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也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過的男人,這樣的人總是身上帶著殺氣和死人的氣息的,張氏給嚇得直哆嗦,嘴巴開開合合,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從內室里跑出來地薛氏也給嚇了一跳,畢竟是農村婦人,沒什么見識,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出聲。
“畢竟是我嬸嬸,還請大人看在我救治了您弟弟的份上開個恩?!辈皇橇质捫能洠强梢运斎灰蚕敫盍藦埵系纳囝^以泄心頭之恨,但越是這樣村民越是要把她當作災星。
而且,她不也想讓張氏的血污了她家的門!
“是啊是??!”張氏終于說出了這四個字,看顧風的顏色充滿了恐懼。
“還不快滾!”慕容祿厲目瞪了張氏一眼,張氏立馬爬起來三步并兩步的跑了。
村民也就四散而去。
林蕭懶得在意這些村民對她的看法,她知道,這一去她的名聲算是毀了。
林蕭徑直走到家里去,“三嬸,謝謝你。”
季氏把懷里的林之遞給林蕭,滿眼的忿恨,她是真心心疼林蕭,“剛才你被那男人帶走后你大嬸就來抱走了這孩子,但是你奶說來了又要再對添一副碗筷,這不,又給送回來了。
林蕭接過弟弟,心里感激“三嬸,我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用謝了孩子,我要回去給你奶她們煮晚飯去了。”季氏直爽,林蕭看得出季氏和老宅那一伙子人不一樣,季氏在老宅的苦她知道,來日她一定幫助季氏脫離苦海。
林蕭走到內室把熟睡的弟弟放回到了炕上,慕容祿一路跟著她,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他也是有長姐的,但是他的長姐和林蕭不一樣,他的長姐一年到頭也見不到那么幾次,這幾年又有些麻煩...一直沒怎么回家。
慕容祿對林蕭待林之的情感心理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謝謝。”林蕭終于安置完林之馬上出來對慕容祿道謝。
其實剛才慕容祿根本就沒有要割下張氏舌頭的意思,他要是真想要割下張氏的舌頭那里來輪得到張氏求饒呢?
慕容祿煩張氏吵是真,想要幫林蕭立威也是真,不過這一點慕容祿是不會承認的。
“那就去燒飯?!蹦饺莸撗劾镩W過一絲笑意,很快就淹沒了。
林蕭也很自覺了,走到廚房熱了油,拿出昨晚燒剩下的半只魚和劉婆帶來的咸菜,打算給慕容祿做一道酸菜魚。
油熱后把切段后的咸菜放到鍋里翻滾一遍,咸菜的咸香味馬上溢滿了林蕭的小屋,慕容祿只感覺肚子越來越餓。
此時趴在林蕭屋頂?shù)亩湃亲又苯?,和身邊的顧風嘀咕道“你說還要多久我們才能剛吃的上啊。”
顧風道是悠然自得,嘴里叼著狗尾巴草,閑的翹著二郎腿,“老大吃完了就輪到你了唄?!?p> 杜三趴倒在了林蕭家的屋頂下,恨不得把所有的香味都吸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咸菜炒的炒不多的時候,加入清水,等到水冒出了小泡泡的時候,魚片也切好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還帶著水的清香味,農村里的水很干凈,自帶著甘甜的味道,很治愈。
水開加入魚片,很快,晶瑩的魚片開始慢慢地發(fā)白,林蕭又加入了老抽,醬油,味精調味,魚香味混合著咸菜的咸香味很是開胃,林蕭又切了生姜去魚腥味,等到水咕咚咕咚冒泡泡的時候,林蕭才起鍋倒入了大碗中。
林蕭又打了飯,粒粒飽滿的米飯可人的很。
慕容祿看著林蕭又端了一道他沒見過的菜上來,拿起筷子嘗了起來。
三千的墨發(fā)順著慕容祿地肩膀一直垂到腰下,劍眉斜飛入鬢,眸深似海,薄唇微起,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族氣質。
慕容祿從沒在吃飯的時候被人這樣看過,最終還是被看的定力不夠對視了過去“怎么了?”
果然好看的人連吃飯都好看。
林蕭自認自己長相是真的平凡,兩世為人長得都是簡單的清麗模樣,原主被蕭氏一直養(yǎng)在家中,不像別的農村姑娘一般要種田喂豬的,原主的皮膚很白,年齡還小,皮膚很好也很剔透。
“沒事?!绷质捯庾R到自己有些丟人后,趕忙回應,內心里狠狠鄙視了一次自己的花癡。
林蕭燒了整整半頭黑魚,份量也是很夠的,自然不是丟給慕容祿吃的。
慕容祿吃的差不多了可終于輪到杜三了,杜三現(xiàn)在感覺自己餓的感覺肚皮都要貼到后背上去了,他們西戎人一向都是大胃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杜三摸著自己的肚子憨厚的笑道“嘿嘿,林姑娘心善還給我們煮了飯呢!”
這幾日在山里為了盡量隱蔽自己人的行蹤一直蝸居在帳篷里,當初帶過來的很多人都遭了埋伏死了很多,現(xiàn)在他們是寡不敵眾,渴了喝山水,餓了打個野豬野兔什么的,日日這些他們早就已經(jīng)食之無味了。
這熱騰騰的飯還有這酸菜加魚做出來的東西簡直是天外的美食啊!
此時林蕭在他們一種人的眼里就是一個神奇的女孩,總是能做出很多他們連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不過這一林蕭都以母親搪塞了過去。
慕容祿一開始查林蕭的時候也沒有查出林蕭母親的來歷,甚至連林一的身份也差的并不那么清楚,知道的也只能和老宅一眾人知道的差不多,即使查了個林蕭底朝天,也還是不知道蕭氏到底是哪里來的。
既然林蕭的母親知道這么多前所未見的菜品定是得了什么高人指導,北齊現(xiàn)在是孟淑妃當政,皇帝身體不好沒有處理政事的能力,二十幾年前發(fā)生的政變慕容祿多少知道一些,指不定是從宮里跑出來的宮女隱居于此。
孟淑妃做事雷厲風行,當機立斷,是個狠心的人,在慕容祿看來是個厲害的政客,但總歸是個女人,朝廷那些個當官的打心眼子里都是不服的,陽奉陰違。
再往下查下去也已經(jīng)沒有必要,自己現(xiàn)在的麻煩夠大了,慕容祿可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人的注意。
“林姑娘這些都是從哪里學的?還有林姑娘那些奇怪的醫(yī)療手法都是父親教的?”顧風是個疑心病比較重的人,他受命保護慕容祿,他不能讓慕容祿再遭受任何的隱藏危機,權衡之后,顧風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