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咿————”
空氣中充斥著凄慘絕倫的悲鳴，強(qiáng)烈的音波以白色人影為圓心向四周層層擴(kuò)散。
“轟——轟——”
尚在軌道中運(yùn)行的衛(wèi)星在聲波沖擊下紛紛爆出焰黃色火光，幾乎肉眼可見的波浪狀音波席卷全球，撕碎了路徑上的一切事物，遮天蔽日的云層登時消失。
只留下一顆猩紅色的死寂星球。
右眼的血色眼眸瞪大到極限，暴突的眼球漲破眼眶，稀薄云幕環(huán)繞在如山般高聳的瞳孔四周。
“咿—”
左半張臉浸透在鮮血中，被染成紅色的發(fā)梢汨汨地往下滴著血，像潛艇一般大的血珠在下墜過程中爆散成無數(shù)雨滴。
每一滴都能與暴雨匹敵。
“咔——”
垂蕩在身側(cè)的手臂突然動了一下，右掌五指扭曲成爪狀。
“嘩————”
胳膊舉起時掀起的強(qiáng)勁氣流傳導(dǎo)至地面，把藍(lán)發(fā)少女了無生氣的軀體硬生生掀翻到數(shù)百米遠(yuǎn)。
布滿灰塵的漆黑眼眸因慣性落下一滴眼淚。
“咿——咿——”
莉莉絲止不住地慘叫著，血淋淋的上下眼臉懸浮在面前，失去眼部肌肉的左目無法自行合起。
“嘩啦——”
凜冽寒風(fēng)拍在由GUF門扉構(gòu)成的瞳孔上，疼得莉莉絲身體一陣抽搐。
“殺——”
乳白色脖頸爆出條條青筋，被明日香撕裂的左臉肌肉瞬間繃緊，尚未閉合的傷口再度崩裂，莉莉絲臉上騰起無法抑制的扭曲殺意。
“殺——”
右手裹上一層銀色氣旋，莉莉絲顫抖著舉起手臂探向冒血的左眼，抬手撕掉攀附在眼眶四周的殘留皮膚后，莉莉絲膝蓋一軟，高達(dá)數(shù)萬米的身軀重重跪倒在地上。
“咣——”
伴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本周列島騰起一朵猩紅色蘑菇云，整座島嶼硬生生被震偏了七八度。
“殺—死—你—們—”
喉嚨里擠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嘶吼，莉莉絲并攏五指，指尖裹上銀色光幕。
“噗嘰——！”
莉莉絲一手刀戳進(jìn)左眼，偉岸身軀登時靜滯。
“——”
“咕咚——”
極為修長的扭曲五指輕易破開GUF門扉探入內(nèi)部世界，指尖輕易搗爛周遭不可見的漆黑壁壘。
“......”
白色短發(fā)下，一對血色眼眸靜靜注視著不斷朝自己伸來的手指。
每根手指都有著堪比EVA身高的長度。
“嘩——”
尖嘯聲擦過臉頰，切下一縷白色發(fā)絲。
澄澈空靈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綾波舉起雙臂做出【握】的手勢。
“Ying——”
彩色光芒滲出指縫，在握緊的手指上勾勒出操縱桿的輪廓。
“呲——”
潔白通透的胴體微微后仰，綾波身下逐漸浮現(xiàn)出駕駛座虛影，她輕輕坐入操縱席，裹在彩虹色光芒中的五指撫過大腿外側(cè)，留下一個纏滿耳機(jī)線的黑色物件。
那是一臺老式Walkman。
“咯噔——”
纖細(xì)五指握上D字造型的操縱桿，綾波屈起兩膝，她扳動操縱桿用力向上推去。
“噔——”
黑暗中亮起一枚紅色單眼，透明到幾乎看不見的雙臂攔下莉莉絲五指，銀色光輝和七彩光墻碰撞在一起，其勢宛若水火。
“另一個我...”
推至頂端的操縱桿傳回巨大阻力，伸長的白皙胳膊被硬生生壓得彎曲九十度。
“滴答——”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Walkman上。
“曾想給碇君不駕駛EVA的幸福。”
綾波放開攥著操縱桿的左手，莉莉絲巨大的無名指和小指順勢砸碎了零號機(jī)的左半邊身體。
“噗嘰——”
鮮血噴濺在操縱席上。
染血的左手五指撫上右側(cè)操縱桿，澄澈空靈的面龐灑滿晶瑩淚花，綾波弓起身體強(qiáng)行推動操縱桿。
“咯吱—咯吱——”
傳動機(jī)械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悲鳴，零號機(jī)單眼紅芒大盛，僅剩的右臂突然脹大一圈，硬生生頂住了莉莉絲不斷下壓的掌心。
“這不是命令...”
綾波輕聲念道。
“而是承諾?！?p> ......
“笨蛋...綾人...”
明日香怔怔地注視著眼前了無生氣的人影。
“嘶—呲—”
紅色脈絡(luò)順著下顎緩緩攀上綾人的瘦削面龐，不斷汲取著他體內(nèi)的能量。
“啪——！??！”
明日香掄起拳頭砸在立場上。
“砰呲！”
右手五指爆散出一堆彩虹色碎片，藍(lán)綠雙眸驟然縮小，明日香呆愣愣地望向殘破手掌。
“嗡——”
暗紅色立場連半點(diǎn)漣漪都不曾泛起。
“你在...拒絕我嗎？”
明日香走近立場，她凝望著綾人的慘白面龐，淚水滲出眼眶，還沒滾落就化成彩虹色光粒子逸散在黑暗中。
“你給我留的分身，都為了保護(hù)我而死——”
少女淚流滿面道。
“我跑那么遠(yuǎn)...那么遠(yuǎn)...那么遠(yuǎn)...來看你...”
明日香止不住地哭著，她胡亂抹去臉上淚水哽咽道。
“你就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嗎？”
藍(lán)綠雙眸決絕地望向暗紅立場。
“既然這樣...那我就一頭撞死在你的立場上——！”
......
“第二適任者，不可以?！?p> 頭頂傳來綾波的空靈嗓音，正助跑到一半的明日香猛然停下腳步，一簇淡金色長發(fā)向前抖開，在立場上撞了個粉碎。
“你為什么要攔著我死——！”
明日香仇恨地喊道。
“那不是他的心之壁?！?p> “什——？”
嘴巴微微張開，明日香登時愣在原地。
“槍...”
綾波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槍...本身...釋放出的...立場...只有...和槍...合為...一體....”
空靈之聲登時中斷。
“和槍合為一體是嗎？”
胸脯微微起伏，明日香撩起一頭飄逸的淡金色長發(fā)，她立在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p> 雙腳覆上彩虹色光芒，明日香足下一點(diǎn)，在空中翻滾幾周后她微微瞇起眼睛。
“喀噔——”
朗基努斯長槍四周不斷生成大片暗紅色立場，只有槍頭處還留著一個可供人站立的狹小空間。
就像是專為明日香留出的空位。
“切，誰會怕你——！”
輕盈身軀穩(wěn)穩(wěn)落在朗槍槍尖處，雙足插入水中，濺出的水花瞬間被四周立場蒸發(fā)干凈。
“呼—哈—呼—哈—”
即使是簡單的側(cè)空翻動作，也讓明日香喘息不止，顫抖的身軀擦過暗紅色光墻，疼得她呻吟出聲。
“笨蛋...哈啊...笨蛋綾人...”
明日香立于光墻內(nèi)，她對著三四米開外沉睡的綾人展顏一笑。
“等我哦——”
明日香齁下身體，她盡量不讓后背觸碰到朗基努斯立場，殘破的透明手臂插入海中，明日香憑直覺摩挲著尋找朗槍槍身。
“呲啦——！??！”
鋒利的螺旋槍身割開手掌，海面泛起一股血色，明日香不哭反笑。
“找到你了?！?p> 她彎曲五指牢牢握住朗槍。
“唔....”
灼痛感順著掌心蔓上手腕，明日香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攀附在體表的紅色脈絡(luò)，她伸出左手再度攥緊更上方的槍身。
“有些話...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雙足插入海底，彎曲的膝蓋逐漸積蓄力量，條條青筋虬結(jié)在手臂上，明日香對著綾人輕聲呢喃道。
“在我眼里...”
“轟——”
插入海底的二叉戟槍尖在外力作用下晃蕩了起來，攪得黑之海一陣波濤洶涌。
“笨蛋綾人你啊，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明日香喘息著攪松朗槍周圍的泥沙。
“你溫柔，勇敢，執(zhí)著，負(fù)責(zé)，很會為他人著想，什么事都想自己一個人扛下來?！?p> 紅色經(jīng)絡(luò)從兩臂蔓延至胸前。
“但你...為什么就不愿留下來陪陪我？”
雙臂猛地用力，充血的藍(lán)綠眼眸漲大了一圈，明日香咬牙揚(yáng)起腦袋，她彎曲兩膝，嘴里爆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
“起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唧——”
暗紅色槍尖被硬生生拔出海底！
“老娘長途跋涉來救你，可不是來看你擺架子睡覺的啊混蛋——！?。 ?p> 明日香怒罵道，她“咯噔”一聲咬碎后槽牙，雙臂爆出大團(tuán)血花，她屏著氣把綾人連同朗基努斯槍一同舉到了半空中。
“把一切都料理完了就想走？”
二叉戟槍尖閃爍出點(diǎn)點(diǎn)星芒，明日香挺起腰桿，她義無反顧地把胸口對準(zhǔn)弒神之槍。
“我，明日香，決不答應(yīng)——！??！”
明日香心一橫，她抄起朗基努斯槍往自己胸口狠狠戳去！
......
......
“噗嘰——?。。。。 ?p> 一槍穿心。
......
......
透明身軀登時爆碎成漫天的彩虹碎片，露出了裹藏在下方的白皙酮體。
“現(xiàn)...在...我們...一樣了呢....”
白色長發(fā)垂蕩在胸前，湛藍(lán)色眼眸彎成一對月牙，和綾人有著相同膚色的明日香羞澀地笑了。
“噗呲——”
胸前的暗紅色核心已經(jīng)被洞穿，二叉戟槍尖戳入海中，明日香撩起發(fā)絲仰視綾人，她伸展手臂攀上長槍。
“唔....嗯.....”
“噗呲——”
手掌摸索著抓住朗槍更前端，伴隨核心的崩裂聲，明日香身體往前挪動了一寸。
“這就是...你遭受的痛苦嗎？”
明日香虛弱地笑道，她攥緊朗槍，在手臂拖動下，潔白酮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前挪去。
“滴答—滴答—”
鮮血溢出核心，染紅了她的下半身。
“我終于明白了...笨蛋綾人...”
視野逐漸變得模糊。
“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距離啊...”
手臂變得愈發(fā)麻木。
“你是神...我是Lilin...我們雖然靠得很近...但剩下的距離...只能靠我們的雙手...來逾越....”
身體更加虛弱，明日香不得不匍匐在長槍上行進(jìn)，她嘴里依舊呢喃著。
“我一直都想..靠近你...再靠近你一點(diǎn)...”
“因?yàn)?..我愛你啊...”
指尖觸及到朗基努斯立場，手指微微用力便戳破了光膜，明日香抬起頭，湛藍(lán)眼眸昏耗地望向由泥沼構(gòu)成的穹頂。
“這次...欠了你一個人情呢...優(yōu)等...生...”
“咵嚓——！??！”
胸口核心再也承受不住朗槍的威壓，從中心開始慢慢崩解，化作一縷紅色煙塵隨風(fēng)而去。
“嗨——”
散落在半空中的彩虹碎片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
“我先走一步了哦，搭檔~”
【明日香】對眼前的白發(fā)少女第一次展露出溫暖笑顏。
明日香怔怔地注視著她。
“謝謝你，教會了我什么是愛?！?p> 彩虹光影緩緩消失。
一同消失的還有明日香的視力。
“什么都看不見了呢——”
明日香自嘲道，她摸索著攥住槍桿，心里默默估算自己和綾人間的距離。
“咚——”
腦袋突然撞上一層硬物，藍(lán)灰色眼眸狐疑地眨了眨。
“這是...什么？”
明日香怔怔地觸摸著身前光壁，她把臉貼在立場上默默感受著。
“是你的拒絕型A.T. Field嗎？”
沒有回應(yīng)。
“心之壁只會為信賴的人所突破?！?p> 明日香伸出手掌輕輕拍在絕對領(lǐng)域上，她也展開了自己的AT立場。
“咚—嘶—”
兩面立場逐漸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層粘稠的膜狀物質(zhì)。
“啊嗚——”
明日香突然張開嘴，她一口咬在立場上。
“給我...撕開啊——！”
藍(lán)灰色眼眸猛地瞪大，明日香奮力撕扯著光膜。
“咔嚓——”
“呸！”
明日香恨恨地啐了一口，她向前緩緩探出手臂，指尖很快就傳來了柔軟的觸感。
“笨蛋綾人——”
什么都看不見，明日香憑感覺觸摸著綾人身體。
“笨蛋，我來看你了，大笨蛋——”
身前少年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還是沒有醒嗎？”
明日香伸出右臂，猩紅色光芒纏繞在手腕上，勾勒出狹長劍刃的輪廓。
勝利之劍。
“這把長槍，由我替你斬斷——”
明日香一手攥著朗基努斯槍，她抄起勝利之劍狠狠劈向朗槍。
“喝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
“咯鏘—咯鏘—咯鏘——?。?！”
......
紅芒大盛的劍刃三次斬?fù)粼诼菪螛屔砩稀?p> “咵嚓——?。?！”
耳邊傳來縈繞的金鐵交加聲，半截斷裂的劍刃擦著明日香耳朵飛了出去。
“撲通！”
身上傳來難以形容的重壓。
柔軟而又溫暖。
“唔——”
藍(lán)灰色眼眸瞇成月牙狀，明日香放開劍柄，她攬過綾人，盡力擁抱著少年的身體。
纖細(xì)手指順著綾人后頸摸索著找到了插在他身上的半截朗槍。
“起床了哦——”
明日香附在綾人輕聲笑道，手臂猛力一拔。
“噗嘰——！”
“咳啊——?。?！”
溫?zé)岬囊后w灑在左肩，明日香丟掉朗基努斯槍，她憑直覺捧起綾人面龐。
“笨蛋綾人...讓我好好...看看你...”
纖細(xì)五指一寸一寸撫過綾人面龐，明日香貪婪地摩挲著綾人的皮膚，她甚至把手指伸入綾人口中，讓他吮去自己手上的鮮血。
“明日香.....”
綾人一把抱住白發(fā)少女的身體。
“你——”
棕黃色眼眸驟然縮小，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明日香身上還插著半截朗基努斯槍。
“不要...拔...”
藍(lán)灰色眼眸吃力地眨了一下，明日香登時癱軟在綾人懷中。
“終于...見到你了...”
“不要再說了...保存體力...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
綾人心疼道，他用力抱緊明日香身體，在她額前印下一吻。
“嘻嘻...”
明日香像個孩子般開心地笑了。
“咯吱——”
被戳出大洞的神核發(fā)出黯淡光輝，綾人強(qiáng)行催動羸弱的身體，讓自己和明日香緩緩升向泥沼穹頂。
“......”
綾人默默注視著窩在自己懷里一臉幸福的明日香。
萬千思緒涌上心頭，綾人艱難地張開嘴巴，思考片刻后他還是沒能說出任何話。
“我知道...笨蛋綾人...你有很多話想對我說...”
明日香閉著眼睛輕聲道。
“你的心都告訴我了...”
綾人只是不斷輕撫明日香面龐，棕黃色瞳孔眸光閃動。
“呲啦——”
穹頂被綾人徒手撕開，他弓起后背護(hù)住懷里的明日香，直至完全脫離泥沼。
......
“早安?！?p> 耳畔傳來空靈嗓音，綾人循聲望去，他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綾波....”
一頭白色短發(fā)的少女正渾身是血地靠在操縱席上，潔白酮體布滿觸目驚心的撕裂傷口。
她臉上還有著尚未干透的淚痕，右手依舊死死攥著操縱桿，和莉莉絲拼命對抗著。
淌滿鮮血的Walkman擱置在大腿外側(cè)。
看上去完好無損。
“綾波———！”
綾人奮力揮拳打在莉莉絲手指上，想借機(jī)分掉綾波身上的壓力。
“唔....”
似乎是察覺到復(fù)蘇的綾人，莉莉絲張開五指罩住GUF門扉，她打定主意要困死綾人和明日香。
“嘖！”
綾人咬緊牙關(guān)竭力激發(fā)神核內(nèi)所剩無幾的能量，他抱著明日香掠向莉莉絲即將合攏的手掌。
“嘻——”
耳邊傳來莉莉絲得逞的輕笑，照在臉上的光線越來越昏暗。
“一定可以趕上的——”
“咚——”
光線登時熄滅，視野一片漆黑。
棕黃色眼眸驟然縮小。
......
......
“快.....點(diǎn)......”
光芒重回視野，兩條纖細(xì)的手臂映入眼簾。
“走......”
綾波背靠莉莉絲拇指，她屈起手臂撐在莉莉絲虎口不讓其閉合，她神情極度痛苦，汗水混合著鮮血沿臉頰汨汨留下。
“綾波....”
綾人呆呆地念道。
“為什么....？”
“因?yàn)?..這是...我...必須...完成的...諾言...”
綾人不再遲疑，他雙手穿過明日香肋下，把她托舉了起來。
“唔.....”
明日香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灰蒙蒙的，只有一抹稍縱即逝的白影。
“對不起，第二適任者。”
耳邊傳來綾波的道歉，明日香驀地瞪大眼睛。
“碇君，就拜托你照顧了?！?p> “等...等等....”
還沒等明日香說完，綾人就打斷了她的話，他保持著托舉明日香的姿勢，后背靠在莉莉絲虎口上。
“綾波，可以了，你快逃——！”
血色眼眸避開綾人目光，綾波轉(zhuǎn)頭望向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不行?！?p> “綾波——?。?！”
綾人大聲喊道，托著明日香的他無法騰出手去拉綾波。
“不要做傻事——”
綾波搖了搖頭。
“只有我在這里....才能束縛住第二使徒....”
“明日香！”
綾人急切地呼喚著明日香的名字，希冀她能伸手去拉綾波一把。
“笨蛋綾人...我做不到....”
身體瀕臨極限的明日香就連維持形體都無比費(fèi)勁，她對著綾波的方向點(diǎn)了下頭后便再度昏睡過去。
“啪嗒——”
白皙手臂搭在綾人胸口。
“謝謝你，第六適任者....”
綾波抿了下嘴巴，她撩起發(fā)絲，血色眼眸合上些許。
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嘴角揚(yáng)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綾波舒展面容，她定定地注視著綾人。
“綾波......”
搭在綾人胸口的手臂猛地用力，綾波聚起神之領(lǐng)域?qū)⒕c人和明日香一同送出莉莉絲左眼。
“綾波——?。?！”
露出絕美笑顏的空靈面龐晃蕩一下后便消失在莉莉絲手掌中。
......
“綾人君?！?p> “那天，你的壽司，很好吃?！?p> “永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