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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純平妖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乖

太純平妖志 賤名無聞 3036 2020-11-08 08:06:43

  黑牢的第七層,一片詭異的寧謐。

  白衣冷冷地看著姚阡陌,心中殺意極其強烈,卻又有些不敢聲張。

  他以為自己藏得足夠好,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也許自己藏得不是那么好——還是說,是眼前這個人太過匪夷所思。

  “你想殺我?!币淠拔⑽⒁恍?,他依然看不清白衣的位置,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那股殺意,“但是值得慶幸的是,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因為你在這個時候放棄了這個錯誤的決定,所以這救了你一命?!?p>  白衣冷笑道:“你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嗎?”

  “錯,我說這樣的話,任何時候都不是不自量力?!币淠暗f道,“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所以我知道,有一天,你會哭著求我,幫你除掉你體內(nèi)寄生的那一只,而且,只有我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你現(xiàn)在殺了我,那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只有等死,值得慶幸的是,你沒有動手,所以你還有救?!?p>  白衣瞇起了眼睛。

  “我曾經(jīng)跟我的小侍女說過,不要亂吃東西,會吃壞肚子的,她聽進(jìn)去了。但是可惜,你這樣的,沒有人教你,所以你吃了那么多不干不凈的東西,早就腐朽了。”姚阡陌繼續(xù)說道,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話會不會激怒白衣。

  激怒白衣就意味著姚阡陌的話刺痛了白衣的軟肋,自然也就意味著,姚阡陌的話所言不虛,更證明了姚阡陌的價值,他的確知道很多事情,哪怕白衣再憤怒,他只要還心存想要活下去的念頭,他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真的殺了姚阡陌的話,是不是真的就會浪費自己的一次機(jī)會。

  “好了,話就給你說到這里,開門,放我出去?!币淠皯袘械卣f道。

  白衣咬了咬牙,冷哼一聲,一拂袖,黑牢大門緩緩打開。

  “哎,說你沒人教還真是一點都不為過?!币淠拜p輕嘆息,“驅(qū)散所有的黑暗,把鐐銬都去了,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要我教你嗎?虧你還心計如此深沉,真是讓人失望?!?p>  “你最好少說兩句話,我現(xiàn)在的確不會殺你,但是……我可以把你的舌頭拔下來。”白衣咬牙切齒,他作為妖物,活的壽命也不算短了,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和妖,和一些鬼物魔物也打過交道,但是如同姚阡陌這樣嘴碎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哦,你成功地驚嚇到了我?!币淠翱粗矍暗暮诎禎u漸散盡,他活動了一下終于從被震碎的鐐銬之中脫離的手腕腳腕,向著白衣走了過去,他在白衣的肩頭輕輕拍了拍,“不過,我給你講一個更恐怖的故事吧?!?p>  白衣皺眉,還沒有說話,姚阡陌就已經(jīng)湊到了白衣的耳畔,用一個極輕的,縹緲得就好像是從宇宙的另一端傳來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是誰,所以給我安分一些,不要打那些不該動的東西的主意。不然,我不介意現(xiàn)在,此時此刻,就在這里,讓你魂飛魄散,借尸還魂都做不到?!?p>  白衣莫名地一個戰(zhàn)栗,他察覺到了它的情緒出現(xiàn)劇烈的起伏,那其中既有極端的憤怒,也有一股深深的無可奈何,更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最深處的強烈的恐懼,受它的影響,哪怕是白衣自己的情緒也跟著產(chǎn)生了恐懼,竟然使得白衣的身軀也跟著戰(zhàn)栗了起來。

  就連白衣都不知道它是個什么東西,姚阡陌卻知道,甚至就憑一句話將它驚嚇而住,而且還是如此深重的程度。

  白衣想要詢問姚阡陌是否知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姚阡陌剛才的話已經(jīng)挑動了他的疑心,他也開始擔(dān)憂,它會不會有一日緩過神之后,會將自己也吸得干干凈凈,鵲巢鳩占——但是他方才動了此念,便只覺得心臟猛地揪緊,有一股力量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臟,越握越緊。

  “怎么,現(xiàn)在就想死嗎?”姚阡陌又說了一句,才從白衣的耳畔挪開,也幾乎是在同時,白衣只覺得那攥緊了他心臟的力量隨之消散,但是它對自己的怨恨卻并沒有因此而有所減少,它只是在克制自己而已,它就像是真的被姚阡陌一句話就嚇得服服帖帖,根本不敢違抗姚阡陌的意思。

  “乖。”姚阡陌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白衣的面頰,就好像是在逗弄一個孩子,“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也不會拿你怎么樣?!?p>  畢竟遲早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我急什么?

  姚阡陌雙手負(fù)后,走上了黑牢的第六層,白衣則默默地跟在姚阡陌的身后,看起來就好像真的是姚阡陌的契奴一樣的,老實到了極點。

  姚阡陌上了第六層,他看了一眼那一座座監(jiān)牢之中被吸得干干凈凈的人和妖,冷笑了一聲。

  那些人和妖不是白衣吸干凈的,而是被黑牢吸干凈的,那個朱嘉將黑牢煉化為本命物,再用黑牢吸收被監(jiān)押在其中的囚犯,反過來反哺他自身,提升他自己的修為。

  這是一條捷徑,但是也是一條斷頭路。

  憑借吸來的力量能夠提升多少?

  如果以尋常人眼中的修行極限,太師頂為界,得吸收多少個太師頂?shù)男奘坎拍苓_(dá)到太師頂?

  如果能夠擒住那么多太師頂,又哪里還需要黑牢來提升自己修為?

  這種邪修的手段自然是捷徑,但是卻也是禍根,也正是因為朱嘉和黑牢已經(jīng)捆綁在了一起,所以當(dāng)白衣將心中那只釋放出來,任由它吸食黑牢之后,也相當(dāng)于朱嘉被蠶食了,所以朱嘉才會在短短的一瞬間修為掉落崩潰,毫無還手之力地死在婁偉手里。

  背起了婁偉尸骸的楊正聽到了腳步聲,他微微抿唇:“敢問是文曲星君嗎?”

  “是我?!币淠皯?yīng)答道。

  楊正這才抱拳:“見過文曲星君?!?p>  姚阡陌走到了楊正的身前,才說道:“節(jié)哀?!?p>  楊正不語。

  “隨我出去吧。”姚阡陌在前領(lǐng)路,刻意發(fā)出了沉重的腳步聲,讓楊正能夠在黑暗之中跟上自己。

  當(dāng)他們踏入第五層,從黑牢之中脫身,進(jìn)入真正的地牢之后,空間里便有了微弱的光芒,楊正的視野也終于恢復(fù)正常。

  白衣將一座小小的簡陋的籠子收在了自己的袖子里,那就是黑牢真正的模樣,等它將黑牢吸收干凈,這座籠子也就會崩朽。

  第五層的地牢里也關(guān)押著不少的妖物,也幾乎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姚阡陌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上了地牢第一層。

  地牢第一層是有鎮(zhèn)西軍的士卒看守的,他們在見到姚阡陌的第一時間便紛紛拔刀,顯露出了萬分的緊張來——地牢的看守其實是鎮(zhèn)西軍里最為精銳的士卒,畢竟他們要看守的都不是尋常人,隨時都可能有妖物逃脫,他們也都清楚牢頭朱嘉的修為不低,但是朱嘉沒有現(xiàn)身,反倒是那個之前被押入監(jiān)牢深處的人莫名其妙地帶著兩個從未見過的人出現(xiàn),這不得不讓人緊張起來。

  “清平府楊正。”楊正取出了自己的平妖令,扔向了那群守衛(wèi)。

  守衛(wèi)之中為首的那一人一把接過了平妖令,握在手里,仔細(xì)端詳了片刻,才萬分愕然地看向楊正,又看向了那位已經(jīng)被朱嘉取下了面紗,露出了真容的男人。

  楊正這個名字他多少算是聽過的,當(dāng)年楊正也是常年駐守荒城的人物,在鎮(zhèn)西軍里流傳的清平府人物中是排得上號的,作戰(zhàn)英勇剽悍,聽說不少弟兄都是楊正在妖物的洪流之中救下的,只是幾年前楊正離開荒城重返清平府后就再也沒有來荒城駐扎過。

  而他又一直是地牢看守,從未上過城頭與妖物正面拼殺,所以雖然聽說過楊正的名字,卻沒有能在第一時間將楊正認(rèn)出來,此時通過平妖令確認(rèn)了楊正的身份,多少還是有些愕然,有些難以置信。

  “朱嘉周匕勾結(jié)外敵,已經(jīng)授首?!睏钫f道。

  那人一怔,其余一眾看守也彼此面面相覷,隨之出現(xiàn)劇烈反彈:“一派胡言……”

  “哎,總是說我廢話多,說不通的話說那么多,那才是廢話。”姚阡陌悠悠地開口說道,“所以別說了?!?p>  看守看向姚阡陌,他們都從姚阡陌的話中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看我做什么?就因為我生得好看,所以活該被多看兩眼?”已經(jīng)取回了面紗,重新蒙面的姚阡陌一攤手,“動手唄。”

  楊正一愣,心想這些人又何至于被殺?

  “打暈就是了,我?guī)讜r說過要下殺手了?”姚阡陌咋舌,扶額搖頭,總覺得楊正好似是缺了一根筋,得虧他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真的很不容易了,“殺心太重了你?!?p>  楊正的嘴角抽了抽,他總覺得自己眼前的文曲怎么跟柳斬那個臭丫頭說的文曲是兩個人。

  楊正心中腹誹,出手卻還是毫不遲疑,打不過朱嘉,還打不過這些看守嗎?

  片刻之后,看守就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姚阡陌這才點了點頭,大踏步地走出了地牢,迎面而來的強光使得他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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