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月一行人前往金世辦公室之前。
“喂!”
在燈火輝煌的過道上,徐遺天大聲呵斥前面拉拽著他前行的少女。
自己的右臉還有紅腫的痕跡,回想剛剛在醫(yī)務室發(fā)生的情景,徐遺天現(xiàn)在還是一頭的霧水,自己莫名地被一巴掌打醒,然后又被施暴者莫名的拉出房間到這。
“喂!你要帶我去哪?!”徐遺天再次詢問道。
少女停了下來,回過頭露出一副冷淡的面孔,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能不能有點禮貌!別喂喂喂的叫我,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504.......”徐遺天猶豫了片刻,說出了對方那變扭的名字。
聞言,少女似乎明白徐遺天難以喊出她名字的原因,扶著額頭咂舌說道“?。“堰@孩子還沒有像樣名字的事給忘了.......?!?p> 少女似乎也覺得的自己被這樣子叫也很變扭,于是對徐遺天接著說道:“還是別用這數(shù)字名叫我,等我想到一個好聽的名字后再告訴你?!?p> 徐遺天默默地看著面前這名少女,不由回想對方之前猶如松鼠般畏手畏腳、稍有些風吹草動便猶如驚弓之鳥般逃跑那令人憐愛的模樣??纱藭r再望向少女,之前那膽小怕事的女孩仿佛不復存在般,取而代之的是名性格強硬的女性。
“你要帶我去哪?”
少女毫無隱瞞地直接向?qū)Ψ秸f道:“我要帶你去金世那?!?p> 少女的話語猶如從高空墜落而下的巨石,重重地砸在徐遺天猶如脆弱的玻璃心上,使兩人間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死寂。
徐遺天露出驚恐的表情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女,顫抖身體欲想掙脫著少女的束縛,可不知道少女哪來的力氣,不論徐遺天怎么扯拽,都無法從對方的手中掙脫,仿佛自己左手被巨螯死死的夾住。
“放開我!放開我!”徐遺天對著女孩嘶吼著,看他拼命掙扎的樣子,顯然現(xiàn)在很不愿意與金世見面。
女孩放開了手,徐遺天因慣性重重地摔倒在瓷磚地上。
“你想要逃避的話,那就逃避吧!可是我要提醒你,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久而久之會使問題加深?!?p> 女孩俯視著徐遺天,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金世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可以從你的神情中看出你對金世充滿了愧疚,你難道想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嗎?”
聞言,令徐遺天想要起身逃走的身體不由一怔,顯然女孩的話語正中靶心,說進了徐遺天的心,令徐遺天面孔表露的驚慌之色轉(zhuǎn)變?yōu)楠q豫。
看著徐遺天猶豫的神情,女孩嘆了口氣,向?qū)Ψ絾柕溃骸皡?!你知道什么是悲異者嗎??p> “..........”
-----------------
悲異者第三十一章
“遺天!掀起你左臉的劉海,告訴我!你那傷勢是怎么回事?村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聽聞金世的話語,徐遺天臉上不由露出驚愕之色,看著對方神情嚴肅的模樣,顯然已經(jīng)注意到了自己左臉的異樣。
“左臉?他左臉怎么了?”不知情況的妮娜聞言后不由一愣,雖然她注意到徐遺天的相貌與過去有些變化,尤其是左臉的劉海,但她壓根沒有想到對方劉海下還有隱藏著傷勢。
這顯然是自己注意力的不夠,妮娜仔細一看還是可以從徐遺天那遮擋嚴實的衣領(lǐng)處隱隱地看見一道傷疤,衍生到左臉的劉海下。
金世的眼神令徐遺天很不自在,坐在沙發(fā)上的他猶如坐如針氈般。
在徐遺天長時間的猶豫后,最終做出了遵循金世的選擇,默默地抬起已經(jīng)痊愈的左手,掀起遮擋左臉的劉海,露出劉海下的真容。
“這...”當徐遺天亮出劉海下的真容時,妮娜冷靜的面孔頓時動搖。倒是站在她身旁張月顯得十分平靜,畢竟張她在為對方治療前,就知曉了傷痕,而且她比金世他們更清楚徐遺天身體的狀況,也知道對方身上的傷并非這單單一處。
瘢痕!徐遺天的左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瘢痕和膿包,從傷口可以看出是燒傷導致,整張左臉嚴重沒有一塊完膚。左眼皮甚至出現(xiàn)了變形,看不到眼睛和眼縫。
看著徐遺天那張嚴重到看不見左眼的臉,金世雖表面冷淡,但實際內(nèi)心已經(jīng)狂躁不安。他發(fā)現(xiàn)徐遺天臉上有傷,是之前在扯拽對方衣服的時候。當時他也只是瞥到微小的一角,也沒想到對方傷勢如此的嚴重,這挖不起眼超出他的想象。
金世深吸了一口氣,強作冷靜的向徐遺天問道:“這是燒傷是半年前導致的?”
面對金世的詢問,徐遺天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點了點頭
“張月!這能治嗎?”
面對金世的疑問,張月則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你應該很清楚,這早已超出我異能的極限?!?p> 張月接著說道:“他被李風清帶來讓我治療致命傷時,我就注意到他這傷勢,燒傷其實并不止他左臉這一處,覆蓋他全身百分之三十左右的面積,而且大多屬于是二、三級燒傷,已經(jīng)算是重度的燒傷。從傷口便可看出,傷口在長時間內(nèi)沒有受到專業(yè)人士的醫(yī)治和護理,大部分傷口出現(xiàn)感染長出了膿包,別看他像是沒有事的站在你們面前,若換做是普通人,以這種傷勢早已在荒郊野嶺中死亡。”
“......”聞言,金世和妮娜不由被張月的話給驚愣住。
死亡!那是令人恐懼的詞匯。然而面對這詞,徐遺天并沒有露出絲毫恐懼之色,對于徐遺天而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自己死之前,想要完成的事并沒有完成。況且自己也應該比誰都要清楚雖然自己身體狀態(tài),雖然自己傷勢的確很嚴重,但不至于張月夸大其詞,嚴重到要死亡的地步。
張月望向金世說道:“金總!我建議迅速給他安排醫(yī)院,身為悲異者大家都應該很清楚,悲異者對疼痛的忍受程度是很強,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劇痛也都能強咬著牙一聲不吭。”
悲異者!聽聞這稱呼徐遺天露出了憂郁的神情,原先戴面具的男子李風清向他提起這稱呼的時候,他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等到之后被拍醒拽到這的途中,有人為他講解了這稱呼的含義,現(xiàn)在他覺得這是個十分充滿傷感的稱呼。
“.....我知道了!等把事情問完我會安排,畢竟現(xiàn)在有你在,我不會擔心他在這期間出現(xiàn)意外。”金世猶豫后做出了抉擇,比起徐遺天的身體狀況,更想盡快了解情況。
于是金世將目光轉(zhuǎn)向徐遺天,問道:“遺天!告訴我,是什么原因?qū)е麓迩f的毀滅?徐老太太她們?nèi)爽F(xiàn)在怎么樣?”
金世的問題勾起了徐遺天痛苦的回憶,徐遺天緩緩放下了左手,劉海再次遮擋那令人驚心動魄的傷痕,他低垂著腦袋,整個人散發(fā)出傷感、嚴肅的氣息。默不作聲過去了十多秒之久,答復道:“我們被一陌生人襲擊,奶奶.......大家.....都死了?!?p> “是嗎.....”
徐遺天帶來的噩耗猶如五雷轟頂般震撼了金世,金世雙手的手指在相互磨蹭著,這舉止表明了他受到了打擊。不過金世情緒并沒有太大的波動,畢竟在半年前從山村木碑下挖出第一具尸體時起,金世就已經(jīng)預想到了這最壞的結(jié)果,只是他始終不愿意接受,在徐遺天告訴他答案前,他內(nèi)心還一直在祈禱,渴望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金世怒發(fā)沖冠的向徐遺天追問道:“知道他的名字嗎?他的相貌、特征!”
徐遺天深深地陷入回憶中,自己又仿佛身臨其境的回到了那天。在寒冷的雪地上,自己躺在周圍還閃爍著星星火光的火坑中,炙熱的風流時刻吹打身體,燒傷帶來的炙痛也時不時刺激著神經(jīng)。四周彌漫著濃濃的煙氣,火坑外的景色在眼中顯得模糊不清。即便如此!自己還是能在煙氣濃重的壞境下看見那道令人憎恨的身影。
此時耳邊漸漸傳來雜亂的聲音。有哀嚎聲、怒吼聲,該有那令人發(fā)指的笑聲。而這些聲音金世他們是聽不見的,唯有徐遺天一人。
是記憶將徐遺天拉進了幻境中,在眾人看不見的世界中,徐遺天的身旁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名黑影將他團團圍住,發(fā)出不同情緒的聲音,在他耳畔邊鳴鳴作響,不斷侵蝕著他的神經(jīng)。
聽聞這些聲音,一股莫名的情緒頓時從徐遺天內(nèi)心中涌出。像火一樣暴躁憤怒,又像雨一樣凄涼惆悵。
徐遺天咬著牙搖晃著腦袋,試圖揮散浮現(xiàn)在腦海中痛苦的回憶,然而結(jié)果不盡人意。
徐遺天強忍著突然起來的暈眩對著金世說道:“一名男子.....一名能操控藍色火焰的男子........。
記憶逐漸清晰,那男子身影面貌正栩栩如生的出現(xiàn)在徐遺天的記憶中。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徐遺天內(nèi)心情緒難以控制的涌了出來,其中包含著大量的負面情緒。怨恨,憤怒,悲傷,無助,懦弱等情緒交匯在一起,吞噬著徐遺天的理智,令他頓時發(fā)出充滿滔天殺意的嘶吼聲:“我要殺死你!怨火?!?p> “不好!“妮娜看著突然像是精神病發(fā)作般的徐遺天不由驚呼一聲,眾人的神情不由開始嚴肅起來,紛紛向徐遺天投去警惕的眼神。
隨著徐遺天的嘶吼,房內(nèi)的氣溫驟降,玻璃窗瞬間結(jié)起了霜,眾人頓時有種身處冰天雪地般的感覺,雖然房內(nèi)開著空調(diào),但顯然這寒風刺骨的溫度并不是空調(diào)能達到的效果。
“快點把他打暈?!币娦蝿莶幻?,妮娜頓時大喊并準備沖了上去。就在她話語剛剛一落,一道拍打聲頓時在屋內(nèi)傳響,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徐遺天已經(jīng)陷入昏迷倒在了地板上。
在徐遺天昏倒下時,一名少女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妮娜看著少女,這少女便是和徐遺天一同跟隨著張月來到此處的人,因為自己太注意徐遺天了,沒有過多注意這名之前一直站在門外的少女。
側(cè)對著妮娜他們的少女,睜開血紅色虹膜的眼睛,看著金世說道:“你逼迫他回憶痛苦的事,難道就不怕他發(fā)起瘋來將你整座大樓給破壞掉嗎?副校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