹲在一旁,手里拿著帕子小心為她清洗傷口。

  喻子魚抿唇不知該說什么,此時大堂前不只有他們兩人,左右還站了五六個仆從,和寸步不離葉義初的辛三,都看著他們,盯得喻子魚有些不自在。

  不聞回應(yīng),葉義初抬頭,將辛三遞過來的藥膏直接涂上喻子魚傷口,冰涼的刺痛從腿部傳來,喻子魚吃痛的要收回腿,卻被葉義初拽住,她皺眉嘴硬道:“不過是小傷罷了。”

  “那什么是大傷?”葉義初垂眸,手上動作輕下來。

  “我在潛明打架……”喻子魚話還沒說完,意識到還有旁人在。

  “看樣子沒少上藥?!比~義初調(diào)侃。

  一旁管事兒的聽到這話,眼光仔細去打量喻子魚,刻意的眼神被另一旁的辛三看見,管事兒抬頭回他一笑,默默地收回打量的眼神。

  沒過多久傷口就處理好了,葉義初將她傷口包扎的有條不紊,還親手為她整理好褲腿,喻子魚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細心,從認識他起,她只知道他叫葉沅,字義初,平日里無所事事,沒事就愛笑笑,也很喜歡助人為樂(其實也只是喜歡幫喻子魚罷了),上次城門一別,她重新認識了他,明明可以錦衣玉食做個高高在上的皇子,之前卻一直穿著粗布麻衣跟著她一個無家可歸之人在外游蕩。

  “葉義初,”

  “嗯。”

  “你之前為什么不回皇都,在外這么些年?”喻子魚坐在椅子上,看著一身黛藍朝服的葉義初,話說回來,葉義初還是頭次在喻子魚面前穿得這般莊重規(guī)矩,多少還是讓喻子魚有些陌生,又有種說不上的熟悉感……

  他正經(jīng)起來的模樣與易州牧有幾分神似。

  葉義初沒有立刻回答她,他起身,高挑的身材拉長在喻子魚眼前,她不得不抬頭看他。

  “麻煩申老叫人收拾一間廂房?!彼仁莻?cè)身對老管家說了一句,才看向喻子魚,隨意瞎編道:“這里規(guī)矩多,我總愛惹事,就被趕出去乞討了幾年。”

  喻子魚聞言眉頭舒展,嘴角少見的上揚,臉頰泛起一點薄紅,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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