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繁星如花,蟲鳴鳥唱,涼風習習。許淮生怒氣沖沖地趕去清荷苑,一身的陰戾震得一苑的下人大氣不敢出。推門而入,驚了出神的紅媚。
“老爺?”紅媚察覺許淮生神色不妥,忙上前去扶,越發(fā)柔情,甚是帶著嬌嗔。
“不過是出了一趟門,老爺為何如此地回來,何人惱了老爺?”
聽著紅媚的柔聲,許淮生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卻依然憤憤不平,干瘦的手掌猛拍案桌,連盛著茶水的杯盞也灑出了一灘水漬。
“那十幾個鋪子沒一半掙錢的便算了,還一個個地貪銀子,若不是媚兒今日讓我去查,竟不知有這么些齷蹉事!”許淮生恨恨道著。
“老爺莫生氣,”紅媚邊道,邊撫著許淮生背道,“今日紅媚去了一趟晚舟苑,倒真看出了一些端倪?!?p> “如何?”許淮生眼里閃著青光。
“那晚舟苑,種了一苑的花,還新辟了一間屋子,緊鎖著,估計便是用來制作那香液的?!鳖D了頓,紅媚又道,“老爺可記得二爺給的那本子里可有缺張少頁的?!?p> 經(jīng)紅媚如此一提,許淮生十指不禁緊握。
“媚兒是說他們故意藏了一張出來,,留為自用?”許淮生眼里閃著震驚,繼而又轉(zhuǎn)為憤怒。
“快,將那本子取來?!奔t媚不敢怠慢,忙去開那鎖了一層又一層的木箱,取出了那本許家亂集來,許淮生一頁頁地翻,用盡畢生的認真和嚴謹,翻到最后沒有發(fā)現(xiàn)缺少任何一張,甚至少了任何一個字,剎然,失望從心底泛起,為何不缺張少頁,如此自己便沒有機會將那香液占為己有了。
房內(nèi),夜風徐來,燭火微晃,紅媚卻按下一計,湊近許淮生耳邊,微語,頓時,許淮生宛若新生,攬著紅媚,感受著手尖傳來的柔軟,如珠如寶,再也不舍得放手。
又是一夜的云雨蕩漾,此夜,許淮生真心認為紅媚便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寶貝,獨一無二的寶物。
翌日,許安道三人正于堂內(nèi)用膳,討論著哪家小吃最是美味,許淮生卻匆匆而來,還未等許安道開口,“啪”一聲,一本泛黃的書籍重重地拍在案桌之上,許安道和許晚舟以及江碧云三人視線落在那本子上,心下了然。
許安道也不急,徐徐道,
“大哥可用了早膳,不如就著,在我處簡單用一頓罷?”
許淮生瞥了眼桌上簡樸的小米粥,再加幾根油條,眼里閃著嫌棄,嘴里吐著不一樣的芬芳。
“你這的早膳還真是不錯,比起我那白粥加蘿卜干,不知強上多少倍??磥?,二弟的生意真是紅火啊?!痹S淮生也不坐,立在案桌前,一番冷熱嘲諷。
許安道笑著,
“我這只有一個鋪子,不過是掙一口飯錢度日罷了,哪里比得上大哥手中的鋪子?!?p> “你還好意思與我說那十幾鋪子!”說到此,許淮生大喝,“我那十幾鋪子一毛錢不掙,所有鋪子加起來,還比不過你一家鋪子掙得多!”
凡言俗語
送許淮生兩個字: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