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風箏9
他再次笑,救命之恩,雪中送炭之情。
剛緩慢移出醫(yī)館,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驚喜的喊了句“江云將軍,尋你好久了”。
哦,是李輝,朝里的人,來尋定是有大事。他再次看了眼手中荷包,塞進懷里?!白甙伞!?p> 那人此時才發(fā)現(xiàn)淡淡的血腥味,是從將軍身上傳來,而且將軍說話明顯中氣不足,面色蒼白得緊。那人一皺眉頭“將軍,何人傷你?”
“上面準我休沐,游玩途中,遇上幾個匪徒?!?p> 那人急了,“既然敢打?qū)④姷慕??如此,我去喊人剿了他們?!?p> “不用了,都被我殺了,今天下安定,這幾人竟然還聚一起危害一方百姓,留之何用?”這時白嫩的公子才有了幾分征戰(zhàn)沙場的血氣。
至此,那人便不再提及,將軍向來要強,此番只身一人端了匪窩,相比受了重傷。
此番朝中之事,倒有些,難以開口,于是停在原地,反復。掙扎,欲言又止
拖著病弱的身軀,后面健壯的李輝卻還未跟上來,一回頭,就看見他一臉掙扎的神情,看來真的是大事啊!會丟掉小命嗎?可他還想留著命,去報答她的恩情啊。問問吧。
“還沒問,尋我何事?”他微笑著甚至放松的語氣,試圖讓李云放心的說出來。
李云也不再猶豫“將軍,邊關(guān)那邊偶有鬼祟之人來回奔走,行事詭譎,意圖不清,圣上不放心,希望您能提早回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p> “那便去吧?!?p> 兩人奔赴邊關(guān)。
如若我在場,定然會訝異,看吧,人不可貌相,一介白嫩書生,他自己不說,誰人知道他是個將軍。其實也有跡可循,能從這么多歹人圍攻下活下來,誰有這本事?
我歡快與商隊的人們一起慶祝著,帶來回塢的貨物賣完了,竟還賺了不少,只是在回塢浪費了不少時間,眼見著城中樹葉發(fā)黃,日頭也沒了當初炙熱,就連蟬鳴也消失了,城中百姓換新衣啊。
今年怕是接不到什么大生意了,我與大家商量,不如就做些糧食生意,北邊干旱,今年收成不佳,我們賺一些,也算是救一些人。
商隊的人倒是同意,他們一向信我。
笪武端著酒杯,朝我舉杯“姑娘,那我們還是自賣嗎?會不會耽誤太多時間。”我坐在桌前,端杯回舉,“是會耽誤些時間,現(xiàn)下一是半會兒找不到生意伙伴,二是再有幾月就年關(guān)了。到時可以隨時脫身回去。賣不完的便帶回來?!?p> 月明星稀,喝得多些,我有些醉了,竟然看到那輪圓月,一人朝我招手,我晃晃頭,仔細看看,啊,那人身形分明就是那個大夫啊,我笑啊笑,半瞇著眼,蹦跶著身子,伸出一只手,朝月喊道“李大夫,你怎么跑到月亮上去了,拉我一把,我也想看看月亮上面是何模樣?”
笪武將我扶住,“姑娘,醉了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p> “姑娘身邊也沒個女子照顧,著實不便?!北娙思娂姷?,
“姑娘身邊黎娘著實可惜了。”
“那黎娘,心思不正,哪能留在姑娘身邊。”
他們紛紛議論,我耳邊,只聽見黎娘二字,我醉酒,恍恍惚惚,沉淪皎月,黎娘啊,哦,我救的那個丫頭。再也不救了。之后之事一片空白。兩件事一直耿耿于懷,一是遇見鎮(zhèn)上李大夫。二是十四那年救了個姑娘。
我迷糊醒在馬車上,沉睡何用,仍覺昏沉。
許久許久,車轱轆滾過地面,風動簾布呼嘯聲,我徹底醒了。揉揉額頭。
挑開車窗簾布,一抹抹黃綠之色閃過,這是怎么回事?我心下疑惑,大喊“笪武?笪武?”喊了幾聲,
商隊放慢了速度,
騎馬的笪武從馬車后并過來,一臉疑惑,“姑娘?何事?”
我?guī)追衷尞惖馈斑@就動身了?”
笪武還是疑惑“昨夜不是姑娘,你說要在年關(guān)之前再多賺一筆嗎,還吵著說要即刻連夜動身,一刻不停。我們好歹還等到了今晨才動身呢。拉不住姑娘你?!?p> 說道最后竟有幾分委屈。還有沒說的呢,昨夜姑娘還指著月亮罵,你不拉我去看看?不拉算了,反正我這一輩子估計也做不到你那份上,自然也不配。然后就說要連夜啟程掙錢。那模樣與平日里的姑娘全然不同。可是把大家伙嚇一跳,可不得哄著。
可是,說到底姑娘該不愿意知道自己醉酒之態(tài)。
我還真是商人本色啊,無利不起早,昨日竟然做了這樣的事。一點記憶都沒了。頗,咳,有點丟臉。
“嗯?!狈畔萝嚭煟剃犓查g明白了默許,加快了鞭策,向遠方奔去。
我們在回塢南去,購糧,加上自己在那邊也種了些田地,倒是有不少,我這個商隊帶在身邊的也就300余人,車馬倒是足,我自然懂得要量力而行。200余石糧,陸運不會太吃力,也可小賺一筆。貪心不足蛇吞象?。?p> 商隊備好糧準備出發(fā),穿過街巷,卻聽見只言片語,我坐在馬車上“聽說了嗎?”
“邊關(guān)打仗了!!”
一人略顯慌亂問,“那,會打到我們這,這邊來嗎?”
“邊關(guān)若是守不住,打到我們這,早晚的事啊!”
那人跟顯慌亂,“那,這,可如何是好?!?p> “慌什么,邊關(guān)不一定守不住,就算守不住,打到這里來,還得好些年歲呢?!?p> “哦?!?p> 商隊,慢慢穿過街巷,入耳皆邊關(guān),會慢慢缺糧,無人敢送,之類的閑談與擔憂,車隊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我坐在馬車里,掙扎。掙扎。去,不去?
還是撩了車簾,叫停了商隊,大聲的問他們,“你們,是不是,也不想去北方了?!?p> 沒有想到,他們卻是一臉委屈,“姑娘誤會了?!?p> “只是覺得這些糧可能不夠。而且,邊關(guān)不是在最北方嗎?我們要不要去最北方。”
我,真沒想到,他們會有如此想法,畢竟戰(zhàn)亂之時,能躲一時安然無虞都很賺了。
“你們決定了?”我還是問了,我怕他們后悔。
笪武確是嚴肅“守住邊關(guān),才有家中妻兒的安穩(wěn),我們雖然一介草民,但這些道理還是懂的。”
“可,萬一我不想去,我不想去,你們也要去嗎?”不知怎么的,我脫口而出。
最后竟是我生了退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