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突然一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
許之行站在那里,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西裝褲,頎長挺拔,清冷矜貴。
即便只是站著,他整個人也充滿了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宸表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背探B禎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許之行,聲音也比剛剛?cè)崃藥追帧?p> 許之行卻根本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朝著周凝走過來。
但還沒等他開口,卻先被小丫頭搶了白。
“您幾位聊著,我就不打擾了?!闭f完周凝便對幾個人點了點頭,干凈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許之行看了一眼周凝離開的背影,小丫頭是在跟他劃清界限呢,肯定是生氣了。
他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轉(zhuǎn)頭看向了司徒燁,“司徒燁,你跟我來。”
說完許之行便轉(zhuǎn)身出了宴會廳。
被連名帶姓的叫了名字,司徒燁頓時渾身一抖,乖乖的跟在了許之行的身后。
程紹禎站在原地,笑容僵在了臉上。
從頭到尾,許之行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
……
董事辦公室就在三樓,從偏廳出來上了樓就到了。
許之行走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司徒燁,平靜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
“回去告訴你爹,他想要怎么寵女兒是他的事,別扯上我。以后我再聽到你們程家有誰把我跟程紹禎扯在一起,別怪我許之行不客氣?!?p> 程紹禎的心思,許之行十分明白。
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訂親,肯定也是程家人在背后默許的。
畢竟許之行這樣的能力與實力,程家也不想放過。
許之行的話讓司徒燁一怔。
他從小隨了母性,在司徒家長大,跟程家人并沒有那么親。
倒是許之行,跟他雖然只是名義上的表親,卻比真正的親兄弟感情還要深。
他還是第一次聽許之行說這樣重的話。
“四哥,什么我們程家,我司徒燁跟程家有什么關(guān)系?!?p> 司徒燁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委屈。
“別跟我轉(zhuǎn)移話題。你敢說你從沒有過那個心思?”
許之行語氣淡淡的,卻一針見血的點破了司徒燁心里的小算盤。
司徒燁立刻低下了頭。
上一次程家故意放出許之行和程紹禎小道消息,許之行就勒令他回家解釋清楚。
只不過他也暗暗希望許之行有朝一日能成為他的妹夫,便隨便敷衍了過去。
不過那是以前了。
自從第一次在辦公室里聽到許之行提起周凝,司徒燁便知道,阿禎應(yīng)該是沒戲了。
“四哥放心,我今天回去就給他們打電話。阿禎我也會跟她說清楚?!彼就綗钫馈?p> 許之行應(yīng)了一聲,神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還有……阿凝應(yīng)該是誤會了,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許之行頓了頓,接著說道。
“周小姐那邊?”司徒燁瞬間睜大了眼。
他走到許之行身邊坐了下來,想笑又不敢笑,“不是,四哥,戀愛不是這么談的。”
“什么談戀愛。我跟阿凝還不是那種關(guān)系?!?p>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燁的錯覺,他總覺得許之行的語氣里,竟然帶著一絲扭怩。
“不是談戀愛,那你要解釋什么?”
司徒燁扭頭看著許之行,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你堂堂許四爺什么時候做事還需要跟別人解釋了?我說四哥,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對人家的心思,你就別自欺欺人了行嗎?!?p> “說完了嗎?”許之行冷冷的看了司徒燁一眼。
他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喜歡阿凝,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只不過那丫頭的心思,他還不敢確定。
司徒燁立刻噤了聲,又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許之行遠一點。
“那,阿凝那邊,我應(yīng)該……”過了一會,許之行又開了口,卻始終沒好意思把剩下的話說完。
他活了這么些年了,恐怕唯一的知識空白點,就是談戀愛。
“當然要你自己去哄。我去算什么,又不是我女人?!?p> 司徒燁雙手抱胸,臉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心里卻在竊笑。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有四哥跟自己請教問題的這一天。
許之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霸酰趺春??”
“這個嘛,就是一門深刻的學問了?!?p> 司徒燁摩拳擦掌,正準備長篇大論一番,就看見許川走了進來。
“四爺。”許川走到許之行身邊耳語了幾句。
許之行眉頭微蹙,站了起來。
看來小姑娘只能改天再哄了。
……
等周凝找到姚半蘭的時候,她已經(jīng)硬拉著羅嬋娟說了半天的話了。
內(nèi)容無非就是炫耀周俊卿,嫌棄周凝,時不時地再擠兌一下二房。
除了嫌棄周凝,剩下的全都是姚半蘭的心里話,所以姚半蘭表現(xiàn)完美,一點都沒有表演的痕跡,將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表現(xiàn)得活靈活現(xiàn)。
羅嬋娟幾次想把話題轉(zhuǎn)移都沒有成功,旁邊的幾個太太臉上也開始顯出不耐煩來。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姚半蘭話音一轉(zhuǎn),“阿凝你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思想怎么這么守舊。要我說啊,這配方就該賣給恒興公司,人家許四爺出手多大方。剛剛許四爺是尋你問配方的事情嗎?”
“姚媽,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配方我是不可能賣給外人的。”
周凝垂著眼,一臉倔強的答道。
“阿凝說得對,那些配方可是我大哥大嫂一輩子的心血,怎么能賣給外人呢?!?p> 羅嬋娟趕緊附和道。她最擔心的就是周凝突然改變主意把配方賣掉。
“你這個死妮子到底是向著誰的?我是你乳娘,難不成還會害你不成。你這么個一窮二白的小姑娘,不賣配方哪來的錢生活。”
姚半蘭對著周凝上下打量了一番,登時翻了個白眼,“你手里握著金山銀山,但凡要是聰明點,也不至于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p> 旁邊的幾位太太也順著姚半蘭的目光打量了起來,果然周凝一身素凈,什么首飾也沒戴。
“我有錢的,只是定制首飾需要時間。”周凝辯解道。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币Π胩m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周曉,“你看看你堂妹戴的那套綠松石的項鏈耳墜,眼熟嗎?還有印象嗎?”
被姚半蘭這么一說,周凝盯著周曉脖子上的項鏈看了幾秒,突然睜大了雙眼,像是想起了什么,頓時紅了眼眶,低著頭再也不說話了。
周凝這番舉動倒是讓旁邊的幾位太太覺出了一點別的意思,看向羅嬋娟的眼神也有些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