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愛與恨

　　第三十七章愛與恨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載初元年，公元690年，十月初三，洛陽長孫女武家桃紅與揚(yáng)州林家少東家李雪飛在洛陽大婚，洛陽城內(nèi)武家近千家商鋪張燈結(jié)彩數(shù)日，其場面之大名極一時。

　　公元691年，三月初三，武桃紅繼任武家宗長，掌管武家所有商鋪，同年五月武桃紅兩位叔叔武元吉、武元祥因走私禁品觸犯武周律被捕入獄。

　　這一年天后開始幽閉李氏諸王，洛陽三大富商之一，起于長安的鄭家因失去李氏諸王庇護(hù)，遷業(yè)回西京長安，其所有洛陽的商鋪在各大勢力的斗爭最終盡數(shù)皆被武家收購，也是在這一年，狄仁杰升任宰相，于一茶樓內(nèi)結(jié)識李雪飛，將其收為門生。

　　公元692年，狄仁杰被誣下獄，在獄中狄仁杰的授意之下，五月武桃紅與李雪飛力排眾議，傾武家全國商鋪之力為朝廷出征西北籌備糧草輜重，十月，朝廷大將王孝杰大破吐蕃，收復(fù)安西四鎮(zhèn)，因籌備糧草輜重有功武家獲得朝廷封賞，借此武家成為名副其實的洛陽首富，同時成為天下首富。

　　公元693年，正月武家宗長武桃紅被天后召見，天后對其甚是賞識并收為義女，授封安定公主，以此追思自己早年的亡女。

　　安定公主每入宮，不限早晚，每與武則天相見則交談甚歡，其還幫助天后編排武周樂舞《神宮大樂》，并在萬象神宮的宴會上演繹，樂舞動用九百多人，其規(guī)模之大無人問津。

　　李雪飛被封駙馬，入朝為官，其向天后建議重塑朝綱，朝堂內(nèi)外應(yīng)罷《老子》改習(xí)《臣軌》，天后應(yīng)允。

　　九月九日天后受尊號“金輪圣神皇帝”

　　這一年西突厥、吐蕃、后突厥、侵犯武周邊境，室韋一族乘機(jī)反叛，天后遣右鷹揚(yáng)衛(wèi)大將軍李多祚率大軍出征，聯(lián)合邊境諸將王孝杰、韓思忠分別進(jìn)行征討，駙馬李雪飛自薦隨大軍出征。

　　公元694年，將軍李多祚擊破室韋叛亂。二月，王孝杰破吐蕃孛攵論贊刃、突厥可汗俀子等各三萬余人。碎葉鎮(zhèn)守使韓思忠大破泥熟俟斤、突厥施質(zhì)汗、胡祿等，之后李雪飛獻(xiàn)計，幫助遠(yuǎn)征大軍攻陷吐蕃泥熟沒斯城。李雪飛返京之后成為天后心腹臣子。

　　公元695年，李雪飛利用權(quán)謀殺掉自己的政治對手“薛懷義”，薛懷義死后，魏王武承嗣、梁王武三思都企圖拉攏李雪飛，但都以失敗告終，之后李雪飛與兩人交惡。

　　朝堂之上，天后立嗣之爭愈演愈烈，李雪飛多次向天后建議重新起用自己的老師狄仁杰，天后幾經(jīng)思考都并未有明確答復(fù)。

　　李雪飛所代表的李唐勢力與梁王、魏王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雙方勢力斗爭不斷，幾次刀兵相見，后武桃紅幾次利用其武家分家宗長身份在其中調(diào)和，事態(tài)才沒有進(jìn)一步激化。

　　公元696年初，契丹發(fā)生饑荒，廣大百姓生活無著，窮困潦倒，因不滿營州都督趙文翙的壓迫契丹大賀氏部落聯(lián)盟在首領(lǐng)李盡忠、孫萬榮的領(lǐng)導(dǎo)下，在東夷都護(hù)府發(fā)動兵變。

　　之后李盡忠不久自稱無上可汗，占據(jù)營州，以孫萬榮為前鋒，攻城略地，所向無敵，十日間擁兵至數(shù)萬，進(jìn)兵包圍檀州，八月二十八日，爆發(fā)黃獐谷之戰(zhàn)，武周軍隊幾乎全軍覆沒，一時間河北震動。武則天為了穩(wěn)定局勢，急派李雪飛召回狄仁杰，之后重新起用其為魏州刺史。

　　公元697年，狄仁杰再次拜相，擔(dān)任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加授銀青光祿大夫。李雪飛聯(lián)合狄仁杰在朝野內(nèi)外執(zhí)掌大權(quán)，多次力勸武則天召還廬陵王李顯

　　四月，天后派武懿宗、婁師德、沙咤忠義率兵二十萬再伐孫萬榮與李盡忠。李雪飛不顧武桃紅的反對再次隨軍出征，同年六月，孫萬榮、李盡忠相繼兵敗被殺。

　　公元698年天后接受了李雪飛與狄仁杰的建議，三月廬陵王李顯與其家人被天后密密召回洛陽，九月，武則天重新立李顯為皇太子。十月太子李顯拜見武桃紅與李雪飛夫婦，并表達(dá)其想借武桃紅之手改善與武家關(guān)系。

　　公元699年，圣歷二年（六九九）臘月二十五日，天后賜太子李顯姓武氏，并大赦天下，

　　盡管李顯復(fù)位，但是李唐勢力與武家子嗣依舊斗爭不斷，在朝堂內(nèi)外由于李雪飛與狄仁杰的多方平衡，兩邊勢力并未大大出手。

　　這一年天后已經(jīng)七十六歲，她擔(dān)心自己大限之后太子與武家諸子不相容，于同年四月，命太子、相王、太平公主與其夫武攸暨于明堂之上立下誓言，永不相負(fù)，并令李雪飛鑄成鐵卷，告之天地。

　　公元700年，狄仁杰去世，同年十月，李雪飛于東市遭遇刺殺，因其侍女與馬夫擋刀得以幸免躲過一難。

　　公元701年，二月太子李顯上書建議天后，拜李雪飛為宰相，天后因其為狄仁杰門生本已應(yīng)允，但因天后年高，政事多委張易之兄弟，張易之兄弟因接受武家子嗣好處，極力勸阻天后拜相李雪飛，拜相之事就此作罷。

　　洛水河畔的一處深宅大院之內(nèi)：

　　微風(fēng)拂過，滿院的花色，讓人看迷了眉梢，李雪飛在院子內(nèi)，細(xì)心的打理著院內(nèi)的一切，突然院外傳來一陣陣急切的腳步聲。

　　侍女：“殿下你慢點~小心身孕?！?p>　　來人正是武桃紅，她不顧侍女的攙扶，一路小跑來到院內(nèi)，其目的就是為了快些見到眼前的男人，在見到他的第一眼里，她的眼神里寫滿了期待。

　　此時的李雪飛已經(jīng)離家三月未歸了，今天早晨剛回到家中，武桃紅便聞訊匆忙趕來。

　　看到武桃紅氣喘吁吁的模樣，他上前一步本想攙扶，但武桃紅卻搶先一步先開口道：“這些日子你去哪了？連個音信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

　　面對武桃紅的質(zhì)問，李雪飛并沒有正面回道，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散了散了心而已。”

　　武桃紅：“散心？所以你現(xiàn)在心里面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說了嗎？你現(xiàn)在就這么討厭我嗎？”

　　李雪飛：“我沒有那個意思。”

　　武桃紅：“那好呀，你說說看你什么意思？”

　　眼見雙方見面的氛圍不對，一旁的侍女的趕緊出來解圍說道：“駙馬爺這會正值午時用膳時間，廚房早就已經(jīng)備好了飯菜，要不您和公主先去用膳那，一會菜涼了，公主有孕在身涼菜對公主身子不好?！?p>　　李雪飛看了看眼前的侍女，便開口說道：“那你們快些扶公主過去吧，我待會就到?！?p>　　侍女聞言，連忙攙扶這武桃紅前往用膳。

　　飯桌之上：

　　武桃紅與李雪飛兩人面對面默默的吃著飯菜，武桃紅時不時的看向李雪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李雪飛此時只顧著吃飯。

　　片刻之后再也按難不住的武桃紅放下碗筷開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剛準(zhǔn)備夾菜的李雪飛聽到武桃紅的話眉頭一緊，他也隨即放下碗筷，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應(yīng)該有吧。”

　　聽到李雪飛的回道，武桃紅的表情倒是顯得放松了許多她繼續(xù)開口道：“那就別忍了問吧~！”

　　李雪飛：“太子李顯當(dāng)時在我車上，這事你怎么知道的？”

　　武桃紅：“我~我在東宮的眼線告訴我的。”

　　聽完武桃紅的話李雪飛冷笑一聲說道：“我們可是夫妻，這種時候你都還要騙我嗎？”

　　武桃紅：“既是夫妻我又為何要這時候騙你。”

　　李雪飛：“不可能。”李雪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武桃紅：“那你以為我是怎么知道的。”

　　李雪飛：“太子做事極其謹(jǐn)慎，你和武家在東宮的眼線他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他若想秘密出行，你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蹤?！?p>　　武桃紅：“我沒有騙你，他出行一事確實是我們在東宮的眼線傳來的消息。”

　　李雪飛：“這樣呀，那事情就很簡單了?！?p>　　武桃紅：“簡單在那？你倒是說說看。”

　　李雪飛：“你既然能得到消息，那便是有人故意想讓你們知道罷了?！?p>　　武桃紅：“哦？那是誰？”

　　李雪飛：“你說了？太子千防萬防，誰他防不住，或者說他不敢防。”李雪飛說完輕蔑的看了一眼武桃紅。

　　武桃紅：“看來你我想的是一樣的，沒錯~！消息確實宮中故意透露的消息。”

　　聽到武桃紅的回答，李雪飛大怒道：“然后你就動了殺心~~！是嗎？”

　　面對李雪飛的怒火，武桃紅咬著牙馬上回道：“這是天后的旨意~！”

　　李雪飛：“你怎么這么糊涂了？”

　　武桃紅：“我長期在陛下身邊，陛下這般還是想讓我們武家繼承大位，只不過有些事她老人家不方便出手罷了，這就是我們的猜想，我最懂她的心思。”

　　李雪飛：“收手吧，那個位置你們武家坐不上的，包括你也是，你我不過只是陛下的棋子罷了?！?p>　　聽到李雪飛對自己否定，武桃紅怒拍桌子說道：“一派胡言，現(xiàn)在的天下可是姓武不姓李?！?p>　　李雪飛看著武桃紅爭鋒相對的回道：“太子李顯必須繼承帝位，恢復(fù)李唐王朝終為大勢所趨，非你我可以改變的，就算李顯死了，還有諸多李家皇子，李顯不過是個象征而已?！?p>　　武桃紅沒等李雪飛說完便再次搶先開口道：“也包括你是嗎？”

　　李雪飛聽到武桃紅的話內(nèi)心為之一驚，他平復(fù)了情緒之后回道：“看來，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

　　武桃紅：“天下之事，沒有我武桃紅查不了的，你我夫妻二人聯(lián)手，他日你登上皇位也并非不可能，你就沒有想過嗎？”

　　李雪飛：“沒有想過，我也不會去想。”

　　武桃紅：“我們是夫妻，你是我丈夫~！你為何就是不助我？處處都要幫著現(xiàn)在的李家，就因為你姓李嗎？你難道忘了他們是李的仇人~！”

　　面對武桃紅的質(zhì)問李雪飛想都沒想便回道：“我所做之事并非一己之私，而是為了繼承狄相遺志，更是為了天下大義。”

　　聽到李雪飛的回道，武桃紅扭過身去，背對李雪飛不再說話。

　　片刻之后：

　　武桃紅：“我們離開洛陽回?fù)P州可以嗎？”

　　李雪飛：“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早已沒有了回頭路。”

　　武桃紅聽到李雪飛的回答，武桃紅低下頭不知如何作答，她深呼吸一口氣之后開口道：“梨花和老黃的死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說完武桃紅要緊了自己的牙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之中，兩眼還泛著淚花。

　　李雪飛：“我知道這一切并非你所愿，否則我也不會回家，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怪你的?！?p>　　李雪飛說完站起身來到窗邊，平靜的看向窗外的院子。

　　兩人沉默了一會之后李雪飛再次開口道：“你院子里面牡丹花今年開得真好看?！?p>　　武桃紅：“說來也巧，今年開花特別晚，直到昨晚一直都沒有開花的跡象，可偏偏在你今早回府的時候開了花?！?p>　　李雪飛：“巧合罷了吧”

　　武桃紅沒有接過李雪飛的話而是接著問了一句“你恨我嗎？”

　　李雪飛聽到武桃紅的話眉頭一緊，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恨?！?p>　　武桃紅：“之后我們怎么辦？”

　　李雪飛：“水火不容，刀兵相見，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