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和白玄帝君順著河邊漫步而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心里暗自希望河流可以更長一些。她未曾想過自己也開始貪戀起平淡之中的溫存。
“不好了,鬼霧來了?!?p> “快跑呀?!?p> 歡聲笑語不斷的河岸突然哀鳴四起,人們紛紛逃竄保命。
玄珠知道白玄帝君絕不會管這些閑事,但私心還是讓她拉著白玄帝君懇求:“白華?!?p> 白玄帝君點頭,帶著玄珠逆著人流向下游走去。越是往下走,玄珠越覺得胸口悶,好像全身的力氣都在被慢慢抽走。環(huán)顧周遭,遇害的凡人竟都化為白骨。
白玄帝君有所察覺,揮袖造出一個結(jié)界,隔絕了霧氣?!斑@霧氣會吸取凡人肉體魂魄,也會吸走仙人修為靈力。小玄珠,你可不要亂跑,離了本君恐怕回不去天庭了?!?p> 玄珠乖巧點頭,又想起來什么,說道:“帝君,這霧氣和我父皇母后被害那日,大軍所遭受的霧氣很像?!?p> 白玄帝君面沉如水,從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子,施法念咒,白玉瓶子便開始吸取著周遭霧氣。可這霧氣像是活物,紛紛逃竄,一只白玉瓶子明顯有些吃力。
兩人一邊由著白玉瓶子吞食,一邊繼續(xù)往下游移動,想要找到霧氣源頭。卻突然發(fā)現(xiàn)物種竟有活人身影,再往前看,一人五彩華服,一人清冽出塵,可不就是羲和與望舒兩位。
羲和神君欣喜:“白華,你怎么來了?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我看這霧氣古怪的很,不像三界內(nèi)的。”
白玄帝君神情凝重:“希望是你我多想了。這霧氣的源頭不找到恐怕很難根除,我們再往下游走走。”
“下游?我和望舒便是從下游過來的,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源頭?!濒撕蜕窬较朐接X得事情不妙。
白玄帝君又施了一把力于白玉瓶子上,并同羲和望舒說道:“那就先不管什么源頭了,助我把這一方霧氣控制住,再想對策?!?p> 羲和望舒隨即施力,三人一同方把亂竄的霧氣定住,只可惜白玉瓶子太小不能全都收入。一時陷入僵局。
玄珠無奈神力微薄,不能幫上忙,只能盯著這奇怪的霧氣,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暗劬以趺从X得這霧氣滿滿變淡了。”
眾人紛紛抬頭,霧氣確實變淡了,最終消失殆盡。
視線漸漸清晰,一人從不遠處款款而來,說是人,下半身卻是蛇身。
“泠心謝過各位仙人相助,救我世人?!蹦侨诵卸Y答謝。周身正氣,神情端麗,不似妖族。
“女媧?”白玄帝君有些詫異。
“想畢您是白玄帝君。女媧是我仙祖,已經(jīng)隕滅萬年了。我是后人泠心?!便鲂幕卮鸬馈?p> “隕滅了?到底是比不上女媧的坦然閑適?!卑仔劬V癡道,眼眉低垂,看不出神情。
“仙祖創(chuàng)造凡間世人,現(xiàn)如今不過棲身于萬千世人之中。帝君無需介懷?!便鲂膶捨康?。
“生死于我倒也是習以為常了。只可惜少了個陪我說話的。不過也有百萬年未見了,不說便不說吧?!卑仔劬敿瘁屓?,又恢復到往常的嬉笑模樣。
“泠心姑娘,方才這霧可是姑娘所收?我看這霧邪氣得很,姑娘可知來歷?”羲和神君將話題轉(zhuǎn)移。
“不瞞神君,這霧在人間已有許久。不知何處所出,也不知何人所為。只逮著人多的地方游蕩,吞噬凡人肉身魂魄。我也只能將其凈化,做不到收取。近日已經(jīng)極少出現(xiàn),大家才敢出門慶祝佳節(jié)。不曾想又冒了出來。這次規(guī)模比以往更甚?!便鲂闹獰o不言。
“這霧無根無源,想是某位隕滅已久的仙神所留的怨念。若不是隕滅時被有心之人收來利用,那便是尸骸未化虛無,要卷土重來。前者倒還好說,找到此人解決便是,后者便有些麻煩了。這般麻煩的事情本君日理萬機就不奉陪了?!卑仔劬鹦楸阆肱苈贰?p> “守護凡間太平本是我女媧一族職責所在。帝君若是不便,泠心不敢強求。仙祖隕滅前,留給帝君一張信紙,命我等后人日日帶著。若有幸遇見帝君,定要交給帝君。”泠心從袖中取出一張信紙,交給白玄帝君。
白玄帝君打開,里面只有四個字“護我世人”。白玄帝君眉頭微蹙:“好你個女媧,自己倒是走了個輕松自在,把這燙手的山芋甩給本君?!?p> 又看了一旁的玄珠,搖頭嘆氣:“本君無牽無掛,輕松自在了一世,怎么就遇見你們這些頑固不化的,一天天世人世人的。這些善變又麻煩的世人有什么好的,都要拼命護著。”
玄珠一個白眼,你這人還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