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瞧著是清冷冰涼的手,可掌心傳來的溫度卻讓夏清禾發(fā)愣,像是這溫度順著手掌傳到了心臟令夏清禾有些難受。她不經(jīng)意的動了動,可前方的朱紅色身影雖并未停頓,但卻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手掌,令夏清禾又是一愣。
直到被景宿牽著走到花轎前坐了進去,夏清禾眼中還是迷茫的,她低頭靜靜的瞧著自己的手心,耳邊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呼聲
“起轎?!?p> 響徹京都的鑼鼓嗩吶聲又動了起來,夏清禾坐在轎中,清靈走在花轎旁透過轎簾的縫隙時不時的看著夏清禾,面上憂色勝過喜意。
婚宴設(shè)在將軍府中,朝中幾乎所有的達官權(quán)臣都來參加了宴席?;实酆突屎笠苍缭缇妥诹舜筇弥?。
“臣等參見皇上,皇后,太子殿下。”
堂中的大臣們跪了一地,包括一旁半彎著腰的梁小世子和一干拘手行禮的外國使臣。
坐在大堂主位上的皇帝夏季天面上也難得的掛著一絲喜色,笑道
“平身,愛卿們不必多禮,今日是家宴,無需太過拘束。”
“謝皇上。”
大臣們都起了身,各自坐到了各自的席位上。
坐在夏季天旁邊的上官海棠撇了一眼坐在上席前的夏羽,語氣似有擔(dān)憂
“羽兒,身子可有好些?”
夏羽站起身拘禮,漂亮的丹鳳眼中含有笑意
“回母后,兒臣身體已無大礙,多謝母后關(guān)心。”
“如此便好。”皇后靜靜的點了點頭。
未過半盞茶的時間,坐在夏羽旁邊的梁小世子瞧著門外遠遠小步跑來的小太監(jiān),手搖折扇,輕笑道“看來,我們的新娘子到了?!?p> 一旁的夏羽聞言抬眼望去,未有言語。
“啟稟陛下,景將軍同二公主已經(jīng)到了府外了?!?p> 那小太監(jiān)進了大堂,跪在了堂中,語氣不慌不忙的說道。
“去迎吧。”皇后笑的溫婉。
“是?!?p> ………………
這是夏清禾第一次來到將軍府,大抵也是最后一次。
花轎的錦簾被拉開了,熟悉的手再次伸到了夏清禾的面前,這次夏清禾并無猶豫,抬手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中。
他的手很大,十指纖細,手心中卻有著一層薄薄的繭面。
他緊握著她的手,帶她跨過了花轎的前欄,踏上了將軍府前的臺階。
將軍府門前早早的聚集了眾多京都的百姓,他們一陣陣的歡呼和掌聲讓夏清禾覺的有些恍惚,面上愣了神,腳步也是一頓。
原本一直牽著夏清禾走在前面的景宿感到了身后之人傳來的遲疑。
他斂了斂伸色,蹙眉。靜默了半響,他終是像放棄抵抗了些什么,側(cè)了側(cè)身子,偏頭挨近了夏清禾的耳畔
“別怕,我會在?!?p> 這是夏清禾第一次聽到景宿如此溫和的嗓音,聲音壓的有些低,帶著幾分沙啞??赡巧硢∪缤潜晃L(fēng)沖散進了寒冰中,只剩無邊的暖意融在了空氣里,令人沉溺。
夏清禾真的被驚著了,她任由著景宿牽著自己慢慢的踏進了將軍府,緩緩的帶著自己走入了宴廳的大堂。
景宿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讓夏清禾都有些難以理解。
今日的景宿同她以往認識的景宿好似不一樣,很奇怪。今天的景宿竟讓她覺的很溫柔很溫暖?
他不應(yīng)該是討厭自己,十分厭惡這次的婚事嗎?
夏清禾雖然隔著頭紗瞧不見景宿的表情,但不知道為什么夏清禾切似能感覺的出來景宿從剛才自己遇到他到現(xiàn)在,他的心情似乎都很不錯?
夏清禾覺的自己有些瘋了!
腦中的思想仿佛是撞到了死路,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令夏清禾面上毫無表情一片空白,五官也似自我屏蔽了起來,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宴廳中的眾人遠遠的就看到了廳外緩緩走來的兩人。
男子一襲紅衣,面若冷玉,身姿挺拔,宛如魔神。
女子一寬紅紗遮了容顏,不過她身姿優(yōu)美,步伐輕盈,傾城佳人之態(tài)。
廳中的大臣見此繼而向皇帝笑稱“天造地設(shè)”“天做之合”等贊美之詞。
夏季天聞言大笑,席下的大臣們夸的是更用力了,絞盡腦汁的想出更多的夸贊之語。
互相喧鬧的大臣中,誰也沒有瞧見坐在外國使臣客席上的韓盈,當(dāng)她看見漸漸走來的景宿和夏清禾時,鮮紅的嫁衣刺的她眼睛生疼,面上也是有些青色。
可當(dāng)她看著走近了些的兩人,杏眼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兩人牽在一起的雙手,錦袖下手中的指甲都深深的陷進了肉里。
日常姓夏
二公主是個很容易相信希望的人,可她往往會忽略看到希望背后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