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山郡。
用了三天時間，姜維從汶山郡及周邊九個羌胡部落總共籌得胡馬一千二百匹。
當李密將馬匹總數(shù)告之姜維后，姜維很是欣慰。
李密道：“大將軍，需要收集馬匹匹數(shù)不僅足夠，還有富余，是時候回成都復命也?！?p> 姜維點了點頭，對王太守道：“王太守，我即將回京，汶山就托付于你?！?p> 王太守道：“大將軍請放心，只要我王某一日尚在，就一定竭力保衛(wèi)國家邊疆，就像我父親當年那般，至死都不會猶豫?！?p> 姜維拉著他手，道：“謝謝你王太守，我也相信你會如同你父親，為國家貢獻畢生之忠誠?！?p> 趙廣道：“大將軍，郫縣令常勖讓你在返回時要路過他處，他有話要說?！?p> 姜維思索道：“時間來得及乎？”
王太守道：“我雖不認識?？h令，但我聽說他為官清廉，儀容非凡，喜交賢友，或許是他想和大將軍說點貼心話?！?p> 來忠道：“還是去一下好些，郫縣到成都，僅一日路程。”
姜維略微點頭，道：“那就和?？h令見過之后再返成都。”
李密等人道：“諾！”
不久，姜維等人走出汶山綿虒城門。
當王太守將姜維等人送出城門有五里遠時，姜維停下腳步，道：“王太守，送人千里，終有一別，請留步?！?p> 王太守飽含熱淚，道：“這一別，不知多少年才能再見到大將軍?！?p> 姜維安慰道：“我三次來汶山，已不算少。況且人生就是如此，何必多加感慨?！?p> 王太守道：“大將軍乃國家之重，且多珍重，若將來有需要在下之時，就是萬里征途，在下也一定追隨?！?p> 姜維道：“謝謝你，你要做之事就是堅守職位，這西邊一直不太平，羌、胡、漢多族混居已久，要處理好關系，這樣才能為國家分憂，為百姓帶來安寧。至于我，我已六十歲，活不了多久，你還很年輕，就不用考慮再追隨我，請留步，告辭?！苯S笑著向他告別后，招呼人馬，離去了。
成都方面，此時陳壽家。
話說之前陳壽因在諸葛家表現(xiàn)欠佳，被要求離開，這使得陳壽心里郁郁寡歡。
只見陳壽坐于前堂，道：“我何事未做，何話未說，他為何要我走，為何！”
旁邊小七道：“別激動，你要自知身份，剛當上主簿邪？”
陳壽道：“主簿就不是人，可以當著外國使者輕易驅趕？”
小七道：“是你表現(xiàn)不好，和權貴在一起議論，不知說好言，別人還看得慣你乎！”
陳壽道：“看不慣我？我父子皆為國效力，我還能云何！”
正是這時，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軍士王富。
陳壽道：“王兄，請進?！?p> 王富道：“不用，這些乃都護所賞?！?p> 王富將一壇酒和一袋肉拿到陳壽身前，陳壽見況有些疑惑，王富又提醒一遍，陳壽于是收下。
王富道：“那行，事已辦完，告辭?！?p> 陳壽道：“慢著，王兄，都護是否原諒我？”
王富停下腳步，先嘆了口氣，道：“我不知，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性格要改改，不要太較真。況且都護正在迎接客人，你去掃人興致，怎么說都是你不對，好好想想，把這問題想通。都護是愛護你，不然你怎能提拔你為衛(wèi)將軍主簿，好好想想?！?p> 陳壽道：“也是，明日葛宅二宴吳使，我過去以后一定好好說話，不再說眾人不愛聽言語?！?p> 王富道：“這就對了，我先回去復命，你多想想！”王富道后便離開了。
關上家門，陳壽回到家中坐下，看著旁邊的酒肉，低沉道：“難道我真要給權貴做狗乎？”
小七打開食物，直接開吃起來，道：“你為何還沒認清自己身份，做一只權貴狗也不錯，至少有肉有酒，還有一份正式官職。不然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起，還養(yǎng)我邪！”
見陳壽只飲酒不說話，小七又道：“二十年寒窗，自詡讀書人，這點苦都吃不得，這點困惑都無法解脫，那以后肯定成就不高?！?p> 見她這么說，陳壽放下酒壇，盯著她許久，道：“罷了，你這丫頭剛去學校幾日就回來說我，回內房吃去，別煩我?！?p> 陳壽又向小七使了個眼神，小七于是包走一大塊肉，回了內房。
陳壽拿起剩下的肉，吃著又自嘲起來道：“做一只權貴狗有何不好，至少我也能吃飽，亦不愁沒錢用。我性格確實有問題，明日不可再如此行事矣。”
陳壽邊吃便反思自己的問題，決定在葛宅宴會第二日有所改變。
第二日，諸葛宅邸。
使者如約而至，新一天的宴會開始了。
諸葛瞻看著客座上的薛珝，道：“今日討論話題是天下大勢?！?p> 薛珝道：“說到天下大勢，讓我想起貴國先帝三顧草廬，隆中對策，從而有后來赤壁之戰(zhàn)和三分天下。”
步協(xié)道：“我也記得。隆中對說得很清楚，漢與吳聯(lián)合，一旦天下有變，兩國同時出兵，可橫掃中原，殲滅奸賊?！?p> 盛曼道：“所以之前貴國使者來武昌，朝見我國大皇帝，商討平分天下，以徐、豫、幽、青四州屬吳，以并、涼、冀、兗四州屬漢，其司州之土，以函谷關為界?！?p> 諸葛瞻道：“三位使者說得很對，歷史發(fā)展到今日，已經幾十年，而天下三分之局勢還在持續(xù)中?！?p> 薛珝道：“依都護之見，三國之間，究竟誰能統(tǒng)一天下?！?p> 諸葛瞻想了小許，道：“目前看來，漢與吳，各有一半機會。”
他這么說，眾使者感到疑惑。
見況，張紹道：“三位使者，都護之意是漢、吳二國可一起消滅魏國，到那時就如楚河漢界一般，再爭天下亦不遲?！?p> 張遵道：“魏國再強大，早晚會滅亡?！?p> 李球道：“我季漢建國四十年，吳國建國三十余年，若能百年好合，何愁大敵不滅?！?p> 黃崇道：“齊心協(xié)力，就一定能擊敗魏國。而如今魏國內部權臣當政，曹氏名存實亡，我看過不了幾年，魏國將自垮之?！?p> 薛珝道：“眾將軍言之有理，令在下佩服，佩服?！?p> 眾人飲酒。
諸葛瞻看著身旁陳壽，道：“陳主簿也是讀書人，你對天下大勢，看法如何？”
陳壽道：“都護，在下贊同眾位將軍之言，天下早晚必統(tǒng)一，魏國早晚必滅亡。”
諸葛瞻點頭，道：“那你認為，魏國何時會滅亡?！?p> 陳壽想了片刻，道：“在下認為，以目前之局勢，司馬氏很可能會取代曹氏，也就是司馬昭篡魏。至于具體何時，很難說，但也不會太遠?！?p> 諸葛瞻道：“難道漢國和吳國不能擊敗魏國，一定是由司馬氏取代乎？”
陳壽道：“都護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諸葛瞻道：“自然是真話?！?p> 陳壽道：“漢國有山川之固，吳國有江流之險，保全一方，自然可以。然而北伐并非易事，丞相與姜大將軍屢次出征，皆無功而返。除非北主昏庸，廢棄文武，百姓流離，天災亂象。到那時，才可一舉而定。而吳國方面情況類似，無論荊州出兵還是淮南出兵，皆需等待時機?！?p> 諸葛瞻道：“有一定道理，那你覺得一舉而定之時機，大概要多久？”
陳壽作揖，道：“請都護恕罪，在下愚昧不知?！?p> 諸葛瞻感到失望，道：“罷了，你這人實在是太特別，自己吃酒去?！标悏勐牶蟛辉僬f話。
只見諸葛瞻拿出紙卷，揮灑起來。
寫畢，對薛珝道：“鄙人不才，贈予薛使者?！?p> 薛珝拿過一看，道：“北定中原——好字！好字！寓意深刻，那薛某便不客氣也?！?p> 諸葛瞻又寫一張，對步協(xié)道：“步使者，此贈予你?！?p> 步協(xié)站起來，看后道：“名門俊杰——非常感謝都護！”
諸葛瞻再寫一張，對盛曼道：“盛使者，這贈予你?！?p> 盛曼走來一看，道：“陽平良士——這是形容我為優(yōu)良之人才，謝都護?！?p> 三人收下后，諸葛瞻道：“三位覺得我這字，若放在集市上賣，能賣多少錢?！?p> 盛曼道：“我認為，值一百枚錢?！?p> 步協(xié)道：“太少，我認為至少五百枚。”
薛珝道：“這么優(yōu)雅之字，不會低于千枚錢?！?p> 旁邊的陳壽，聽到這里感到好笑。
他這一笑，周圍人都很奇怪。
諸葛瞻道：“承祚，何故發(fā)笑?！?p> 陳壽止住笑臉，道：“沒事?！?p> 諸葛瞻不滿，道：“有話直說，只要你說得有理，我就賞你酒肉?！?p> 陳壽這才道：“三位使者說得對，都護之字，堪稱書法家所為，但不要忘了一件事?！?p> 諸葛瞻道：“何事？”
陳壽道：“還是不說為好?！?p> 諸葛瞻追問道：“暢所欲言，我恕你無罪?！?p> 陳壽道：“諾！這字上若蓋行都護衛(wèi)將軍官印，便能價值頗高。假若沒有官印，或許就值三十枚，甚至二十枚，也可能只值十枚?！?p> 諸葛瞻聽后不悅。
薛珝樂道：“你這位主簿很誠實。”
諸葛瞻道：“怎可能沒有官印就只值三十枚錢，我不信。我寫一副立即叫人拿出去賣，我倒要看看能賣多少錢？”
陳壽道：“都護，這樣做怕是會影響你之名聲，勸不要如此?！?p> 諸葛瞻道：“那不行，我也是要面子之人。我和你打賭，你敢乎？”
陳壽有些為難，道：“怎么個賭法？”
諸葛瞻道：“我寫一副，叫人拿去賣。若賣到三十枚錢以上，說明我贏了，罰你一個月食祿。若賣到三十錢以下，說明我輸了，我賞你三個月食祿。若剛賣到三十枚錢則不獎不罰。你看如何？”
陳壽聽后不知如何回應。
薛珝看著陳壽，笑道：“陳主簿，不敢和都護打賭乎？”
步協(xié)道：“若沒信心，那便罷了?！?p> 眾人于是看著陳壽。
忽然，陳壽回道：“好，就如都護所言?！?p> 于是諸葛瞻寫下一副，未蓋官印，對門外喊道：“王富。”
王富走到堂中，道：“都護?！?p> 諸葛瞻道：“這里有一副字畫，你立即拿去南市賣，看看能賣多少錢。”
王富疑惑，道：“都護，這？”
見他不太明白，諸葛瞻道：“按我吩咐辦就是，記得，一定要按成都南市行價售賣，不可故意炒高或賤賣，一個時辰后回來稟報我?！?p> 王富道：“諾，我立即去辦?！?p> 于是王富拿著字畫離開了。
張紹道：“暫時不管那么多，薛使者，我敬你一樽?！庇谑潜娙死^續(xù)飲酒。
王富來到成都南市，將這字畫放于市場售賣，按市場價賣出后便返回。
見王富回來，眾人都很好奇。
王富將手上的錢拿出來，道：“都護，已按你要求辦之。”
諸葛瞻接過這錢一看，驚訝不已，道：“怎么才這點。”
王富解釋道：“都護，對不住，來了三、四個人，最多只給十枚，我怕耽誤時辰，只好賣之。”
諸葛瞻嘆了口氣，道：“你先下去?！?p> 王富走后，眾人皆不知所措。
緩了老半天，諸葛瞻看著陳壽，陳壽趕緊拜道：“都護，在下不要賞錢，這只是游戲，還請都護收回賭約?！?p> 諸葛瞻道：“不要賞錢，那怎么行，賭約不能收回，我賞你三個月食祿?！?p> 陳壽無奈道：“謝都護?！?p> 見況，張遵道：“各位，請繼續(xù)飲酒?！?p> 黃崇也圓場道：“這其實也說明一個事，都護身邊不缺人才！”
李球道：“是也，本來就是娛樂，都護又不會憑做生意對乎？”
張紹道：“對對，一場游戲耳，飲酒方位最重要，諸位請繼續(xù)?！?p> 薛珝道：“都護，請飲酒！”
于是眾人繼續(xù)飲酒。
宴會結束后，陳壽回家，走到堂中，將賞錢放于案幾上。
小七走來一看，驚訝道：“這，這么多錢，你從何而來？”
陳壽道：“都護賞之?！?p> 小七道：“都護怎么會賞你這么多錢？”
陳壽不想說，小七又追問，于是陳壽把拿到賞錢的原因告訴她。
小七明白原因后，感慨道：“原來如此，你也太不給都護面子，昨日你就犯了錯，今日又犯錯，你這樣下去怕是在都護身邊不會長久矣?！?p> 陳壽盯著她，道：“何以見得？”
小七坐在他旁邊，道：“罰是愛，賞是怨。罰酒是假罰真賞，賞錢是假賞真罰。你能明白這個道理乎？你總是在使者面前不給都護面子，時間一久，都護邊不再喜歡你也。”
陳壽微微點頭道：“有點道理，可是我畢竟為主簿，他會真不滿乎？”
小七道：“你還不信，那到明日再看?！?p> 到了宴會第三日。
陳壽像前兩日那樣走到諸葛宅邸門口，卻被人攔住，不準進入。
陳壽一看身前站著的王富，不解道：“王兄，為何攔我？”
王富道：“都護表示今日你不能入宅?！?p> 陳壽疑惑，道：“為何不能入宅？”
王富道：“這是命令，我也不知?！?p> 陳壽道：“不行，我是衛(wèi)將軍主簿，乃都護屬官，我必須進入?！?p> 見他要硬闖，王富招呼兩軍士強行攔下他，使他無法進入。
見陳壽不愿離開，王富再勸道：“陳主簿，皆說你是蜀中才俊，怎么腦子一點也不靈。都護是生你氣了，你趕快回去自我反省，好好改改自身毛病，等下次都護再讓你來時，給都護賠個不是，不就好乎？”
陳壽道：“真有這么嚴重？”
王富道：“必是，趕緊走，走之走之！”王富說后揮了揮手，于是回到自己崗位。
陳壽頓時腦海陷入混沌，眼前一片空白，面色極為恍惚。
今日，姜維快馬到達郫縣。
郫縣令常勖在城外迎接姜維。
見姜維已經出現(xiàn)，常勖是激動萬分，道：“大將軍，一路辛苦亦?！?p> 姜維道：“?？h令，為何城外相迎。”
常勖道：“你西去時不入城，在下?lián)臍w來時也不入，所以要出城，免得再錯過。”常勖道后看著姜維身后，接著道：“為何不見馬匹？”
姜維笑道：“我快馬先至，所以只有趙廣將軍隨同，馬匹及李密、來忠等將士隨后就來?！?p> 常勖道：“也好。城外有一亭樓，我已備下茶具，大將軍可否賞臉至那里停留片刻，在下有話想說?！?p> 姜維道：“當然可以。”
于是常勖、姜維、趙廣來到附近一亭中，常勖、姜維入座，趙廣站于一側。
煮茶時，常勖道：“我請大將軍來這里，并非閑談，其實是想給大將軍出一個主意。”
姜維道：“主意為何，請常縣令告知?！?p> 常勖道：“如今成都形勢非常復雜，你為名將，應該能察覺到?！?p> 一聽他這么說，姜維立馬就明白了，笑了笑，道：“我明白你之意思。”
常勖給姜維沏茶，道：“大將軍知我是哪人？”
姜維想了片刻，道：“若沒記錯，你為蜀郡江原人?！?p> 常勖道：“沒錯。我家鄉(xiāng)有一座名山為青城，”
姜維感嘆一笑，道：“青城山，雖聞其名，不甚了解?！?p> 常勖道：“青城山以前叫鬼城山，是蜀中八仙之首榮成公隱居之地。容成公為軒轅黃帝之師，在此興盛道教，壽二百余，煉道成功，白日飛升。之后留侯張良八世孫張道陵天師，亦修道于此。使宗教逐漸興旺，道民傳播巴蜀及華夏。張?zhí)鞄熤笃渥訌埡饫^行其道。再之后有孫張魯，張魯雄踞漢中近三十年。大將軍今年年滿六十，若上青城，在下愿意辭官陪同。而大將軍上山后，道民必將擁戴，可為新天師。”
姜維道：“新天師？可惜我姓姜不姓張！”姜維說后笑了，常勖也笑了。
笑罷，常勖道：“看來大將軍不愿意上山?！?p> 姜維道：“?？h令，我雖年滿六十，但還沒到辭官養(yǎng)老之時。”
兩人繼續(xù)飲茶。
放下茶具，常勖道：“難道大將軍還有更多志向？”
姜維道：“志向，就應隨著年紀增長而更加堅定。我還活著，還沒有徹底老去，怎能說走就走。況且像張翼、廖化、宗預這些年紀七十以上之老將皆在為國效力，我還有何理由上青城而做天師邪？”
見姜維如此，常勖長嘆一聲，道：“罷了，在下已無話可說?！?p> 看著茶碗茶色，姜維道：“對了，這是何茶，不僅色澤清凈，還這般濃醇潤口?！?p> 常勖道：“既然大將軍問了，這邊是我為大將軍所出之新主意?！?p> 姜維道：“請講?！?p> 常勖道：“這茶產自蜀山峨嵋。”
姜維道：“峨眉山?！?p> 常勖道：“正是。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峨眉山就是天下名山，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稱。和青城山不同，峨眉山是佛化之地，藥農蒲公在此創(chuàng)建普光殿而修行佛法。峨眉山山巒延綿百里，奇花異樹，草藥茶菜，風輕水清，數(shù)百年來皆為隱逸之地。若將軍決定好，便可登峨嵋之巔?！?p> 姜維道：“你左一個青城，右一個峨眉，真希望我隱逸山林，而做逍遙公！”
常勖道：“依我之見，亦為不錯之歸宿?！?p> 兩人又飲茶，姜維道：“謝謝你給我出主意，我知回去之后要面對很多困難，但愿意去面對！”
常勖道：“也罷，大將軍如此樂觀自然，真乃大將風范。仔細一想，或許這就是所謂大勢?！?p> 姜維道：“人與人之間有很多不同之處，有些人善于文治，有些人善于武功，有些人長壽，有些人早殤。有些人能把握機遇，有些人卻在虛度。世間風云變幻莫測，哪有一層不變之道理。所以一個人是否成功，當看是否有那天命?！?p> 常勖道：“那倒也是。今國家還處于危難之中，真不知未來會發(fā)生何事，只能再看。”
姜維看著遠處，道：“?？h令，我或不久將赴漢中。”
常勖疑惑道：“噫！大將軍不長留成都乎？”
姜維道：“是，去年我已上奏陛下，讓我去漢中練兵?！?p> 常勖又微微點頭，道：“或許只能如此也?！?p> 姜維端起茶碗道：“來，我敬你！”
二人繼續(xù)飲茶。
諸葛瞻在家中大宴吳國使者，而陳壽兩次惹惱諸葛瞻，使二人失和。姜維沒有直接回成都，而是來到郫縣與常勖談論。那么之后又將發(fā)生哪些事，請看下一章：萬里橋薛珝返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