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年,正月初一。
大街上鞭炮聲震耳欲聾,白少卿怕吵到岑美熙,用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岑美熙看著白少卿的樣子可愛極了。
她對白少卿撒嬌的說:“我餓了。我想吃餃子?!?p> “好,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卑咨偾淦鹕恚闷鸫差^柜上的飯盒,打開蓋子,夾起一只餃子,送到美熙嘴邊。
岑美熙張開嘴,吃了一個,隨口一問,“好吃,誰包的?”
“我?!卑咨偾渫鲁鲆粋€字。
岑美熙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你包的,你居然會包餃子?”
“特意為你包的?!卑咨偾溆謯A了一個餃子喂給她,“你不是最愛吃三鮮餡的么?!?p> “你的五姨太可是剛剛生完孩子,還是個男孩,你就不想著回去看看?”岑美熙聽丫鬟說五姨太在前天晚上就生了。
“我又不喜歡,她這個五姨太到底是怎么來的,她自己心里清楚。”白少卿對這個五姨太一臉不屑,繼續(xù)喂美熙吃餃子。
岑美熙的臉上洋溢著幸福,這幾天,白少卿都陪伴在醫(yī)院寸步不離,只有昨天后半夜的時候,白少卿才悄悄離開,今天一大早又出現(xiàn)在這里。岑美熙心里最清楚不過,從為他擋子彈的那一刻,這個叫白少卿的男人,已經(jīng)深深的烙在自己心里。
......
美熙在養(yǎng)病的這些日子,二姨太又蠢蠢欲動,在五姨太的慫恿之下,她心生一條歹毒之計,毒死岑美熙。
一天,二姨太的丫鬟偷偷在給岑美熙的中藥里下毒,被大太太劉翠娥的丫鬟如萍發(fā)現(xiàn),如萍沒有聲張,偷偷將此事稟告了劉翠娥。
劉翠娥聽聞此事面不改色,只說了八個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p> 如果六姨太岑美熙真的被毒死了,那么白少卿定會下令徹查,作為幕后真兇的二姨太被查出來,輕則,被痛打一頓趕出府,重則,白少卿會一槍斃了她。
無論結(jié)局怎樣,這兩個眼中釘,必有一死。
可是,岑美熙命大。這天恰好,白少卿準(zhǔn)許三姨太來看望美熙,三姨太帶著自己養(yǎng)的京巴犬過來,她知道美熙也喜歡小狗,所以帶過來給她解解悶。
丫鬟阿寧端著熬好的中藥剛走進(jìn)屋里,這京巴犬便沖著阿寧“汪汪汪”的叫了起來,嚇得阿寧一個咧斜,把手里端的藥晚摔在地上。
“小白,你怎么又不聽話了???”三姨太見狗不停的叫,便訓(xùn)斥了幾句。“這畜牲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p> “沒事的?!贬牢跽f:“阿寧,你把地上收拾一下吧。”
“好。”
小白舔了舔地上的藥渣。
不一會兒,阿寧拿著掃吧和抹布進(jìn)來,看見這只京巴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小白怎么了?”阿寧說完,蹲下身,摸摸它,又拍了拍,還是沒反應(yīng)。
三姨太和岑美熙也發(fā)現(xiàn)小白側(c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都走上前。三姨太把狗抱起來,發(fā)現(xiàn)它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了血,“啊”的一聲大叫,嚇得把狗扔在了一邊。
三姨太大聲說道:“這藥里有毒!”
岑美熙定了定神,感覺,這件事,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她問阿寧:“你今天熬藥的時候,碰到過什么人?”
阿寧想了想,恍然大悟:“是阿離,一定是她!”隨后,便把今天熬藥時發(fā)生的事請告知美熙。
原來,今天她在廚房熬藥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喊自己,阿寧應(yīng)了一聲便出去看了看,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看見什么人,她便往回走,這時,正巧阿離剛從廚房出來彼此擦肩而過,阿寧看到,阿離面色慌張,自己還喊了她一聲:“阿離,剛才是不是你叫我阿?”
阿離頭也沒回的匆匆走開了。阿寧還小聲嘀咕著:“她這是見鬼了吧?!敝?,就繼續(xù)回到廚房里熬藥了。
聽完阿寧的話,岑美熙明白了,雖然自己不主動招惹她們,但她們卻時刻都對自己虎視眈眈,還想置自己于死地,不把這些絆腳石踢開,自己休想在這白府安穩(wěn)的生活。
自從穿越到這里進(jìn)了白府當(dāng)了白少卿的六姨太之后,岑美熙沒少和二姨太斗嘴,但總是沒幾個回合,這二姨太就敗下陣來,有幾次,岑美熙都識破了她的小陰謀,讓二姨太自討苦吃,搬石頭砸自己腳。
岑美熙根本就懶得搭理她,只要她不主動來招惹自己,自己也從不給自己找不快。女人嘛,爭鋒吃醋總會有的,岑美熙也從不往心里去。現(xiàn)如今,這二姨太居然得寸進(jìn)尺,對自己起了殺心,岑美熙便把心一橫:“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岑美熙立刻吩咐阿寧:“快去通知二爺!府里出事了!”
......
得知岑美熙中毒了的消息,白少卿匆匆趕回府里。他大步流星的進(jìn)了美熙的院子。
“熙兒,你怎么樣?”白少卿看到躺在床上的美熙,擔(dān)心的問道。
“我沒事”美熙弱弱的說:“那碗藥,我剛送到嘴邊,舔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些燙,就沒有喝。就在這時,小白突然跑了進(jìn)來,汪汪的叫了幾聲,嚇我一跳,手沒拿住,藥碗就灑了?!?p> “是啊,二爺,起初我們都沒在意,可沒過多久,小白就在地上嗚嗚的叫,沒幾聲它便死了,還七竅流血,嚇?biāo)廊肆??!比烫谝慌酝撇ㄖ鸀憽?p> 白少卿看看地上躺著的京巴犬,果然,死相瘆人。
“少卿,我這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到底是誰想害我?”岑美熙說著說著,竟委屈的哭了起來,白少卿見美熙一哭,心都要被融化了,他把美熙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臉上:“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會查出真想,還你一個公道。”
女人的柔弱,是最好的武器,白少卿唯一的弱點,就是岑美熙。
......
白府的正廳內(nèi),所有人都到齊了。唯獨二姨太高珍妮沒有來。
“二姨太呢?”白少卿問道。
“回二爺,二姨太身體不適,在房里?!闭f話的是二姨太高珍妮的陪嫁丫鬟阿離。
白少卿吩咐幾個下人:“去把二姨太給我請過來?!?p> “是”。
不一會兒,
“你們別拉我!”二姨太叫嚷著來到正廳。她看見白少卿,望而生畏,立刻不再叫囂,懦懦的走到跟前,給白少卿行個禮,“二爺。”
白少卿對著阿寧說:“你再把事情講給二姨太聽聽。”
阿寧把事情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白少卿瞥見站在二姨太身后的阿離瑟瑟發(fā)抖。
二姨太面色慘白,她故作鎮(zhèn)定的說:“你說的這些,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會以為,六姨太中毒,是我干的吧?”
“究竟是不是你干的,稍后便知曉?!卑咨偾淅淅涞恼f。
只見兩個家丁一邊一個把丫鬟阿離架住,阿離跪倒在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把證人帶上來?!敝灰姵侵邪俨萏玫乃幏炕镉嬂畲蠛米吡诉M(jìn)來。
“二爺”
“嗯,你來說說,那日所見?!?p> “是”。
原來,昨日傍晚,藥房都快打烊了,阿離匆匆忙忙的進(jìn)來,說家里鬧了老鼠,要買砒霜。當(dāng)時掌柜正好不在,見阿離又付了很多錢,李大好便偷偷將錢收下,給阿離包了二兩砒霜。沒想到,自己竟惹禍上身,攤上了這么一檔子事兒。
“不是的,你胡說!”阿離在一旁大喊道:“我根本就沒買過!”
“是嗎?把證物拿上來?!卑咨偾浣o下人一個眼色,隨后,一個家丁端上來一個托盤,里面放著一張牛皮紙。
白少卿對李大好說:“這可是你們百草堂的?”
李大好仔細(xì)瞧了瞧說:“沒錯,我們百草堂的紙都是特制的,防油防水,一角還印了百草堂三個字?!彼劼勥@張紙,又用手摸了摸上面殘留的粉末,“沒錯,這是包砒霜的紙。”
二姨太和阿離都冷汗浸濕了全身,嚇得瑟瑟發(fā)抖。
白少卿對阿離說:“這紙,便是在你房中的垃圾桶里找到的,你還有什么話說?”
阿離嚇得癱坐在地。
白少卿怒吼一聲:“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阿離嚇得魂不附體,她跪在地上,往二姨太身邊爬去,“二姨太,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二姨太都已經(jīng)嚇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
阿離見二姨太不理自己,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再不說出真相,就真的要死了。她指著二姨太,對白少卿說:“是她,是她逼我做的!”
二姨太仿佛從夢中驚醒,她一腳把阿離踹開,“你說什么!”
“哦?是嗎?”白少卿眉頭上揚,對阿離說:“你實話實說,我饒你不死。”
“是二姨太,二姨太嫉妒六姨太,一直都想辦法整她。昨日,她讓我去買砒霜,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做什么用??山裨缟?,她就讓我去給六姨太喝的藥里面下毒。我,我原本是不愿意的,可是,二姨太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做,就一輩子不給我賣身契,一輩子不讓我離開。她知道我早就想拿回賣身契回老家嫁人了,可我每次提起這件事,她就各種借口不讓我離開?!?p> 二姨太在一旁聽到這些,瘋了一樣撲上去,給阿離一個耳光,“你胡說!”
二姨太對白少卿說:“二爺,你不要信她,她胡說八道!”
白少卿吩咐下人:“把她給我拉開?!比缓髮Π㈦x說:“你繼續(xù)。”
“上次,就是二姨太讓我去找高管家,讓他聯(lián)系幾個土匪,趁著六姨太回娘家的時候,在半路劫殺她。這些,都是二姨太做的?!边@個阿離,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啊,為了自己能活命,把二姨太出賣個底朝天。
“枉我養(yǎng)了你這么久,你這個白眼狼?!倍烫€想上去打阿離,被家丁拉住。
“把她先帶下去關(guān)起來?!卑咨偾浞愿老氯?。
見阿離被拖下去了,二姨太驚慌失措,對白少卿說:“二爺,你千萬不要信她?!?p> 白少卿冷冷的說道:“今天我就一紙休書,把你趕回高家,從此以后,你好自為之?!?p> “不要,不要!”二姨太聽白少卿說完,嚇得跪倒在白少卿面前,她哀求道:“少二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走,不要!”
白少卿俯下身,對跪在地上的二姨太說:“你這么狠毒,我還把你放在身邊,讓我如何心安?哪天你若心情不好,是不是連我也要殺了?”
二姨太死死的抓住白少卿的衣襟:“二爺,求求你,不要把我休了,不要趕我走,我堂堂高家大小姐,你把我趕出去,讓我以后還怎么做人?!?p> “你也知道,你也怕丟臉。你做這些事的時候,良心何在?”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二姨太哭的雙眼紅腫:“二爺,看在我服侍你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做人,你相信我?!?p> “你們幾個把她送回高家,就說二姨太身體不適,需回家靜養(yǎng)。”
“是,二爺?!睅讉€下人攙扶起二姨太,其中一個對她說:“二姨太,我送您回去吧。二爺現(xiàn)在在氣頭上,等過幾日他消了氣,就會把您接回來的。”
二姨太淚眼婆娑,她雙腿癱軟,哭的渾身都沒了力氣,被下人們攙了出去。
二姨太這一走,白府著實清凈了許多。
......
“太太,這次沒毒死她,真是便宜她了?!毖诀呷缙及岩煌胫兴幏旁谔珓⒋涠鹈媲啊?p> “咳咳咳,算她命大?!眲⒋涠鸷裙饬送肜锏乃?,繼續(xù)說:“來日方長?!?p> .....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春暖花開,人間四月天了。
岑美熙胸部中了一槍,身體恢復(fù)的還可以,畢竟,民國時期的醫(yī)療條件有限,沒有感染已經(jīng)是萬幸了。岑美熙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美熙因為身體要靜養(yǎng),所以很少到外走動,白少卿也不允許其他人來打擾,美熙對那幾房的姨太太眼不見心不煩。畢竟,有哪個女人會心甘情愿的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最愛的男人?
白少卿平時軍務(wù)繁忙,但閑暇時間全部陪伴在美熙身邊。他偶爾只是禮貌性的去劉翠娥和其他姨太太房里吃飯,但夜晚留宿只在美熙這里。知道的,這岑美熙是白府的六姨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正室呢。
這幾個月,岑美熙的心情很好。岑美熙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里的生活,她也喜歡這里的生活。這里沒有職場間的勾心斗角,沒有事業(yè)和生活帶來的壓力,沒有若即若離的愛情。
岑美熙已經(jīng)決定了,自己要留下來,不再尋找穿越回去的方法了,她在日記里,正式和白景宇告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去翻自己的枕頭?!霸趺礇]有了呢?”她把枕頭從枕套中抽出來,使勁兒的抖抖,還是沒有。
“阿寧!”岑美熙喊了一聲。
“六姨太,什么事?”丫鬟阿寧進(jìn)來。
“你有沒有看到我這枕頭里有一封信?”
“沒有啊,之前給您把被褥晾曬過,也換洗過的,都沒有看到過啊?!卑幓卮?。
“好,沒事了。”岑美熙發(fā)現(xiàn)信不見了,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
......
民國十年,五月初五。(公元1921年6月10日)
端午節(jié)家宴結(jié)束之后,白少卿帶岑美熙來到大街上。很久沒出來走動走動了,這半年,她都快憋瘋了,可是因為傷口的原因,一遇到陰天下雨的天氣傷口就疼痛不已,所以白少卿要她多養(yǎng)身體,不讓她隨意走動,怕影響傷口愈合。
逛了一會兒,岑美熙咳嗽了兩聲。
白少卿趕忙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好久沒出來活動身子了,有點累了?!?p> “我背你?!卑咨偾湔f完,不等岑美熙回應(yīng),便站在美熙前面,半蹲下身,雙手向后一摟,背起了她。
岑美熙趴在白少卿身后靜靜看著他,自己真的很愛這個男人。
......
回到白府,岑美熙先去洗澡,白少卿在書房處理完一些文件之后,就回到了美熙的房內(nèi)。他脫下外套,坐在床邊。不經(jīng)意的,他看到美熙枕頭下露出一角,他將它拿出,是一封信,信封上空白沒有寫字。
“難道是熙兒給自己寫的情信?”白少卿想著,便打開看了,這一看,讓白少卿男人的尊嚴(yán)瞬間跌到谷底。
岑美熙沐浴之后走進(jìn)房,看見白少卿站在房中,背對著自己。她輕聲喚了一下:“少卿”。
白少卿轉(zhuǎn)過身,背著手氣壓低沉的看著自己,臉色鐵青。
“少卿,你怎么了?”岑美熙來到白少卿面前。
“我白少卿這一生只愛過你一個女人,可到頭來你卻把我當(dāng)作是他人替身,枉我對你一片深情,在你心里,我竟然是個喜好淫亂的無恥之徒?”白少卿把信亮在美熙面前。
“少卿,你聽我解釋?!?p> 白少卿把信紙撕的細(xì)碎,向上一扔,灑在整個屋子。憤恨的說道:“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
岑美熙猶如被五雷轟頂,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
岑美熙轉(zhuǎn)過身,匆匆跑到房門口,看著白少卿離去的身影,“少卿!”頓時眼淚傾盆而下。此時的她內(nèi)心非常害怕,她害怕自己失去他,害怕失去他的愛,她真的害怕極了。
“景宇,你知道嗎,我竟然穿越了。我從2020年穿越到了1920年,整整一百年,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在這個一百年前的BJ城,我居然遇到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叫白少卿,是個軍閥。我穿越之后,陰差陽錯的成了這個軍閥的六姨太。你說,為什么古代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呢?每天晚都要女人伺候,這么淫亂。
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里,現(xiàn)在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我到底該怎么辦呢?
景宇,我真的好想你啊,要不是看在這個白少卿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我才懶得和他說話呢,把他當(dāng)作你的替身也好,不然,我在這里真的無聊死了。
哎,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啊......”
岑美熙回憶著自己信里寫的內(nèi)容,她把白少卿當(dāng)作替身,還說他是個淫亂無度的軍閥,這些話讓白少卿看到,確實讓他難以接受。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和他解釋?!贬牢醮┖猛庖?,急匆匆的向書房走去。
......
“少卿,你聽我解釋?!贬牢跽驹诎咨偾鋾块T口。里面亮著燈,岑美熙繼續(xù)敲門“白少卿,你把門打開,我有話對你說!”美熙急了,用力的叩門。
白少卿大斥一聲:“滾!”,書房里面?zhèn)鱽頄|西砸碎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p> “二爺從未和六姨太發(fā)過脾氣的啊,今天這是怎么了?居然發(fā)怎么大脾氣啊?”
幾個下人經(jīng)過,看到這一幕,小聲嘀咕著。
岑美熙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便不再敲門,心想,只有明天再和他解釋了,之后默默的離開了。
夜深了,岑美熙哪里還會有睡意,她打開一個雕花的匣子,拿出日記本。
......
第二天早上,岑美熙早早起床,去廚房煮粥?!吧偾渥類鄢晕易龅暮ur粥了?!泵牢跣南?,“一會兒好好和他解釋一下,他應(yīng)該就不會生氣了?!?p> ......
“五姨太,您今天怎么起來這么早???”丫鬟珠珠說。
“昨天晚上,有人瞧見,二爺氣沖沖的從六姨太院子里出來,在書房睡了一宿,哼,我的機(jī)會來了?!毙そ瓞幏愿乐橹椋骸霸绮湍銣?zhǔn)備好了么?”
“準(zhǔn)備好了?!敝橹檎f:“有二爺最愛吃的糖油餅,我還吩咐廚房蒸了一籠包子?!?p> “那就好?!?p> “對了,我剛才在廚房看見六姨太了,她在煮粥?!敝橹檎f。
“趕緊的,跟我送過去。可別讓她搶了先?!蔽逡烫f完,便急匆匆的向書房走去。
......
“二爺,是我,金瑤。我給您送早點來了?!蔽逡烫驹诎咨偾涞臅块T口。
見里面沒動靜,推一下門,竟然開了。五姨太走進(jìn)屋,把早點放在桌子上,看到白少卿還躺在床上,便輕輕走了過來。白少卿閉目養(yǎng)神,沒有看她。五姨太見狀,立即趴在白少卿身上,嬌滴滴的說:“二爺,我這生完孩子都多久了,身子早就恢復(fù)了,讓我伺候您吧......”
“早餐不是送來了么?你可以走了?!?p> “人家不嘛!”
書房的門沒有關(guān),這時,張青山闖了進(jìn)來,看到五姨太趴在白少卿身上,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說道:“二爺,曹大元帥今早來電話,說明日去天津,要您陪同?!?p> “好,知道了?!?p> 張青山從書房出去之后,關(guān)上門,剛一轉(zhuǎn)身,和岑美熙碰個對面?!傲?、六姨太!”
“張副官,你吃早飯了嗎?廚房的海鮮粥還有好多呢,你快去吃?!贬牢鯇λf完,就要往屋里進(jìn)。
“六姨太!”張青山喊住她,想阻止她進(jìn)去。
“怎么?少卿不在嗎?”
“呃......”張青山吞吞吐吐的說:“他在??墒?!”
“可是什么?”美熙不解的問道。
“您現(xiàn)在......最好別進(jìn)去了,二爺在休息?!?p> 就在這時,書房傳來白少卿的聲音:“讓她進(jìn)來。”
張青山面色憂慮的推開門,美熙端著自己熬的粥,走進(jìn)書房。映入眼簾的是衣衫不整的五姨太騎坐在白少卿身上,兩條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頗有一種chun宮圖的意味。
“你最近又變漂亮了?!卑咨偾湫χ涞馈?p> “不漂亮,怎么迷住你啊,啊,二爺,您別亂摸??!”五姨太馬蚤媚地說著。
“我看你享受的很才是?!卑咨偾渖焓置逡烫哪槪阉氖址旁谧约撼嗦愕男靥派厦?,說道:“看你把我累的,這心還怦怦跳呢?!?p> 岑美熙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手里端著托盤的手也在微微做抖。岑美熙低了低頭,什么話也沒有說,一步步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托盤。她轉(zhuǎn)身剛要走,一個冷徹的聲音制止了她,“站??!”
美熙停住腳步,說道:“二爺還有什么吩咐?”
白少卿說:“你不是喜歡喂給我吃么?!?p> 美熙冷冷的說道:“二爺身邊不是又人伺候么?”
“我讓你過來!”白少卿命令道。
岑美熙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心想:“冷靜,千萬要冷靜。一定是白少卿故意氣我的,好,喂就喂?!贬牢跤擦擞差^皮,拿起碗,來到白少卿床前。岑美熙一時間頭皮發(fā)麻,看這幅“活chun宮”,她呆住沒動。
白少卿做起身,五姨太仍然坐在白少卿身上。白少卿靠在床頭,對美熙說:“還愣著干嘛?喂啊?!?p> 岑美熙心里對自己說:“岑美熙,你一定要挺?。 彼龑⑹种械臏?,送到白少卿的嘴邊,白少卿張嘴,吃了一口。接下來的畫面,讓岑美熙難以接受。白少卿竟將自己含在嘴里的粥嘴對嘴的喂給了肖金瑤。
岑美熙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看著他對五姨太溫情無比。她深愛的白少卿,現(xiàn)在當(dāng)著她的面與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她全身像被千只蟻萬只蟲撕咬一般。岑美熙咽了咽口水,壓制住自己想要涌出的眼淚,神情顯得有些狼狽。
白少卿似乎感受了岑美熙的視線,斜睨了她一眼,嘴角扯拉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二爺,還是我親手喂您吃吧?!蔽逡烫话褤屵^美熙手里的碗,繼續(xù)說:“我看這六姨太,手都拿不穩(wěn)了!”
被五姨太這一拉扯,岑美熙回過神,她看著白少卿說道:“白少卿,你是不是故意的?”岑美熙內(nèi)心竟有些期待,希望白少卿能給自己肯定的答案。告訴自己,就是因為昨天看到的那封信,自己氣不過,才想這個方法來以牙還牙。
可是,白少卿用無所謂的慵懶語調(diào),對美熙說:“你想多了?!?p> 岑美熙聽到這句話,心里咯噔了一下。
“二爺,你看你吃的,都吃到哪了?”五姨太喂著白少卿吃粥,見他嘴角上有米粒兒,就把自己的唇湊過去,用舌頭把米粒舔進(jìn)嘴里,隨即,馬蚤氣的笑了一笑。
“白少卿!”岑美熙再也忍耐不住,從五姨太手中把粥碗奪過,用力摔在地上。她氣得全身發(fā)抖,大口的喘著氣。
白少卿不理會岑美熙,一個翻身,把五姨太壓在自己身下,“再來一次要不要?”隨手一抓,把被子蓋在身上。他的話語壓碎了岑美熙對他懷有的最后一點希望。
“二爺,啊......??!”
岑美熙緊緊地攥住雙拳,指甲都深陷肉中。
酣戰(zhàn)中,白少卿撩起了被子一角,“打盆水進(jìn)來,然后滾蛋?!?p> 岑美熙再也不想在這里看她們現(xiàn)場直播,轉(zhuǎn)身要離開,發(fā)現(xiàn)門口的架子上放著滿滿一盆水,她一把掀開被子,然后端起盆,用力一潑。
“啊!六姨太,你干什么!”五姨太光著身子大叫。
岑美熙又把盆狠狠的往白少卿身上扔去,被白少卿擋開。這只盆咣當(dāng)一聲落了地。岑美熙奪門而去。心里想著白少卿對肖金瑤的溫情款款,她就像萬箭穿心般千瘡百孔。
“二爺,你看她!”五姨太氣急敗壞,自己的好事就這么被攪合了,“全都濕了。”
“出去!”白少卿冷冷說。
“二爺。”五姨太想用手擦去他臉上的水。
“我讓你滾!”白少卿終于怒吼道。
五姨太仿佛才從春夢中醒來,怏怏而去。
方才,白少卿聽到岑美熙在房門口與張青山說話,于是便把肖金瑤拉上了床。白少卿對于岑美熙的報復(fù)不是出于愛恨交織,而僅僅是因為恨她,他恨她,把自己當(dāng)作他人替身,他恨她,在她眼中,自己是個淫亂無恥之徒,既然這樣,自己就無恥給她看。
白少卿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他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該那樣氣她的。他猛的坐起身,把枕頭用力摔在地上。
......
這幾個月,白少卿經(jīng)常不在BJ,偶爾回來了,也只是去看看老爺子和老夫人。即便是晚上,也只是獨自一人睡在書房。
有一次,五姨太肖金瑤得知白少卿回來,便在夜晚偷偷溜進(jìn)白少卿的屋里,然后悄悄爬上床,賴在白少卿的被窩里就不肯走。
白少卿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肖金瑤睡在自己身邊,便一腳就把她從床上踹了下來。這五姨太又哭又鬧,是死活都不肯走。
白少卿被她鬧的實在沒辦法,只好給她扔一條被子,讓她睡在沙發(fā)上,對她說:“不睡這你就滾!”
五姨太心想,這大半夜的來都來了,要是讓下人們發(fā)現(xiàn)自己被趕了出去,可不得讓人笑話死,嗯,睡沙發(fā)就睡沙發(fā)。
在白少卿房里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可把這五姨太得意的,連走路都帶著風(fēng)。要知道,自從白少卿冷落了六姨太之后,便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房里過過夜。
大太太一向不喜歡爭風(fēng)吃醋,二姨太又被趕回高家許久沒有回白府了,三姨太是個軟柿子,四姨太更是個男人婆,現(xiàn)在五姨太又有兒子給自己撐腰,在白府可是得意的很。
......
六姨太岑美熙和白少卿冷戰(zhàn)近三個多月了,在她們冷戰(zhàn)的這些日子里,五姨太肖金瑤可是沒少折騰。她多次用計想讓岑美熙難堪,怎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一次都被岑美熙輕松化解。
“若不趁著現(xiàn)在讓她徹底翻不了身,日后二爺又對她舊情復(fù)燃,自己可就沒有機(jī)會了?!蔽逡烫纯醋约核趽u籃里的兒子,心想,“一不作二不休,兒啊,這次娘可全靠你了?!?p> 五姨太用自己不滿周歲的兒子來設(shè)計陷害岑美熙,卻被美熙將計就計,結(jié)果,可想而知,五姨太肖金瑤被白少卿趕出白府,在BJ城外的一處別院獨自生活,她的兒子交給四姨太李亞文撫養(yǎng)。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這便是岑美熙的行事風(fēng)格。
......
BJ城里,開了一間名為“幽獨雅舍”的文學(xué)社,平時聚集了很多京城有名的才子佳人,大家在里面可以進(jìn)行文化交流。
這個“幽獨雅舍”的創(chuàng)始人叫青木正,是日本文部省在外研究員,也是一名文學(xué)教授。青木正是一位可愛的日本中國學(xué)者,自稱“性孤峭而幽獨”,還有仙骨的氣象,興趣廣泛而不拘泥一方,對于中國的文學(xué)、音樂、美術(shù)、考古等等都有廣泛的思考與研究;此外,關(guān)于中國文學(xué)、中國文論史的一些研究及學(xué)術(shù)著作,也陸續(xù)在民國年間得到翻譯。
自從上次親眼看到白少卿和五姨太的親熱畫面,岑美熙這幾個月可一句話都沒有和白少卿說過。最近一次見面,也只是在老夫人屋里和白少卿打了個照面,兩個人都心里有氣,誰也不理誰。
得知在BJ城有了這么一家閑情雅致的地方,岑美熙在無聊之余,便時常往這跑。這里很多大家閨秀和岑美熙成為了好朋友。也因此結(jié)識了社長青木正教授。
一天,岑美熙像往常一樣,來到“幽獨雅舍”打發(fā)時間。不知道不覺的,已經(jīng)傍晚時分了。青木正主動提出要送岑美熙回家,被美熙拒絕了。青木正把美熙送到大門口,岑美熙走下臺階,可自己的裙擺不小心被青木正踩到,差點摔倒,被青木正一把摟住,“陳小姐,你沒事吧?”
“啊,沒事,謝謝?!?p> 青木正松開岑美熙,正了正衣服說道:“陳小姐,我們下次再會?!闭f完伸出手,想和美熙握手。
在現(xiàn)代社會,握手是很平常的禮儀,岑美熙便毫不猶豫的和青木正握握手,說:“謝謝你青木教授,我有時間還會再來的。”
岑美熙離開雅舍,回到白府。
和白少卿互不理睬的日子里,岑美熙覺得日子難過極了。這深宅大院,除了偶爾和三姨太、四姨太說說話聊聊天,其他時間,自己都泡在“幽獨雅舍”。
三姨太在岑美熙面前可替白少卿說了不少好話,可是岑美熙這么驕傲且有個性的女人,怎么可能在白少卿做出那樣的事之后,自己還主動跑到他身邊向他示好?雖然白少卿原本就三妻四妾的,但那天他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每一句話,都是深深的刺扎在美熙心中,難以拔除。
......
民國十年,八月十三。
這天是岑美熙生日,白少卿也知道自己冷落她很久了,今日他早早便離開軍營,準(zhǔn)備返回白府。白少卿剛進(jìn)了城,就碰到了府里的家丁大虎。
“二爺,您是去幽獨雅舍接六姨太么?”
“幽獨雅舍是什么地方?”白少卿問道。
“幽獨雅舍是京城的一間文學(xué)社,社長叫青木正是個日本人,和六姨太交情甚好,這幾個月六姨太經(jīng)常去那里和一些人進(jìn)行文化交流。昨天我還瞧見青木先生送六姨太回家呢?!贝蠡⑼低得榱艘谎郯咨偾洌^續(xù)說道:“今天六姨太一早就去了,我還以為您是去那里接六姨太呢?!?p> “竟有此事?”白少卿眉頭微微一皺,對大虎說:“帶我去。”
白少卿站在“幽獨雅舍”大門外,這間雅舍的門面裝潢很是精致古典。白少卿緩緩走了進(jìn)去,見到里面有很多青年,有的在翻看書籍,有的在彈古琴吹笛子合奏樂曲,他在一樓沒有發(fā)現(xiàn)岑美熙的身影,便上了二樓。二樓有幾個房間,里面大多都是擺放書籍或者一些瓷器等古董。突然,白少卿駐足在一個房間門口,只見岑美熙和一個中年男人在拿放大鏡看著一只青花瓷花瓶。美熙認(rèn)真的動作,讓旁邊那個男人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青木正對岑美熙說:“你看這里,有這個清晰的紋路?!闭f完,用自己的手扶在美熙拿放大鏡的手上面,在花瓶上觀察。
白少卿大聲呵斥道:“你們在干什么?”
聽到白少卿的聲音,岑美熙抬頭一看,是白少卿。美熙說:“我們在研究這個青花瓷呢!”岑美熙沒有察覺到白少卿的憤怒,她對白少卿說:“少卿,這是青木教授,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這里學(xué)習(xí)?!?p> “這位一定就是赫赫有名的白軍長吧!”青木正對白少卿說,“我常常聽白小姐提起你,今天能在這里見到你,我萬分榮幸。”
白少卿見青木正如此客氣,語氣緩和一些說道:“天不早了,該回家了?!闭f完,他拉住美熙就往外走。
“青木教授,我明天再來?!贬牢踹€不忘和青木正打個招呼。白少卿聽了,氣鼓鼓的把她拉得更緊。
“哎!白少卿,你輕點兒,你弄疼我了?!?p> ......
兩人回到白府。
“大白天的,你們兩個人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白少卿醋勁兒大發(fā)。
“我和青木教授什么事都沒有,他在教我如何辨別古董!”岑美熙解釋道。
“總之,你以后不許再到那里去!”
“憑什么,難道我一點自由都沒有嗎?”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她走出這個院子!”白少卿對幾個家丁說完,怒沖沖的離開了。別看白少卿平時不茍言笑,面無表情,但心思細(xì)膩且敏感多疑,可能和他的軍旅生涯有極大的關(guān)系。
“白少卿,你讓我出去!”岑美熙被家丁攔住,不許離開?!昂媚銈€白少卿,竟然把我關(guān)起來,哼!”
......
夜晚,岑美熙偷偷的離開院子,向白少卿的書房走去。
今日下午,小喬無意間偷聽到大虎和如萍的對話,原來是大虎故意引白少卿去幽獨雅舍,讓他撞見青木正和岑美熙在一起的場景。
“居然敢設(shè)計我?本以為這二姨太和五姨太都銷聲匿跡了,沒想到,這白府里還有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貍,自己真是大意了。走著瞧,我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贬牢跚那淖叩桨咨偾涞姆块T口?!耙欢ㄒ蜕偾浣忉屒宄!?p> 她輕輕推門,心想:“這個白少卿,也真是的,從來不把門從里面插上?!贬牢踯b手躡腳的進(jìn)了屋,她聞到滿屋子都是刺鼻的酒味。
她看到,地上摔碎了幾個酒瓶。桌子上放著一把古琴,岑美熙撫摸了一下這琴,她想起來了,很久以前,白少卿去天津辦事,帶著美熙一起去的,在天津的一家古董商行美熙看中了這把古琴,白少卿當(dāng)時就要給買下,被美熙攔住了,這古琴實在價格昂貴,美熙不想白少卿破費,后來便作罷。沒想到,白少卿竟把它買下了。美熙心想:“一定是少卿知道我今天生日,特意買來送我的?!毕氲竭@里,美熙好像對白少卿的氣全消了。
美熙輕悄悄的走到白少卿床邊,見他雙眼微閉,面頰紅潤,一定是喝醉了。他睫毛濃密細(xì)長,堅挺的鼻梁,飽滿的嘴唇,美熙看著看著,竟情不自禁的吻了白少卿的唇。
白少卿突然睜開眼睛,嚇得美熙剛想把自己的唇與白少卿的唇分離,卻被白少卿一把摟住。白少卿輕輕發(fā)出呢喃的聲音:“不要走!”說完,他那炙熱的唇將美熙的唇緊緊吸住。
這一夜,兩人享盡魚水之歡。激情過后,美熙羞澀的摟著白少卿。
只聽白少卿醉醺醺的喊著:“金瑤,金瑤!”
岑美熙一聽,腦袋翁的一聲,汗毛孔都?xì)獾谜验_,他居然把我當(dāng)成了肖金瑤?難道之前五姨太半夜爬床是真的?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涌上心頭,岑美熙一把推開白少卿,匆忙的穿好衣服,憤然的離開房間。
白少卿睜開眼睛,看著美熙離開,他起身,來到這把古琴旁邊,將手放在古琴上,“熙兒”。
白少卿深愛岑美熙,他見不得她與別的男人親近,連說話都不行,更何況,今日自己還親眼目睹青木正居然握住美熙的手,一想到這里,白少卿妒火中燒,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如今,讓你也體驗一次做替身的痛苦。
......
第二天一早,美熙醒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古琴擺在自己的書桌上。她走過去,用手指輕輕的撥動幾根琴弦,她的心也隨之一顫,“少卿!”
?。ü适聝?nèi)容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美熙小姐
癡心欲凌亂, 百轉(zhuǎn)夢回中, 吾念難斷情, 魂牽兩世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