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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海妖國傳

182. 我倆真就拉了個手

慕海妖國傳 史館小吏 3362 2020-07-10 12:00:00

  第一百八十二章——再見遠裔御斗忍俊,暫得親孫枰郎怒平

  兩人“推杯換盞”,二兩甜米酒竟直接把兩人喝糊涂了,一起敞了衣襟現(xiàn)了原形。“我跟你說,嗝,我媽死也不沾一滴酒。我家連藥酒、料酒都不許進門。我和我家晏兒都猜我們是酒神大人送來的。唉呀,你別晃?!焙ㄓ瘐怎咱勠劦負еY鶼的脖子,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

  “不是我是這房子晃,是不是這城珠祠成精了?!?p>  “不可能,我白酣羽的轄區(qū)能出這等事,這房子牢靠得很?!闭f完,拽著鶼鶼的手,在墻中瓦間飛快地來回穿梭,笑聲傳得老遠。最后,雙雙被不知何時修補房頂加了的木板拍了下來。兩人也干脆就這么牽著手躺在地上懶得起來。

  “鶼鶼,你看著兩株葉子怎么還能立起來啊,是不是我真醉了?!?p>  “哎,你肯定沒種過地,是苗都要往上走,花盆倒了也要折上去?!?p>  “這樣啊,長得還挺快。”

  “誒,快看開了,花開了,真沒想到我能跟植物精似的開花?!?p>  “那是你醉了,想開花得那什么,不可能的?!?p>  “是嗎,你看咱倆的花對在一起了,哎呦?!薄鞍ミ??!睆姶蟮撵`力順著花瞬間涌遍了兩人的全身,幾乎同時兩個醉貓捂著腦袋坐了起來。原本糾纏在一起的花葉還挺結實,兩個猝不及防的腦袋就這么被自己開的花拉著撞在了一起,齊刷刷地敲在了地上。本來就昏昏沉沉的兩個人,再經(jīng)一撞直接就暈了。

  恍惚間,酣羽只聽得有兩股仙氣進了玉璧又出了來。喃喃念著咒,一股強大的鬼氣頓時沖出了珠祠。

  “得虧是在慕海啊,如今天地交通斷絕,即便有你們當年的諾言,咱倆也并不一定能見到逐烏君,也并不一定能超度這些鬼魂。”一個略帶笑意的男聲感嘆著。

  “是運氣也是命數(shù)。我答應再見他一面,給他最好成仙的雙親,讓他父子四人永不分離,滿足他那一大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要求。還得顧著這四個都是古魂,容易么我?!币粋€清冷的女聲說起話來卻像個幫派大哥。

  “但斗姐您給他們四個這投胎的安排……有點損吧。”男子淺笑著。

  “有什么啊,身死則父子因緣銷,你這么多年還沒學會?”

  “我明白啊,可您這好像有點像故意的吧?!?p>  “沒錯啊,怎么了?!倍方銘美碇睔鈮选?p>  “……斗姐,這也太孫子了吧?!?p>  “這算什么啊,小事兒、小事兒,不足掛齒。”

  “哈哈,斗姐威武,就是不知他日逐烏君羽化知曉前因會不會氣死?”

  “哈哈哈,他要是真的自己氣死我一定要現(xiàn)場圍觀啊,之后的日子就指著這點兒樂子活了。對了,下界明明都拿御斗君當主神了,要不你替我擋擋,我先在這凡仙陣參觀兩天?”

  “……”男子似乎是見慣了,無奈又委屈地威脅著,“斗姐,你信不信我敢撂挑子讓你一個人干活?”

  “咳咳,一日夫妻百日恩,御斗君不要這么無情嘛。”見子牛沒反應,斗姐連忙“無意間”注意到了地上的兩個人:“這倆孩子怎么真身睡這里了,回床上人身好好休息吧?!?p>  仙樂聲聲,所有事化為烏有,酣羽也換了個夢接著做……

  夢中是一片高高的城墻,暗紅色的天空將灰黑色的城墻映照得異常莊嚴肅穆。城墻間夾著一條青磚鋪就的小路,小路通向一口巨大的井,路旁開遍了鮮紅的彼岸花。自己和鶼鶼則手拉著手坐在兩人頭頂?shù)幕ㄉ?,遠遠地看著那邊的一切。

  一大三小的四個人影飄了過來,小的光影看不清面容、形態(tài),只是歡脫地繞著大影子上下飛舞。大影子是個男子的模樣,走得著實糾結。到了井口小影子在井口的碗上點了一點,一下就進去了。男子則無奈、委屈又有些哭笑不得地盯著御斗星看了好久。

  “君上,”不知何時井口圍滿了人,領頭的端了一碗酒恭敬地遞了過去,“不論何時我們都是您的屬下,您和小主人此番若能降世定然是成仙有望,千年后還望君上離宮游玩時在來吃酒啊。”

  人影苦笑一聲:“御斗果真是沒變啊。自作孽不可活,唉?!焙攘司?,拜別了眾人,化為光點消失在了井里……

  “爹,您看我真什么也沒干吧。我倆夢里也只是拉著手并排坐了一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酣羽笑得特別無辜。

  白大夫也是被妻兒坑了近千年的了,自然笑得更加慈愛:“以后,你多喝酒啊?!?p>  酣羽簡直要被嚇毛了,連忙賭咒發(fā)誓:“您放心,我不喝,我再也不喝了。我這輩子跟媽一樣連料酒都不見,您看可以嗎?”

  “那,我能喝嗎……”高高舉起的手下面是鶼鶼充滿渴望的臉。

  酣羽覺得自己有資格哭了,捂著臉啞著嗓子說道:“姐,咱倆每人喝的那點酒喂個小娃娃都不會有事兒,你就別鬧了好不好?!甭犃诉@話,鶼鶼扁扁嘴繼續(xù)跟了兒比著吃鴨架子。

  “怎么現(xiàn)在才來醫(yī)館。”白大夫將酣羽拉回了正題。

  “醒了之后我倆真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是覺得應該是拉著手睡了一覺,所以我倆依舊去上工了?!焙ㄓ鸬暮蠡谝呀?jīng)是顯而易見的了。

  “那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鶼鶼不是慕海體質,女身是該有葵水的。她的時間不對了,一現(xiàn)真身發(fā)現(xiàn)有了花和陰陽記,那花還摘不下來就害怕了。我的問題是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爹,我倆這應該沒問題吧?!?p>  “哼,”白大夫壓著怒火拉了酣羽坐好號了脈,很快就用看病人時的那種慣用的腔調開了口,“你若學你瑞姨,下個月再穩(wěn)定一下,我給你倆但配個劑量大的延子丹。若是想躲賬,我明天送你倆去杏林城,參娃體質特殊,藥物沒有用的,去了花蕊也要將身子的清理一下。你倆可能要吃些苦,我日后慢慢幫你們將養(yǎng)便是?!?p>  “別別別,爹,我知錯了,您這玩笑可開不得。”酣羽急得汗都下來了,“我倆這什么都沒干,一人干賺倆娃娃,這事兒多,多……”

  “多虧得慌啊。”埋頭苦干的鶼鶼根本忘了對面也是在說自己,抬起頭用油汪汪的小嘴答了話。

  這可笑瘋了了兒:“寶貝兒啊,大實話可不興這么往外說?!?p>  “可就是嘛,”鶼鶼咬開了一根骨頭開始吸骨髓,“在我們那里生養(yǎng)孩子是要折壽的,可各部族的人還是爭先恐后地去郊野,肯定有甜頭唄。甜到連命都不顧了,對不對啊,酣羽?!?p>  “我怎么知道!”酣羽吼得都要哭出來了,“爹,您真別逗我了?!?p>  “爹給人看病的時候何時逗過病人?”

  “可我倆真的就是拉了個手啊?!?p>  “拉手怎么了,你這個算感應而生,也許是兩朵花因你們的情欲代你們結合。有雌雄蕊的花對在一起能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參娃之子本身就少,這種三代還是參娃的我反正沒見過醫(yī)案記錄,具體原因我現(xiàn)在也不好妄下結論。但脈象上,確實是不會錯的?!?p>  邊說話,一雙手小心翼翼地翻看著酣羽頭上的花,擔心、焦慮的冰冷中慢慢透出了一股化不掉的溫情?;ㄒ藏潙僦状蠓蚴终频臏囟?,努力地撒著嬌,仿佛已經(jīng)了然眼前的人對自己的意義。

  鶼鶼贊嘆道:“真正是醫(yī)者父母心的好大夫,酣羽你爹給你看花就跟我們那邊老人有生之年竟見到了孫子一樣呢?!?p>  這話說得另外三人集體扶額,了兒喝口湯解了解剛剛的驚嚇:“嗯,那是看外孫的樣兒,孫子在你肚子里呢。反正不一定能見著,能稀罕一會兒是一會兒?!?p>  “您說笑了,什么就在我肚子里啊,我肚子里現(xiàn)在就是肘子、烤鴨、大包子,難不成我和酣羽拉著手躺了一宿真能躺出個娃娃?”鶼鶼又吃了幾口忽然想明白了狀況,哇地哭了出來,“我不要死,我也不要酣羽死,我不要靈氣耗盡……”

  酣羽一臉無奈,趕忙過來安慰:“放心,參娃想死真的不容易。即便是留下,有我爹在咱倆也絕對死不了的。”

  鶼鶼哪聽得進去?。骸安灰?,很快就會被吸干靈氣的,不祥之子是怎么也拿不掉的,真的是要死的。我不想,我不想死……”

  孩子一樣的鶼鶼哭鬧著掙開了酣羽的手,化了十幾個分身由著性子從房頂?shù)降叵孪窦粯拥囟輥矶萑ィ骸拔也灰?,我也不要酣羽死,我倆還有好多地方?jīng)]去過,酣羽還答應我去吃好多東西呢……”

  “爹……”看著屋里的人越拉越多,哭聲也越來越大,酣羽驚得張大了嘴巴。

  白大夫依舊冷靜地分析著病案:“三成的孕婦都可能有這種情緒問題,除了吃藥還得靠家人安慰疏導。你冬兒姨不就得過嘛。只不過她沒參娃的本事,更練不出神族的分身術,鬧不起來。老天爺保佑,幸好你媽沒攤上過……”

  “……那怎么辦?”

  “家人好好疏解一下,我也可以開些藥。但最首要的,得讓她們先安靜下來?!?p>  “……嗯?!?p>  父子倆就這樣四處逮分身,可沒兩下都被纏上了。白大夫被扯了胳膊、酣羽被抱了大腿,均是像個怨婦一般地一遍遍闡述自己不想死的訴求,還怎么也說不通。就這樣一邊解釋,一邊逮人,父子倆忙得不亦樂乎。

  了兒則像沒看見一樣,一口口吃干凈了一桌子的東西,才過去拍了拍酣羽的肩膀:“羽兒啊,我能解圍,但你和你屋里這位可要給我干一個月苦力哦?!?p>  “成成成,過了這次我以老媽馬首是瞻?!焙ㄓ鹨呀?jīng)是焦頭爛額,就差抱著媽媽立個言靈了。

  “別后悔哦,”了兒露出了一個計劃通的笑容。擦擦手,望著上下翻飛的二十幾個鶼鶼,拍了拍白大夫的肩膀笑了,“我的天,這真夠開一片參娃田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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