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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純平妖志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留下的痕跡

太純平妖志 賤名無聞 2931 2022-12-19 23:19:01

  關(guān)于解倒懸的故事,姚阡陌只經(jīng)歷了他的前半生。

  關(guān)于解倒懸的后半生,姚阡陌都是從她的口中聽說的。

  他的一生很短暫,卻給許多人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其影響一直深遠到了如今。

  姚阡陌對以往的歲月感到索然無味,思索自己過去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義,到底對錯如何是在他遇到解倒懸之前。

  但是他思考自己以后到底應(yīng)該嘗試怎樣的人生的時候,則是在遇到解倒懸之后——盡管那個時候的他,依然試圖將解倒懸當做是自己解悶的玩物,也確實利用解倒懸與一位旗鼓相當?shù)膶κ窒铝艘槐P酣暢淋漓的大棋,也正是在那局大棋之后,他散去了一身的功力,選擇了重新開始。

  解倒懸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不像姚阡陌所見識過的任何人,如果非要形容解倒懸的話,那姚阡陌會把解倒懸比作是一個播撒著善的種子的人。

  無論是她,還是一獨行,長青宮的幾只,西南森羅妖國的那幾只,還有在世間漂泊,行蹤不定的那幾只,都并非善茬,每一個手里都染著淋漓的鮮血,而如姚阡陌自身這樣的,則更是踏著尸山血海前行的屠夫。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這幾只兇悍絕倫的大妖選擇了相信他,選擇了相信善,選擇了改變——姚阡陌曾經(jīng)拿修渠與楚曉健做喻,解倒懸就是這樣一個在悄無聲息之間,潛移默化地為人心修筑起心渠之人。

  所以當初,湖山小筑的那三個人會在明知道那一切都是陷阱的時候,強闖煌天,用他們的命去換解倒懸的命,一個接著一個,百死莫悔,只在煌天城下留下了三道不滅的戰(zhàn)意。其中一道,已經(jīng)被太白懷非所取得,另外一道,被姚阡陌將承載它的那口刀挖了出來,后來會被誰得到,就全在天命,最后一道,依然沉睡在煌天城內(nèi),等待著一個值得它青睞的人到來。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姚阡陌會警告曹聽瀾,不要試圖殺害解白。

  曹聽瀾永遠不會想到,那些站在解白身后的人都是什么些什么怪物——他們本來就因為煌朝太祖皇帝逼得解倒懸走投無路,以身赴萬魔血獄而心懷不滿,心渠早已出現(xiàn)裂痕,解白就是解倒懸留給他們最后的約束,也是他們對這個世間建立起來的最后的善意,一旦解白死去,心渠崩碎,那個時候,那些怪物要為解白報仇,誰攔得???

  來一個兩個,太純府也許還能夠招架,但是若是他們一起來了呢?太純府難道要把九天君九霄君這些人物都召請回來?那那些秘境還要不要看守了,各處前線還要不要作戰(zhàn)了?到了那個時候,又會有多少人身死?

  姚阡陌對曹聽瀾的話絕不是威脅,他要救解白,他也要救那些不應(yīng)該莫名其妙就被卷入這場風波的人。

  但是如果真要姚阡陌在二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的話,那姚阡陌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解白。

  姚阡陌的心思是兩名少女所不知曉的,她們根本不知道姚阡陌的腦海里已經(jīng)閃過了這么多的念頭,她們只是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看著形形色色的,不會出現(xiàn)在人類世界里的千奇百態(tài)。

  無論是建筑還是各種衣物、飾品之上,妖族的東西看起來在精巧上都比不上同類的人類產(chǎn)物,但是在風格上則更顯得大開大合,尤其是在色彩的運用上,人類的色彩講求搭配,講求主次,將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心之上,而妖族的色彩運用則不然,大塊大塊醒目的濃墨重彩,放在一起,彼此之間互相碰撞,誰也不服誰,使得人的目光在一塊塊色彩之上接連輾轉(zhuǎn),目眩萬分。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說的話,那就是比起人類世界的規(guī)矩與莊嚴肅穆來,妖族世界的一切則顯得狂放不羈,充滿了一股野性的,向上的力量。

  這對于兩名從來沒有這樣景象的少女來說,自然更是充滿了沖擊力。

  隨著一行四人逐漸靠近長青宮大殿,四周的行人也越來越少,那座大殿也越來越清晰。

  比起其他一座座夸張的斗拱建筑,長青宮大殿則要樸素許多,它雖然是在高臺之上修筑而起的,但是整體高度卻并不算高,只不過是一座一層的大殿,順著整個島嶼的南北中軸線平鋪而開,翠綠的琉璃瓦在陽光之下,閃閃發(fā)亮。

  在大殿的四周,則是開闊的廣場,并沒有見到如同人間皇宮一樣的守衛(wèi),只是附近的人會有意無意地避開長青宮大殿,避免過于靠近。

  在姚阡陌踏上廣場的第一塊光滑如鏡的方磚磚面的時候,姚阡陌就察覺到了一絲冰冷的氣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姚阡陌隨之頓足,抬手示意身后的兩名少女暫時停下,他這才微微一笑,向著大殿的方向揖手道:“在下姚阡陌,護送森羅妖國長公主殿下,來此拜會長青宮諸位長老。”

  森羅妖國長公主?

  解白一臉迷糊,她看向謝鴛,鴛姐姐是長公主嗎?這么厲害的?

  謝鴛也同樣一臉茫然地看著解白,心想原來小白是公主啊,難怪這么厲害。

  敖濫有些緊張兮兮地看著姚阡陌,這怎么突然又冒出個森羅妖國長公主殿下?他越來越懷疑那個白少主是不是冒稱了,但是這個人類的血液里分明有著兩位宮主的味道……

  大殿之中沒有響應(yīng)。

  而姚阡陌卻已經(jīng)微微側(cè)身,眼角有一抹敵意閃現(xiàn)。

  下一刻,一股狂風陡然自大殿之中席卷而出,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而早已有所準備的姚阡陌,則在瞬間猛地向前探出了一掌,與那股席卷而來的狂風轟然碰撞在了一起。

  “砰!”一聲沉悶的雷鳴,姚阡陌的嘴角浸出了一抹血跡,一股足以撕裂金石的狂風就像是被姚阡陌活生生劈裂而開了一樣的,分成了左右兩股,向著斜后方呼嘯而去,剛好沒有傷及姚阡陌身后的兩名少女。而與此同時,那股席卷而來的狂風也向后退了三分。

  一名黃衣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了狂風之中,他體格精瘦,一雙狹長向上吊起的眼里,滿是邪魅之意,那眼眸之中的陰鷙,更是多少透露著幾分讓人不喜的色彩。

  “平妖士?”中年男人冷冷地窺視著姚阡陌,目光從姚阡陌腰間所佩戴著的平妖令上一掃而過,才滿是敵意地落在了姚阡陌的臉上。

  姚阡陌笑了笑,反手將方才對掌的左手背在了身后,掩蓋著自己左手微微顫抖的事實,用右手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才笑著說道:“平妖士姚阡陌見過長老?!?p>  那中年男人冷笑不語,如果是尋常的平妖士進入長青宮的話,早就已經(jīng)被碎尸萬段了——長青宮雖然在約束之下對平民百姓不得輕易出手,但是對于修者卻沒有這個約束,而對于太純府的平妖士,兩位宮主則很樂意見到他們的人頭。

  方才男人出手的目標就是為了擊殺眼前這個青年,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青年嘴角濺出的鮮血里混有兩位宮主所獨有的味道。

  這讓男人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青年,與兩位宮主,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兩位宮主已經(jīng)遭遇不測,連精血都不經(jīng)煉化就被這個人攝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

  這個念頭未免太荒誕不經(jīng)了一些,男人也不是很愿意相信,他更在意的是姚阡陌的那句話——森羅妖國長公主殿下。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解白的身上,隨后又落在了謝鴛的身上。

  這兩個女人……身上都隱藏著一股大妖所獨有的氣息,那氣息很微弱,如果不是妖族對于妖族的氣息有天然的敏感,哪怕是他都很難察覺到這股氣息的存在。

  森羅妖國的長公主殿下會是哪一位?

  男人瞇了瞇眼睛。

  “元長老……”敖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退下吧?!贝箝L老元奎冷冷地說道,他揮了揮衣袖,示意敖濫退下。

  敖濫看了姚阡陌一眼,縮了縮脖子,不敢違逆元奎的意思,但是姚阡陌卻在此刻開口說道:“聽我的,留下?!?p>  敖濫張了張嘴,元奎已然冷笑道:“你沒有死在我的手里,就應(yīng)該感激我對你的留手,現(xiàn)在居然還妄圖……”

  “發(fā)號施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姚阡陌微微瞇著眼,攏著雙手,笑瞇瞇地說道,盡管他的神情,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和善,反倒是有一股難言的寒意,讓人心生警覺之意,他的聲音陡然一揚,如同洪鐘大呂一般在長青宮大殿之上回響了起來,“我以長青宮大護法的名義宣告,此刻,這里,長青宮,由我,說了算。不知道,元奎長老現(xiàn)在是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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