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夏風(fēng)和煦,杜娥在鄉(xiāng)(三)
河濱暫坐待時(shí)辰,看得白帆遠(yuǎn)南天。
杜安菱看著眼前的河,不是那么愿意看身邊的人。
太陰卻有些不開心了。
“安菱!”
他叫道,好像有些委屈。
委屈!
杜安菱冷笑,他怎會覺得委屈?
不過是愛沒事找事罷了!
便等著水波涌起又消落,身邊太陰總看著自己目光炯炯。
“安菱——妳變了!”
終究是這句話勾回她目光。
……
自己變了?
杜安菱笑意冷冷,什么叫“自己變了”?
“鄺公子,你不要隨便亂說,這要有證據(jù)!”
她自信自己是說得過對方的,除非太陰居士那張嘴,真說出什么不好辯論的話來。
可惜,怕的往往就是事實(shí)。
“安菱,你自己不知道,但我是清楚的——自從山里出來,妳不曾和我多說幾句話!”
這是事實(shí),杜安菱無法反駁。
“可妳為什么嫌棄?”
這話,她不敢茍同。
“我可沒有嫌棄你!”
是沒有嫌棄,只是不太樂意。
杜安菱笑笑,還記得前天賣畫的事情。
自己是不是太過了,一直還念念不忘?
不過,好像也沒什么,畢竟太陰也不是無辜的不是?
想著,笑了,看向太陰。
“沒嫌棄你,卻覺得你有些事做的不對!”
她言辭激烈,殊不知引來太陰一笑。
……
她是說,自己有事情做的不對?
太陰聽了杜安菱言語,只覺得有些好笑。
是,自己之前是莽撞了,攔住她賣畫——她的失落他看在眼里,不過也沒多大事吧。
自己還瞞著她一些事,沒讓她知道這里還有田莊,也算不了什么吧。
果然她還是小氣的,哪怕在春月樓有過盛名。
太陰不自覺有些失落,目光里少了些光芒。
“安菱!”
他的失落承載在言語中,看向她,只問能否不氣。
“原本還可以轉(zhuǎn)不少地方,怎能在河畔荒廢?”
引來她回頭,太陰知道自己做對了。
“去哪?”
她問回來,有意招呼柔雪進(jìn)身邊。
……
上了馬,思所去。
太陰確實(shí)是找到了什么全新去處,從江邊再往前沒多遠(yuǎn)就有一處小村,村子里有人當(dāng)漁民開船撒網(wǎng)于河川之上的。
村里面,有渡口。
緊挨著渡口有幾家小店,買賣村里打來的魚做的羹湯。太陰倒是找了位置帶人坐下,雖只是吃點(diǎn)東西卻弄得神秘。
“莫不是說什么‘三月鱸魚肥’了?”
杜安菱看向太陰,從他眼里讀懂許多。
不過是想用些吃喝引誘自己罷了,心底雖布鞋,身上很誠實(shí)。
不過。
“你要養(yǎng)著我,那我和那些被男子養(yǎng)著的女子又有什么區(qū)別——白讀了多年詩書,學(xué)了非凡舞技,可不是簡簡單單給你養(yǎng)著的!”
很顯然,杜安菱有些不高興了。
想問魚的價(jià)格,但太陰顯然不會回答——他的表情早已說的清清楚楚,便是不接受的。
“安菱,別太累!”
他只想自己“歇息”,可自己如何想歇息?
春月樓里靠才華換來積蓄,她不想留在自己手中,不勞而獲把別人手里金銀消耗!
“鄺公子,半條魚的價(jià)格?”
她的小心思終于被太陰發(fā)覺,老文人終究是有些無奈在心頭。
“安菱,何必呢?”
他有些欽佩,卻依舊是不解心情。
……
“物有等價(jià),事有所值。取而不給予,欠而不歸還也。”
竟然是這句!
太陰皺眉,這杜安菱前幾個(gè)月倒還好,偏偏是現(xiàn)在這一陣,和自己把事情分得這樣清。
不,她來這里后就是這樣的。
還記得她來后,隔日令秀兒拿著掃帚打掃屋庭。
還記得她上山間后,什么吃喝都把價(jià)格問清。
太陰居士明白了,那時(shí)的她并不是不介意,而是介意得深——只是暫時(shí)沒法“還賬”,只能先賒著。
他苦笑,果然自己阻止他賣畫,罪過大了。
不過,這樣也不是辦法。被事情一攪和,眼前鱸魚羹湯一下子味道不美了——這怎么辦!
想著,忽然靈機(jī)動(dòng)。
傾身近她耳,耳邊相柔語。
……
“妳早就給了報(bào)酬!”
“瑜若就是?!?p> 太陰提及,杜安菱心頭一陣松動(dòng)。
他是這樣計(jì)較的嗎?
她聽得出太陰敷衍,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一些事情——世間不乏千金買子的,這樣看來,自己倒對他沒多少虧欠!
他竟然這樣想!
有些無奈,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太陰說的有道理——只是這樣一來,瑜若只是還了春月樓的債,現(xiàn)在的自己……
唉,先不想怎么多了。
有些心虛被強(qiáng)行壓下去,她抬頭看著太陰——太陰沉穩(wěn)顏色,看上去不為所動(dòng)。
那就先放著吧。
再打量下自己纖細(xì)腰肢,多吃點(diǎn)也挺好。
不再多計(jì)較,持箸不忘向那人投去目光。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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