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馬戲團，最重要的不是炫技，而是協(xié)調(diào)性。”
澤萊斯一邊推著木車，一邊跟凱瑟琳講解著馬戲團心得。
“什么是協(xié)調(diào)性呢？首先，身體的協(xié)調(diào)。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間點做出恰當(dāng)?shù)膭幼?。?dāng)然，這點對你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p> “其次，就是心理上的協(xié)調(diào)。既然開始表演，就要把矜持放開。一些夸張的動作也許你會覺得無聊，可卻是表演所必須的。小丑的笑放在現(xiàn)實里，可以被評價為瘋子。然而在馬戲團，它就是紋章一般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p> 凱瑟琳抱著器材箱，滿臉不耐。可她又不能發(fā)脾氣，只能忍住。
薩綺倒顯得很好奇，追溯起來，澤萊斯還是馬戲團出身。這次重建馬戲團，他理應(yīng)是最有感觸的那個?？此癫娠w揚的模樣就懂了。
“最后，就是同伴間的協(xié)調(diào)。馬戲團的表演絕不是獨角戲。同伴也不僅限于人類。馴獸師的寵物、表演用的道具等等都是同伴。不過對你而言，最難協(xié)調(diào)的果然還是人類吧。團隊協(xié)作，你也只有在發(fā)動合擊技時才有那么一點……”
從心得逐漸轉(zhuǎn)變?yōu)閷ψ约旱呐袝?，凱瑟琳忍不了了。“夠了！不需要你解釋！”
澤萊斯則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對薩綺說道，“看。這就是缺乏協(xié)調(diào)性?！?p> 他拍拍凱瑟琳的肩膀，“讓你跟我們這種‘烏合之眾’合作實在太難為了。我也不想給凡賽爾之夜的馬戲團留下污點。所以，今天的表演就由我跟薩綺來。薩綺，正好試試你的訓(xùn)練成果。凱瑟琳你就思考自己表演的節(jié)目好了?！?p> 雖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凱瑟琳卻十分不滿?！澳阍缇桶才藕昧?？”
“表演名單必須事前準(zhǔn)備?！?p> “那你還說了一堆注意事項？澤萊斯，我都不知道你是個羅里吧嗦的人。”
“此一時彼一時?！睗扇R斯說道，“而且，你不想聽，有別人想聽。對吧，薩綺？”
“嗯?！彼_綺點頭。
澤萊斯湊到凱瑟琳身前說，“抓住協(xié)調(diào)性的第一關(guān)，就是把端著的架子放下?！?p> “舞臺之上，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為觀眾帶來快樂的工具人?！?p> “所以，諸如襲擊觀眾這類的事絕、對、不、允、許?！?p> 像這樣的威脅，換做旁人可能就忍了。但凱瑟琳是哪怕只有嘴也不甘示弱的人。
“哼，你以前工作的時候有現(xiàn)在一半認(rèn)真嗎？”
“你要代替盧卡大人懲罰我嗎？真遺憾，我已經(jīng)不是阿爾貝托的成員，不受你管轄?！?p> 澤萊斯突然補充道，“對了。如果你想用這幅口吻跟觀眾說話，還是裝作啞巴比較好。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往你的晚餐里加辣椒水呢?！?p> “真、是、紳、士、啊，澤萊斯?！?p> “對值得尊敬的女士我就會獻上禮儀?！睗扇R斯停下腳步，從工具箱里翻出玩偶服扔給凱瑟琳，
“值得尊敬的凱瑟琳女士，請你拿出值得尊敬的品質(zhì)認(rèn)真地完成這次工作。”
隨后他又以樹為基，用布簾拉出一個小隔間來?！皝?，薩綺?！?p> 差別對待非常明顯。凱瑟琳的人緣是真的很差。
大家衣服款式都是相同款式，畢竟相似的服飾更像一個團隊，也更整齊。而弗里德在整體完整的基礎(chǔ)上，又給每件增加了一點小裝飾。比如薩綺的玩偶服上就多了羽毛帽和藍絲巾。凱瑟琳的衣服上倒沒有夾帶惡意，而是運用紫色緞帶做了些許裝飾。
薩綺原地跳了跳，“好像有點奇怪?！?p> 她平時的裙子雖然也很蓬松，卻不是把身體從頭到腳包圍。第一次穿上玩偶服的薩綺感受到些許壓迫感。
玩偶服的重量對神眷者來說不算什么，可心理上的壓力還是讓薩綺感受到步履維艱。
“神眷者對自己身體是極為敏感的。因為，我們的體質(zhì)已經(jīng)被神水改變了。我們的血液里流動的不止是醫(yī)學(xué)上的一些物質(zhì)，還有神力。感知神力并學(xué)習(xí)如何運用，是每個神眷者每時每刻必須做的事情。一點神力的變化都會影響你的感官?！?p> 顯然，澤萊斯今日的目的不止有馬戲團表演。正如他在別墅里所說，趁著這個難得的假期，薩綺要重新?lián)炱鹚挠?xùn)練。
“比如，我的雷電。大自然的雷電，普通人是不敢去用身體承受的。但神眷者可以。有時間，薩綺你也可以去嘗試一下。以你的體質(zhì)，被雷劈到也就是休息一段時間的程度。如果是更強一點的，可能會一點事也沒有。這也是，我的雷電攻擊性沒有那么強的原因?！?p> “我們經(jīng)常的雷屬性、冰屬性等等，都是對神力性質(zhì)的劃分。每個人在覺醒的那刻，體內(nèi)神力的屬性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有一種說法，神力其實是與周圍環(huán)境里的神力協(xié)調(diào)，從而調(diào)動的一種能力。就像雷屬可以召喚天雷，木屬可以催生植物?！?p> 薩綺似懂非懂，“所以你們說的貝籬大人才會那么強？因為他的能力是感知？”
“是。”澤萊斯鄭重地回答?！柏惢h大人的能力能讓他與所有屬性協(xié)調(diào)，可以說，他即世界?！?p> “不過，也沒你想象得夸張。這個理論存在許多不足之處。同樣是空間的屬性，薩綺你的瞬移和可以單獨開辟一個空間的能力完全不同。這又該如何解釋呢？所以這個理論只能當(dāng)做參考?！?p> 澤萊斯又回到正題，“掌握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即是掌握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與外界力量溝通是很難的，與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溝通卻相對簡單。”
“薩綺，你就先從這一步開始。感知服飾變化給你身體帶來的影響，可能是一個發(fā)卡、可能是一條項鏈、可能是一條裙子。感知每個動作造成的影響，做什么動作時，力量流動迅速。做什么動作的時候，力量流動緩慢。你也可以嘗試在表演途中使用瞬移，盡情地去嘗試?！?p> “呵，萬一她嘗試的時候搞砸了你的表演呢？”凱瑟琳諷刺道。
澤萊斯則對薩綺說，“別擔(dān)心。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