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燃傻笑著站起來,再伸手試圖把我給拉起來…只是試圖。
而且試圖無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長胖了還是他喝多了成了林黛玉,一點兒牛勁沒有,我還沒來得及使勁徹底坐起來,他就又倒了下來。
還好,他只是雙手撐在地上,也就是說,他把我壁咚在地上,玩了個地咚。
我深感慶幸,他沒有把我壓的半死不活。
我翻著白眼表示著我的無奈。果然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雖然我們離得那么近,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但我絲毫沒有甜蜜的愉快心情,我只打算把他無情推開再自己爬起來。
我正要動手,就對上他他越發(fā)迷離的眼神…
心中騰然而起一種微妙又不妙的感覺…
孤男寡女處在這曖昧的環(huán)境里,燈光是旖旎的暖黃,身下溫暖的地毯,一點一滴,都營造著一種我可能會被吃掉的殘酷氣氛。
他湊近我,越來越近。我眨著茫然又驚恐的大眼睛,艱難的往后挪動,但奈何我怎么也沒他雙手爬的快,他追了我兩步忽然猛地一下湊到我臉上…
于是…我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被蜻蜓點水的強吻了一口。
他看著我,嘴角揚到了一個神似智障的弧度,說:“想你,淼姐?!?p> “…”
我腦子里嗡嗡作響,頓時一片蒼茫的雪白,并且下一秒,我還被這個醉鬼扎扎實實的壓倒在地上。
他呼吸平穩(wěn)而緩慢,徹底昏死了過去。
這回我沒感覺到痛,但我的心情該怎么形容呢,我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想笑又笑不出,想哭又沒覺得眼淚可流,除了小心臟跳得呼之欲出。
本人榮幸的搶在宋旻之前和王奕燃接吻了…
而這個事實,卻令我不太能開心的起來。不管他明早起來還記不記得一切都不重要,總之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裝傻。
我寧愿是我做那個不清醒的人,英勇獻(xiàn)身也好,被拒絕也好,我都可以裝傻以對,從容的傷害他的小心肝。
自以為的做著高傲的那一方…怎么也不會受傷。
我拍拍他的小腦瓜,頗惆悵的嘆道:“恩,我也想你。”
我躺在地上被他壓倒快要斷氣之時,終于把他給推開,狼狽的爬了起來,再把他扛到了床上,脫鞋,蓋好被子,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說實話直到走出他的房間,我還是沒怎么緩過神,甚至覺著自己大概率是做了個夢,還是春夢的辣種。除了我歡快的心跳,凌亂的發(fā)型,還有時不時搖擺失神的s型走位,一切都不足以證明我被強吻的事實。
噢,還有不幸的失眠。
徹底打碎了我春夢的美妙。
我捂著嘴,一晚上都沒睡著,全程直勾勾看著天花板發(fā)呆,我也試圖閉上過眼睛,然后眼前就浮現(xiàn)起剛才粉紅的一幕,甚至還無意識的開始回味。
仿佛他濃重的酒味還殘留在我的嘴上。
想到這兒,我就快暈倒了…
還好一晚上的失眠將我一顆萌動的春心逐漸磨得干凈,正要昏昏欲睡,我歡快的手機鈴聲平地炸響了起來。
我神經(jīng)登的就緊繃成了一根弦。BJ時間九點鐘,來電顯示是我的王崽。
今天他們因為場地出了一些問題,拍攝延到了下午,也因為如此他們才有了昨晚的一醉方休。
我顫巍巍的接通,開不了口,他說:“淼姐,你回來了嗎?”
聲音沙啞的厲害,但卻有一種性感撩人的味道…
我頭皮蹭地就開始發(fā)麻,萎靡的精神也開始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我中氣不足,“回回來了…”
“你包在我房間,我要不給你拿過去?!?p> 我頓時蹭起來,“我自己來拿!”
為了不讓他看見我國寶一樣深邃的黑眼圈,我戴了個帽子才刻意邁著正直的步伐走到他房間門口敲門,簡而言之,就是當(dāng)下的我走了一條筆直的直線。
他打開門,渾身散發(fā)著沐浴露的馨香,頭發(fā)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珠,四目相對,我緊抿著嘴保持淡定。
嘖。
我不停的麻痹自己,我是一個正直的人,所以面對如此多嬌的場面,我什么都不會想。
昨天種種只是意外罷了。
我淡定走進去,“難得你自覺起床了。”
他跟在我后面,然后懶洋洋的坐到椅子上,“那是因為我早上吐了。”
我笑,“那你餓不餓?我包里有好多吃的?!?p> 說著我一邊翻出我的精神食糧,奶茶、牛肉干、面包、餅干、薯片、鳳爪、口香糖、還有一盒方便面…
他看的騰目結(jié)舌,“你到底平時帶了多少零食在身上?”
我最后掏出一袋瓜子,“我還有瓜子?!?p> 他探身過來翻動我的包,“…你這個包里是不是有洞,或者什么夾層之類的?”
“要不然怎么能裝這么多東西?”
我打他的手,“你懂個屁,淼姐的收納之道?!?p> 他不滿的瞪我一眼,然后把我的精神食糧一個不落的移到自己腿上,先挑了一袋牛肉干打開吃起來。
我心疼的盯著我的食糧,“合適嗎?哥哥?!?p> 他瞟我一眼,“你的不是我的?”
我翻了個白眼,冷下臉,妥協(xié)道:“行,你的你的。”
我拎著我空空蕩蕩的包準(zhǔn)備打道回府,卻瞄見他濕透的頭發(fā),頭頂上強勁的空調(diào)風(fēng)隱隱吹動著他的發(fā)梢。
我嘆了口氣,從衛(wèi)生間里拿出毛巾粗暴的給他擦頭發(fā)。這是我第一次親自給別人擦頭發(fā),但作為保姆的身份,我的動作很是自然,毫無尷尬可言。
稱職的保姆,就是什么事都得親歷親為為老板著想分擔(dān),我當(dāng)然不是擔(dān)心他吹的感冒,而是…
我語氣溫柔,“哥哥,咱們能不能注意點形象?稍微吹一下頭發(fā),你這樣等他自然干萬一炸了怎么辦?”
至少我自然干就很容易變身金毛獅王,或者變形。
他咀嚼的動作一頓,明顯愣了一愣,聲音里含著笑,“那你給我吹?”
我咬著后槽牙也微笑,“…得勒?!?p> 于是我面如土色的再次走進衛(wèi)生間,拿出吹風(fēng)機,親自開始伺候“王爺”吹頭發(fā)。
我變身為托尼老師,“哥哥,這溫度合適嗎?”
他點點頭,唇邊的弧度張揚,掩藏不住他的得意,頓了一頓,問:“我昨天怎么回來的?”
“本妹妹送你回來的?!?p> “…我怎么覺得今天怎么累呢?”
我抖了抖嘴角,“…說出來怕你不信,咱們是走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