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蕭笠描述,那教宗大長老神神秘秘的,每次進(jìn)入廂房談話都緊閉門窗,一待就是一個時辰左右,之后再一個人離開。
這期間卻不見有姑娘進(jìn)入廂房,蕭笠斷定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而且不是姑娘。
教宗宗門雖然在柳州的峽郡,而坐落于蒲郡內(nèi)的所有的寺廟也都是由教宗子弟打理的,要準(zhǔn)確尋找到教宗的具體方位,還是得從蒲郡這方開始。
這么大一個蒲郡,有兩座著名的寺廟,分別為郡頭的青山廟,郡尾的白竹廟。不過這兩座廟供奉的都是天應(yīng)神,天應(yīng)天應(yīng),有求必應(yīng)。
劍宗正是坐落于蒲郡外的后山上,從劍宗一路南下,比較近的就是青山廟了。青山廟前絡(luò)繹不絕,門口招呼的道僧身著素衣,遞給進(jìn)廟的人香囊。
但見那些拿了香囊的百姓連連拜謝,值得注意的是,有些人腰間本身就掛著同樣的香囊,有時還不止一個。
誰知慕容瑾一行人過去他們卻視而不見,蕭笠還特意在導(dǎo)師面前轉(zhuǎn)了兩圈。
“我說你怎么搞特殊呢?看不見我們嗎?”
那道僧做賠笑狀:“啊哈,不是的,看這公子錦衣華服,手上還有把折扇,應(yīng)當(dāng)是官家人?”
“什么官家人不官家人,江湖五宗門沒聽過嗎?”蕭笠最不喜被認(rèn)作官家子弟。
“哦,原來是五宗門中的俠客啊,恕在下眼拙~”道僧以退為進(jìn)。
“行了行了,你手上的香囊,為什么不給我們?”
“哦,這香囊啊!”道僧拿起一串香囊的中的一個。
“我以為官家人,”他掃了蕭笠一眼“或者你們這些大俠看不起這小香囊,普通百姓也就是為了圖個平安吉祥嘛,但是必須隨身攜帶,否則不靈驗,不靈驗的啊?!?p> 蕭笠一把奪過去了他手中的香囊:“那我要了?!?p> 慕容瑾一行人走進(jìn)寺廟,這寺廟和普通的寺廟沒什么不同,普通百姓們虔誠地拜著天應(yīng)神。慕容瑾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有其他人,不知廟的主人在哪。
這時她留意到供奉的香爐邊十分潔凈,時常有人灑掃一般,唯獨正中央的香爐邊的桌上落下了一些余灰。她欲伸手去碰,卻被一道僧搶了先,他拭去了那一抹煙灰。
“天應(yīng)神最在乎供奉的地方是否潔凈,方才真是讓施主見笑了,想必施主也是來祈愿的。天應(yīng)天應(yīng),只要心誠,有求必應(yīng),施主這邊請?!?p> 他們離開寺廟時,都沒有找到真正打理寺廟的教宗子弟,反倒這些道僧說教宗教客們不時常來寺廟,而這些道僧身份不夠,沒資格前去教宗,若是找不到他們,怎么得知教宗入口呢?
離開寺廟時,一群婦孺著焦急前來:“大師,大師救命??!我的女兒不見了.....還有我的小兒.......”
據(jù)說這幾個晚上,家里的年輕女子或者男孩總是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半夜三更,聞聲就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家人醒來后,他們早就不見了蹤影。而那些回來的人都瘋瘋癲癲的,說自己半夜出門撞上了鬼。
這件事當(dāng)然引起了慕容瑾的注意,本來一行人宿在客棧了,夜半三更,慕容瑾出了客棧一探究竟。
此時的街道空曠寂靜,獨留更夫斷斷續(xù)續(xù)的敲鑼聲在空中飄蕩。不知何處的街角,真的出來了一個女子!
而那姑娘身著褻服就上了街,失了神般地向前走,似乎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何處。慕容瑾悄悄跟在她后面,一路跟著竟然到了一座破廟。
眼前“山城廟”的牌坊都快倒下了,廟的四周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一個女子半夜三更為何要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呢?
然而等慕容瑾踏入破廟時,這里除了一片死寂,半個人影都沒有。夜半清風(fēng),吹得破廟內(nèi)的門發(fā)出吱吱的響聲,從門縫清晰可見的里面有飄蕩著的白綾。
慕容瑾推門進(jìn)去,供奉的神像早就被不見了,而供奉案臺上接著蜘蛛網(wǎng)的香爐中卻插著一柱剛點燃的新香。是誰點的?那個女子?她人呢?
背后的一聲慘叫引起了慕容瑾的注意,她一回頭,竟然什么都沒有,此時方才的破門被風(fēng)一吹,硬生生砸在了地板上。
又是一聲慘叫,她轉(zhuǎn)回案臺的方向,竟然看見右前方有一上吊的長發(fā)掩面的女子,那女子全身僵硬,顯然已經(jīng)咽了氣,這女子似乎還有些眼熟?
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從白綾上蘇醒過來,面色蒼白,在右前方窗外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駭人。
然而女子的面目在慕容瑾的眼中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飄著就朝慕容瑾這方來了。
“瑾兒,快來。”女子似乎做招手狀。
一時間慕容瑾以為自己幻聽了,那女子卻又叫了一遍,還步步緊逼。本來慕容瑾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聽到“瑾兒”時她難免聯(lián)想起困擾自己多年的夢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著。
舉劍護(hù)著自己,卻還是步步向后退,直到撞到什么東西,此時她已經(jīng)退到了寺廟入口。
她心下一驚,趔趄一下,轉(zhuǎn)過身,竟是龍仲宇。
“半夜三更的,龍少宗主為何在此?”語氣生冷。
龍仲宇淺笑道:“呵,這話我沒有問姑娘,姑娘反倒問起龍某了。夜半三更,姑娘獨自一人來這么陰森可怖的地方?!?p> 他將四周打量了一圈,末了稍稍湊近慕容瑾的臉龐,語意詼諧:“你就不怕有鬼嗎?”
“我向來不信那些牛鬼邪神的傳說?!蹦饺蓁垌惶?。
“哦?姑娘當(dāng)真不怕?那方才為何姑娘如此驚慌?怕不是真的遇到鬼了吧?”
“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蹦饺蓁樢黄玻庾R到時,方才的后方追著她的女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怎么沒有了?!”這時,連桌面上供著的香爐也沒了蹤影。
“什么東西沒有了,你看見什么了?”慕容瑾并未回答龍仲宇的話,只是獨自一人去右前方探了探。
這里有白綾,沒有人,而且白綾還是布滿灰塵的,不像是近來有人使用過。而右前方正是方才留意到的窗戶,這窗戶通向外面,從寺廟門口可以留意到側(cè)面的窗戶。
“你剛剛在外面,有沒有看見什么人從窗戶出來?”
龍仲宇思考一瞬,搖了搖頭:“我承認(rèn)我也是覺得不對勁,跟著你過來了,而外面卻沒有任何響動?!?p> 慕容瑾陷入了沉思,然而龍仲宇摸了摸案臺的灰:“這灰是不是被人清理過了,否則怎會如此不均勻?!?p> 慕容瑾立刻走過去探看,中央的灰塵比旁邊厚,輕輕撥開,貌似是個半圓形的痕跡。
“我知道了,這不是幻象,是真的?!?p> 龍仲宇微微蹙眉,沾起點點灰塵聞了聞:“怎么還有點香灰的味道?”
“因為有人來上過香,是時我們在門口說話時,他清理了現(xiàn)場,說不準(zhǔn)他是那時從窗戶逃跑的。而我們在說話,沒留意到。”
那人為了掩蔽現(xiàn)場的痕跡,特意將灰塵打亂了,第一眼根本瞧不出擺過香爐的痕跡。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