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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這世上還有神仙!

第59章 擋劍

什么,這世上還有神仙! mi玉樓人醉 3790 2021-03-15 20:47:13

  鳳鴻靜靜盤算著,蕭梧走了之后,這大晚上的,她一介女子,城門又下了鑰,她也沒辦法回去,這可叫人難辦了。睡荒郊野外的事情她不是沒干過,可這天這么冷,還下著雪,她自認(rèn)不是鐵打的身子,可命只有一次。

  “他在這!”

  鳳鴻正靜等蕭梧走的時候,卻聽到了一群人的聲音,聽聲音,似乎是不是蕭梧的手下,還極有可能是來殺蕭梧的。

  鳳鴻大驚,蕭梧要掩飾武功,如今只有她能夠幫忙,可是,她這樣出去會不會太不體面了一點(diǎn)?而且她劍法時靈時不靈,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啊。

  蕭梧緩緩站起來,嘆息道:“我等你們好久了?!?p>  他從生下來就是太子,天生有不可侵犯的威儀,即便他們都知道他是一個病弱的太子,也被他這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嚇得不敢上前,許久,一個人道:“兄弟們,他不過是一個病弱之人,我們今晚把他殺了,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還猶豫什么,動手吧!”

  蕭梧還是站在原地,鳳鴻此時已經(jīng)到了洞口,焦急地看著這一切,那一個個人人高馬大的,她還真的不是他對手啊,可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蕭梧死,她做不到。

  看著那些人一步步逼近,鳳鴻大叫一聲:“住手?!睕_出洞外,搶過蕭梧手里的酒灌幾口,鼓足勇氣道:“想殺我家公子,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我同不同意。”

  那些人看著跑出來一個小姑娘,先是震驚,再看她豪氣干云的樣子,不可抑制地笑了,那帶頭的人大笑道:“小姑娘,你今晚要是好好伺候我們哥幾個,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尸,不然,我將你和這個狗屁太子一樣剁成肉醬!”

  蕭梧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他朝鳳鴻緩緩一笑,盯著她的鳳眼溫柔得要滴出水來,他道:“你害怕嗎?”

  鳳鴻堅定道:“不怕?!彼姓J(rèn),她一向是怕死的,可她竟然沒來由的這么堅定。

  她道:“山洞那邊有出口,待會你從假山背后跑,這幾個人對我來說,還不在話下?!?p>  蕭梧笑了,一如當(dāng)初,春風(fēng)拂面:“你以為,我會丟下你一個人么?”他朝那些人道:“能有今日這些事端,皆因我當(dāng)日一念仁慈,如今我不會再忍讓。”

  那些人大叫道:“快,殺了這個狗屁太子?!?p>  蕭梧拔了劍,正準(zhǔn)備動手,鳳鴻卻一把搶過他的劍,將他推到山洞里,自己在外面和黑衣人纏斗起來,夢中的劍法行云流水般使出來,看來那酒真好使,喝了有無盡的力氣,她像砍冬瓜一樣,不就就撂倒了幾十人,她得意地對蕭梧道:“我說了我能保護(hù)你,你看我厲害吧?”

  蕭梧朝她溫柔一笑,伸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臉頰,道:“果然是我命的福星。不過,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能解決這些人?!?p>  鳳鴻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是柔弱的太子嘛,我怎么能讓你……讓你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呢,反正我又不是白幫你,我?guī)土四?,你是要幫我庇護(hù)顧苑的?!?p>  蕭梧面帶一點(diǎn)沉思,背對著她負(fù)手而立,突然道:“顧苑對你這么重要么?”

  鳳鴻猶豫了,說重要吧,難免被他抓到把柄,將來指不定用顧苑威脅她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說不重要吧,似乎可能也許大概瞞不過他。

  他以探尋的目光審視著她,鳳鴻突然想到她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會讓他覺得很奇怪,搓著手道:“其實(shí)我是想和紅藥來鳳凰山上游玩來著……就怪這天,下雪了,我只能來這里避一避?!?p>  蕭梧“哦”了一聲:“那紅藥呢?”

  鳳鴻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她……她在……小心!”

  刀劍入肉的聲音那么清晰,蕭梧這輩子對這聲音最熟悉,一向從容自若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裂痕,他將鳳鴻輕輕放下,提著劍站起來,看著又趕過來的一群黑衣人道:“你們滿意了嗎?”

  他的表情如寒風(fēng)般凜冽,比漫天白雪還冷上幾分,他提著劍,緩緩道道:“我步步忍讓,你們卻苦苦相逼,既然如此,我便不再仁慈,既然你們愿意斗個你死我活,既然你們不怕生靈涂炭,我便奉陪。”

  他一出手,白雪被鮮血染紅,暗夜中盡是恐怖之聲,他不懼明日會是怎樣的滿城風(fēng)雨,反正這人間,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獨(dú)行,多年了,他心如死灰,一片寂寥,他眼睜睜看著兄弟們誣蔑自己,眼睜睜看著父皇一天天的多疑,他全然不在乎,甚至不在乎讓他對他更懷疑一點(diǎn),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他聽到懷中之人刀劍入肉的聲音,所以,他們必須死,他的劍已經(jīng)很久沒有飲血了,他也忍耐好久了,只有殺人,殺更多的人,能夠讓他少恨一點(diǎn)。

  他扔下長箭,抱著鳳鴻,雪地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大夫找了一個又一個,鳳鴻的血還是止不住,蕭梧坐在書房里,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顏之進(jìn)來了,搶過他手里的酒,道:“殿下。”

  蕭梧怔怔地聽著府中手忙腳亂的聲音,問道:“可有起色?”

  顏之搖頭道:“殿下,你可忘了你心中的謀劃?”

  “我自然不曾忘記?!?p>  顏之搖頭道:“可是殿下,你的病……”

  蕭梧的臉上爬上了苦澀的笑:“我還能活多久?是否,還有機(jī)會等到那一天?”

  “如果殿下不操勞,四五年光陰也還是有的。”

  “若我操勞呢?”

  “恐怕不過三年?!?p>  “不過三年哪……”蕭梧輕嘆:“這樣也好?!?p>  即便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他也只嘆息一句“這樣也好?!?p>  顏之急得直跺腳:“殿下,吃下扶桑果,殿下體內(nèi)的毒便能化解別說是活到正常壽數(shù),就是活到耄耋之年也是可能的?!?p>  扶桑果……“傳說中的扶桑果,當(dāng)真存在么?上次我聽你之言,去吳郡找那扶桑果,并未當(dāng)真抱什么希望,天要亡我,我也無可奈何?!?p>  顏之很少看到太子如此輕易放棄一件事,她不甘心道:“殿下,食扶桑果之人的心,亦能解殿下之毒。殿下屢次試探,難道不知……如今她重傷在身,本來也是半個死人,您何不趁機(jī)取下她的心,以解殿下之毒呢?”

  蕭梧道:“她于我還有用,你不必多說。真到了那一步,我必定親自摘下她的心?!?p>  顏之道:“殿下,您難道是不舍了么?”

  蕭梧擺手道:“此事休再多言?!?p>  夢里有人握著鳳鴻的手,溫暖而又厚實(shí)的手,明明沒有人會關(guān)心她啊,可為什么她感到特別溫暖,特別安心。仿佛終于撥開重重迷霧,前路一片光明,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驅(qū)去了冬日的寒冷。有人在她耳邊嘶吼:“治不好她,你們提頭來見!”

  “給我滾!她沒死,她不會死的……”

  鳳鴻醒來時,她的手被蕭梧包在大掌里,溫暖極了,原來被人關(guān)愛的感覺這般美好。她輕輕將手掙脫,蕭梧道:“你醒了?!?p>  他的臉在晨光里顯得非常柔和,鳳鴻看得呆了,她暗暗想,雖然她救了他,但是蕭梧此人心機(jī)頗深,也許對她真的感激了?那她要不要好好利用這層關(guān)系,以謀取利益?

  蕭梧看著她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心里失笑,這家伙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

  鳳鴻見到了久違的顏之,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進(jìn)來,道:“你可算醒了,你死了不要緊,要是讓太子殿下急死了,可不得了,你可知道,殿下這幾天為了你,茶飯不思,本來就夠瘦弱了,這回生生又瘦了幾圈,你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我看啊,你好了之后,可要留在東宮里好好伺候殿下才能贖罪?!?p>  蕭梧忙道:“快別瞎說,鳳鴻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謝她還來不及,怎么竟然會讓她留下來伺候我?”

  他說著十分自然地拿過顏之手里的粥,細(xì)心吹冷了,舀了一勺放到鳳鴻唇邊。

  顏之若有所思地朝鳳鴻笑了笑,掩上門出去了。

  這可讓鳳鴻苦惱不堪,依顏之所說,蕭梧為了她竟然幾天都茶飯不思,那作為妻子,理應(yīng)很吃醋才對,可為什么,從上次蕭梧想納她為妾,到這次她為了蕭梧而受傷,她都完全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吃醋的意思,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太子妃對太子爺,是一點(diǎn)意思也沒有。難怪蕭梧要來撩撥小憐,家里有個不愛自己的妻子,確實(shí)夠苦悶的。

  一勺粥尚在唇邊,鳳鴻雖然不敢要太子爺伺候,可他那威懾人的目光讓她不敢拒絕,只能一口一口地喝下這粥。

  鳳鴻突然問道:“殿下,我們是怎么脫身的?”

  蕭梧嗤笑一聲:“那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他們不是想試探我是否會功夫嗎?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也沒有命告訴別人?!?p>  鳳鴻聽罷了然,卻又想不通:“既如此,殿下為何不愿使出來呢?”

  蕭梧道:“我學(xué)這劍法本不是為了殺人?!闭f罷便不再言語,鳳鴻知道他不想多說,便步再問。

  既然不是為了殺人,那便是為了保護(hù)人咯,鳳鴻得意地想,她在的時候他已經(jīng)使了兩次劍法,那么,是不是她也在他的保護(hù)對象里?雖然這么想有些自大,但想一想也未嘗不可呀。

  鳳鴻有些不確定地問:“所以,你……你……為什么不愿使用呢?”

  蕭梧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裂紋,鳳鴻突然想到在顧山紅豆樹下看到他和顏之,她緩緩道:“努力愛春華,長記歡樂時,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這是我在顧山的紅豆樹的樹洞里看到的,我在暨陽投其所好,連唱了一月的顧山紅豆,你便日日來聽。依我看,你看的不是戲,而是自己的過往,你沉湎于過去無法走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招惹小憐呢,只因?yàn)樗湍闼鶒鄣呐雍芟衩???p>  蕭梧放下粥碗,表情一成不變,但大掌卻掐住了她的脖子,他道:“你以為我便不敢殺你么?”

  鳳鴻咳了幾聲,奈何他力道越來越大,以至于她最后終于喘不過氣來,蕭梧發(fā)現(xiàn)事不對勁,終于松開了手,鳳鴻邊哭邊笑:“呵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有這般悲慘的往事,心如死灰,原來這便是你一直著灰色的原因。呵呵呵,你真可憐,可是,你不該去招惹小憐,因?yàn)樘嫔砭褪翘嫔恚幢汩L得再像,也不是她。殿下,不瞞您說,上次您和小憐的對話,我都聽到了?!?p>  “哦?”他松了手。

  “那次小憐和晉安王在攬月亭的作為你是知道的,首先,我覺得您和親弟搶女人,有些失體面,而且,我們顧苑不過是平頭百姓,不敢招惹王孫貴胄……”

  “所以?”

  “所以……所以,小憐那里,我會去說的,只希望你們兄弟也斷了對小憐的心思,其實(shí),我一直覺得我最大的錯,就是聽從了班主的安排,到了建康,還……還不守本分和你們兄弟牽扯不清,這都是我的錯,我萬死難辭其咎,可是我說這些,并非為了我,而是為了顧苑懇求太子殿下,能不能從此和小憐,和我,都斷了聯(lián)系。等紅藥的婚事一過,我便勸說班主,從此離開建康,到別處營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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