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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欲泣恰逢君

四十一 玄昱歡喜小雪青

玄珠欲泣恰逢君 沿江有橘 1969 2020-08-05 01:00:00

  翌日,雪青來不及和漫折道一聲別,就被白華、玄昱二人帶離了天界。

  忘川河里浸沒著孤魂野鬼的猙獰和號角,雪青不禁縮了縮脖頸,問道:“為何要來這樣的地方?”

  白華將其帶到一塊安全空地,柔聲道:“雪兒,哥哥們要幫女媧仙上辦點事,這里安全,一直往前走,別回頭,那邊便是人間。”

  雪青搖頭:“雪兒在這邊等著哥哥們,等你們來了一起走?!?p>  白華無奈,輕撫著雪青一頭細軟頭發(fā)安慰道:“你先走,哥哥們隨后便去找你,給你的鱗片收好了,乖?!?p>  雪青點頭,轉(zhuǎn)身要走,卻又突然回頭抓住兩人的袖子不肯放開。有些時候,不安是因為你不愿成真的預(yù)感往往會成真。

  玄昱本來是雙手盤在胸前,緘默著的,如今突然抱住雪青,在耳畔道:“玄昱歡喜小雪青,玄哥哥不會讓小雪青就等的,白哥哥也不會。”難得正緊又堅定的語氣,話語如絲若霧,生生讓雪青的雙耳漲得通紅。

  雪青松開手道:“那便說好了的,哥哥們?nèi)羰遣换貋?,千年萬年也要等著的?!?p>  白華笑意清淺點頭道:“好?!?p>  “放心吧?!毙庞昧θ嘀┣嗟念^發(fā),青玉簪子都被擠出來,松散掙扎著。

  白華阻止了玄昱肆意張揚的手,將簪子插好后,微微揮手,示意雪青先走。

  回去途中,白華想起玄昱在雪青耳邊的話,不禁嘴角上揚。聲音雖小,奈何他聽力向來很好。

  玄昱見著假意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問道:“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白華道:“心中開心便笑了?!?p>  答非所問,無奈搖頭不再追問。

  不多久,玄昱看著腳下蔥翠疊嶂,層層疊疊的仙山,問道:“不是說好了在北荒打嗎?在這邊要殃及多少無辜生靈?”

  女媧無奈搖頭道:“妖本來也沒說話算數(shù)的,又或者天帝容不下實力強盛又置身事外的仙山仙獸們,欲乘亂除之而后快。不管如何,我們無法改變,只能盡量速戰(zhàn)速決罷。”

  話音未落,戰(zhàn)火已起。妖兵雖多,大多法力不濟,未有多久陣勢便是一邊倒,但天界無人敢松懈,因為戰(zhàn)事過半還未見到相柳的蹤影。白華也是空有弒妖之術(shù),而不得施展。

  戰(zhàn)事正酣時,突然天地變色,周遭昏暗下來,黑霧四起,妖兵們借著霧氣遮掩,如魚得水,退卻一半的士氣突然高漲。

  眾人都覺不妙,只好關(guān)了五感之一形感,使得聲感更加敏銳,靠著聲音殺敵。

  未多久,忽聞一聲“爺爺?shù)摹?,一巨刀砍下,刀鋒掠過處黑霧消散了個干凈。眾人這才看清,眾妖后方站著的相柳。周身黑霧繚繞,一身黑甲,看不真切面容,卻已感受到眼神的肅殺之氣。

  白華細細打量著,卻被一旁少年音打斷。

  “老頭,你不是隱退了嘛?怎么也來湊熱鬧?”玄昱調(diào)侃道。

  手中大刀未停息的承戚憤憤然接話道:“臭小子,沒大沒小的。退隱又不是殘廢,打到家門口了還做縮頭烏龜不成?!闭f話間,一妖兵的長戟刺了過來,承戚脖子一縮,雙刀格擋,用力一頂,妖兵重心不穩(wěn)翻倒過去。承戚為給喘息的空襲,直接一刀砍下去,把那妖兵攔腰截斷。妖兵來不及叫喊,便化作黑煙消散了。

  玄昱擅暗器,雙袖一揮,數(shù)十把薄刃刀片如嗜血銀蝶般飛出插入敵人要害,再一揮手,刀刃悉數(shù)收回?;蚴堑短?,收回時刃口干凈如新。末了,還不忘悠悠然嘲諷一句:“老頭,還別說縮頭烏龜滿適合你的。”

  承戚手中沒停,眉頭也沒停下,一直皺著,憤憤道:“小子,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快去幫你哥吧。他好像和相柳杠上了?!?p>  玄昱聞聲望去,白華果然在與相柳周旋,一黑一白分外好辨。只見那白色身影時不時發(fā)動攻擊,劍花晃得細碎,似不戀戰(zhàn),而在試探什么。

  玄昱干脆利落處理掉身旁雜兵,朝白華那處移去。

  近身側(cè)時,玄昱問道:“可是找到心臟了?”

  白華停下攻擊搖頭道:“沒有,黑霧護的周全,看不清。又有蛇鱗在體,要擊中心臟恐怕很難。”

  弒妖之術(shù)要直擊心臟,如今有術(shù)在身也無可奈何。

  玄昱忽地大喊一聲:“老頭這邊砍一刀?!?p>  承戚臉上看似不耐煩,手卻乖乖聽話,一個刀風(fēng)掠過,相柳護身濃霧散了許多。玄昱乘機推出數(shù)百根銀針,針若有眼,從鱗片間隙鉆入。不消片刻,銀針紛紛鉆出,鱗片被挑掉許多,隨著似火鮮血墜下。女媧急忙將鮮血收到一處,一一凈化。

  白華乘機用劍引開相柳注意,化回靈石,飛身撲進相柳已經(jīng)漏洞百出的心臟處。

  弒妖之術(shù)終究需要時間,相柳仿佛已經(jīng)察覺,破罐破摔,用手上的刀劃傷自己,赤血飛濺,所到之處,生靈化妖。大禹急急上來,斬斷一首,仍未能阻止其自殘發(fā)狂。

  眾神一邊要對付妖兵,一邊要凈化妖血,終究是力不從心,戰(zhàn)斗又陷入僵局。

  焦頭爛額之際,突然相柳有了些異樣,由內(nèi)而外發(fā)出陣陣白光,痛苦的嘶喊幾聲,倒地不再動彈。只見一個看不清樣貌的白衣公子在華光中款款而出,身影由模糊變得清晰。

  玄昱大喜,想著和白華乘亂離開,殘局就留給仙界其他戰(zhàn)神處理。可兩人還未匯合,卻聽見天帝一聲令下:“相柳已死,妖者格殺勿論,阻攔者視為抗軍令,一并殺之。”

  看似義正言辭,其野心也昭然若揭。所謂妖者還有受妖血波及成為類妖的仙山靈獸及仙界天兵。若還未蔓延心臟都可凈化,格殺勿論其實便是濫殺無辜。女媧不能容忍,仙界的忠義之神不能容忍,幸存的仙獸更不能容忍。乘亂排除異己,天帝下了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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