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緣分未到
富察憫瑜哪會記得一個二等宮女的飾品?是以,她不慌。
“這些看著倒是宮女所用之物,奴婢記得每個宮女的東西都是有編號的吧?”
那拉錦音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聽得富察憫瑜眉心一跳,這個女人一開口說話,就讓她覺得心慌。
“曹嬤嬤,你來看。”
福晉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富察憫瑜,這事兒不管誰做的,八成就是她背鍋了。
曹嬤嬤是掌管前院庫房的,曾是熹妃娘娘的得力助手,陪著熹妃娘娘度過了在雍親王府的幾十年。
對于今天這個情況,不知見過多少,要么是被陷害,要么是被拆穿。
而對于每個宮女的編號也有冊可尋,這堆東西的確是海棠院的二等宮女豆蔻的。
富察憫瑜知道人紅是非多,但她沒想到豆蔻會背叛她,氣的眼睛都紅了,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不可能!豆蔻,怎么會是豆蔻!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王爺,一定是!這是陷害!”
高飛嫣洗清了嫌疑,但弘歷沒叫她起來,她還一直跪在地上,富察憫瑜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跪下來時,正好撞了她一下,左手上的鐲子猛地磕在地面上,碎了。
“??!”
高飛嫣的尖叫聲蓋過了富察憫瑜的辯解聲。
同時,跪在最左邊的芊芊驚訝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這是什么?”
陳婉姜直覺今晚,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多了,她直覺今天還有大事兒發(fā)生。
一旁候著的老太醫(yī)神情萎靡,但蹲下身打眼一瞧那鐲子里的東西之后,驚得他瞬間朝后倒去。
常書德眼疾手快扶住老太醫(yī),老太醫(yī)深吸一口氣,“稟王爺,是零陵香!”
弘歷瞬間站了起來,身為一個精力與好奇心同樣旺盛的王爺,他讀的書和學(xué)的東西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就有草藥知識。
這零陵香可致人不孕。
陳婉姜還是在弘歷哪里聽說的,然后,她的視線控制不住的看向了福晉,這東西是福晉從娘家?guī)淼?,手腳自然只能是她做的。
富察蓉月在鐲子碎了的那一刻瞳孔一縮,沒想到會陰差陽錯把鐲子給摔了,但大風(fēng)大雨都經(jīng)過了,這事兒不能慌。
“王爺,這一對鐲子都是臣妾從小帶到大的,臣妾以為,有人將鐲子調(diào)換了。”
高飛嫣還有點(diǎn)懵逼,怎么福晉就跪下了?這零陵香到底是什么?
弘歷冷聲道,“你是說,高格格這些年不孕,都是因為帶了被調(diào)換的鐲子?”
?。。?p> 高飛嫣明白了,“刷”的轉(zhuǎn)頭死死盯住富察蓉月,若是沒有今天的意外,她起碼會帶著那個鐲子幾十年。
富察蓉月不卑不亢,一口咬定她的鐲子沒問題,是賜下去之后被人換了。
而富察憫瑜也鎮(zhèn)定了下來,跟著福晉一口咬定有人陷害她。
快凌晨三點(diǎn)的時候,常書德說了一句,“王爺,該準(zhǔn)備準(zhǔn)備上朝了?!?p> 然后,弘歷就快刀斬亂麻,福晉的管家權(quán)分出了一半給今天新到的側(cè)福晉那拉錦音,富察側(cè)福晉禁足。
但還有一個問題懸而未決,孩子給誰養(yǎng)?
回到薔薇院的陳婉姜喝了一碗粥倒頭就睡,直到午時才被楚楚叫醒吃午膳。
吃完了午膳依然提不起精神來,不過身體疲憊著,但腦子很清晰,這些事肯定和那拉錦音有關(guān)系,雖然她今天才進(jìn)府,但陳婉姜可不敢小瞧她。
更何況,這場戲落幕后,最大的贏家就是她!
不僅拿到了管家權(quán),而且直接把富察蓉月和富察憫瑜打了個半血。
甚至,柏蕙拼命生下的孩子還會交給她養(yǎng)!
雖然陳婉姜覺得那拉錦音不會想養(yǎng)別人的兒子,但如果她養(yǎng)了,那么等到進(jìn)宮的時候,她就有可能被直接封為貴妃。
而這路上的擋路石?
富察側(cè)福晉是一個,福晉更是了,想當(dāng)皇后就得除掉她!
不過想這么多也沒用,陳婉姜覺得自己還入不了那拉側(cè)福晉的眼,所以不慌。
后院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弘歷暫時也沒心情搞黃色了,天天宿在前院,但孩子的事沒解決。
于是,弘歷只好去了正院,這次,不管富察蓉月多美,他都沒啥心情了。
“王爺,那拉側(cè)福晉倒是說過想養(yǎng)三阿哥,還有高格格也想養(yǎng),您看?”
弘歷并不想弄出又一個外戚那拉氏,也不敢將孩子交到高格格手里,“就只有她們兩個?不如......”
富察蓉月微笑,“可惜臣妾還要照料大格格、二阿哥、三格格,富察側(cè)福晉也要看顧大阿哥和二格格,難以為王爺分憂,臣妾慚愧。”
弘歷臉色奇差,摔了茶杯就走,這話和威脅他沒什么兩樣。
可孩子的事不能一直拖著,“去薔薇院?!?p> 陳婉姜平靜的接待了黑臉弘歷,坐在一邊閑適的看著詩集。
“三阿哥給你養(yǎng)?!?p> “王爺,奴婢......”
弘歷打斷陳婉姜,“本王是通知你。”
陳婉姜:......
晚上,兩人蓋著棉被純睡覺。
陳婉姜通過一個晚膳的時間已經(jīng)接受自己當(dāng)額娘的事實(shí)了。
況且,她未來幾年都不打算要孩子,那么撫養(yǎng)三阿哥就穩(wěn)賺不虧。
只是,那拉錦音怕是很不高興。
那拉錦音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和人聊天,尤其是惹她不高興的人。
“奴婢給側(cè)福晉請安?!?p> “快起來,妹妹不必這么客氣,姐姐今兒帶了最早的一批春茶,特地來和妹妹分享。”
陳婉姜:很不必。
“她叫紅月,沏茶的手藝絕佳?!?p> 紅月福身,“奴婢獻(xiàn)丑了?!闭f完就動了起來。
陳婉姜搞不明白這那拉錦音搞什么鬼,整天不是找她喝茶就是聽?wèi)?,隨便還聊些新出的話本和胭脂等物。
每次聊完都送東西,十分財大氣粗。
就是陳婉姜不敢用,連在一起喝茶她都怕茶水沒毒,茶杯有毒。
但,不喝不行,所以這幾天她都心驚膽戰(zhàn)的,生怕這個瘋女人直接下毒毒死她。
令她絕望的是,那拉錦音的理由總比她推辭的借口多。
“格格,怎么樣?還好吧?”
陳婉姜斜靠在小榻上,神情疲憊,“沒事。”
又成功存活一天!不過,若被下了什么慢性毒......
看來明天得請府醫(yī)來看看,可陳婉姜一想起那次夏雨荷小產(chǎn)時,府醫(yī)說出來的那些理由,就令她難以相信府醫(yī)。
“媛媛,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認(rèn)識了一個府醫(yī)身邊的小學(xué)徒?”
“是,格格是想......?可是,那個學(xué)徒只是了解些許草藥,不會把脈,更別說開藥治病了。”
陳婉姜有些失望,看來只能找府醫(yī)。
“不想這些了,把三阿哥抱過來玩?!?p> 片刻后,白白胖胖的三阿哥就被陳婉姜抱在懷里左捏捏,右摸摸。
玩了半個時辰還不過癮,三阿哥哭了起來,陳婉姜趕緊把孩子丟給奶娘,喂奶或者換尿布。
這次是換尿布。
被收拾干凈的三阿哥精神頭很足,不停的招呼手,“嗚哇嗚哇”的亂喊,陳婉姜坐在一邊拿著一個撥浪鼓逗他玩。
弘歷不知何時站在了門邊,他悄悄注視著一切,自從那天之后,他已經(jīng)素了半個月。
不管那個手鐲是不是福晉做的手腳,在他的心里,溫柔美好的蓉月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
嬌俏可愛的瑜兒也變得陌生起來。
至于獲益最大的那拉錦音?不管是巧合還是預(yù)謀,冷著那拉家的女人是必須的。
而現(xiàn)在,皇阿瑪要用高斌,那么,他在心里承諾給陳婉姜的側(cè)福晉之位就不能兌現(xiàn)了。
“奴婢給王爺請安?!?p> 珊珊的聲音突然響起,院子里的眾人都起身請安,“奴婢給王爺請安?!?p> “都起來吧?!?p> 弘歷伸手捏了捏三阿哥肥嘟嘟的臉,笑著對陳婉姜說,“三阿哥養(yǎng)的很好,婉姜,多謝你了。”
“奴婢是三阿哥的額娘,當(dāng)然要好好養(yǎng)他,王爺說謝,是把奴婢看成什么人了?”
弘歷激動欣喜之余又愧疚得很,于是,本來只是看一眼就走的,又留了下來。
和諧的用過晚膳后,照常是散步消食。
“大概會在三月,皇阿瑪會冊封高格格為側(cè)福晉。”
陳婉姜一聽就明白,這是政治原因,看來高格格要一飛沖天了呀!
不過,跟她說這個干什么?
“嗯,奴婢知道了。”
這聲音挺平靜,弘歷扭頭看向身旁的女人,難道不在意?
“算了,本王在別的地方補(bǔ)償你。”
陳婉姜:???
當(dāng)天晚上,弘歷又說出了內(nèi)心的期盼,“婉姜,給本王生個小阿哥吧?”
陳婉姜第一次還能應(yīng)付,第二次開始意亂情迷、意識迷糊不清,第三次就徹底投降、只會求饒了。
第二天醒來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弘歷是沒見過女人嗎?
弘歷想要小阿哥的愿望挺強(qiáng)烈的,每天都辛苦耕耘。
其中,態(tài)度溫和許多的福晉成功留下弘歷睡了幾夜。
之后就是陳婉姜、蘇純惜、金嘉沅、夏雨荷,四人輪著來。
而被禁足的富察側(cè)福晉安安靜靜的龜縮海棠院。
得了管家權(quán)的那拉側(cè)福晉倒是想爭,但弘歷根本不能讓她生,至少也要把那拉家的影響降低了再說。
而得了冊封側(cè)福晉旨意的高飛嫣就更慘了,連冊封當(dāng)天都沒得侍寢!
不過很可惜,一年過去,一個都沒懷孕!
這結(jié)果深深打擊到了弘歷,他請了三位這方面擅長的太醫(yī)來看,個個都說他身體很好,沒問題。
也都說府上的格格們身體也很好,沒問題。
但,為何無人懷孕?
只能說,緣分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