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寒秋氣涼,杜娥思念(一)
中秋的月色終究是中秋一天的月,很快就過了中秋佳節(jié)。
中秋后,風(fēng)景變。杜安菱依舊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住著,可熟悉的地方也有陌生的事情。
亂糟糟的書生又一次往京城集會,才知道已經(jīng)是放榜的日子。
往年科舉,她不曾有過關(guān)注——今年的事情少了許多,她忽然就有那個心思來看看了。
不過,科舉嗎?
她心底倒是又有一個人的模樣。
……
回憶起那個“胡書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有差不多一年沒有回叢山了。
他說過今年還會來試一試科舉的,不知道當(dāng)真了沒有。
多半是當(dāng)真了的,那樣就來京城考過試了——這一次的科舉,直隸錄取的人不少,怎知道胡書生能不能考中?
她心底,還是期望人家能金榜題名的。
畢竟,本來是書生,為何落草莽?
并不是杜安菱覺得他應(yīng)該有好消息,實在是這件事和她的關(guān)聯(lián)很是緊密。
如果,胡書生考上了的話,就應(yīng)該來京城了吧。
他還要尋找老友,尋找之前和他一起讀過書的“少年”。
他若是來了京師,就不會霸占自己的地方了。
……
這天下少一個匪首,少一群山匪,對于杜安菱來說,是一件不小的好事。
在一個方面上,叢山少了些刁民;在京城方向上,國家多了個良才。
何樂而不為呢!
可,國朝歷來就有對山匪“重剿滅”的態(tài)度,哪怕招安也是看不起人家的——如果這胡書生那的“履歷”傳出來,終究是回罷官還鄉(xiāng),后嗣不能出仕吧。
杜安菱想著,忽然感到些悲涼。
唉,果然自己不應(yīng)該想這樣多。
想得多,錯事多。
……
已經(jīng)快到九月份了。
杜安菱看著一片漆黑的夜空,知道今天的月要到后半夜才能升起。
這一想,心稍動。
自己對月,已經(jīng)是多少趟了?
月色那邊的人,北疆的那位“居士”,可能已經(jīng)沒有時間來遙望自己了吧。
這幾日,她從管家身上了解了太陰居士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dāng)初居士領(lǐng)兵,常常顯露非凡之勇?!?p> “身先士卒不是罕見的事情,那領(lǐng)兵大戰(zhàn)的時候,他敢于在軍令未曾下達的時候預(yù)料大軍的動態(tài),要士卒先準(zhǔn)備著?!?p> 他笑了笑,那一刻的管家宛若回到了當(dāng)初西征的戰(zhàn)場上。
“居士這樣的做法,讓當(dāng)時的將帥都驚訝?!?p> “妳知道人家怎么評價太陰的嗎?”
“他說,‘我料敵如神不敢說,你倒是貨真價實的料友如神’!”
……
那人說著太陰的往事,常常轉(zhuǎn)頭看一眼杜安菱。
杜安菱也懂得他目光中的意思——為非是為自己,為太陰感到惋惜。
“居士此去北疆,一來是為了練兵,二來是和自己的老友聯(lián)系——破敵之法,想來他們會比我更清晰?!?p> 管家笑著,說出樂觀的估計。
“只要明年冬天之前,北方的陳國沒有打過來,居士就可以安心回來了?!?p> 他說著,杜安菱笑了。
“希望如此吧?!?p> 算一下日月,那時候,怕是連著將有好幾件喜事了。
……
想著,徘徊在園林中——夜色已經(jīng)很濃了,此處風(fēng)光正好。
漆黑一片的夜空繁星千萬,又有河漢明亮——早已是秋日,可牛郎織女也僅僅是西沉而已。
偏偏南天的北落師門星在竹林頂上閃爍,散發(fā)著不詳?shù)念A(yù)兆。
“北落師門,主軍事?!?p> 曾經(jīng)在太陰口中聽過這樣的句子,杜安菱再也不能安心了。
這是說,刀兵隨時將啟?
可惜星象這些東西,也就太陰那種博學(xué)廣識的人懂得多一些吧。
杜安菱看著天空,不經(jīng)意間,對太陰的尊崇又多幾分。
……
“杜娘子還在看天呢!”
前邊過來一個人影,是秀兒在好奇。
“是啊?!?p> 杜安菱此刻卻是就著她說著接下去了。
“可是,看天又能怎樣呢?”
是啊,看星空又能如何?
星空浩淼,人各一方——看著,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
她笑了笑,平添煩惱就平添煩惱吧,誰叫自己愿意呢?
“秀兒,妳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她詢問,看著少女的眼睛。
把她嚇了一跳。
……
“杜娘子——杜娘子不傻?。 ?p> 那邊,秀兒撐著頭,目光閃躲。
“若是——若是哪天瑜若一個人去了遠方,我也會思念他的吧?!?p> 少女閉上眼,倒想著自己心底的人了。
杜安菱失笑,這小妮子,倒是挺懂得說話的嘛!
不僅解釋了自己的心思,還趁機讓別人羨慕她去!
可此刻的她無心和她拌嘴,搖頭,眼前菊花埔。
“可惜,瑜若一時是不會走的。”
那秀兒的話,時時傷意境!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8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這本書,我不會放棄。 只是緩緩逐風(fēng)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