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道上馬車徐徐而來,停在了慈寧宮門前。珠簾挑起,面似珠露,身如嫦娥的美人伸出青蔥般的素手款款而來,一步一態(tài)盡顯風情??畈阶呦蛱蟮膶嫷?,宮人們低頭行禮撥開珠簾。
太后坐在座上俯視著美人,美人微微頷首開口卻是男子的聲音:“參見娘娘——”
太后有幾分嫌棄,在“她”面上來回掃了掃尋到幾分熟悉的模樣:“刁零,你這什么打扮?。“Ъ矣浀谜埖氖顷懠叶〗?,可不是你啊?!?p> 刁零見身份識破也不裝了,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有點毀了形象啊】,頗有幾分玩味的意思道:“你覺得呢?”
太后一副見慣的神情,嘆了一口氣:“好好的姑娘又被某個禽獸糟蹋了。你這次娶不娶啊?”
“開玩笑!不過一夜歡情,你情我愿做完各不相干。現(xiàn)在估計還在床上起不來呢?!边€有幾分回味的神色。
拿起茶杯押了一口,用正經(jīng)的語氣問:“還可以嗎?入得了你的眼嗎?”
刁零亦是極為正經(jīng):“不錯,胸量不錯,聲音也很動聽。宛如...水淋淋可人的蜜桃?!薄玖尿}何必裝正經(jīng)?。≌f得像不是在聊這些低俗的東西?!?p> 紅烈的唇一勾:“你輸了,哀家早說了陸家二小姐你會忍不住動手,現(xiàn)在哀家贏了。一個月叫花雞!?。 薄镜土樱。?!那人家清白做這種賭注?!?p> 刁零頗有不屑:“切,她又不是處子,我就說嘛你能有那好心給我找‘新暖床’原來也是個浪蕩的人物。”
“人家是浪蕩,但你不也沒舍得從她身上下來?聽說那夜床板都壓的響了半宿?!笔诌€捂著嘴偷笑。
“你...這種事你還派人偷聽!”雖然本大爺在花叢中過但被人偷聽...我還要不要臉了。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么把妹啊。
“你放心,只是為了保證公平,萬一你吃完不認賬哀家的叫花雞可怎么辦?”又掃了掃刁零,看的刁零直發(fā)毛:“我去,你個太后能不能別用那種浪蕩的眼神看人??!”
不以為然:“你這小身板當心被采過了頭,好好保養(yǎng)才是,你還年輕別...嗯哼,哀家這有補腎的黃丸你要不要...別走??!”等到腳步聲消失,太后才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清竹捏捏肩說:“娘娘何必氣他呢?”
“我要不這么說他還走嗎?哀家可不想過幾日傳出慈寧宮有幾位宮女有喜了。對了,李陌糖去隱閣照顧涼溪了嗎?”
清竹笑著回道:“這個啊就不勞娘娘費心了,話剛帶到李大夫就直奔隱閣去了,連衣服都沒拿。”太后撇了撇嘴“算他還有點良心。”
“娘娘這幾日也該添些衣服了,這一下子就冷下來了。入冬的衣服也要拿出來曬一曬,秋倚...皇上那的衣服送去了嗎?”眼下天氣漸冷不得不提示宮里的人已要入冬了,各宮的衣服又要翻一番。每換節(jié)氣慈寧宮總是最忙,各宮的奉例都極有講究。太后倒是一身輕松,該吃吃該喝喝。
忙忙碌碌中總算在降霜前全都準備好了...
“皇上,今兒開始就是九寒天了。外頭都結霜了。”劉公公叮囑道。
“不知道為何近幾日總是頻繁看見他,難道是因為冬天嗎?”小白穿上龍袍,帶上金腰帶,通過銅鏡打量著鏡中人,這一身令人羨艷的黃袍。是個帝王...一個不該也沒有情的帝王。這就注定了我與你的命運了吧!
黃袍掃過所有人都恭恭敬敬,上輩子我多想改變這不公的世界,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本該一直一直完成的,可你的出現(xiàn)卻給了我十幾年都沒有的溫暖...可是你又為什么要走?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離去的你...不思量,自難忘。這宮道你陪我走過那么多回,現(xiàn)在我輕淺腳步害怕,害怕震碎了我們的回憶。我現(xiàn)在轉身,還能與你恍如初見面?
“人生何必如初見,但求想看倆不厭...難忘啊,難忘?!奔t色的眸子在這一刻也會有些女人的柔情了。
劉公公看著甚是揪心:“皇上,老奴知道不該多嘴但還是要勸您一句?!眲⒐戳丝葱“捉又f:“這一年四個景兒,年年如此。可這開過的花還是原來的嗎?這宮里最容易的就是遺忘,老奴在這宮里待了三十年了,多少人被遺忘;有的時候遺忘比記得要好得多...總是要活著向前看著不是?”
小白撇了撇:“公公說的是,總要向前看的?!?p> 劉公公欣慰的點了點頭。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臣朝拜,小白卻久久不語。
“皇上...”劉公公捏了把汗,不知這小祖宗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輕嘆了聲,聽不出語態(tài)的語氣:“平身吧,你們覺得朕這個皇帝當?shù)目珊茫俊?p> 剛起身的眾臣聽了這話又跪下去了:“皇上乃天子,云慧有此安泰都是皇上明治,天地朝拜!”
小白聳了聳肩,靠在龍椅上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扶手,聽的人甚是害怕。
小聲問:“今兒皇上不會又要審誰吧?”
“不知道啊,這這...”
良久:“媛左,你說呢?”
打著瞌睡的媛左猛然驚醒,求助似的望了望緣右。緣右會意,回了個“我也不知?。 钡谋砬?。
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回答:“皇上,敢問...那個今天是霜降嗎?”
小白只發(fā)了一個單音“嗯?!?p> 媛左鼓起勇氣聲音卻忍不住打顫:“這...皇上可不必獨自承受,夢里什么都有...不必介懷?!?p> 眾人看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媛左,一臉懵。只有緣右頭上滲出密密的細汗,看見小白微瞇的雙眼后更低下了頭。
小白沉聲罵道:“朕讓你說,你說的是什么風馬牛不相及...來人,左宰相神志不清。即日起禁足直至康復。”
“皇上...”緣右想要開口求情,卻被小白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